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那些年,嬌花蘇過的男人
本來想第二天偷著跟蘇卿然出去,她雖然不擔心夏羽會對蘇卿然做什麼,但是外頭那麼亂,蘇卿然命犯桃花著實不讓人省心。可惜天不遂人意,一大早岳淺穿戴好準備待蘇卿然出門尾隨她而去,夏雲逸就遣人來叫自己,說是聖上召二人入宮。
岳淺苦著臉問前來報信的管家:「能不去嗎?」
老管家回了她一個更苦哈哈的臉:「夫人,這……怕是不妥吧。」
昨日才見過那個夏衍,不知他今日召自己進宮是為何,岳淺只得頹廢的對棠兒道:「也罷,我們去皇宮見識見識吧。」
棠兒小心翼翼的提醒她:「夫人,您大婚第二日不是去過皇宮嗎。」
「不一樣不一樣。」岳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說。不過她還是不大放心,便叫了蘇卿然來。
「夫人。」蘇卿然今日看起來尤其可人,本就甜美的臉蛋說話映著深深的梨渦,晃的人心癢。
岳淺見她來了,做出橫眉冷對狀:「今兒個是九王爺約你出門,雖他知道你是女子,但莫要忘了你現在到底還是個喬裝男子的打扮。」
「是。」蘇卿然乖乖的叩頭。
岳淺想了想,繼續道:「不要跟陌生的男子說話,不要跟陌生的男子去任何地方,太陽落山前必須回來。」
「是。」蘇卿然乖乖的再叩頭。
「要時刻謹記六王府是你的家,我是你的恩人,別想著逃走,否則有些人你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看了。」最後一句岳淺說的別有深意,蘇卿然臉紅,又叩了叩頭。
「奴才記得。」
「還有一點,雖有些不中聽可我還是要說。」岳淺看了看棠兒,便沒了要她迴避的念頭:「男裝打扮到底還是個女兒身,不要做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我們家鄉有個傳統,未婚先失了貞操的女子,要被關進豬籠里,將她丟進海里餵魚。」
蘇卿然趕忙道:「奴才知道。」
蘇卿然走後,岳淺還是一臉不放心,棠兒在一旁道:「夫人放心,奴婢已經找了人跟著她,若出了什麼事會來稟報的。」
岳淺百感交集的拍了拍棠兒的頭:「你當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因要入宮,還是得再好好打扮一番,岳淺平日里並不塗抹太濃的妝,頭髮也是簡單的用一枚翠玉簪子挽在腦後。今日還是應當穿著打扮考究些,於是棠兒翻出一件粉嫩嫩的廣袖長裙,又拿了些岳淺從未用過的首飾出來在她的頭上比劃。
「夫人從前在雲堰的時候很喜愛打扮,來了夏國反而將這些都擱置一邊,雖然夫人長得便美,也該好好裝扮自己才是。」邊說邊拿了一枚鑲著夜明珠的簪子出來,那簪子下頭還垂了一長串的流蘇,倒也好看。
「那時候我們夫人出門,全城的男子都要出來看,真叫一個明艷動人。」
岳淺不忍心打斷她的回憶,只心底質疑了一下話語中的真實性。自己確實長得不錯,再加上王宮裡胭脂水分必定是比民間的要好上很多,再加上一堆婢女的精心打扮,她從未質疑過化妝的力量。
這一通被棠兒打扮,岳淺再看鏡中的自己,果然是令人側目的美人了。
管家又來叫她時,看她打扮完畢也忍不住誇了一句:「夫人不愧是雲堰國第一美人。」
岳淺對他這誇獎很是受用,隨著棠兒出了王府門口見夏雲逸已經坐在馬車中,岳淺由下人攙著也上了馬車。
馬車裡的空間並不小,但岳淺也從未與夏雲逸離過這麼近。夏雲逸一直在看著手中的書,全當她不存在一般。岳淺百無聊賴的靠在馬車的窗邊,掀了帘子瞧外看。這麼干呆著實在無聊,岳淺便友好的同夏雲逸攀談起來。
「昨日在謫仙樓遇見了皇上。」
「哦。」邊說邊翻了一頁書,表示他還在認真的看書中。
看來夏雲逸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那麼換一個。
「謫仙樓的老闆娘,叫白念桑的那個美人兒昨日回來了,嘖嘖,真叫一個驚艷啊,還叫我替她向你帶個好。」
「嗯。」聲音是從鼻腔里傳來,聽不出不耐煩,也聽不出感興趣。
岳淺頹喪的又趴回窗邊,望著外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倒是夏雲逸聽她半天不說話,將書向下放了放,正見她嘟著嘴凝著窗外的側臉。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說話時眼神滴溜溜的透著狡猾,總像在算計著什麼,又不覺得是在綢繆什麼壞事。現在這安靜的樣子,似乎才是真的她。
