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你去哪兒我便去哪
「不知。」慕寒瑾看著藍璟書,接著將毯子蓋在他的身上,「你好好歇著,此事我定然會查個清楚。」
藍璟書終是撐不住,合上雙眸,安心地歇息。
慕寒瑾起身,抬眸看著四喜顫顫巍巍地站在一側,他淡雅如水的容顏透著淡淡的冷光,「今夜之事,不許透露半句。」
「是。」四喜垂首應道。
慕寒瑾擺手道,「退下吧。」
「是。」四喜緩緩地退了出去。
慕寒瑾側眸看著沉睡的藍璟房內,繼續批閱著奏摺。
四喜立在大殿外,顯然有些驚魂未定,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清楚,貓公公怎會出手殺他。
鳳傲天在冷千葉這處待了兩日,便與龍隱離開了南回邊關。
冷千葉站在城樓上目送著她離開,心中惆悵不已,莫不是知曉她如今身子不適,他定然會做些什麼,可是,如今只有等著下次再見面的時候。
衛梓陌在酒樓內等得有些不耐煩,如今,彩國這處基本是大局已定,他一直在等著她,而她卻總是在外徘徊著,讓他在這處等了數月,他冷艷的雙眸閃過一抹黯然,如若這次她不回來,他便去尋她。
五日之後,鳳傲天終於趕到了彩國,當即便去了酒樓見衛梓陌,她知道他的性子,能夠在這處信守諾言,等她這麼久,已屬不易,她更加地明白,他心中對她的擔憂與思念。
衛梓陌幽幽地看著前方,如今又等了一日,她還未來,他不禁有些失望,落寞地轉身,緩緩地向閣樓內走去。
待他行至閣樓內,屋內並未亮燈,他抬眸卻看到屋內軟榻上端坐著一個人影,映襯著月色,他只消一眼便能認出她來,他卻站在原地,只是獃獃地看著她,不願上前一步。
鳳傲天抬眸望著他,二人四目相對,四周寂靜無聲,竟然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幾不可聞,過了許久之後,她低笑一聲,啟唇道,「你就打算這樣站著?」
衛梓陌站在原地,冷艷的雙眸閃過一抹怨懟,他側著身子,不去看她,生怕自個失態,他抬眼看著遠方,聲音很冷,「你捨得回來?」
鳳傲天笑意深深,自軟榻上起身,緩緩地行至他的面前,「你捨得讓爺回來?」
衛梓陌直視著她,「我不捨得,難道你就能回來?」
鳳傲天再上前一步,將他的面紗揭開,看著那絕美的容顏鍍著一層雲霧,那紅唇微抿著,似是在向她訴說著這些時日的思念之情,她湊近他的唇,輕輕地吸允著,品嘗著他的美好。
衛梓陌知道自個拿她沒有法子,她只要如此溫柔地待他,他便丟盔棄甲,即便之前偽裝的再好,如今也只能認輸。
他抬起雙臂摟緊她的腰際,低頭加深了這個吻,將自個這些時日的思念與難過,擔憂,統統地都加註在這個吻上。
鳳傲天低喘著氣,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抬眸看著他,「嘴硬心軟的傢伙。」
衛梓陌抱緊她,似是要將她揉碎在自個的懷中,「日後不許再讓我等這麼久,我怕再有一次,我會瘋了。」
鳳傲天閉著雙眸,靠在他的懷中,「這些時日,你又清瘦了。」
衛梓陌磨蹭著下顎,低聲道,「沒有你在身邊,我食不下咽。」
鳳傲天低笑一聲,「爺有這麼重要。」
「你說呢?」衛梓陌眸光一沉,「你為了慕寒瑾,竟然不惜自個的性命,你可知那個時候我有多恨你嗎?」
鳳傲天抬起手,指尖抵著他的唇,「不許恨爺。」
「那恨我自己。」衛梓陌張開唇,將她的指尖吸入自個的口中,沉聲道。
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在原地慢慢地旋轉著,直至二人跌落在軟榻上,她順勢靠在他的懷中,「也不許恨自個。」
「那我該恨誰?」衛梓陌任由著她靠在自個的懷中,無力地問道。
鳳傲天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只要不恨你,不恨爺,不恨爺的人,隨便。」
衛梓陌低笑一聲,接著說道,「你啊。」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嗯?」
衛梓陌垂眸看著她,雙眸盛滿了寵溺,淺啄著她的唇,柔聲道,「何時動身?」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容顏,「等消息。」
「帶上我。」衛梓陌語氣堅定地說道。
「好。」鳳傲天知曉倘若將他留下,他必定會鬧脾氣。
