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后歸來
宮裡又開始忙碌起來,臨近中秋,各宮各司忙著籌備中秋,恰逢太后回宮,宮裡更加忙碌了。
自從聖宣帝登基,這清寧宮太后還沒住過,便自請出宮念經守喪。
太后回宮這事在宮中也是大事,王皇后很是上心,按照輩分,王皇后應尊稱崔太后一聲表姑姑。
整個後宮上下早早的被告知翌日出宮迎接太后歸來,王皇後下令除去懷孕的妃嬪,闔宮上下都要去迎接,可見皇后對她這個姑姑上心程度。
貴為太后,又是世家大族,如今為先帝守喪半年之久,聲望日益上升。
對於這次見太后,姜汐瑤打扮的很素凈,放眼在人群里既不會不得體也不會扎眼。
清晨去鳳儀宮請安后,王皇后帶著眾妃嬪在丹鳳門的樓城門上等候。
時辰巳時六刻,姜汐瑤排在眾妃嬪後頭,並看不見城樓遠處。
直到——
「是太后的儀仗——」
前頭有人說看見了太后儀仗,寂靜的氛圍立刻活躍,紛紛人頭攢動。
王皇后定睛一看,「確是太後娘娘的儀仗。」
妃嬪們紛紛打起精神,跟隨皇后從丹鳳樓下樓。
姜汐瑤沒見過崔太后,崔太后如今四十又七,已年近五十,面容卻是保養得宜,仿若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當年,崔太后入宮便是一宮主位,短短三年成為四妃之一,聖武帝盛寵多年不衰,在當時的後宮里也是獨一份。
眾人規規矩矩行禮,王皇後身為中宮表率,笑著起身與崔太后說體己話,話家常。
又表示清寧宮所有的都安排妥當,崔太后可以安心入住。
崔太后對皇后的盡心儘力十分滿意,笑著點頭,「哀家不在的日子,辛苦皇后了。皇后辦事非常哀家自然是放一百個心的。」
王皇后喜笑顏開,「母后歡喜就好。」
「陛下政務繁忙,特意囑託臣妾出丹鳳門迎接母后,專為母后擺宴接風洗塵。」
「軒兒有心,是母后的福氣。」
酉時,姜汐瑤頭戴靈蛇義髻,上著短儒小袖衫子與鵝黃色半臂,披子隨意的裹拽於胸臂間。
姜汐瑤到的是最早的,沈寶林隨後也到了。
姜汐瑤許久不見沈寶林,她自從懷孕後幾乎不踏出惜萍閣,沈寶林的肚子還未顯懷,姜汐瑤免了她的行禮,兩人如往常寒暄了幾句。
後宮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來了,久不露面的鄭貴妃,養胎的裴麗妃也都到了。
趙婕妤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昂著頭稍稍斜看了姜汐瑤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很是高傲。
姜汐瑤起身對趙婕妤規規矩矩的行禮,規矩禮儀到位,趙婕妤也挑不出刺兒。
看見她,趙婕妤心裡便不舒服,走過姜汐瑤身旁時故意撞開了她,「哼。」
低聲說了句,「狐媚子。」聲音很輕,掠過她耳邊時,恨恨的說出口,姜汐瑤不動聲色回到自己座位上。
裴麗妃陰陽,「趙妹妹好大的火氣。」
趙婕妤不滿的瞪了姜汐瑤一眼,又對著裴麗妃恭敬地行了禮。
趙婕妤落座后,鄭貴妃便到了,前頭去鳳儀宮請安時,聽說還在生病,今兒個倒是氣色紅潤,精神爍爍,打扮一如既往的明艷張揚,只是在太後面前,拘謹不少,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龍軒離有政務處理,早遣了夏全稟報,內廷家宴還是由皇後主持。
姜汐瑤是頭一次正眼見崔太后,白日在丹鳳門迎接時,依她的輩分只能在人群里遠遠望見一眼,現在仔細瞧來,崔太后不枉是上一代宮斗的勝利者,做事不喜形於色。
原書里,太后聯手寧王造反時,舉朝震驚,但是聖宣帝卻不是昏庸帝王,對太后和寧王的謀反早已了如指掌,最後一網打盡。
期間,不少妃嬪為明哲保身倒戈崔太后,最後落得賜死的下場。
等龍軒離一來,家宴正兒八經的開始了,姜汐瑤坐在最底下,聽著龍軒離和皇后官方式的發言,崔太后也應聲附和,好一派祥和之氣。
要是姜汐瑤沒看過原著小說,估計她就會相信眼前的母慈子孝,後宮祥和的假象。
接風洗塵宴無趣的很,這樣的家宴都是按規矩來,她作為低位妃嬪沒發言權,上位的人兒讓舉杯便舉杯,讓品嘗便品嘗,能吃個飽便行。
宴會的烏梅漿清甜可口的緊,姜汐瑤不由得多喝了幾杯,扶芳葉也好喝。
龍軒離喝酒時有意瞥姜汐瑤一眼,見她夾了什麼吃了,又隨即嘗漿飲,吃到好吃的不經意間點點頭。
烏梅漿她喝了不少,看來是喜歡烏梅漿的味道。
這一幕,被龍軒離看在眼裡。
還挺有趣……
突然。
「砰——」
沈寶林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食物器碗撒了一地,眾人俱是一驚。
「啊——」
「有血,有血……」
張美人率先喊了一聲,趙婕妤緊隨其後,離得近的妃嬪嚇得花容失色。
龍軒離發了話,「去太醫署請太醫。」
隨後沈寶林被抬進側殿,太醫署的人正在診治。
崔太后氣定神閑,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場面嚇住,只是冷冷的掃過眾人,「好好的宴會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離沈寶林最近的姜汐瑤成為頭一個重點關注對象,大家齊刷刷的看向姜汐瑤。
姜汐瑤解釋,「臣妾並不知沈寶林為何會出事,臣妾看到血也是被嚇著了。」
趙婕妤坐在她們對面,她率先指著姜汐瑤說,「臣妾看見沈寶林喝了姜才人倒的果漿后不久便腹痛不止。」
趙婕妤的一句「看見」,使得姜汐瑤被架在火上烤。
趙婕妤的話很高明,沒有明說是她害得沈寶林,只是把看到的說了出來,即使查出不是她下手的,趙婕妤也能把自己擇乾淨,做到全身而退。
沈寶林懷得是龍軒離登基后的一胎,自然被關注的緊。
王皇后率先問話,「姜才人你離沈寶林最近,沈寶林為何會腹痛不止,究竟怎麼回事?」
姜汐瑤挺直脊背,神情並不緊張,她一字一句,「臣妾真的不知沈寶林怎麼了,沈寶林說想喝臣妾的果漿,臣妾怕果漿寒涼,便勸說沈寶林以龍胎為重,沈寶林說胎像穩固,適量果漿不會有損龍胎,臣妾猶豫間,沈寶林便自己倒了果漿飲了下去。」
「臣妾看著沈寶林喝下,之後並無大礙,直到一刻后,沈寶林腹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