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曠野
夕陽灑落在主卧，青絲隨風舞動。
孫怡緊張的握著拖把，她察覺到林力視線不對趕忙主動避開，哪成想林力還是跟了過來。
「你腦袋裡一天天在想什麼？」林力翻出背包里的毛巾，「我等下要出門，錢轉你，打掃完就能走了。」
「啊？哦~」孫怡趕忙低頭。
「真是的。」林力搖著頭前往洗手間，孫怡太容易多想了。
「那個，我打掃完鎖門就行嗎？」反應過來的孫怡臉色微紅，她已經兩次錯怪林力了。
「對。」林力擠上沐浴露，隔著過道和主卧里的孫怡對話。
「好的，謝謝你。」孫怡的聲音放鬆很多。
或許是有點愧疚，在短暫的沉默后孫怡試圖尋找話題：「剛才的電話是？」
「前女友。」林力坦蕩回答，「談過戀愛嗎？」
「沒有。」從主卧傳來孫怡聲音，她正在奮力拖地，「大學的時候有人追，但我覺得都是玩，就沒有接受。」
「這樣子，我們是大學認識的，可是後來還是分開了，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林力聲音里多了幾分自嘲，他現在能給，但不會回頭。
「如果真喜歡的話，不會因為物質分開的。」孫怡聲音堅定，「如果我認定的話，一定會陪著他一起成長，一起走下去。」
「那……我想，我們的不是愛情，也不是喜歡，是佔有。」林力回憶起和朴慧在一起的日子，朴慧享受的是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時時刻刻的情緒價值，還有每月的供奉。
「會遇到會更好的，一定會的。」孫怡探出頭，洗手間關著門。
林力洗漱很快，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完成塗抹，淋浴的聲音成為長效背景：「借你吉言，也祝你早日找到心儀的工作。」
「會的，我一定會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然後憑藉自己的雙手帶來財富和美好！」孫怡小手握拳，眼神堅毅。
……
商務車行駛在去往市區的高架上。
主駕駛窗戶打開，林力任由風吹拂他的髮型，孫怡可謂是寶藏女孩，一身的正能量讓他感覺又回到了剛離開校園的時候，充滿熱血和朝氣。
分手不是死胡同，而是曠野。
離開高架，車子緩緩減速，胡桃里的招牌出現在視野內。
林力停好車子，身後傳來柳忻俏皮的聲音：「晚上好呀，林總。」
「晚上好。」林力轉身打量。
柳忻沒有穿職業裝，休閑狀態的她牛仔短褲配小背心，青春活力十足，稍顯稚嫩的臉龐上掛著好奇。
「是不是大老闆都喜歡商務車？」
「個人喜好吧，要換了，已經開膩了。」林力拍拍車身上的專車字樣，話語裡帶著幾分嫌棄。
「想換什麼車？」柳忻快走幾步和林力并行。
林力仰頭思考：「你喜歡什麼車？」
「梅賽德斯S680。」柳忻回答的毫不遲疑，「如果有可能的話。」
「那可不便宜。」林力主動開門，顯得很紳士。
靠窗落座，林力借著燈光欣賞起柳忻的美貌，她確實好看，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帶著點點冷意，翹翹的鼻尖帶著點調皮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不論從哪個方向看去，林力都覺得柳忻在微笑，與長時間形成的標準笑容不同，柳忻的笑容很自然。
「我好看嗎？」完成點菜的柳忻將菜單和鉛筆一同還給服務員，「林總看其他女孩子也這麼直接？」
「好看。」林力抽出筷子，在手上打個轉，「美好如果不用來欣賞，那將毫無意義。」
柳忻撩起垂落的髮絲，露出耳朵：「看不出來，林總還挺會說的。」
「說到做到才是完整的。」林力微微後仰，他目的很明確的，拿下柳忻。
「知行合一好男人。」柳忻豎起拇指。
菜品上桌，兩人的話題延伸到生活和喜好，林力越聊對柳忻越滿意：「小忻有準備找男朋友嗎？」
柳忻淺嘗一口新菜：「沒有，我打算直接結婚。」
「噗。」林力差點將紅酒噴出來，趕忙擦擦嘴：「這麼著急，你看著也不大。」
「我也有苦衷呀。」柳忻貼心的遞上紙巾，「長得好看惦記的人就多，我才工作一年，各種騷擾就已經不斷了，早點結婚能打消他們的念頭。」
林力笑笑，有些念頭可不是結婚就能打消的。
「當然了，如果能有房有車，每月給個幾萬，不結婚也行。」柳忻望向窗外，眼神有些黯淡，「戀愛太虛無縹緲，不想試錯。」
「林總有意思？」
「有。」林力坦率回答，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反倒省事。
「市區一百六十平以上平層，S480同價位車子，房車我名字，穩定年收七十加，結婚。」柳忻輕點嘴唇，「或者，房車，三百萬保底，月零花不低於三萬，就算是戀愛吧。」
面對柳忻期待的眼神，林力沒有給與直接表示，這幾樣他都沒有，但只要在一起，他很快就能努力出來。
「要買單的哦~」柳忻夾起一塊排骨送進嘴裡。
林力點頭，要先付后享，問題是他沒有先付，不付不享，不享就沒法先付，死循環。
「嘗嘗這道菜，我感覺味道不錯，應該燉了不少時間。」林力轉移話題，兩人默契的沒有再聊下去。
有美女陪伴，林力晚餐吃的還是很香的。
風會帶走煩惱，柳忻就住在附近，她雙手提著小包包，走的並不快，林力跟在後方，充當護花使者，送美女回家。
「林總不是本地人吧，會定居琴島嗎？」
「應該吧。」林力沒有給與肯定答覆，他的注意力都在柳忻腿上，大長腿邁步很快，步子時而活躍，時而沉穩，仍然保持著青春動力，又有些走向成熟穩重。
這大概就是柳忻的狀態，工作了，試著長大，又介於內心，仍保留有活潑俏皮。
城市的天空沒有月光，燈光照亮街道，略帶咸濕的海風穿過人流，形色匆匆的人影為了一天的生機忙忙碌碌。
每個人都有目的，林力有，柳忻也有。
「到了，謝謝林總的款待，改天我請你，會給你帶禮物哦~」柳忻揮手告別，背影很快消失在小區。
她似乎不在乎是誰，只要條件合適就行。
林力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出時間，他也該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