衛梓陌順勢解著她的衣衫,當將她身上所有的束縛解開之後,看著胸口處的傷口,他抬手輕輕地碰著,低聲道,「你當真就那麼捨得?」
鳳傲天知道衛梓陌如今是心疼她,她將他的手按在自個的心口,「倘若有一日是你,爺也會毫不猶豫地挨上一刀。」
衛梓陌連忙抬手抵著她的唇,「我不要你如此。」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掌心透著幾分冰涼,可是卻觸手滑嫩,她吻著他的掌心,將他的掌心放在自個的臉頰上,「爺也不希望再有一次,那便意味著你們當中有誰又出事了。」
衛梓陌知曉鳳傲天話語中的無奈,接連著兩個月,她經歷過兩次的劫難,她的身子已經有了一定的折損,他疼惜地攬著她,「元宵節你可是與冷千葉過的?」
「嗯。」鳳傲天點著頭。
衛梓陌繼續問道,「如何過的?」
「一起放了荷花燈。」鳳傲天靠在衛梓陌的懷中如實地回道。
「還真羨煞旁人。」衛梓陌幽幽地開口。
鳳傲天勾著他的頸項,「那你想要爺如何補償你?」
「下一年的元宵節,你要陪我。」衛梓陌慢悠悠地說道,那冷艷的雙眸透著威懾。
鳳傲天嘴角微揚,低吟了片刻,笑著應道,「好。」
衛梓陌抱著她,這才覺得自個的心踏實了,天知道,這些時日他熬的有多辛苦。
「今夜我不鬧你,你好好歇息。」衛梓陌將她自軟榻上抱起,轉身向內堂走去。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靠在他的懷中,嘴角的笑意更深,二人躺在床榻上,只是相依偎著,便這樣緩緩地睡去。
龍隱如今孤寂地站在芙蓉閣內他之前住過的屋子內,看著對面的酒樓,發著呆。
鳳傲天自然知曉貓公公襲擊帝寢殿的事情,也知道藍璟書受了傷,可是,如今所有的事情她還未查清楚,她不想打草驚蛇。
慕寒瑾特意給她傳了書信,告訴她一切安好,勿念,她明白,慕寒瑾會辦好一切,京城內有他與藍璟書,她很安心。
冷千凝與付寒二人已經收下彩國大半的城池,如今只剩下五座城池,彩國京城內,顧葉峰這些時日一直待在馨兒這處,整日稱病不上早朝,左右丞相依舊是爭鋒相對,可是,眼看著彩國的江山不保,他們只能各自想辦法。
左相主張攻守,可是,彩國的兵力本就薄弱,故而,如此下來能用的兵馬已經很少,而右相暗中已經與樂陵達成了約定,只可惜如今,樂陵也並未派人前來,這讓他不禁擔憂不已。
顧葉峰氣定神閑地待在寢宮內,每日都在練習著走路,如今,他還能跑幾步,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大人,主子今兒個已經到彩國,過幾日定然會來。」馨兒在一旁看著顧葉峰如此地努力,她低聲道。
「嗯。」顧葉峰擦著額頭汗,轉眸看著馨兒,「只要皇上來,我便可以隨著她回去。」
「如果您回去了,那彩國這處該由誰主持大局?」馨兒不禁問道。
顧葉峰的手微微一頓,他何嘗沒有想過,可是,他終究是捨不得她,他嘴角微彎,「應當有人會接替我。」
馨兒眸光微斂,如今他是最適合不過的。
顧葉峰心中清楚,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倘若無人,那便我待著。」
馨兒抬眸看著顧葉峰,知曉他適才說的不過是玩笑話,其實他一早便想好,待在這處,為她守著彩國。
如此過了兩日,鳳傲天與衛梓陌並未出去,而是待在閣樓內,就像是曾經,他們在南回國西面的山中一樣,他撫琴,而她則斜卧與一側,靜心聽著。
龍隱立在鳳傲天的身側,看著她微眯著雙眸,春日暖陽打在她的身上,顯得那般的愜意慵懶,他不由得嘴角微揚,倘若能夠這樣一世也好。
鳳傲天緩緩地睜開雙眸,便看到魂已經落在她的身旁。
「主子,千凝公主昨日又攻下一座城池。」魂低聲稟報道。
「嗯。」鳳傲天點著頭,「那兩個老東西呢?」
「屬下已經暗中切斷了右相與樂啟國的聯繫,左相那處似是做好了拚死的準備。」魂接著說道。
「爺倒要瞧瞧他如何拼?」鳳傲天冷笑一聲,接著緩緩地睜開雙眸,琴聲漸停,衛梓陌緩緩起身,已經行至她的身旁。
鳳傲天握著他的手,轉眸看著魂,「阿九那處如何了?」
「如今已經連著失去了五座城池。」魂緊接著說道。
「好。」鳳傲天嘴角微揚,慢悠悠的開口,「寒遙那處呢?」
「如今還僵持不下。」魂接著說道。
「讓寒遙別再跟他耗著了,是該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鳳傲天把玩著衛梓陌的手指,低聲道。
「是。」魂垂眸應道。
鳳傲天接著說道,「公儀珟那處可有動靜?」
