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見姥爺姥姥

林寒用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間，進去才發現屋子裡，雖然很簡陋但很乾凈就像剛打掃過的一樣。確切的說林寒上個禮拜才回來過一趟，由於林寒剛四年後的重生到現在，像這樣的小細節當然一時想不起來。

林寒在屋子裡隨便轉了一下，看著屋子裡一本舊書，一件破的衣服，林寒突然想起了點點滴滴。

林寒本打算等到姥姥、姥爺回來的時候，自己才睡覺。沒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由於酒精的作用，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迷迷糊糊的睡著。

就連姥姥、姥爺從隔壁鎮上的夜市擺地攤回來，都不知道。

「老頭子，你走路就不能輕一點嗎？吵到寒寒睡覺怎麼辦？」

林寒的姥姥瞪了一眼，正往屋子推著車子的姥爺。

「好好好，我輕點我輕點。」

姥爺慈祥的微笑道。

兩個老人知道睡覺的時候，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天剛蒙蒙亮，林寒就習慣性的爬起來，就像在部隊生活一樣。用了最短的時間洗漱完畢，被子也被他疊的跟豆腐塊似的。接著就在不大的屋子活動活動筋骨，練練拳。不一會兒的工夫，渾身感覺到充滿了力量，跟在部隊里沒什麼兩樣。林寒試著打幾個特種兵必備的近身格抖動作，竟然發現很熟練的就把自己本領發揮的淋漓盡致。

林寒走出房間，準備到廚房做飯。以前這個時候都是姥姥，在灶台前架著柴火煮稀飯，姥爺在院子里屁柴或者去菜園邊的水溝里挑水。每個時候的林寒從學校回家的時候，總是看書看到深夜，第二天總是掘著屁股睡到天亮。等他起來的時候，太陽都照進了窗子里，姥爺姥姥的飯早都做好了。林寒只要隨便洗刷一下，快速地扒兩口稀飯，然後帶上奶奶硬塞進書包里的兩個雞蛋。

然後總是右腿一揮，騎上姥爺年輕時騎的二八杠老鳳凰自行車，風塵僕僕的準備趕往學校。

姥姥看見林寒站在門口，有點好奇的問道：「寒寒今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快進去睡吧，天亮了姥姥再叫你。」

林寒看著姥姥一頭的白髮，滿臉經過歲月的風雨沖刷的皺紋的河床。心裡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沒有見到姥姥了，今天總算如願以償了。姥姥依然還是那麼蒼老，那麼勤勞。可是自己卻只能看著她在自己面前來回忙活，不能緊緊的把姥姥抱在懷裡，痛哭一場。這種心情誰能理解。

「寒寒你去睡吧，等姥姥把飯做好了姥姥再叫你。」

姥姥一邊催促著林寒，一邊還忙著洗著剛從缸里掏出來的鹹菜。在農村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會，在缸里閻一些蒜頭、青菜之類的鹹菜，作為吃稀飯時的小菜。

「姥姥我來吧，我不睡了。」

林寒強壓著眼眶裡的淚水，因為自己是重生到四年前，並不是自己當了四年兵回來看姥爺姥姥。這情況是不能和四年前比的。

說完林寒就搶過姥姥手中的鹹菜，一個一個的細心洗起來。

「這孩子，越來越懂事了」

姥姥一邊微笑的說著，一邊用布滿老繭的手撫摸林寒的額頭，慈祥的笑臉上布滿了幸福。

「姥姥，你坐在這裡歇著吧。」

林寒說完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小瞪子，放在一個安穩的地方讓姥姥坐下，自己則蹲在地上洗著鹹菜。

不一會兒的林寒就把鹹菜洗好了，放在鍋里架起了柴火之後讓給了姥姥燒。一可以讓姥姥好好歇歇，畢竟他年齡大了二自己可以有時間做更多的事。

「姥姥，姥爺呢？」

林寒忙活完了之後，突然又想起了姥爺。

姥爺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這個縣城，即使縣城他基本上一年都沒有去過一趟。姥爺他年輕時識兩個字，在這個村裡當了一輩子的會計，他平時愛抽煙愛喝酒，自從林寒的因為一場大病去世了之後，父親也背叛了母親，背叛了整個家的時候。姥爺就再也沒有喝過一次好酒，抽過一次好煙。他基本上都是到村頭的小商店，打上幾兩二鍋頭再到鎮上的小地攤上，買上幾兩旱煙。目的就是為了省錢給自己上大學用的，想到這裡林寒不禁淚水潤濕了眼眶。這一切並沒有被年邁的姥姥看到。

「他到菜園邊的小溝里，挑水去了。」

挑水，林寒這時才想起，自己家還有兩頭大豬。每天姥姥出去打豬菜，姥爺挑水餵豬。每天是多麼的辛苦啊！

還沒等姥姥說完，林寒連圍裙都沒來得急扯下，拔腿就往菜園邊上的小水溝邊跑去。

到了小溝邊，看到姥爺正在吃力從水溝提著半桶水，拚命的往上提，可能是因為姥爺確實老了的緣故吧，提了好半天那半桶水始終都沒有提上來。

「姥爺我來」林寒一個箭步跨到姥爺面前，伸出右手又把原來的半桶給放了下去，足足灌了滿滿一桶水。

「寒寒半桶半桶的提，別累壞了。」

姥爺鎖著眉頭，關切的說道。

「沒事的姥爺，你忘了我是學體育的啊！」

林寒扭過頭來，朝著姥爺微微一笑。

一使勁整個灌滿水的水桶，頓時像一塊泥巴一樣，輕而易舉的提上來。

姥爺看了緊皺的眉頭，笑得像花兒般燦爛。高興的拍了拍林寒的肩膀，老臉充滿了嘆息的微笑。

「姥爺老了，不中用了。」

「姥爺一點都不老，只是這水太沉罷了。地上又很滑，我怕你滑到了。」

林寒趕忙放下手裡的水桶，安慰起姥爺來。

「想當年我年輕時候跟你一樣，一隻手提著一個水桶，滿菜園的跑。」

姥爺頓時點燃旱煙袋，吧嗒吧嗒的抽起來，雙眼迷茫講述著自己當年是多麼的威武。同時也暗示著現在老了，不中用了連桶水都提不動了。

「姥爺你放心吧，只要寒寒一在家，我就幫你劈柴打水，也讓你享享福。」

林寒一聽到姥爺悲嘆自己老子的那句話，心裡突然有一絲疼痛。自己明明是個特種兵，卻因為重生到四年前的自己正在上大一。所以不能為家裡減輕一點負擔，也不能說出任何真相，即使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到時姥爺姥姥就會更擔心自己，是不是因為上學壓力過大。到時自己不到沒有幫上任何忙，反而讓姥爺姥姥不能安寧的去生活。

「寒寒這長大了，懂事了。」姥爺笑呵呵地一邊說著，一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袋。

林寒也是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隨手拿起另一個半桶水，又扔進了水溝里。把它灌滿。

不一會兒的工夫，林寒拎著兩桶水，和姥爺邊聊天邊向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姥姥早已把早飯做好。看著爺孫兩有說有笑走了進來，姥姥的臉上頓時露出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