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此情可待成追憶

宋安醒來時人已在醫院。周身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想著之前最後的意識是在大街上,為什麼自己現在在醫院?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床邊有人。

是南燭。

宋安坐起身時南燭就已經醒了,看見宋安看著自己,南燭開心的說,「你終於醒了,頭還疼么?」

「為什麼我在這裡?你怎麼在這?」

「我,我本來是想去醫院看看你的,然後在你回家的時候一直跟著你,看見你暈倒在路邊,就。。。。」

宋安看著南燭,心中突然不忍,「你,何苦?」

南燭一下子紅了眼睛,「這是我願意的,不管任何人的事。你沒事就好,我已經給你家裡打過電話了,你爸爸媽媽應該很快就來接你了。你再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說完背起書包就往病房外走去。

「南燭」宋安嗓子沙啞,「謝謝。」

林曉在歐陽珏的陪同下回家跟父母交代了一下在學校發生的事,本著避重就輕的原則,加上歐陽珏的掩護,林爸林媽只能無奈嘆氣表示下不為例。

逃過一劫的林曉對歐陽珏讚不絕口表示有空要請他吃飯。歐陽珏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說,「我不缺飯吃,這樣吧,這次我先記著,下次想到你再還我一個人情吧。」見林曉面有猶疑,歐陽珏補充道,「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林曉這才稍稍放心。

第二天林曉到了學校才發現宋安沒有來上學,心裡擔心的不得了,跑去問陳兮,陳兮表示也不知道為什麼,打電話也打不通。見林曉一臉的擔憂,陳兮說晚上會去宋安家裡看看,到時候讓木子轉告她具體情況。林曉無奈卻只能這樣。

宋安病已經好了,只是父母告訴他,家裡準備移民去美國。已經在辦手續了,學校暫時不用去了。宋安聽到消息后十分抗拒,但是宋媽媽表示無奈,因為宋安爸爸工作調動,加上為了宋安以後的發展,移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見宋安拒絕的非常絕決,宋媽媽安慰道,「阿宋,人有時候要有取捨。連自己未來都沒辦法保障,怎麼給予保護給身邊重要的人呢?你現在念高中,我和你爸爸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國內。等你高中念完,你可以選擇回來念大學或者回來發展,這些我們給你選擇的空間,但是現在你必須跟我們走。」見媽媽態度堅決,宋安只能無奈妥協。但是自己要如何告訴曉曉呢?

晚飯過後,陳兮來到宋家。宋安將要出國的事告訴了陳兮。宋安心裡擔心林曉,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她,只能先囑咐陳兮保密,包括木子。看著宋安,陳兮覺得宋安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便答應了。

第二天陳兮告訴林曉,宋安家裡沒人,他什麼都不知道。林曉臉上滿是擔憂,一直無精打采,每天都像走了魂一樣。

宋安一連一個禮拜都沒有來上課。林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第八天的晚上,陳兮告訴林曉,宋安約了她後天晚上七點在步行街一家餐廳等她,一定要去。林曉記下時間地點,滿心等著後天的到來。陳兮告訴她,「林曉,你一定要去。」

「我知道。」

終於到了和宋安約定的那個地方。六點林曉剛要出門,家裡電話就響起了。是歐陽澤打來的,原來歐陽珏高燒在醫院,而歐陽澤公司有急事要處理,不放心歐陽珏一個人在醫院,便打電話來找林曉幫忙照顧歐陽珏。

爸爸媽媽都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雖然心繫宋安的約定,但是想到歐陽珏一個人在醫院,自己終究沒辦法安心去見宋安,無奈只能答應歐陽澤。

歐陽珏雖然高燒,但是打過點滴之後整個人已經退燒沒有大礙了。從醫院出來已經九點多了,林曉要送歐陽珏回家,再去看看能不能來得及找宋安。歐陽珏表示晚上家裡沒人還是去林曉家住。林曉無奈只能帶歐陽珏回家。

到了樓下,歐陽珏突然拉住林曉,「曉曉,你還記得欠我那次么?」

「嗯?」林曉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小玉突然提起這件事。

見林曉一臉呆萌,歐陽珏霸氣的拉過林曉帶進自己懷中,在林曉頭上輕輕一吻,然後滿足地說,「這下兩清啦!」

林曉見歐陽珏一臉得瑟,念著今天他生病不跟他計較。氣呼呼的拉著他上了樓。

身後不遠處,宋安站在大樹後面,看著打情罵俏的兩個人,慢慢轉身離去。

林曉安頓好歐陽珏之後,立馬趕去跟宋安約好的地方,等趕到了才發現,早已經打烊了。林曉看著關閉的店門,失落的隻身離去。

第二天,林曉想去問陳兮昨晚宋安怎麼樣了,誰知道陳兮卻當做看不見林曉,絲毫不理睬。林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正好上課,只能回了座位。

