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叫花子?
空中花園裡,留下許多他和孟珮月共同的回憶,他還記得第一次在這裡見她的情形,那時候的她身上有著一股倔強與不屈的精神,他們之間還沒有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情,命運就早已把他們連在了一起。
薛浩用餘光偷偷地望了孟珮月的側臉,月光在她的臉上描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她和他的距離不超過2米,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為何他感覺不到她的心呢?
樓下的金剛依然不安地叫著,吵得人心煩躁,孟珮月無意地說了一句,「那隻狗怎麼還在叫?」
經她這麼一提,大家也都感覺有點吵,薛浩站起來說道,「我來下去看看,讓它閉嘴。」
「快去吧!它只聽你的話!」沈蓉朝兒子擺擺手道。
背影落寞的薛浩獨自下了樓,晃悠到狗舍附近,離很遠就看到黑影里金剛的那對眼睛正發著綠光,像黑幕上跳動的螢火蟲。可能是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先前尖銳的狗吠變成小聲的嗷嗚聲。
「嗷嗚——」
「好了金剛,別再叫了!消停一會吧!」
既然主人發了話,金剛只好乖乖地閉上嘴,趴在地上,下巴枕著自己的前腿,睜眼望著薛浩。他從煙盒裡取出一根香煙,又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啪嗒」一下,一簇淡藍色的火苗亮了又滅掉,黑暗中就多了一點猩紅的光。
一月一人一支煙,不為世上煩愁牽。薛浩的身體隱沒在黑影里,彷彿這樣做就可以躲得了喧囂,偷得了一世清閑。
「少爺!」
「葵姐?」
有腳步臨近,金剛率先支起了耳朵。聽見熟悉的聲音,薛浩回過頭看到月影下的葵姐,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有什麼事嗎?」
「少爺!阿葵有件事覺得蹊蹺,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葵姐的聲音是壓低了的,明顯不想被別人聽到。
「你只管說!」
「方才有人觸動了警報系統,老夫人派我去查看,等我趕到大門口時,那人早已經被趕走了!」
「嗯!」薛浩搭腔,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聽門衛說,是一個乞丐模樣的女人自稱是孟小姐,說想要見您!」
「什麼?誰?」
薛浩的身體跨出了黑影,站在月亮之下,看得出他臉上滿是震驚。當他剛剛打消了懷疑的念頭時,結果又冒出這麼個人來。從葵姐的描述里,薛浩聽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在他們聚在空中花園吃團圓飯的時候,山莊外面來了一個女人,她渾身衣服髒亂不堪,肩頭、褲腿多處有破洞的痕迹,凌亂的頭髮幾乎要遮住了髒兮兮的臉頰。她好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登上了山莊大門所在的位置,雙手還未觸及到大門,已經有門衛上前來驅趕。
「是誰?幹什麼的?」
「讓我進去!帶我去見薛浩!」
「哪來的叫花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也想見少爺?還有,少爺的名諱是你直接可以叫的嗎?」
「你告訴他我叫孟珮月,他一定會讓我進去的!」
「什麼?你說你是孟珮月?大少奶奶?那我一定是見鬼了!我們大少奶奶正在空中花園和少爺、老夫人一起賞月呢!」
「賞月?」
「你聽不懂嗎?快走!快走!」
「那小少爺找到了嗎?」
「當然找到了。好了好了,你快點走吧!別妨礙我們做事。」
那女人硬是被趕出了視線範圍內,可是她並沒有走,而是順著圍牆繞到一處隱蔽的地方,順著一棵矮樹爬到了牆頭的高度,縱身一躍,攀上了牆頭,可惜卻觸動了警報系統,頓時警鈴大作,跟著狗叫聲也響了起來。正騎虎難下之時,幾名手拿電棍打著電筒的保安跑了過來,將她抓個正著。
「是那個叫花子!快抓住她!」
「我要見薛浩!你們放開我!」
幾個男人給逮住了她,將她一路押出了山莊之外,丟棄在了路邊的草叢裡,還是剛才那個態度惡劣的保安叫囂道,「趕緊滾!再不滾我們就報警了!告你非法入侵,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幾名保安的監督下,她爬起來踉蹌地爬起來,一步一頓地朝山下走去,背影最終消失在月色之中……
「少爺!您覺得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呢?」
或許不止薛浩一人發現了事情的蹊蹺,薛浩思考幾秒后,凝眉道,「葵姐,這件事要保密,我自會處理!」
薛浩踩滅了煙頭,邁開步伐朝別墅里走,沒走幾步又轉身附了一句,「葵姐!謝謝你!」
葵姐笑著搖搖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守一個僕人的職責——忠於主人!
薛浩回到書房,聯絡了刀疤成,命他到山下攔截。其實他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孟珮月的說法,可是越來越多的問題,逼著他不得不去探究這個奇怪的事情。只有找到剛剛被趕走的那個女人,也許事情的真相自然就會大白天下。
中秋節的第二天,一切都和平常一樣,該上班的上班,該幹嘛的幹嘛。
上午,薛浩坐在薛氏大廈總裁辦公室里聽著刀疤成的彙報后,吃驚地叫道,「你說什麼?沒有找到?」
「恕手下辦事不利,山上山下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都沒有找到您所說的那個女人。」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薛浩無力地坐回椅子上,揮揮手屏退了刀疤成,他壓低腦袋,想不通很多的問題。如果說那個女人是真的孟珮月的話,這些天她都去了哪裡?
他望了一眼桌上台曆里的日期,今天就是dna報告出結果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孟洋肯定是薛哲的親骨肉,她母親根本就不該做什麼親子鑒定,如果叫洋洋和孟珮月知道,這該多傷人心!
映月山莊里,此刻沈蓉正坐在偏廳里等著她的私人律師。不多時聽見了敲門聲。
「進來!」
「顧律師請進!」葵姐推開門,將顧律師請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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