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爭
自從去過醫院,如是和手冢之間像是隔著什麼,儘管兩個人都假裝沒事,可兩個人的氣氛在沒有之前的溫馨默契,像是在盡量維持一樣。
如是今天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跳了好幾次,以至於手冢說要過來的時候讓她第一反應拒絕。
回到家看見沙發上端坐的男人,她就知道為什麼今天一直不安了。忍足侑士,這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卻非常實在的找到了自己,甚至,和孩子已經見過面了。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深吸一口氣,如是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該面對的就面對。她,柳如是,不再是弱小的女人了!
忍足侑士從聽見開門的聲音起就一直盯著門口,即使心裡恨著這個無情的女人,也還是改變不了自己愛著的心。想念,一寸寸堆積成灰,自己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
那女人還是如此的動人,精緻的面容,多了母性的慈愛,可礙眼的還多了一道疤痕。明明想要出聲諷刺來著,想要問問這個女人離開自己都過的是什麼好日子,讓她迫不及待?可現在話都堵到喉嚨,就是說不出來。柳雲蘇,不,現在應該叫柳如是,還是自己看不破的心魔!
「怎麼,剛見面,不說點兒什麼嘛?親愛的。」忍足侑士看著眼前堅強的女人,終於還是開了口。
「嗯,你還好嗎?」柳如是避過忍足質問的眼光,輕輕的問道。
「哈哈,好極了。有美女、美酒、權利,還有財富,我過得好極了!」忍足似是炫耀似是悲哀的說,聽聽這就是你柳如是要的答案,你滿意嗎?我過得好不好,你一點兒也不在意不是嗎!你可以絕情的帶著我的孩子離開,可以漠視我所有的付出,可以走到手冢的身邊裝作不認識我,那怎麼不可以更絕情一點兒!
柳如是臉色有些發白,她當然知道忍足侑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3年前的相處,一個月的體貼、溫暖,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貪戀家庭溫暖的人,又怎麼會因為什麼美女之類的開心!越是這樣,如是越是內疚。因為自己想要獲得生存的空間,就去打亂別人的生活,甚至不負責任的離開,連她自己都想鄙視自己。
可是,她又能給他什麼承諾?
「是嗎?」輕描淡寫的反問,似乎女人一點兒也不關心。
忍足侑士心口更是憋了一口氣,柳如是,你狠!強自鎮定下來,眼睛一轉,說道:「你過得也不錯,兩個孩子都很可愛,長的可真像……」剩下的話忍足沒有說出來,但隱含的意味就足以讓如是臉色發暗了。
「你想怎麼樣?」太過明顯的事實,柳如是也不想去做無謂的掙扎,現在更重要的是探清男人的底線。
「當然是要回我的種。」忍足侑士斬釘截鐵的說,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女人。
「不行。」柳如是同樣一口否決,孩子就是她的命,這個條件她不能答應。
「你以為你能夠阻止嗎?」忍足諷刺的說著,世家的力量遠不是一個小女人可以抵抗的。更何況,日本的女人更加沒有地位,男人想要鑽什麼法律空子太容易了!他剛剛說的,也不僅僅嚇唬柳如是,第一眼看見豆豆的時候,自己心裡滿是感動與震撼。即使他們之間有3年的阻隔,但是第一眼他就確定――這是我的孩子。一想到有一個和自己骨肉相連的血脈可以一起生活,忍足侑士心神就有些激動。
「豆豆,我已經把他加入中國國籍,你沒有權利要回他。」這是如是早就想好的辦法,希望能夠阻撓忍足侑士的決心。
「你以為有用,你知道日本每年有多少人突然的消失,然後以另種方式出現。在權利面前。這都不是事。」
柳如是沉默的低下頭,是她太天真了!「孩子,我不會給你,你要的話除非踏著我的命。」
忍足侑士聽到這話,心裡更加生氣,這個孩子就對你這麼重要,那麼我呢?我算什麼?既然這樣,「你以為你的命值錢嗎?」
柳如是握緊手掌,心口突地升起一股邪火。我的命不值錢,不值錢,你過去還稀罕來著。怎麼,現在我毀容了,就貶值了!
