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次花叢勤回顧

取次花叢勤回顧

「你說呢,明知你不在還是會問,空氣卻不能代替你出聲,習慣像永不癒合的傷痕,一思念就撕裂靈魂。。。」林曉睡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被手機鈴聲吵醒,第一秒還沒清醒,第二秒開始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給宋安設置的個性鈴聲,刷的一下突然從床上跳起,差點手抖扔掉了手機,緊張的點開通話鍵,宋安熟悉溫潤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耳朵,林曉有一瞬間的晃神以為宋安還如以前那般坐在自己右手邊,然後轉過頭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才發現自己已經畢業了。

「喂」林曉開口,

「是我。」

「我知道的」

「我要去南京了」

「我知道」

「你為什麼不來」

「你希望我和你一起么」

「我以為你知道的,我以為你記得我說過我要去南京」

「宋安,為什麼總是一直都是你以為呢」

「林曉。。。」

「宋安,我的生活,我的人生,不是不能不會總是以你為中心,為什麼一定總是我遷就你?宋安,我一整年沒有你的消息。」

「林曉,我們不是說好了么」

「所以你就這麼深信不疑,所以你整整一年都當做看不見我么」

「曉曉。。。」

「宋安,你會等我么」

「曉曉,其實一直都在等你,。」

「阿宋,給我四年,好不好」

「好」

掛完電話,林曉就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想打電話給木子,但是又怕挨罵,哭著哭著就突然想起什麼,跑去書桌邊拉開抽屜,拿出一摞的紙條,林曉看著紙上爛熟於心的字,看了很久又鎖進了抽屜。

自高一那年匆匆看過宋安的那一眼,林曉就開始了長達五年的暗戀。那天過後,林曉上課再也不看小說,每天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宋安的背影,連木子帶來分享的零食林曉都已無暇顧及,木子看著林曉日漸消瘦的臉龐和隱約的黑眼圈心裡已明白了七八分,嘆了一口氣,順勢勾住林曉的脖子,一直哀嘆「哎呀,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正沉迷於宋安背影的林曉頓時一個激靈捂住了木子的嘴,木子笑眯眯的看著林曉,「怎麼?不讓說啊,好,不說就不說,小爺我還打算幫你獻上良策呢,目測沒必要了。」說忘還斜看了林曉一眼,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翹起二郎腿。

林曉立馬兩眼放光「親愛的,你有辦法么,可是他應該都不認識我吧,還是算了吧。」

木子一臉不屑看著林曉,「瞧你那點出息,我說有就有,你看你那慫樣,說點好聽的給小爺聽聽,爺再考慮考慮」

林曉立馬狗腿的幫木子捏胳膊捶腿的「菇涼,你生的真真的好美麗,簡直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猶如仙女下落凡間!」

木子聽了很受用,捏著林曉的臉說,「很好很好,你這麼誇我我很害羞也很嬌羞,要不再多誇幾句?」

「滾好不送,有話快說,有啥快那啥」

木子笑嘻嘻的開始切入正題,「你不就對那宋安一見鍾情了么,剩下的,該發生的就應該是日久生情了。」

林曉一聽,立馬來勁「怎麼個日久生情法?」

木子得瑟的說,「山人自有妙計~」

周一林曉起床太遲,然後光榮遲到被罰站在學校門口,直到早讀課下課才被允許回班級上課,在走進班裡的一瞬間,林曉以為自己走錯了教室,退回門口看了看班級門牌沒錯,再看看裡面的人,為什麼感覺大家的位置全部變動了,為什麼木子跟一個男生坐一起,那我呢?!林曉頓時覺得腦子缺氧,下意識扶住門,然後中氣十足的的對著班裡坐的好好的木子喊道:「沐清你個魂淡,我要坐哪裡?」木子嬉皮笑臉的走出來,拉著木子說,「看見沒,我再給你創造日久生情的機會,班長暗戀我好久了,我上禮拜遊說他跟班主任提議民主自由,座位應該我們自我協調,如果事情辦成了我就跟他同桌,看見沒,這就是美人計,重點是美人,顧名思義,就是我,哈哈。」林曉頓覺頭頂一群烏鴉飛過,結結巴巴的問木子,「我。。我。。。我。。」木子著急的說,「別我我我了,第一節課老師馬上就來了,看見宋安旁邊沒,空著的,他是你的了!」

林曉緊張的往教室走,一步,兩步,三步,離宋安越來越近了,正想著怎麼開口打招呼,宋安卻先開口了,「別緊張,你看你都同手同腳了。」聲音不大,只有林曉能聽到,林曉一下子更緊張了,「我。。我。。那個。。她。。就是。。我。。」「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林曉臉上一窘,抬頭看見宋安嘴角上揚笑的很開心,憋了半天只憋了一句「哦」然後坐下。

