第13章 欺人下跪
「本宮要下輦,你過來替本宮擋個下腳的地方。」
夏末率先擋在姜汐瑤面前,「婕妤娘娘,這怎麼可以,小主是嬪妃。」
趙婕妤扯嘴冷笑,「本宮是正三品婕妤,難道還驅不動區區一個五品才人?」
姜汐瑤,「婕妤娘娘,您有下輦的腳蹬,恕臣妾難以從命。「
趙婕妤精緻的妝容扭曲,「姜才人,你好大的膽子,本宮婕妤之位難道還使喚不動你?」
「還有你的奴婢真是不懂違規,小三子,掌嘴,替本宮好好教教這些不懂規矩的奴婢。」趙婕妤轉著手指,漫不經心的發出命令。
寧三提了氣,語氣幸災樂禍,「喏,娘娘。」
寧三卷了捲袖子,擺好架勢,順勢要呼掌而下,姜汐瑤拽著夏末,擋在夏末面前,「寧公公,毆打陛下妃嬪,是什麼罪?」
寧三的手停頓在空中,不敢下手,他朝後看了一眼趙婕妤,等待婕妤下一步的指示。
趙婕妤撩開簾紗,「拎牙利嘴,巧舌如簧。」
「姜才人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敬,那就罰姜才人跪兩個時辰。」趙婕妤一笑,「姜才人可有異議?」
姜汐瑤行禮,「謝婕妤娘娘賞罰。」
趙婕妤走了,姜汐瑤挺直背曲腰下跪,來來往往的宮道,姜汐瑤一直跪到過了午時,跪足兩個時辰才起身。
夏末扶著姜汐瑤,「小姐,趙婕妤欺人太甚,您怎麼能跪呢,還是在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宮道,都被下人看了去。」
姜汐瑤笑著搖搖頭,「沒事。」
她要的就是讓人看了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她就怕沒人知道。
姜汐瑤回到寒婉軒,春竹見到姜汐瑤一瘸一拐,甚是驚訝,「小姐,你怎麼了?怎麼成這樣了?」
夏末說:「春竹,主子受了傷,你去司葯司抓點葯回來,跌打損傷和去淤的膏藥。」
「好,我這就去。」
姜汐瑤借口身體不適,宮闈局才撤掉了她的名字,這段時間姜汐瑤一直在養傷,順便也躲開了侍寢。
正好,她也不想侍寢。
對男人,要時不時保持新鮮感,保持距離,經常出現在男人面前,反而失去了神秘。
紫宸殿。
趙婕妤在聖宣帝面前哭得梨花帶雨,「陛下,是姜才人出言不遜,臣妾才罰了她,只是小小懲戒而已。」
聖宣帝繼續打開奏摺,沒有說話。
趙婕妤見聖宣帝臉上並無慍色,於是更加添油加醋,「陛下,姜才人說陛下寵愛她,臣妾小小婕妤而已,您看陛下姜才人都爬到臣妾頭上,目無尊卑。」
這時,聖宣帝放下奏摺,開口問道,「哦?姜才人真這麼說?」
趙婕妤擦了眼淚,連忙點頭,「陛下,臣妾說的都是實話,並無半句虛言,臣妾身邊的奴才都聽了去。」
「陛下,臣妾只是小小懲罰,陛下不會問罪臣妾吧。」
只見那張精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聖宣帝嘴角微微勾起,「既如此,夏全,傳朕旨意,姜才人目無尊卑,即日起禁足寒婉軒一月。」
夏全表情震驚,以為自己耳朵出錯,隨後領旨,「喏,陛下。」
趙婕妤梨花帶雨的臉頰終於雨過天晴,她擦了擦眼角,面帶得意笑容,急忙向聖宣帝行禮,「多謝陛下為臣妾做主。」
趙婕妤起身,「陛下,臣妾熬了蓮子羹,陛下今日去臣妾宮裡,可好?」
聖宣帝把奏摺一攤,「朕還要批閱奏摺,今日恐怕時辰緊得很。」
趙婕妤目的已經達到,聖宣帝也降旨處罰姜才人,這才心裡落了地,「那臣妾不打擾陛下。」
她又不忘說:「陛下注意龍體,臣妾告退。」
趙婕妤走了,聖宣帝才放下奏摺,眼神多了一分不屑,又是爭風吃醋的小把戲。
聖宣帝叫住夏全,「姜才人這些時日在做什麼?過得如何?」
夏全腦瓜子沒轉過來,「陛下,姜才人前些日子腿腳受了傷,現下正在寒婉軒養傷呢。」
「傷?」
夏全拍了腦袋,「是,陛下,才人被罰跪,前些日子請了醫女。」
「嗯。」
聖宣帝輕哼了一聲,執筆又繼續低頭批閱奏摺,「姜才人禁足吧。」
「啊?」夏全才知道聖宣帝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要禁足姜才人。
他以為陛下只是搪塞趙婕妤的借口,沒想到陛下來真的。
夏全帶著旨意去了寒婉軒,一進大門便看到姜才人正在插花,倒也是不急,人家趙婕妤都告到陛下那兒去了,這位主子還在自己宮裡了卻無爭。
姜汐瑤接到聖宣帝禁足的旨意,表情仍是平淡無奇。
等夏全走後,春竹率先打抱不平,「小姐,憑什麼啊,為何陛下會禁足小姐,明明是趙婕妤先挑的事。」
「小姐,您為何不向夏公公挑開了說事,夏公公肯定會把前因後果稟明陛下,陛下這不就知道事情原委,就不會禁足小姐了。」
夏末時不時看看姜汐瑤,「小姐,這事我們吃了虧,倒是被趙婕妤捷足先登告了狀。」
姜汐瑤不以為意,「陛下既然禁我的足,那我就好好待在寒婉軒,不要拂掉陛下的好意。」
春竹說:「好意?陛下哪是好意,分明是懲罰。」
姜汐瑤岔開話題,「後院的桂花是不是要開了?」她轉身吩咐夏末,「可別浪費了桂花,咱們可以做桂花糕吃,還可以做桂花茶。」
夏末點點頭,「小姐,記著呢,您從七日前就吩咐了奴婢。」
「還有,我是不能出門了,你們別忘了芙蓉池裡的蓮藕,多採摘點回來。」
春竹想到醋溜蓮藕片,小饞蟲被吊了起來,「小姐,奴婢記著,明日我和夏末就去芙蓉池采點回來。」
紫宸殿。
夏全從寒婉軒回來,聖宣帝正在作畫,畫的正是桂花。
龍軒離問他,「姜才人有什麼反應。」
夏全回:「姜才人很平靜的接了旨意,倒沒什麼反應。」
聖宣帝手一頓,抬眸看向夏全,眼裡滿是狐疑,「沒什麼反應??」
「是的,陛下,姜才人沒哭沒鬧,聽奴才宣完口諭就接旨謝了恩。」
龍軒離聽聞似有些煩悶,「下去吧。」
夏全識趣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