英語課,進來的卻是班主任,班主任說,「宋安同學已經辦理轉學手續,不會再來學校了。。。。」後面的話林曉已經聽得不真切了,腦子裡只反覆想著一句話,宋安走了,轉學了?!混混沌沌熬到下課,林曉立馬衝動陳兮面前,抓著陳兮的胳膊哭著不願意放手,「陳兮,你快告訴我,阿宋為什麼走了。。。你快告訴我啊。。。」

陳兮冷冷的抽回手,冷冷地看著林曉,眼裡寫滿不屑,「告訴你?昨晚你為什麼不去?現在後悔來得及么?阿宋已經走了,移民了,不會回來了。」聽到陳兮說阿宋已經出國了之後,整個人就愣住了,手腳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摔倒在地上。

木子見林曉摔倒了趕忙來扶,「曉曉,沒事吧?摔到哪裡沒?」見林曉木然的無聲掉淚,木子心生不忍,看著陳兮吼道,「陳兮你幹嘛?!」

陳兮冷笑,「我幹嘛?我就是不明白阿宋為什麼要喜歡她。到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說完頭也不回了走了。

歐陽珏走過來,從木子手中接過林曉,帶她去了醫務室。路上林曉一言不發,只默默留著眼淚,歐陽珏看不下去了,對林曉說,「曉曉,你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我心疼。。

林曉看著歐陽珏一下子哭了出來,「小玉,他不要我了,阿宋不要我了,為什麼,我只是沒有來得及去找他,他為什麼不等等我,為什麼不等我,我做錯什麼了,他說不會離開我的,為什麼全都不算話了。」

「曉曉。。。」

「阿宋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生氣了,我該怎麼辦,我的心好疼啊,為什麼,為什麼本來還好好的,現在突然之間他就不要我了,為什麼。。。」

歐陽珏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林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這麼抱著她,除了這個,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宋安坐在九千米高空的飛機上,想著上機前陳兮發來的簡訊,「」她哭了。

誰哭了?曉曉么?心裡隱隱有些心疼,但是腦海里浮現林曉和歐陽珏抱在一起的畫面,宋安心裡覺得壓抑,只回了陳兮五個字,「我走了,保重。」

宋安走後,歐陽珏和木子每天都陪著林曉。林曉每次都說自己沒事。林曉不愛說話了,只有對著木子才會多說一些,陳兮也不怎麼和林曉來往,兩個人就像不認識一樣。

林曉跟老師申請換了座位,和木子同桌。上課也不看小說了,開始認真聽課,認真記筆記,開始學會自己提醒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宋安不在了,林曉開始慢慢學會不去依賴任何人。

歐陽珏知道林曉忘不了宋安,自己也無法代替,心裡明顯感知到了林曉對自己的疏離,但是對這要命的疏離他卻無能為力。林曉再也不喊他小玉了,宋安走了,是把她的心都帶走了么。

宋安一走就是兩年。兩年沒有任何音訊。

這兩年裡,林曉每天都埋著頭努力學習。高考結束的那天,木子給林曉打電話。

「閨女,陳兮說宋安要回國念大學。」

林曉一晃神,自己沒聽錯吧,阿宋要回來了么?

「聽說宋安會去南京。」木子見林曉不說話,自己便接著說了下去。「陳兮說,兩年前宋安走的時候就跟家裡說好要回國念大學的,他。。。」

「木子,我知道了。」

「曉曉,你沒事嗎?」

「沒事。」

掛了電話,林曉一個人去了宋安走之前約自己的那家餐廳。

老闆見有客人來了,立馬起身歡迎,看見是林曉,便笑著打招呼,「來了啊,考完了吧?」

「是啊,考完了,來坐坐。」林曉挑了一個固定位置點了一杯清茶。

其實這兩年來,林曉經常一個人過來坐坐,曾經跟老闆打聽過宋安,誰知老闆竟然還有印象。「那個男孩子啊,我記得,長得很漂亮很清秀呢,當時我就多看了好幾眼。那晚她一個人坐在那裡,點了一杯清茶就一直坐在角落裡,一坐坐了一個晚上,直到我跟他說要關門了,他才起身跟我說對不起,很好的一個孩子呢。」說到這裡,老爸看著眼睛微紅的林曉,心裡明白了幾分,問道,「你們認識嗎?他是在等你么?」林曉笑笑不說話。

「老闆,那晚他喝的是什麼給我來一份一樣的。」林曉坐在宋安坐過的地方。一坐,就是兩年。一等,就等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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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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