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明國師
「凈夜!」影萱從外面跑進來,一身泥,手裡還拎著一條魚。「你看,我從河邊抓了條魚,我給你做魚吃。」
凈夜沒反應,影萱把魚放在他面前,凈夜嚇了一大跳。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影萱道。
「沒什麼,你幹嘛去了,怎麼弄的那麼臟?」
「我抓魚呀,沒天都是你煮東西給我吃,今天讓我煮!最近你怎麼了,老是心不在焉,自從那個美人兒來了之後你就換了個人似的!發生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你不是要煮魚給我嗎?」
「哦,你等我一下!」影萱沖沖跑進廚房。
凈夜站起來,走到門口,望著遠處喃喃道:「夙言,你過的怎麼樣?」
影萱端出做好的魚放到桌上,從懷中取出一把藍色摺扇,得意地搖著扇子道:「凈夜,來嘗一下本公子的魚,不!本小姐的魚。」
結果屋裡很安靜,沒有一絲動靜。
影萱折起扇子,打開凈夜的房門,只見凈夜獨坐在書桌前,對著窗戶發獃。
影萱走進房間,妖嬈的躺在睡椅上,把摺扇放在胸前,雙手插著放在小肚上道:「你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凈夜驚了一下,轉頭過去,透過帘子,看到影萱躺在睡椅上,如同睡美人一般,如此妖嬈。凈夜站起來,拉開帘子,來到房間,走到睡椅前,伸手想摸他臉,影萱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做什麼!」
「你這樣躺著,是個男人都會著迷。」
「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一副憂鬱的樣子?是不是跟那位美人兒有關係啊?」影萱酸酸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吃醋了!」
「我跟你有沒關係,我只不過是負責照顧你罷了!要不是你冒死救小狐狸,我也不會受小狐狸之託啊!」
「原來是這樣!」凈夜有些失望道。
「對了!我做了魚,這麼久了,也涼了吧!」影萱從睡椅中站起來,一把拉著凈夜的手走出房間。
「啊!冷了!扔了吧!」
「等等!」凈夜躲過魚,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裡,頓時讓凈夜不知所措,只能一口氣咽了下去。
「嗯!很不錯!嗯,我想問一下,你都放了什麼材料啊?」凈夜納悶道。
「哦!我放了鹽啊,還有醬油!」
「原來如此!那你做魚之前有沒有把魚洗一下啊!」
「有啊!」
「然後呢?」
「開始做魚了呀!」
「洗好之後就做魚了!」凈夜有些崩潰。
「什麼了!」影萱拿起筷子夾了一點放到嘴裡,立馬吐了出來。
「好難吃啊!」
「挺好的!」凈夜道。
「別安慰我!連這個也不會,怎麼照顧你一輩子啊!你的救命之恩我永遠都不會忘。」影萱喃喃道。
「什麼救命之嗯!」
「沒什麼,我把它倒了吧!」
凈夜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碗道:「沒事,你做的,我都愛吃,你放著吧,我慢慢吃。
「這樣會吃壞肚子的!」說罷,影萱向外面走去,凈夜拉住他的手,拿過碗,放到桌上,把他拉到自己的懷中,抱住他的腰道:「不要扔,無論難吃,還是味道不好,這都是你親自做的,這是你的一份心,我只吃你做的,你說過要照顧我的,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愛你一輩子!」
影萱推開道:「不,你不能愛我!你喜歡誰,都可以,但,但你絕對不能喜歡我!」
「為什麼!」凈夜納悶道。
「沒有為什麼!如果你愛上了我,你只會痛苦一輩子!後悔一輩子!」
「無論有什麼,我喜歡了你,我一輩也不會後悔的。」凈夜堅通道。
「萱!能這樣稱呼你嗎?」
「萱!以前狐姬也怎麼稱呼我!我已經陷入過一次了,不想讓你陷入!」影萱內心想著。
突然,凈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將他抱入懷中,用手撫住他的臉,用嘴親到了他嘴上,影萱沒有推開。
「你放心,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對你的愛,永遠也不會變。」凈夜放開了他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最近那麼憂愁,我告訴你,我不想瞞你,你上次看到的那個女子,是我前妻。」
「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影萱奇怪道。
