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冥冥之中牽姻緣
店小二看看銀子更是笑呵呵連聲道謝,「多謝客倌,我這就找您銀子去。」說著,轉身欲走。
「慢著,」傲天叫住他,「先別急著找,我可能要在這兒住上好幾天。跟你打聽點事,不知你是不是本地人?」
「是啊。」店小二疑惑的回答。
「那你可知這兒有沒有一戶做木材生意的陳家?」傲天進而問道。
「陳家?做木材生意的?幾年前有,後來他們好像搬了,搬去哪兒就不知道了。」店小二撓著腦袋邊想邊說。
「他們?是他和家人嗎?」傲天繼續問道。
「這個小人真不知道。要不,您再向外打聽打聽。」
「好吧。」傲天見問不到什麼,便揮手讓他出去。
「客倌慢用。」店小二退出去關上房門。
「咳咳。」床榻上的雪娘一聲接一聲的不停咳嗽,似乎病更加嚴重了。
「娘。我去給你請大夫。」守在床前的蔓兒焦急的說。
「不用,省得你又看陳夫人的臉色。咳。」雪娘拉住起身出去的蔓兒。雖然蔓兒不說,但這些日子沒有大夫來,陳夫人對她們母女也沒好臉色,雪娘隱約能猜到是陳夫人作難。
「娘,沒關係,這幾日我也攢下一些碎銀,夠請大夫。你的身體要緊。」說著,蔓兒起身打開柜子,拿起東西就出了門。
其實蔓兒身上已經連一粒碎銀都沒有,只有手裡爹留給她的唯一的玉簪。走在街市上,看著玉簪,想起爹娘,蔓兒心酸的流著淚,「爹,對不起,為了娘。」蔓兒雖不舍,但還是決定當了它。
突然,前面撞來一人搶走了玉簪,蔓兒頓時傻眼了,待回過神來,那人已跑出了多遠,「站住,還給我。」蔓兒喊著追上前去。街上行人眾多,卻無人伸以援手。僅憑蔓兒瘦弱嬌小的身體哪裡追得上那人,眼見那人越來越遠,蔓兒奮力追去終因體力難支摔倒在地,「把玉簪還給我,那是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蔓兒失聲力竭的哭喊道。
身後的傲天看到蔓兒的慘狀,決定替她追回玉簪,他飛快地朝那人追過去。
蔓兒無望的看著搶匪逃走的方向,崩潰了,「玉簪沒了,娘怎麼辦?」蔓兒站起來,精神恍惚的繼續向前,「怎麼辦?我拿什麼請大夫?老天為什麼這麼折磨我?」
「蔓兒,蔓兒。」榮媽遠遠看到蔓兒叫她不應,只得走近拉住她。
「榮媽,我娘……」見到榮媽,蔓兒更想到娘。
「雪娘病重了是不是?那去找大夫呀!」榮媽看見蔓兒如此傷心的說到雪娘,明白是雪娘病重了。
「我……」蔓兒難以啟齒囊中羞澀。
「走,有榮媽,榮媽陪你找大夫去。」榮媽頓時明白,拉著蔓兒急步而走。
傲天追上那人奪回玉簪回到追出來的地方,那位姑娘已經不在,環顧四周,也沒那姑娘的身影,傲天看看玉簪,只得收進懷中,調頭而去,他還要去繼續打聽陳家的情況。
「大夫,我娘怎樣?」蔓兒焦急的詢問大夫。
「夫人是舊病未愈又遇寒氣入體,需藥物調理,我開副方子,以後每三日抓一副葯服用。」大夫連說邊寫下藥方。
「多謝大夫,要幾副葯才能痊癒?」
「要看夫人的恢復情況。」聽完大夫的話,接過藥方,蔓兒愁然,如何湊銀子抓藥。
「蔓兒,你照顧雪娘,我送大夫出去。」榮媽拿過蔓兒手裡的藥方說。
「謝謝你榮媽。」蔓兒十分感激榮媽。
榮媽心領會神的對蔓兒點點頭,便領著大夫出去了。
肖傲天一路快馬回到庄中,剛坐下老夫人迎了出來。「傲天,回來了。」
「娘,哥剛回。」傲平替傲天答道。
「打聽到了嗎?他近況如何?」老夫人心急的問。
「和娘猜的一樣,他還做著木材生意,在靜海還算得上商賈之家。」傲天緩緩道來。
「那他家人如何?」老夫人繼續追問。
「他有兩房夫人,大夫人有一對子女,二夫人本有一子,可惜已亡,后再無所出,所以他只有大夫人所生的大女兒和小兒子。」
「哦,那他女兒可有出閣?」
「尚未出閣,聽說提親的人倒不少,可不知為何陳海都一一回絕了。」
「芳齡多少?」
「應該十**吧!」
「娘為什麼如此關心陳家女兒?」傲平越聽越不解老夫人的問話。
「傲天,傲平,一會兒到祠堂來,你們不是想知道你爹和陳海之間的事嗎。」
傲天稍作休息便和傲平來到祠堂,依老夫人給爹上香,才聽老夫人娓娓道來。
「你爹原不姓肖,而姓熊,也是為何當初我讓你們取名雄傲庄。他和陳海都是靜海人士,當時兩人年輕,一起在靜海學做木材生意,一日你爹與官差發生爭執,還失手打死了官差,才改姓來到滄州與我相識,結為夫妻,在滄州落戶。當時為躲避官差的追究,你爹逃離靜海,離開前得陳海相助,贈銀捐玉。」說著,老夫人拿出一塊玉佩。「兩人也結拜兄弟,更約定有緣相見,若各有兒女,一定結為親家。」
兩人聽著老夫人的話面面相驚。
「你爹一直惦著,卻不願以貧相見,本想待家商富足再尋他,可你爹還未等到這天便離世,所以臨終前交代為娘,要督促你倆壯大家業,然後一定要打聽到他的消息,兌現承諾,以還你們陳叔恩情。」「如今你倆不負你爹所望,在滄州不再是人前小戶。傲天,你要完成你爹后一個願望。」
「這怎麼可以,我從來未見過陳家小姐?」傲天馬上反對。
「有什麼不可以,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可是你爹的遺願,想必陳海遲遲不將女兒嫁出,也是原於此。」
「可是……。」傲天還是不同意。
「你想娘以死相逼嗎?我如何向你爹交代。」老夫人意已決。
傲平也覺得事出突然。「娘,你突然告訴我們這樣一件事關人生的大事,我們難免一時無法接受,要不緩緩,容哥細酌一下。」
「這事我說了算。傲平,你準備代我向陳海提親,下月的黃道吉日便舉行成親儀式。」「傲天,你爹一生未要求過你什麼,你連他生前唯一的心愿也要違背嗎?你叫我死後如何去見你爹。」老夫人出言激將傲天。
傲天見老夫人如此苦苦相逼,無言應對,轉身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