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飛霄
「這位姐姐…還真是不簡單啊!」
三月七說道。
之後貨箱被打開,貨箱里裝著一個機甲。
「這就是公司的[貨物]?」
靈砂上前開始檢查。
「聽好了,任何因檢查而造成的損失,我都會向貴司提起賠償訴訟…」
斯科特說道。
突然機甲冒出電光,機甲被啟動了。
「把它關了。」
靈砂說道,彥卿拔出劍護在靈砂身前,斯科特已經癱倒在地。
「退後。」
宸夢打出一個響指,瞬間機甲被控制,一道劍光飛向機甲。
瞬間機甲變成了一座冰雕,待機甲癱瘓后,冰塊碎裂,機甲倒在地上,空青上前檢查,斯科特也站了起來。
「你們就要把這種東西在羅浮的碼頭上放好幾天?這也太危險了吧?」
三月七說道。
「這…這真的不關我們的事!一定是你們剛才不小心觸發了[貨物]的防衛程序!」
斯科特說道。
「事已至此,還是不要推諉責任更好些。」
丹恆說道。
「我是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就動起來了…我可以向琥珀王發誓!」
斯科特說道。
「夠了。夕葵小姐,麻煩你領幾個雲騎,先把這幾位公司的客人護送到天舶司吧。」
彥卿說道。
「明白了。請吧,斯科特先生。」
夕葵說道。
「……」
斯科特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員工跟著夕葵離開了這裡。
此時靈砂檢查完后看向眾人。
「各位大人,初步查驗了一番,確如同匠人擔憂的那般,其中藏有生物組織。」
「我甚至不確定這東西算是[機巧]還是[生物]。」
靈砂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星問道。
「這東西的核心部分,是黑話里稱為[濕件]的東西。說的通俗一些,這台機器是以某種生物的神經作為控制中樞驅動起來的。」
空青說道。
「我要取走些樣本,讓丹士們分析分析,就能知道這生物組織的來源。」
靈砂說道。
「博識學會為何要動用這麼有悖人倫的技術?為了創造新的武器嗎?」
丹恆猜測道。
「不管為了什麼,這也許正是步離人會襲擊這艘艦船的原因吧。」
「也難怪公司的人不願意讓咱們開箱查驗。我會聯繫十王司,請判官前來權衡判斷。」
「按照規矩,涉及危險生物的囚犯與武器都應當運往幽囚獄收容,再做進一步處理。畢竟那裡是整個羅浮最安全的地方。」
「匠人先生,請與雲騎同去,向判官說明情況。」
彥卿說道。
一會後,空青離開了。
「我來時預感到公司的人難纏,只是沒想到他們如此難纏。多謝靈砂小姐幫助。」
彥卿說道。
「彥卿大人不必如此。況且我還要感謝這位先生的救命之恩呢。」
靈砂看向列車組。
「這四位,想必就是來自星穹列車的客人吧?你們救羅浮於水火之中,好生令人欽佩呀。」
靈砂說道。
「嘿嘿,也沒那麼厲害啦~」
三月七說道。
「時間還早,不妨就趁著這個機會,請各位去丹鼎司喝杯茶吧。正好,也讓我聽聽諸位對於丹鼎司重建事宜的建議。」
靈砂說道。
「那彥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彥卿說道。
「你們四位,也要一起來喔。」
靈砂說道。
之後眾人跟隨靈砂來到丹鼎司。
「這麼多年過去,羅浮丹鼎司的景色依舊未曾變改。」
「古海恆常,潮來潮去,對於我們持明而言,沒有比這更值得懷念的故土了。」
靈砂說道。
「…靈砂小姐是羅浮本土人士?」
丹恆問道。
「是啊,妾身自幼長於羅浮,在丹鼎司中聽著這濤聲與師長同儕潛心鑽研丹方。」
「可嘆,世事無常又如此相似。我與丹恆先生一樣,遠遊他鄉。如今歸來目睹舊時景色,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靈砂說道。