「沒有,她叫何玉德。岐國昏君是看上了他,我娘也是因為這個而死,但她愛慕虛榮,與昏君干出那種事情,為了滅口把夙府一干人活活燒死,是夙言拚死來告訴我的,她被昏君封為了德妃。」
「夙言是誰?」
「我妹妹!」說到這凈夜又鄒起了眉。影萱好像看出了什麼。
「她沒事吧!夙言!」影萱道。
「昏君貪戀美色,看中我妹妹,我妹妹不屈,打入了冷宮。」
影萱走到他身邊,用纖白的手放在他肩上道:「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凈夜一把將影萱抱入懷中道:「你是夙言之外,我唯一跟我相關的人,你不要離開我!」
影萱享受著這個懷抱,奇怪的是,他又沒推開,他也喜歡凈夜,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溫暖喜歡他的懷抱,喜歡他的全部,但他無能愛他,他自己知道自己是男子,又是靈狐,要知道人妖不能相戀,更何況兩個男子呢!他左右矛盾,不知如何是好,只要是為凈夜做的,要他怎麼樣都行,他決定他要救夙言。
岐國宮中。
只見一座寢殿,雖然是晚上,但寢殿內如同白天一樣,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綉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這就是德歡殿,是何玉德所住的寢殿。
「皇上駕到!」門外有一太監拉著嗓子道。
何玉德沖沖的走過去欠了個身道:「德妃不知皇上駕到,真是最該萬死啊!」跟在玉德後面的宮女全都跪下了。
上官鱗一把扶起玉德道:「愛妃何來之罪。」
「德妃有罪,無法將夙將軍請回!」玉德委屈道。
「沒事,他愛來吧來!這不關愛妃的事。你們都退下吧!」宮女太監都退下了。上官鱗抱起玉德,將她放到床上,正要解開她的衣服時,何玉德從床上站起來坐到榻上。
「愛妃這是怎麼了?」上官鱗道。
「皇上,你都不關心朝廷的事嗎?您的江山正與危機,您不知道嗎!」
「愛妃關心起朝廷的事來了,這不像你啊!你是不是還對夙凈夜有好感啊!」上官鱗冷冷道。
「皇上,那有的事,臣妾心中都是皇上,如果江山沒了,那皇上不就。。。。。。你看看那些大臣,那個不是眼巴巴的盯著你這個皇位,只有夙凈夜能保護皇上,保護您的江山啊!因為只有他,不喜歡皇位,還有夙言在我手裡,他一定會忠心保護您的!」玉德一副關心的樣子,其實心裡一肚子花花腸子。
上官鱗聽了玉德的話心想:「江山完了,我不就也玩了。」
「你去都請不來他,他怎麼回來?」上官鱗道。
「皇上您啊!您是一國皇帝,他不敢不聽,只是皇上願不願意?」玉德心:「只要他去了夙凈夜那裡,我自有辦法,讓夙凈夜心甘情願來。」
「這能行嗎?」
「行,只是您願不願意,這可是為了江山啊,皇上!」
「好,朕明日就去請他。」
「皇上為了不讓別人知道,穿著便衣悄悄的出巡。」
「還是愛妃想的周到!」
「皇上!」玉德揉住他的脖子,上官鱗托住她的腰,抱起她來到床上,拉下羅帳。
等凈夜睡著,影萱坐在床上運功,藍色的光包圍著影萱的身體,忽然間影萱女兒身變回了男兒身又從男兒身變回女兒身。
「太好了!我的法力完全的恢復了!體內的毒也解了!」「就不用擔心了!」影萱走出房門,來到凈夜的房門口,停頓了一會兒,輕輕地打開們,生怕他突然醒來,走到他床邊,看到他睡的很熟,他睡覺的時候如同一個無邪的孩子,微黑的肌膚,挺拔的鼻子,堅毅的下巴,影萱用纖長的手指從他的眉間,鼻子,嘴巴順正劃過,粉色的嘴唇在他眉間親了一口,小聲道:「夜,你喜歡你!但不能愛你,你知道嘛,我是千年靈狐,我是男兒出身,我知道你對我,要知道我是男的,你還會愛我嗎?要是知道我是狐狸,你還會愛我嗎?我不想給自己再痛苦一次了,也不想讓你傷心!我把夙言救出,我就走了,讓夙言陪著你,你就不會孤單了,夙言換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夠不夠!」影萱站起來,想走時,凈夜將他的手拉迷迷糊糊道:「影萱!不要離開我!」
影萱望著床上的這個人,看了看拉住的手,不經意間影萱一滴淚落了下來!「難得我真的愛上他了。」本來今夜影萱打算去救出夙言,然後悄悄的離開,凈夜拉住了影萱的手,影萱不忍心將手甩開,就這樣影萱站在他床邊一個晚上,可誰也沒有想到,一時的不忍心,釀成大錯。
凈夜用一隻手揉了揉眼,睜開大眼睛,只見影萱站在床邊,雙眼閉著,靠在床邊,凈夜發現,他的手一直握著他的手,凈夜送開了手,影萱人一斜倒了下來,凈夜抱住了他,托住他的腿,抱起他,將他放到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用手撩起他的流海,道:「真傻!可以放開我的手回去睡覺嘛,幹嘛吧放!難得,你心中有我!」