第一節是語文課,老師繪聲繪色講解著古代帝王政治什麼的,林曉第一次坐在宋安旁邊,緊張的要死,書包里的小說也不敢拿出來看,怕被鄙視,但是喜歡的人坐在旁邊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上課,所以一直雙眼放空的看著黑板,整個人神遊太空去了,突然老師一聲「林曉」打斷了林曉繼續神思,聽到老師喊自己,林曉下意識喊了一聲「到!」下面同學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笑聲一起林曉又緊張了,只聽老師問,「剛剛看你聽的特別認真,我想問問你,剛剛我說了這麼多,你能總結一下,對於帝王來說,輔佐政治最重要的是什麼最看重的是什麼?」林曉一下子懵了,感情自己剛剛放空的眼神被老師誤會成了認真聽課?那怎麼辦,什麼都不知道,木子又不在旁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就在林曉不知所云的時候宋安低沉的聲音在手邊響起「賢才。」納尼?鹹菜?怎麼是鹹菜?!不管了,先聽宋安的吧。林曉低聲回復老師「鹹菜。」老師沒聽清,以為林曉說的是賢才,便順口問了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是賢才?林曉腦子徹底死機,為什麼是鹹菜,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是鹹菜!磨蹭了半天,宋安一連串的答案也聽不清楚,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林曉凜然回答,「大概是因為皇帝們都不喜歡吃甜的愛吃鹹的。」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全班都安靜了,老師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耳朵聽見了什麼,三秒之後全班哄堂大笑,就連宋安都忍不住憋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老師愣了好久忘記要說什麼,就直接讓林曉坐下了。一節課就這麼過去了,老師再也不敢提問林曉。倒是宋安一直沒忍住不笑,直到下課都還沒盡興,但又顧及林曉沒敢笑出來,最後林曉看不下去了,轉過頭對宋安一本正經地說,「宋安,你笑出來吧,老憋著會憋壞的。」宋安愣了一下,看著林曉一臉正經無害的表情,然後徹底笑翻了。

下課後,木子笑著跑來找林曉,不等林曉開口木子就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林曉被木子笑的一臉尷尬,木子笑了好一會兒,然後笑的累的不行了一邊叉著腰一邊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曉曉,你怎麼那麼有才?古代皇帝都喜歡吃鹹的你都知道?哈哈哈哈哈。。。鹹菜,哎呦不行了,改明個兒我得去嘗嘗歷代皇帝都愛吃的鹹菜。」木子一口氣說完這段,旁邊的宋安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林曉一臉憤憤不平的,不甘心的說,「不能怪我啊,賢才鹹菜這麼像,我怎麼知道。。。」木子笑得差不多了,勾住林曉的脖子對宋安說,「哥們,給你換的這同桌你不吃虧吧?」宋安一雙桃花眼笑意連連,點點頭說,「很可愛的活寶。」林曉聽了一臉疑惑,看著宋安說,「你也知道換座位的事?」宋安點點頭,莞爾一笑,「沐清說被你吃窮了,要我幫忙接濟一下,代養一段時間。」林曉脫口而出,「這麼好?免費么」宋安眼帶笑意說,「如果不免費你打算怎麼辦?」林曉聽了低頭苦思,良久憋了一句,「我給你免費講笑話聽吧?」宋安聽了眉毛上挑,「那我得先驗貨,你先說一個。」林曉一下子來了勁,得意的問,「請問為什麼不能在海邊講笑話?」宋安聽了之後一臉茫然,連木子也不知道這奇怪的問題,林曉看二人都不知道,瞬間神采飛揚,咳了兩聲才說,「因為會引起海嘯(笑)」說完還忍不住去看宋安和木子吃癟的表情。就這樣,和宋安同桌的第一天還算是良好的開始,木子也向宋安表示,與林曉同桌穩賺不賠的。末了臨走還不忘叮囑林曉在男神面前要少一點注意吃相。林曉愣愣的點頭一副為革命犧牲的樣子。

放學的時候,木子和林曉一起回家,路上木子看著林曉說,「可以啊妹子,第一天就把我們班草少爺逗得樂不可支,有潛力!」林曉一臉黑線,心裡只覺得自己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了,尤其是在宋安面前。但是心裡本著對宋安的愛慕與敬仰,林曉拐彎抹角的像木子打聽宋安的八卦。木子是何人,一眼就看出林曉心裡的小九九卻不戳破,覺得這樣的林曉非常可愛,於是正正經經跟她說,宋安目前單身,心中也沒有意中人,感情史更是為零,長得帥學習好人緣好,許許多多的的花樣少女前赴後繼的想要拿下宋安,皆以失敗告終。雖然前輩們失敗的例子比比皆是,但以宋安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完全不影響那些花痴少女敢於衝鋒敢於冒險的精神,可謂是令人佩服。林曉心裡一下子沒了底,聽了木子一番話之後整個人沒精打採的,想要垂死掙扎但又沒信心。木子看著頹廢的林曉,忍不住說道,「說你沒出息你還真是沒出息,喜歡他的人多又怎麼樣,可是坐在他旁邊的是你啊,千千萬萬人群中只有你是他同桌,你要記住這一點,近水樓台先得月,千萬別浪費了姐姐我給你提供的日久生情的捷徑,加油!不拿下宋安誓不歸還!」