「如果沒有建木,這裡的景色只怕會更好些。」
彥卿說道。
「是嗎?我倒是覺得建木點綴在那裡,還挺壯觀的。」
靈砂說道。
「再壯觀也是壽瘟禍跡。仙舟和孽物爭鬥數千年,看到建木重又升起,人人心底都難免隱然不安的。」
彥卿說道。
「種子一旦被埋下后,無論如何延阻其勢,總會有發芽結果的時刻。」
「以妾身的愚見,建木重生,恰如藥王秘傳再度出現,是不可避免的。這顆種子早在仙舟先民求取長生的時刻就已被埋下了。」
靈砂說道。
「不是說喝茶嗎?茶呢?」
星問道。
「是妾身魯莽了,丹恆先生與彥卿驍衛是這次建木災異的親歷者,故而有些事情想要與兩位探討一番。」
靈砂說道。
「靈砂小姐想問說明?」
彥卿問道。
「妾身有幸得到聯盟委派,要來清掃這丹鼎司中的積年塵垢。」
「不過這羅浮丹鼎司千瘡百孔,早已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我想要開一道[醫治良方],卻不知兩位有什麼高見?」
靈砂問道。
「我雖然身為持明族人,但與身邊的兩位夥伴一樣同是外人身份。靈砂小姐想要的[醫方],丹恆無法置喙。但是…有一句忠告,希望靈砂小姐聽聽。」
「長久以來,羅浮持明族與丹鼎司有著千絲萬縷的合作,若靈砂小姐不能自外其間,想要改變丹鼎司的局面,恐怕很難。」
丹恆說道。
「彥卿對政務懂得不多,只知道藥王秘傳在丹鼎司中經營多年。靈砂小姐想要革除其影響,可與將軍商議對策。」
彥卿說道。
「明白了,兩位以真知灼見教我,靈砂在此謝過。」
「帝弓的光矢威力無論,能斫斷建木,卻無法斷去凡物延續自我的渴望。」
「就像雲騎,雖然能將藥王秘傳的亂黨餘孽剷除,卻不能撫平這丹鼎司的人心。」
「仙舟先民深知這一節,才會將守望建木玄根的職責付與持明族,但持明也不過是凡物。」
「早在三十年前,妾身的授業恩師,也是這羅浮丹鼎司的司鼎,已察覺了此間涌動的暗流,意欲正本清源。」
「可惜,她雖然精通醫術,卻並不懂人心,全然不知如何切除潛藏於丹鼎司深處的毒癰。最終,恩師遭人構陷驅逐,遠放朱明仙舟。我也受此牽連,不得不離開羅浮。」
「而當時負責仲裁此事,允可放逐令的…正是景元將軍本人。」
靈砂說道。
「什、什麼?」
彥卿驚訝。
「你沒聽錯。丹鼎司的局面糜爛至此,要為此負上責任的,除卻藥王亂黨之外,還有神策將軍。」
靈砂說道。
「……」
眾人沉默,除了宸夢,他淡定得看著。
「哎呀,彥卿大人怎麼臉色都變了?」
「安心吧,妾身明白[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絕不會對將軍心懷什麼怨恨的。畢竟,對我們這個年紀的成年人來說呢,所謂[私人恩怨],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靈砂說道。
「彥卿。」
宸夢來到彥卿身旁。
「不用想那麼多,景元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畢竟連我也被他忽悠了幾次,他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把柄。
宸夢小聲說道。
「彥卿明白,謝謝宸夢先生。」
彥卿說道。
但宸夢看得出來,彥卿的負能量距離爆發就差一點點了。
「靈砂姐姐,你可回來啦?我等了好久!」
此時雲璃突然出現,並走了過來。
「雲璃,怎麼不在爺爺身邊待著,卻跑來丹鼎司閑逛。」
「正好,趁此良機,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彥卿大人是……」
靈砂說道。
「哎,真是冤家路窄啊……」
雲璃說道。
「你,明明你偷走了我的劍!若不是宸夢先生……」
彥卿爆發了。
「完。」
宸夢說道。
「怎麼辦啊,宸叔?」
三月七問道。
