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1）

自古以來，所有的勝利都必須是以犧牲對方的慘痛代價換來的。

挽發，朱唇紅染，青絲散落，鏡中的人兒，可還是那從前的黃諾兒么？許從被滅門的那時候起，便不是了。

這是一場早已註定的勝利，傲凌羈的個性和陰謀，早就看在眼中了，雲軍大敗，等待他們的便是凱旋歸國。取勝之後，不論是朝野大堂，或是凡間百姓，他足以取得眾人的擁戴。而這便是她所樂意看到的。

猛地，背後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撲來，一雙有力的大手硬是從背後將其攔住，她奮力想要掙脫開來，無奈勢單力薄，力氣又實在是小得可憐。

」別動，讓本王抱抱。」他笑著，嘴角微揚，由於連日來的戰場奔波，唇邊已布滿淡淡緊密的鬍鬚，扎人得很。

她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

「這才聽話嘛。」他依舊笑著，」黃諾兒，你知道么？你是第一個讓本王動心的女人，本王發誓不論任何手段都必須得到你，得到你的人，你的心。」

「臣妾早已非完璧，王爺想要得到臣妾的人，那還不簡單，臣妾胸前的扣子，王爺您自己解。」

許是言語衝突，方才還柔意綿綿的傲凌羈面色頃刻間變了，有些暴怒，大手粗暴的將其衣裳的扣子慌忙撕解。然，片刻，卻又恢復了寧靜。

他的手停了下來，四目對視，久久的，眼神迷離，燭光跳躍。

「本王要的，是你的心。」一字一句。

她淡淡笑：「臣妾早已無心。」

別過臉，他卻又湊過來，一股火熱，他的唇霸道的緊緊貼了過來，讓人避之不及。不容得她有任何的思緒及言語，時間如水般流走。一夜的燭光柔情彌散，帳內枕邊微涼。

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匆匆少年光陰，卻也抵不過，流光追憶，剎那轉瞬，卻是物是人非。

鄭從興被押解上來了，連同大將軍魏蓉。

「好久不見。」傲凌羈端坐著，舉著酒杯，頗帶著玩味的語氣。

老軍師也笑道：「是啊，好久不見了，一別就是十多年了。」

他道：「就是不知老軍師這些年過得如何？感謝老將軍當年的不殺之恩，否則，又怎會有今日的傲凌羈呢？」

他命令底下的人給鄭從興鬆綁。

「不必了，成王敗寇，自古戰爭便有輸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傲凌羈看了一眼一直堅持著不肯下跪的魏蓉，笑道：「真難為了老軍師，扶不起的阿斗卻也值得您這麼上心，如果不是這傻瓜，恐怕本王還未必能取勝呢。老軍師待在雲國著實是委屈了，不如加入本王罷，本王不僅可以饒您不死，還可以向您保證，只要有本王的一口肉吃，就少不了您的一塊骨頭的。」

「放屁！」鄭從興嫌惡地啐了一口痰水。

倒是那魏蓉忍不住有了動靜，看了他一眼，心下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既然如此，倒不如賭一把。

「要不是因為您的夫人，恐怕就沒有現在的本王了，不過……。」說到此處，在一旁的黃諾兒觀察到他臉上的肌肉明顯抖動著，尋思著這兩人之間過去究竟是如何的一段恩恩怨怨。

「本來本王還可以饒過你，但是正因為您夫人，本王決不能留你。」冷冷甩下這句話后，他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