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一日,在議事廳了,安王等人臉色凝重的坐在一起,不發一語。弄潮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這是怎麼了?」弄潮不解的問。自己不過離開五天,又出什麼事了?
「接到密保,說皇上點了十萬兵馬,正向我們這裡行來。」六指先生說道,安王他們的頭抬了起來,有低了下去。
「看來這次皇上是下了決心要除去我們了,大家有何打算?」
「有人主戰,有人主退。」
「退?敢問大夥,我們能退到哪裡去?」
「要不你說怎麼辦?我們就這三萬人馬,難道要和他們的十萬人馬一戰嗎?那無異於以卵擊石,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點人馬,這一戰,不就沒了嗎?」
「不戰我們能退到哪裡去,這徐、盛、宏、望四州是我們的命脈根基所在,離了這裡,我們還能躲在哪裡?」
「我們可以分開走,一人隱藏一處,等風頭過了再重頭來過也不遲。」
「笑話,分開走,那軍心不就散了,到時候還聚的起來嗎?」
「那也總比人都沒有了強吧……」
「那還不如都戰死沙場呢……」
一邊說戰,一邊說退,兩邊吵的不可開交,氣的安王直拍桌子。
「安王息怒,還請安王早下決斷,平息紛爭。
「決斷,你讓本王如何決斷?戰也不是退也不是!」安王的眉頭緊鎖,似乎十分的苦惱。
「王爺,請聽在下一言。」弄潮說道,「安王起義,為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經過這半年,百姓的生活剛有起色,使所有的耕者有其田,如果我們現在撤退,無異於將百姓推向了風口浪尖,這與我們當初起義的初衷相悖,實在是大大的不妥;其次,這普天之下,除了這徐、盛、宏、望四州為我們所有,其餘的莫非王土,退?我們能退往何處?最後,各位大人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我們雖只有三萬人馬,但我們眾志成城,後有百姓的支援,敗不過一死,何懼之有?而且史上以少勝多的例子足矣,焉知我們一定會敗?想當初,我們不也就憑五千人馬,拿下了這徐州城了嗎?
弄潮的一席話,說的主戰的熱血沸騰,主退的啞口無言,但仍然心有不甘。
「徐州一戰,便是六指先生謀划,不如我們也聽聽他的意見,一起來商討,分析戰況,再做決定,如何?」弄潮退了一步說。
「大家請看,這是徐州及附近的地形圖,徐州三面榜山,山勢險峻,難以攀登。只留南面一面地形平坦,是進出徐州的惟一通道,但要入徐州,必須先過通天嶺,那通天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又一缺點便是山體狹小,且有一面是懸崖,若敵人人多勢眾,攻上山去,那通天嶺上的人怕是再難活命了。因此可以在士兵中挑選出二十名死士,以滾石、浮木、熱油及火蒺藜來殲敵。入了通天嶺,他們能選的安營地點只有城外五十里處的這塊地上,只有那裡地勢空曠,不易藏人,不擔心我們偷襲,而且流經那裡的河流源頭在城外,不擔心我們下毒,因此軍隊必定是安營在那裡。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挖條直通那裡的地道,也因為那處地處空曠,不擔心夜襲,但也因此,夜間他們的防範也會放鬆,因此我們可以在夜間通過地道開始突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燒掉他們的糧草,讓他們能不戰而敗。」
「那若他們的糧草補足了,有再來攻城,這該如何是好?」
「這也不怕,你們看,這是我新製作武器,裡面裝有熱油,扔出時,可以將人燙傷,且油滿地飛灑,待油多后,我們再投以火球,大火蔓延,若得風勢相助,那他們只怕要忙於救火了。」
大家又都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六指先生也一一做了解答打消他們的疑慮,他們這才同意一戰。
戰爭迫在眉睫,大家都在加緊準備,弄潮寫好書信一封讓暗衛交給拂曉,簡單交代這裡的情況,並交代一有情況,火速逃回山中。
戰爭就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開始了。
按照六指先生的安排,在通天嶺一役中,殲敵八千,損敵一萬;軍隊安營地也與六指先生預測的一樣,當晚發動夜襲,殺敵兩萬之眾,劫糧草五萬石,燒糧草十二餘萬石,營帳兩百餘頂。敵軍叛逃者眾。
待敵軍總帥好不容易籌集糧餉,點起人馬,所剩不過五萬人馬。待六指先生的大火一燒,人數又少了一半,剩餘的人落荒而逃,不可再戰。
士兵們在牆頭為自己打了一個大勝戰而搖旗吶喊。
突然,一個士兵全身是血的被人扶了過來,斷斷續續的說了聲「安王有難,速救」,來不及交代就閉眼了。
六指先生聽到這個消息急忙向安王府飛奔而去,弄潮也帶著人馬緊跟其後。
當他們到達安王府的時候,府內的家眷兵士已全部被滅口,安王的屍體被吊在大廳中央,上面披有一布,上寫血書:「速速投降,莫效此兒模樣。」
前邊,大家還在慶祝大戰告捷,這邊安王卻被全家滅口,老弱婦孺竟無一生還,這還真是他的行事手段啊。弄潮的拳頭握的死緊,為他的行為感到深深的憤慨。
安王等人的屍身被收斂好,雖然有時候會不恥於安王的行為,但現在看他們慘死,自己的心中難免還是會傷心,反觀靈堂中的人,除了六指先生,大家來此,為的不過是安王的那個位置。
「如今安王慘死,此仇一定要報,但我們現在群龍無首,必定要選出一人來統領大家才好啊。」
「我推舉王副將,他追隨安王的時間最長,最有資格。」
「我推舉李參軍,他……」
「我推選周副帥……」
「大家且等一等,你們與安王也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切可否等安王入土為安后再議論。」六指先生見他們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忍不住制止他們。眾人面子上掛不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安王的葬禮結束后,六指先生一字未留的也離開了。
安王已死,六指先生也離開了,有的投降,有的在爭位,弄潮見他們如同散沙一般,便也偕賬房先生離開回慶豐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