「事已至此,先喝茶吧。」
宸夢拿出泡好的茶,開始喝茶。
「沒事,小孩子們有氣,出出氣就好了。」
宸夢說道。
之後彥卿和雲璃吵了起來,最後在靈砂的提議下,兩人決定用斬除孽物的數量來決定勝負。
雖然最後勝負已分,但彥卿和雲璃還是打了起來。
「看戲。」
宸夢拿出幾把椅子分給眾人。
「宸叔,真的沒事嗎?」
三月七看著上面打架的兩人有些擔心。
「問題不大,但…」
宸夢看向丹恆。
「丹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倆孩子氣息亂了吧?」
宸夢問道。
「嗯。」
丹恆點了點頭。
「現在完全就是在撒氣。」
此時彥卿和雲璃轉移的戰場。
「走走走,換地方。」
宸夢帶著眾人趕了過去了。
就在兩人即將碰撞時,一位狐人女子走了出來,她用雙手夾住了雲璃的大劍和彥卿的劍,並卸掉了兩人的力道。
「結束了。靈砂小姐帶我們去認識一下這位吧。」
宸夢站起身。
「請隨我來。」
靈砂說道。
而彥卿和雲璃這邊。
「兩位小朋友,打得不錯啊。」
「不過,你們倆一邊只知閃躲,自以為身法靈動;另一邊力大磚飛,總是妄想一擊克敵…戰術和技法都有缺漏。」
狐人女子說道。
「你是誰?」
雲璃問道。
「我嘛,我只是一個來丹鼎司求醫問葯的病人,順道路過的看客。」
「原以為羅浮演武儀典召開在即,能在擂台上一飽眼福,卻沒想到還能在治病救人的丹鼎司里瞧見這麼一場精彩的戰鬥。羅浮之上的怪事還真多啊。」
「不過我有個小小的建議,與其在外私鬥,我更想看兩位小朋友借著演武儀典的機會,上擂台堂堂正正地把對方打個半死,如此一來,什麼仇怨都一筆勾銷了。」
狐人女子說道。
「仇怨?你誤會了,我和雲璃…只是切磋罷了。」
彥卿說道。
「一個用飛劍,一個掄巨刃,說你們之間沒寫恩怨,我不信。」
狐人女子說道。
此時靈砂帶著眾人來到了這裡。
「啊呀,飛霄大人,您怎麼在這?龍女的看診結束了嗎?」
靈砂問道。
「飛…霄?莫非你就是爺爺時常提起的那位……」
「…曜青仙舟的天擊將軍?」
彥卿接著雲璃的話說道。
「看來我在羅浮仙舟上也還挺有名的嘛。」
飛霄說道。
「那是當然,[大捷將軍]的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靈砂說道。
「[大捷將軍]?這個稱呼未免也太自戀了吧。不成不成!」
「我聽說羅浮有個[閉目將軍],所以我也給自己起了個同樣謙遜的外號:[三無將軍]——無慮,無悔,無敵。」
「這麼稱呼,是不是聽起來好多了?」
飛霄說道。
「確實是個謙遜低調且不失威風的好名頭。」
靈砂說道。
「低調?仙舟的人說話果然這麼…算了,按這邊算我也算是仙舟人。」
宸夢喝了口茶。
「彥卿、雲璃,既然切磋結束,是不是該有禮貌地感謝飛霄將軍的指點,然後安靜地握手言和了?」
靈砂說道。
兩人拌完嘴后雲璃先行離開了,宸夢等人跟著彥卿離開了。
長樂天。
「剛才那個從天而降的就是曜青的雲騎將軍嗎?她真的好帥!」
「雲璃揮舞這麼大一把劍,她這麼輕輕一擊,就化解了雲璃的攻勢——」
三月七說道。
「…還有我的。」
彥卿說道。
「咳咳…當然了!作為雲璃的對手,那位舞劍的少俠也是英氣逼人,身法靈動!看得我都想拜他為師,學習仙舟劍術了!」
「你說是不是啊?」
三月七看向星。
「仙舟劍術好哎,真的好!」
星說道。
「給我更有感情一點!」
三月七說道。
「謝謝三月小姐的安慰。演武儀典召開在即,彥卿僥倖有資格能代表雲騎軍出戰。」
「這些日子以來,我不知吃了多少次敗仗,早就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但今日見識了飛霄將軍的身手,心中又開始惴惴不安了。」
彥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