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理由
如是沒有想到手冢能夠那麼順利得到家長的同意,她甚至做好了長期打算,以至於聽見消息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然。
「我沒聽錯吧,真的嗎?」即使冷情如她,笑的也像個孩子一樣高興。
「是的。」似是感染女人的快樂,男人的眼中也是笑意瑩然,整個人像是溫暖的玉,翩翩的濁世公子。
去手冢家的過程很平淡,甚至可以說溫馨。柳如是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她一直以為的刁難並沒有發生,就連手冢爺爺也只是表示歡迎。
只是對上手冢爺爺含有深意的眼眸,如是總有點兒心虛,尤其是手冢爺爺說「對國光要好一點。」
如是強作鎮定的點頭,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手冢爺爺似是感受到如是的誠意,滿意的點點頭。國光啊,爺爺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有的人開心,自然就會有人失望。
忍足侑士沒有想到自己警告之後,柳雲蘇還有這個膽子敢結婚。剛聽到手下報告消息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幻聽了,凈透的水晶杯在手中霎時變成碎片,片片零落,就像是男人的心一樣。
到現在為止,他都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要的是什麼?
要比感情,自己比不過手冢嗎?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最親密的牽絆。要比勢力,自己家比不過手冢嗎?柳雲蘇,為什麼你要在得到我的心之後如此的踐踏?
我,忍足侑士,就這樣讓你不屑嗎?
男人手掌的血滴落在地面上,染出一片紅色的印記,心裡的難受像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緊的讓他覺得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柳如是,你真行!明明是讚歎的話,卻讓忍足侑士說的刀光血影。
榊太郎站在機場的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舒暢的笑容。跟她呆在同一片土地,心情也愉悅了呢!
雲蘇,雲蘇……這個刻在心口的名字,即使自己失憶了,也會覺得疼痛,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身邊。
手冢牽著雲蘇的手準備去登記,卻遇到一個預料當中的男人--忍足侑士。那個男人沉默的站在他們前面,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給如是喘不動的壓力。原以為自己比他們多近400年的經歷,應該比他們壓得住場子,沒想到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忍足侑士,作為花心浪子的他,竟然這樣的執著。
這樣的沉默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擋路的男人打破,似是無知無覺的淡然一笑,「別擔心,我只是來跟柳雲蘇說幾句話而已。」
男人將目光掠過手冢,直接盯視著如是,仔細的打量,似是要看清楚這個女人。冷笑一聲:「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手冢?我,難道不好嗎?」
柳如是低頭看著地面,心裡不知為什麼有些悲哀,這是她決定不了的啊!
壓下眼中的水漬,直視著男人,「因為手冢可以娶我,你能嗎?」
「我能。」忍足侑士不假思索的說,他現在可以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只是這是她要的嗎?男人盯著女人的表情,不想錯漏一絲一毫。
柳如是愣了一下,接著被手心的壓迫扯回心神,「不行。」
「那就告訴我真正原因,別敷衍我!告訴我為什麼從來不給我們機會?榊監督、跡部、還有我,為什麼不試著跟我們一起努力?為什麼選手冢?難道你只是玩弄我們嗎?」忍足侑士逼視著柳如是,他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一個女人能夠為一個男人去死,卻又能輕易的鬆開那個男人的手,這是怎樣的矛盾!
「對,我就是這種女人。」如是撇開視線,將手從手冢是掌心抽出。她,不敢看兩個男人的表情,但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怎麼臭了!
「我就是愛慕虛榮,玩弄男人的感情,想要獲得滿足感,你滿意了嗎?」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一個答案。柳如是倔強的看著忍足侑士,眼淚無聲的流下來,這番似真似假的話,讓兩個男人都皺起眉頭,顯然沒有人相信。
忍足侑士點點頭,也罷,不過是一個心死的答案而已。柳如是,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吧!
總以為自己能夠遊離世事之外,看清楚人心,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是自己奢求了嗎?
轉身離開,男人諷刺的一笑,自己果然還是天真了呢!愛情這玩意,還是不能當真啊!
