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在刀光劍影中,觀簡與梓棋相視而笑,雖然他們都看不見,但此時他們的心中是清明的。
「觀簡,準備好了嗎?」梓棋問道。
「早就準備好了。」觀簡自袖內摸出一把鋼刀,那是當初梓棋交給自己防身用的,現在也算物盡其用了。
「觀簡,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今生,遇見你,我一直無悔。」梓棋含笑的閉上眼。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說著也跟著閉上了眼。
「觀簡,此生,有你,真好!能死在你身旁,真好!」梓棋的嘴角湧現出鮮血,但他的面容是那麼的安逸,嘴角浮現的,是那麼的幸福。
觀簡抓住梓棋的手,牢牢的抓住。「梓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放開,再也不用放開了。」說完,倒在了梓棋的懷中,心窩裡,還查著鋼刀,血不斷的湧出。
「棋叔……簡姨……」儒晗悲痛的大喊,手上也放棄了抵抗,朝梓棋和觀簡飛奔而去,連身上被砍了幾刀也不在意。
「棋叔……簡姨……」儒晗抱著他們兩個人,傷心的呼喚。
「啟……啟……明……」梓棋用盡最後一口氣,說了這兩個字后,便永遠的離開了。
「棋叔……簡姨……」儒晗向天呼喊,可惜喊不回逝去的兩人,只能在那裡抱著他們的屍首哭泣。
這時,一個黑衣人歷經艱難,來到了儒晗的身邊,「少主,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快走吧。」
「走……」說著,儒晗雙手各抱著一人,準備突出重圍。可惜敵人實在太多,身邊的黑衣人一個一個的倒下,而儒晗因為抱著兩個人,少了吟風劍的幫助,雖然能用內力把人震開,但一個倒下了又有十個補上,十個倒下了有百人補上,而自己這邊的人越來越少。
「少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是先走吧。」旁邊的黑衣人勸道。
「儒晗,如果你今天敢走,那我就讓他們兩人鞭屍三日,懸於午門口,讓他們永遠不得超生……」皇上狠狠的說。聽完他的話,儒晗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那一聲里,包含了無數的悲憤與不甘。
「聽我命令,撤……」儒晗對黑衣人下令道。
「少主不走,我們也不走。」黑衣人齊身說道。
「這是命令,我命令你們都要活著……活著……」儒晗堅決的說。
不得已,黑衣人只能服從命令先行離開,等他們走遠后,儒晗就只抱著梓棋與觀簡的遺體發獃,並不多說什麼。
「來人,帶太子下去梳洗。」
「滾……」儒晗狠狠的瞪著皇上,他恨,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儒晗,你不顧他們了嗎?」
「我有三個條件。」
「說。」
「我要親自將棋叔、簡姨合葬,為千窟冢眾人造墳立碑,賦稅減半。」
「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我答應你第一件事,你有三天的時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並且讓內侍端上來一顆藥丸,讓儒晗服下。
「你就不擔心這裡再多一具屍體嗎?」
「我記得羅梓棋還有一個女兒吧?」
「你……」
「儒晗,好好做你的太子,看在姐姐的面上,我不會為難你。」說完便離開了。
用了三天的時間,儒晗將梓棋與觀簡合葬與一處清靜之地,希望不要有人打攪他們,對於他們的離去,他的心中雖然不舍,但同時也為他們高興,這些年。棋叔與簡姨的苦,他都看在眼裡,如今,黃泉路上,兩人相伴同行,又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三日後早朝時,儒晗正式被冊封為太子,居原先皇后居住的祥和宮,經重建后,改名為「華康宮」。
儒晗雖然被封為太子,但實同軟禁,出入有大批的人馬相隨,並且不得參政議政,雖享有太子之尊,但連一個奴僕都不如。而他服下的葯,使的儒晗功力全失,連要離開都做不到。
身處監禁,儒晗還有一事放心不下,當時情況混亂,只知道挽汐已經逃出去了,就不知她逃去了哪裡?現在是否安全?如今棋叔簡姨都去了,自己所親的人只有她一個了,皇上會放過她嗎?
儒晗即擔心挽汐,又為自己不能脫身而苦悶,整日不思飲食,夜不安枕,所以整個人消瘦了不少,但在這唯一的好處,就是接見了不少的前朝老臣,他們雖然為皇上效力,但還念著前朝的恩,而今儒晗被立為太子,他們是萬般的高興,國事上雖然不能對儒晗言說,但會時常來看看儒晗,而儒晗也乘此機會,建立自己的人脈。而自己第一個要拉攏的人,便是右丞相周典韋,先帝在時,他原本是戶部侍郎,新帝即位,他便偏向新帝,取得了丞相之職。周典韋雖有真才實學,確是一個有才無德之人,是典型的牆頭草型的人物,風往那邊吹就往那邊倒。但他這十年積累下的人脈,培養出來的門生,遍布各部,只手能遮半邊天。若能得他相助,成大事便又近了一步。
不過,他這個老狐狸,精的很,一直保持這若即若離的態度。
今日是他的五十大壽,賓客雲集,而儒晗也在其中之列。儒晗所見,只知這裡熱鬧非凡,卻不知,等一下他會遇見一人,改變了他與挽汐他們三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