「見了皇上,我可不可以申請在皇宮裡轉轉?」岳淺突然轉過頭冒出這麼一個問題,卻看夏雲逸正打量著自己。岳淺促狹一笑,側頭問:「怎麼這樣看我?」
夏雲逸又將視線移到書上,坦然答她:「覺得你同剛來時有些不同。」
岳淺放下帘子,笑嘻嘻的問他:「哪裡不同,是不是變得親切可愛的多?」
夏雲逸臉上終於帶了些表情,他面色凝重帶些一問的語氣:「你一直是心存這樣的想法活到現今的嗎?」
岳淺得知被他愚弄,有些凄然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自小換了一種難治的疾病。」岳淺邊說邊揉了揉太陽穴,「他們都說我有公主病。」
夏雲逸又低頭對著他那本不知道哪裡吸引人的書:「要不進宮順便找個太醫給你把脈瞧瞧。」
「為何要治,我覺得挺好。」岳淺被自己都說樂了,可惜面對的是夏雲逸這個不懂風趣的。
到了皇宮,棠兒在下頭扶著岳淺下馬車,夏雲逸在前頭走,岳淺便跟在後頭,頭次來皇宮的岳淺感到很新奇,臉上不自禁都洋溢著一股熱切的笑意來。
扯著公鴨嗓子的太監見是夏雲逸,諂媚的迎上來:「王爺,隨我來,皇上在御花園呢。」
再見夏衍時,他已經同昨日那個低頭灌酒的男子全然不同,遠遠便見他坐在亭子里,一旁坐著個穿著華服的美麗女子彈著琵琶,而他穿一身黃色錦服,烏黑的頭髮被玉冠束起,襯托著劍眉星目神采奕奕。
「皇上。」夏雲逸行了君臣的禮,岳淺也在後頭行禮。
彈著琵琶的女子見了夏雲逸夫婦二人,識趣的停止了彈奏,夏衍朝她招了招手,那女子笑逐顏開的放下了琵琶,翩躚如一隻展翅的蝴蝶依偎進了夏衍的懷中。那女子長得很是嬌媚,可是同白念桑相比就相差太多了。
「六弟,多日不見。」夏衍溫和的對他道,一旁的太監已經搬了兩張石凳來,夏雲逸謝過才坐了下身,岳淺也跟著坐下。
「不過弟妹,倒是昨日才見過一次。」按理說夏衍應當不願人看到他那時窘迫狼狽的樣子,如今主動提起見過岳淺,估計是料想到岳淺不敢說他什麼閑話才如此坦然的吧。
「有幸遇見皇上。」岳淺低頭回他。
隨口和夏雲逸聊了幾句,夏衍又將話題帶到岳淺身上:「想你們成婚已有些時日,六弟你也不知帶弟妹多來宮裡走走。弟妹替你說話,怪她自己不懂禮數,可我見弟妹舉止優雅的很。」
夏雲逸也不辯解,岳淺竟有些佩服他聽到夏衍誇自己「舉止優雅」還能安穩的坐在椅子上。
夏衍懷裡的妃子看來很是得寵,有些嬌嗔道:「六王爺,怕是得了王妃這樣的美人,憐惜她才將她藏在家中吧。不過王妃多在這宮裡頭走走,我們這後宮的一幫嬪妃都要被王妃的美貌比的黯然失色了。」說到後頭顯然是朝夏衍撒嬌了。
「湘妃,瞧你小心眼的模樣。」夏衍寵愛的捏了捏她的臉。
「湘妃娘娘說笑了,娘娘貌美中還帶著貴氣,又是服侍皇上的美人,我怎麼敢同您相比。」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些宮裡頭的人都是掛著一張笑臉背後陰險的很,她能不得罪一個便是一個。
「六王妃太謙虛了,聽說王妃嫁去了王府後院的一眾妾侍都如同那凋謝的花兒似的,王爺眼中只有王妃一個呢。」原來這湘妃真正想說的是後頭的話,她是皇上的寵妃,那說出的話自然也是心底計較過合著夏衍的心意說的。
看來夏衍是昨日回宮琢磨過勁兒了,覺得在謫仙樓丟了臉面,要今天給她一個下馬威,她就借勢下坡吧,這些人都是她惹不起的。
「是岳淺不懂事。」岳淺謙卑的起身要跪,被夏衍止住。
「哈哈,湘妃就會說笑,弟妹你不要往心裡去就好。六弟,你這媳婦膽子有些小啊。」
「淺淺有些內向怕生,更是身在異鄉處處留意怕做錯事,皇上莫怪。」岳淺將這話在心裡重複了五六遍,才確定他這個以從未有過的稱呼打頭的話,說的真是自己。
夏衍有意刁難,夏雲逸若是不張口維護,岳淺也只能將這些嘲諷全部吃到肚子里消化掉。只不過夏雲逸說了,她能少很多難堪,她真的很感激。
夏衍便不再說什麼,同夏雲逸又隨意聊了兩句。
「我這個王妃對皇宮很是好奇,上一次來都沒好好逛過,皇兄可否批准她四處走一走。」夏雲逸又說了第二句讓岳淺感激肺腑的話。
「哈哈,六弟當真是寵愛弟妹。小春子,帶六王妃去御花園裡走走。」
「是。」方才領著他倆過來的太監得了令,岳淺起身朝夏衍做了禮,以一種「我回去一定好好感謝你」的目光**辣掃過夏雲逸,便跟著小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