和宋安日久生情之路便這麼開始了。林曉覺得和宋安同座很開心,就是要小心偷看他的時候不能被發現了,小說不敢看,每天就只有發獃,宋安經常給林曉講一些好玩的事情和小時候的趣聞,有時候也小打小鬧著,漸漸和周圍同學熟絡了。宋安在班裡有個好哥們,叫陳兮。陳兮細看也是頗有姿色的帥哥一枚,只是在宋安的對比下,稍稍那麼遜色了一點。陳兮下課常找宋安聊天,一來二去便也和林曉漸漸熟悉,熟絡了之後免不了開一些玩笑話,陳兮給林曉起外號喊林曉「小媳婦。」因為陳兮總是能發現林曉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跟隨著宋安。有一次宋安不在,陳兮看著林曉賤兮兮的笑,林曉被看的心裡發毛,一臉嫌棄的問,「幹嘛,我臉上有東西么?」陳兮笑著開口,「小媳婦,跟哥哥說實話,是不是看上我們家宋安了。」林曉被一語戳中心裡的秘密,頓時慌了手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還沒落地,身後被一雙手扶住了,回頭一看,是宋安。宋安皺著眉,對陳兮說「幹嘛呢,開玩笑的時候注意點,別摔了人家。」陳兮還是一臉奸笑,搭上宋安肩膀,也不避諱林曉在就問「怎麼,心疼你們家小媳婦啦?」宋安沒吭聲,林曉反而心裡怕被宋安發現自己的心思然後遠離自己,然後很明顯的岔開了話題。之後陳兮倒是沒怎麼開玩笑了,宋安也沒說什麼。上課時,宋安低聲對林曉說,「陳兮這個人愛開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聽了這話,林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絲失落的感覺。

宋安在學校受歡迎程度林曉一直都知道,但是從來沒聽宋安主動提過,林曉也不敢開口問,總覺得自己沒立場問,問了反而顯得自己八卦招嫌。其實宋安自己不說,每天早上莫名出現在宋安桌子上的各種零食和情書已經能說明一切了。那些情書,宋安從來都有認真的看完,甚至會回信,但是每封信里的內容都一樣,只一句話,「他朝自有芳菲對,兩兩花蕊情相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婉拒,林曉看在心裡,雖知道那拒絕並不是寫給自己的,但是總覺得對於自己宋安一定也是一樣的態度。林曉怕自己的心思被宋安知道了,他也會把自己當成和那些追求者一樣,可是,即使不這樣,自己其實也和那些追求者沒什麼區別吧,甚至不如她們,起碼,她們還敢開口說,而自己連說都是不敢說的。想到這裡,林曉心裡不免有些低落,旁邊的宋安看見林曉一臉落寞,眼裡有著些許憂傷,心裡緊緊的,想了想,拍了拍她的頭,「胡思亂想什麼呢,下節課地理章節測驗,複習沒?」林曉本來還在傷感,聽見宋安的話頓時要死要活,「怎麼辦怎麼辦,我忘記了。。。完了完了,老師說不及格要抄書的,我是不是死定了。。。」林曉抓心撓肺的樣子在宋安看來可愛極了,心裡忍不住逗她,「是哦,好像聽說手心還要挨板子。」「什麼!他什麼時候說了?!」宋安看林曉嚇得小臉煞白煞白的,便忍住了繼續逗她的心思,捏了捏她臉,笑著說,「怕什麼,你不是還有我在么。」這下林曉整個人是真的思密達了,上一秒還在考試的打擊中沒緩過來,下一秒宋安親昵的捏她的臉讓她頓時覺得呼吸局促,說話提不上氣,一直「剛剛剛剛。。」就是沒下文,宋安說,「別剛剛了,趕緊看書。」「哦」林曉悶聲低頭看書,卻不知此時宋安卻偷偷轉過頭看著她,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灑在林曉身上,從宋安的角度看,林曉的輪廓就像是被鍍了一層光,逆著光甚至能看見林曉鼻尖上的一層微微的油光,看上去十分可愛,像天使一樣。宋安覺得自己的心情從未如此愉悅過。

回想從前,每次想到這裡,林曉一直在想,如果時光可以一直停在那個時候,她願意拿一切交換。可是回憶之所以是回憶,就是因為只能是曾經,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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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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