「夙凈夜!你挺會享受的嘛!」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凈夜轉身過去竟然是何玉德。
「何玉德,你怎麼進來的?」凈夜驚奇道。
「你家門又沒鎖,我進來了!」玉德道。
「你小聲點,別把影萱給吵醒了!門沒鎖!」影萱每天都會鎖門啊,昨天怎麼沒鎖?凈夜奇怪的想著。
「夙凈夜,你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
凈夜想了想,影萱在這裡,一來說話確實不方便,二來,會吵醒他。:「好!我出去說!」凈夜道。
「小李子,德妃怎麼還不回來?」上官鱗道。
「皇上,德妃娘娘她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皇上這都到了,我們既然來了,就進去吧!」李公公道。
「真是的,說好了一起全服夙凈夜的,怎會就回去了!既然來了,就進去吧!走。」上官鱗敲了敲門道:「夙將軍在嗎?」
影萱迷迷糊糊聽得門外有人敲門,影萱從床上爬起驚道:「我怎麼會睡在這裡,難得?他知道我是男的了!」又看了看衣服,整齊著。
「夙將軍在不在!」上官鱗道,人不在,走吧!」
「是誰在敲門?」門開了,上官鱗轉過頭去,那一剎那見,上官鱗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雪的肌膚透亮,三千青絲散落在肩腰間,一雙要媚的眼睛,濃密的長睫毛,挺拔的鼻子,粉色的嘴唇,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頭上沒有一絲頭飾,一身水色紗衣。
「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美人兒!」上官鱗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口水可以成條河了!
「你是誰?找凈夜幹嘛!」影萱奇怪問道。
「這應該我問你的,美人,你叫什麼?」上官鱗湊上前去,一直看著影萱,看的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影萱一把拉住上官鱗的領子道:「將軍不在,請回吧!」一把將他扔出門外,關上門。
「大膽,皇上也敢!」李公公拉著嗓門道。
「李公公!朕喜歡野的,朕還沒吃過野味呢!這道菜,朕吃定了!」
「皇上聽說前面的竹林不錯,我們去瞧瞧!」李公公道。
「好!」
「你帶我去哪啊?」凈夜道。
「皇上來了!」玉德道。
「皇上來了我也不會回去的!」凈夜無情道。
「誰說皇上來請你了,他是來看她的萱妃的!」玉德得意道。
「萱妃?我這裡沒萱妃!啊!萱妃?影萱?」凈夜寧可是自己想錯了。
「沒錯!影萱就是萱妃!」
「不可能!她不識人間煙火,怎麼可能是萱妃!」
「以前不可能,不過不久的將來,她就是萱妃,皇上要是與他見了面,以他的美貌,那個男的看了,不消魂,更何況,那是岐國皇上,有了名的貪戀美色!啊哈哈哈!」
「何玉德,你卑鄙!」
「你才知道,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是你先拋下我的!害的我傷心難過!」
「那又怎樣,憑什麼我要在後宮鉤心鬥角,而你在這裡,與美人相伴,互相愛戀,而我都不能擁有我丈夫的全部。」
「這能怪誰!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當初我愛你,疼你,把我的都給了你,你卻貪戀金錢與地位,不惜把我的母親,我的妹妹,我,傷害透了!我愛影萱,勝過我自己,我可以為了她,我願意死!」
「來人,把夙將軍給抓起來!」玉德早以在竹林附近埋伏了很多的士兵,有上百個,可是區區百來個士兵,對與凈夜來說不過如此,凈夜抓住一個士兵的胳膊,將他的胳膊折斷,搶過他手中的槍,跟他們對打,凈夜用搶橫掃過去,玉德想:「區區這幾個士兵不能拿他怎樣。」
「夙將軍果然是戰神啊!怪不得影姑娘怎麼喜歡你,只可惜,你見不到她了。」玉德分散他的注意了。
凈夜穿過士兵,一下子穿到玉德身後,拿出匕首,架在玉德的脖子上道:「你對影萱動一根汗毛,我割斷你的喉嚨!」
「夙凈夜,你放開我!」玉德驚慌道。
「放開,應該你放了我,放了大家,好嗎?」凈夜感覺後腦被什麼打了一下,昏了過去。
「德妃娘娘受驚了!」說話的是一位銀髮男子,看上去有二十左右,白哲的皮膚枯萎的臉,左臉好似燙傷過一般,身著一件黑紫八卦袍,拿著一根黑色權杖,他就是岐國的國師夏緋,原名雪漱萱。
「原來是國師啊!要是沒有國師,德妃的命早就沒了,德妃謝過國師。」
「那裡,娘娘客氣了!這個人怎麼辦?」夏緋不解道。
「來人,把他綁起來,回宮再處理。」玉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