真想噴著男人一臉鹽汽水,想了想,忍住,衝動解決不了問題。既然這樣,嚇死這丫的!如是伸手在易容的地方抹了抹,然後撕下來,看著忍足一本正經的問:「現在值錢了嗎?」
忍足侑士吃驚的看著如是的動作,直到如是接下來疤痕。先是被如是的動作驚倒,而後就是被騙的憤怒。果然,不能對這女人有什麼心軟的情緒,虧他剛才還想著一下子養著這母子仨呢。最後,還是悄悄鬆了一口氣,這女人沒事就好!
但絕對需要教訓一下!
忍足走到柳如是的跟前,伸手在如是的臉上拍了拍,然後還光明正大的捏捏胸,「嗯,似乎是真的,要是整過的就要貶值了。這樣的話,要好好估價了!把衣服脫掉,聽說女人生完孩子就會長妊辰紋,要是皮膚不過關的話,我也不會湊合的。」
柳如是額頭的青筋一根根蹦起來,似乎到了爆炸的邊緣,尤其聽到什麼「整過」「貶值」「估價」「妊辰紋」之類的詞。心口的氣再也憋不下去,欺負人也要有個程度,兩個人在一塊兒,吃虧的是女人好不好?她拼死拼活的生孩子,難道就是讓這男人嫌棄的!
「不用了,我在別人眼裡也挺值錢的,既然談不成就請你離開吧!」如是冷漠的說,她已經沒有繼續糾纏的興趣了。
「例如?」忍足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才離開他身邊多長時間,心就野起來。這女人,太不安分了!
「例如手冢。」柳如是直接給男人一個肯定的答案,既然都撕破臉,她還怕什麼?
忍足侑士的神色突然變的黑沉起來,「你可以試試。」
輕輕的一句話卻帶著萬斤的重量,柳如是心裡突然變得不確定起來,手冢真的會是忍足的對手嗎?忍足侑士,變的似乎讓自己不認識了!
柳如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原來自己以為的籌碼變得如此的輕薄,接下去,自己還有贏的可能嗎?不能失去信心,就算是不行,那就帶著孩子躲在空間裡面吧!如是賭氣的想著。
忍足沒有繼續理會這女人,越過女人,離去。他不是不想現在就把他們帶回自己的領地,將女人看的死死的。現在他還有很多疑團沒有解開,例如女人當初是怎麼離開的?她臉上的疤痕又是怎麼做的?為什麼會離開?只有弄清楚這一切,才能讓這女人踏踏實實的跟著自己。以前,就是自己太急躁了,今後他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柳如是獃獃的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亞久津仁倚在門框上,複雜的看著柳如是,沒想到自己以前的猜測是對的!那兩個小崽子真的跟跡部和忍足有關係。更沒有想到的是柳如是這女人居然長的也人模狗樣的,讓他剛看見的時候,心肝還跳了跳,果然是妖孽!
剛才自己跟孩子呆在房間裡面,居然偷偷聽到這麼勁爆的內容。不知道這女人打算怎麼辦?
「喂,醜女人,你怎麼打算的?」亞久津仁一點兒沒有掩飾自己偷聽的行為,直接問如是。
柳如是抬頭望向亞久津仁的方向,眼睛里空空如也,似乎什麼也看不見,整個人呆愣著。亞久津仁看著女人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一下子扎的疼,這女人?皺著眉頭想著要安慰一下她。
柳如是卻先一步恢復過來,「很好辦啊,找個人結婚就行了。既斷了忍足的念頭,又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你說好不好,小人?」
亞久津仁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你缺男人。」這絕對是肯定句,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離了男人就不行了嗎?絕對的鄙視。
柳如是被那鄙視的口氣一噎,這男人真是,真是氣人!衝動之下,說出「是啊,就缺你。」
亞久津仁愣住了,柳如是保證。雖然她自己也為剛才的豪言壯語所慚愧,不過,能看到大魔王驚住,也值了。
「你這女人。」亞久津仁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回屋了。
柳如是看著男人的背影,有些呆愣,她似乎看見亞久津仁的紅臉了。他那就話應該沒什麼意思吧!柳如是不負責任的想。
剛剛這麼一鬧騰,如是心裡好受多了。忍足侑士,現在的氣勢今非昔比,應該是大權在握很長時間了。她一點兒也沒有懷疑男人話里的真實性,但也絕不會妥協。手冢國光,似乎也是很強大的男人,就不知道能不能擋下忍足的招數。
不管怎樣,都要儘快拿下手冢,解決任務。現在已經不是猶豫的時候了,手冢,抱歉!
想通這一切,如是立刻打電話給手冢,聲音里儘是無助,「手冢,只有你能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