手冢盯著如是的眼眸深處,察覺到那片寂寞,若有所思。「你還喜歡他。」
如是的身影一僵,太大意了,沉默的看著手冢,「去結婚吧。」
手冢固執的站在原地,「我要知道答案,」他可以不在乎如是的過去,但必須了解她的心意,更加重要的是不想讓女人有任何負擔或後悔的情緒。
「想要聽假話嗎?」如是望著手冢,反問道。意思很明確,要聽的話,我不會給你真的答案,你要繼續嗎?
手冢看著如是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妥協,像根木頭一樣。
如是輕嘆一口氣,「有些人的生活是不能夠選擇的,看不到前面的光亮,只能抓住眼前的一切。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和一個人共度一生都是幻想。你說,是不是很悲哀?」
手冢有些不明白,但莫名的覺得如是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呢?我是不得已的選擇嗎?你在乎我嗎?「手冢問的小心,甚至不敢用喜歡這個詞,因為他害怕得到否定。
「手冢很好,好到我覺得配不上你,所以不是不得已的選擇。「如是握上男人的手,肯定的說。
「你會離開嗎?」
「我不想離開。」如是只能給他這個答案,是的,不想。
手冢抱著如是,他有些明白忍足的無奈和悲哀,明明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夠有安全感。幸福短暫的讓人齒冷!
「我們結婚吧!」既然未來不確定,那就把握現在。
「好。」
兩個人默契的說著與剛才無關的話,誰也不想提起剛才的一切,只是風過是否無痕呢?
成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如是滿意的聽見任務完成的聲音。感受到手冢的喜悅,如是心裡複雜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手冢知道結婚就是他們之間關係的倒計時,還會不會這麼高興。
不能避免未來的傷害,就讓手冢盡量開心吧!
「手冢先生,很高興成為一家人。「如是調皮的投進男人的懷裡,嬌聲說道。
「我也是,手冢太太。「摟緊女人的身體,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這樣就不會分離。
幸福的兩個人短暫的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只是牢牢的抱在一起,享受相擁的美麗。
榊監督沒有想到雲蘇會變心,從手下得來的情報幾乎讓他崩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事?為什麼你能夠考驗我,就不能守住自己的心?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要擺脫我!柳雲蘇,你告訴我,在我堅守著兩個人承諾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了人。
等在如是現在的門外,想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會很精彩吧!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看到柳雲蘇和手冢兩個牽著手一起走來的時候,榊監督只覺得想要殺人。冰冷的眼光看著女人,對上女人驚愕的眼神,更覺得諷刺。「好久不見。」是啊,久到連你的心也能變了。以前天真的自己以為愛情能夠忽略一切的差距,包括年齡。現在看起來真可笑,也許天真的只是自己吧!
「好久不見,老師。」柳如是複雜的看著眼前滄桑的男人,狀似淡定的打招呼。只有身邊的手冢知道,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他回來了,難道真的衝破忘情丹的藥力,想起來了嗎?
這世間有這樣難忘的感情嗎?如是不確定的想著。
「你只有這些話要跟我說嗎?」榊太郎凝眉問道。
「啊,老師,這些年身體還好嗎?」
榊監督盯著雲蘇,「我以為你會好奇忘情丹的藥力,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的好徒弟,真的很厲害,是我小看你了。」
柳如是心裡已經沒有任何僥倖了,榊,他已經想起來了。「忘記,不好嗎?」如是低聲說道。
「現在對我來說很好,我,寧願從來沒有見過你。」榊太郎冷冷的表態。
「你說的太過分了,監督。」手冢國光站在如是的前面,對上榊太郎的目光。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他就會好好保護她。
榊太郎冷冷的注視著手冢,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對這個自己欣賞的男人,他現在提不起丁點兒好感。
「不是嗎?「
如是攔住手冢的身影,坦然的面對榊監督,「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能夠忘記那就太好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國光,已經結婚了。」
所以,請你別再糾纏我了,就當我是一個負心人。就當從來沒有遇見我,就這樣。
榊太郎淡然的點點頭,「很好。」你做這樣的決定,就要能夠承擔後果。
柳雲蘇,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