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戰！（五）

?「趙綴空……」

電閃雷鳴間，兩個人影模糊的呈現，宋天已經與趙綴空展開了戰鬥，這場四階強者間的戰鬥根本沒人插得上手。但就在兩人的戰鬥範圍內，卻還隱藏著一個人……

趙櫻空一直隱藏在黑暗中，沒有半點殺氣，沒有半點動作，可是下一秒，她便已經出現在另一個位置上，從她所在的角度如果去偷襲趙綴空的話，確實是個絕佳的地點，但怎奈趙綴空的位置也是快速變化，而且時不時會被宋天的刀法破壞掉最佳時機，趙櫻空遲遲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況且她也心知肚明，甚至是震驚，這樣的一個趙綴空，究竟如何才能殺得掉？

（他真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嗎，為什麼明明被稱為天才的我，現在……）

趙櫻空有太多的問題想不明白，她也不去想，分心只可能隨時丟掉性命，畢竟她也身處宋天的攻擊範圍之內啊。每一步都有生命危險，每一步小心謹慎卻又奇快無比，每一次絕佳時機都被趙綴空輕易躲避，每一次她都能恰好避開宋天的攻擊……

即使再愚昧的人也能看得出來，趙綴空都是有意為之，這令趙櫻空又憤怒又羞愧，她真的很想直接衝上去，將自己內心的怒火全部發泄，但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只為了報仇的女刺客、殺手，輪迴世界里的成長，並非只有實力，還有心智，否則她不會選擇先去救鄭吒再返回戰場。

同樣的，趙櫻空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她在觀察，觀察趙綴空的實力，觀察他的戰鬥方式。宋天的刀法霸道無比，之前面對鄭吒的挑戰，宋天那三刀已然展現出他強者的實力，可那只是冰山一角，直到對手換成了趙綴空時，這才能真正發揮他的全部戰力。紫雷刀法，宋天自訴只通其三，此時與趙綴空對戰也確實只用了這三招，反觀趙綴空，他卻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面對快如閃電的攻擊，趙綴空都只是微微的移動一小步，從視覺上看根本躲不開宋天的攻擊，但雷光過後，趙綴空已經站在了安全的位置上，毫髮無傷。而當他進攻時，也只是站在原地輕輕一揮手中的匕首，那宋天幾乎是搶在他抬手之前就向莫名的方向跳開，然而事實證明，他避開的方向也是唯一安全的位置。看宋天的衣物，到是有少許被利刃劃過的痕迹。

「不錯呢，只兩次都了解了我的攻擊手段。」趙綴空到不急於進攻，他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上面一點血跡都沒有，也側面看出宋天的身手確實很強。

宋天一如之前的鎮定，但他的眼神里多少有些複雜的情緒在裡面。見趙綴空不進攻，宋天卻不敢大意，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可不管你什麼光明正大，隨之都有突襲的可能。

「心靈之光嗎，墮入心魔者……我承認這份實力很強大，但這只是力量的強大，而非你趙綴空本人。」

「心魔心魔，真是無趣呢，不能真正的正視自己，你和那些腐爛的蘋果也沒什麼分別，該說什麼好呢？哦~對了，有一個人告訴我，這就是宿命哦，只要不去改變，原有的故事就還會按原劇情發展呢。」

趙綴空的話引得宋天微微愣了一下，而就在這一瞬間，趙綴空右手微微一抖，看似不經意，然而殺招已至。

「第二刀，天旋雷轉!」

宋天反應不及，深知已躲不開對方的攻擊，手中的刀紫雷炸現，兩股力量碰撞在了一起，頓時整個石柱上如同核彈爆炸，轟鳴不絕於耳。一旁躲避的趙櫻空苦不堪言，光是這樣的力量碰撞就已逼得她無法靠近，但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明明這股力量的衝擊會波及很遠，卻並沒有影響到她過多，這也讓她心中更加堅信……她早就已經暴露了。

（不行，就算已經被發現，這場戰鬥我也插不上手，要等到他們兩敗俱傷嗎，可是我……）

趙櫻空的心好亂，她明知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她並沒有能力去報這個仇，她也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但是……她恨啊！她恨這個男人！她恨不得馬上殺掉這個男人！內心的混亂已無法規避，漸起的殺心更加暴露了她的位置，但台上的兩個人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宋天畢竟慢了半步，即便他的刀法足以抵抗趙綴空的攻擊。雷光散去，宋天的身上又多了幾處切割的傷痕，並且這次真的是掛了彩。宋天也不理會血色染紅的衣襟，雙目緊盯著趙綴空，若是再來一次這樣的攻擊，怕是勝負就見分曉了，所以他也不敢大意。

「宿命這種東西，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刀，我的刀就是我的道。」

「說真的，我也覺得很驚訝呢，我很好奇真的會有宿命這種事情嗎，曾經被你斬掉一隻手臂的我，會不會在今天……也斬掉你一條手臂呢？」

說罷趙綴空便向前邁出了一步，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步，但宋天卻絲毫不敢分神，也許下一秒趙綴空就會攻擊，這種彷彿被當成獵物的感覺，換成旁人早已受不了這種壓迫了，也虧得宋天有四階的實力，若是可以度過心魔，縱然正面一戰結果也未可知。

「真的很有趣呢，若是在我知道原本的一切后，我不選擇出現又會怎樣呢？要知道我只是想來看一眼我可愛的小蘋果而已……小蘋果你聽得到我的聽音嗎，我從複製體那裡知道了有關你的事情哦，要知道我可不像複製體那麼幸運，有一群夥伴告訴他你也進入了主神空間，更不知道原來你是故事的主角之一呢。在聽說你的事情后，真的讓我興奮不已，真的好想快點見到你呢。」

「哦對了，我也從複製體那裡聽說了殺掉你的手法哦，真的讓我……興奮不已，哈哈哈哈哈，想不想知道待會兒我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一定很想知道吧，一會很興奮吧？」

說著說著，趙綴空的狀態有些癲狂，以至於到最後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的狀態，面對這樣的趙綴空，宋天自知再戰下去自己也無半點好處，況且他也不想和這樣的敵人戰鬥，對於宋天來說，力量並不是一切，強大隻是堅信自己道路上避免不了的東西罷了，與其和一個怪物糾纏，不如回到亞當那邊去，之前中洲隊的舉動琳娜亞已經通過心靈鎖鏈傳遞給他，僅以亞當，昊天，兩人，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宋天退意已決，但趙綴空卻並沒有放走他的意思，這一次趙綴空的攻擊瘋狂無比，比之之前的那種彷彿散步一樣的攻擊方式簡直判若兩人，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匕首，數十平方米的範圍都在一瞬間被切成兩斷，力道，範圍都較之前大了數倍，一時間宋天還真無法抽身，只得舉刀還擊。

「你這個怪物……」宋天低聲罵了一句，手上紫雷奮力反擊。這場面較之前更驚心動魄，但身處其中的宋天卻能感覺到，趙綴空的攻擊手段並不比之前更高明，更要命，好似瘋狂宣洩，壓力反到小了很多。若真要比較起來的話，之前的每一擊，都很致命，一個不小心就命喪於此，而現在的話，純粹是兩人體內能量的對抗，這種消耗戰對於兩個四階強者來說，完全如小孩子打架一搬。宋天心知肚明，可對方就是不放他走，眼看著中洲隊的人逐步向亞當逼近，宋天心中焦急，打算一招分出勝負，卻不想幾近失去理智的趙綴空突然收起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閃身來到了自己的身後，那把匕首已經頂住了自己的心臟。

「不好！」

一切都太快了！宋天根本不知趙綴空如何做到的這一切，之前趙綴空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墮入心魔了一般，可身後這個人，再一次展現出趙綴空獨有的殺手氣勢，細品如空氣，動則必殺之。宋天不是第一次與趙綴空交手，他深知趙綴空的實力，只是那個時候，趙綴空還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大，單純一對一的話，宋天自認戰鬥勝負三七開，但就是那樣的趙綴空，依然有反殺自己的實力，那就是他的刺客能力，被他近身的人，不死也殘！

「第四刀，冬雷霹靂！」

宋天的基因鎖不斷攀升，性命攸關，已顧不得許多，拿出全部實力揮出第四刀。趙綴空自不會給宋天喘息的機會，幾乎同時起了殺心。紫雷勁氣向四周散發出去，看似散亂卻如有實質和目標，一旁的趙櫻空同樣感覺到了危險，若不躲開定會受到重創，而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了過來，就在雷光快要波及於此時，一個男人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來人正是蘇天道，其實蘇天道早就到了戰場，只是趙櫻空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換成平時的她，怎麼可能注意不到這些細節。蘇天道將浮遊炮，也即是解封之後的惡魔之羽充當擋箭牌將兩人包裹起來，任憑紫雷的衝擊，這惡魔之羽絲毫不受影響，這種程度的防禦力實在是有過誇張，但使用他的人卻是苦不堪言，能量的消耗極其恐怖，這是之前所沒有發生過的。

（好可怕的能力，那宋天也是好可怕的實力啊，即使這惡魔之羽可以抵擋一切攻擊，卻也是需要同樣的能量去加持，若是這一擊的目標是我們，怕是當場就把我抽幹了吧，如果我推論的沒錯，一旦能量消耗空，這玩意便會直接抽取我的生命力做為能量繼續防禦，比起之從前確實大有用處了，可這種感覺真是奇怪得很，彷彿它就是我的一部分了，不再是武器……）

沒時間去體會新到手的浮遊炮，蘇天道先去檢查了下趙櫻空，確定沒有受傷后，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戰鬥的兩人身上……遠處的宋天單手持刀站在那裡微微的喘息著，而他的另一隻手卻不見了！連同衣袖整個消失不見，如果仔細看去，那斷臂的切口整齊得像是圖片剪切掉了一部分一樣平整，不用說，能做到如此實力的只可能是趙綴空了。

「我說過了呢，我很感興趣宿命這件事，你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宿命呢，宋天？」

順著聲音看去，趙綴空的手中果然多出一條斷臂，而他看也不看那血淋淋的東西，隨手向身後一拋，不偏不倚飛向了蘇天道。趙綴空也不理會這些，再次恢復之前那溫文爾雅的狀態看著宋天。

「強行使用紫雷刀法，不怕引出心魔嗎，你可是很堅信你的刀道呢。你的心靈之光還沒有完全融合這刀法，貿然使用可是會害了自己哦。」

宋天被趙綴空說的啞口無言，他自知這場戰鬥勝負已分，也不答話，若是這趙綴空真要自己這條命，那說什麼也是白搭。想罷，宋天到了光棍，一聲不響的轉過身要離開，他明白，生死決定權不在自己，一切都看對方的反應了。而趙綴空似乎已經對宋天失去了興趣，連看也不看一眼，而是側過臉看向了眼方，用剛好可以被蘇天道聽到的聲音說道：

「是妹夫來了嗎？我們，又見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