「沒有。」魂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鳳傲天說道。
鳳傲天鳳眸微眯,閃過一抹冷凝,「那便繼續盯著。」
「是。」魂拱手應道。
鳳傲天側眸看了一眼衛梓陌,「過了今兒個便動身。」
魂已經閃身退下,龍隱垂眸似是若有所思。
衛梓陌淺笑著看她,「你去哪兒我便去哪。」
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真乖。」
衛梓陌冷艷的雙眸微微一動,「那是自然。」
鳳傲天嘴角上揚,轉眸便看到龍隱始終低垂著頭,似是在想著什麼。
她嘴角噙著笑意,抬手將他始終帶著涼意的手握在掌心,「在想什麼?」
龍隱抬眸看著鳳傲天,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沒什麼。」
鳳傲天笑看著她,知曉他有事瞞著她,但是,她也不願去深究,只因,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會知道。
衛梓陌抬眸看了一眼龍隱,覺得現在的他比起剛開始見到的那個模樣判若兩人,也許,這便是他的本性吧。
鳳傲天牽著衛梓陌與龍隱的手入了寢宮內,樂陵派出的四大天王如今只出來了三個,還有一個還未出現,而樂陵似乎很沉穩地待在樂啟國,絲毫不關心彩國的安危,這樣的舉動,讓她著實有些懷疑。
衛梓陌這些時日也並未閑著,他也有自個的消息來源,如今的局勢,看似很可觀,可是卻很不明朗。
他轉眸看著鳳傲天眼眸中的幽光,便知這其中還有著諸多的變數,看來樂啟國拿下不容易,畢竟這百年來的三大強國之一,又怎能輕易地拿下呢?
果不其然,在鳳傲天翌日要趕往彩國京都的時候,便得到了消息,顧葉峰失蹤了。
衛梓陌看著她眸光冷沉,他站在她的身側,低聲道,「顧葉峰這些時日一直待在寢宮內,怎會突然失蹤呢?」
鳳傲天嘴角微揚,「樂陵還真是有法子。」
衛梓陌聽著鳳傲天話中的意思,便知此事怕是另有玄機,樂陵不可能看著彩國被攻破,而袖手旁觀,他定然是觀察了許久,知曉了顧葉峰前往彩國的真正目的,這些時日,鳳傲天一連兩次受傷,依著他的聰明,怎能不知這其中的原委,人人都道鳳棲國皇上鳳傲天冷血無情,殘暴不仁,可是,這不過是表象,能夠為了她身邊的男子,竟然不惜傷害自個的性命,而顧葉峰亦是她的人,他早就算計好,拿下顧葉峰,彩國無恙。
這層厲害關係他們都想到過,但是,鳳傲天已經派了高手隱藏與彩國的皇宮內,身邊又有馨兒,怎會失蹤呢?
「馨兒呢?」鳳傲天冷聲道。
魂垂眸低聲道,「被打成重傷,如今昏迷不醒。」
鳳傲天鳳眸冷凝,「可查出是何門何派的武功?」
「琴音。」魂繼續道。
鳳傲天冷哼一聲,「琴音?哈哈。」
衛梓陌聽罷之後,冷艷的雙眸微斂,當今世上能夠用琴音殺人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主子,屬下不相信是貓公公所為。」魂終於還是忍不住,垂首道。
鳳傲天嘴角微揚,她何嘗又相信,可是,他為何要抓走顧葉峰呢?如今顧葉峰又在何處?
「儘快查處顧葉峰的下落。」鳳傲天冷聲道。
「是。」魂抬眸看了一眼鳳傲天,接著轉身離開。
衛梓陌知曉如今鳳傲天定然是鬱結著怒火,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謀算之內,可是,如今卻是半路殺出一個人來,那個人還是她心中最深的人,任誰都不願去相信。
鳳傲天收斂起眸光,只是冷冷地說道,「爺信他。」
衛梓陌聽著她的話,不知為何,心裡卻泛著淡淡地憂傷,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如今,即便變成如此,她對他都是如此地深信不疑。
鳳傲天知曉這其中摻雜的事情必定不那麼簡單,可是,眼下,她必須要尋回顧葉峰,彩國可以慢慢收下,可是,人只有一個,她不會拿他們的性命去開玩笑。
「還要去京都嗎?」衛梓陌在一旁詢問道。
「去。」鳳傲天沉聲道,「如今便動身。」
「好。」衛梓陌握著她的手,低聲應道。
龍隱站在一側看著鳳傲天,眸底閃過一抹黯然,跟著她一同前往京都。
彩國皇宮內,左右丞相立在議事殿內,一側端坐的則是朝中的要臣,眾人皆是憂心忡忡。
右相看了一眼左相,氣定神閑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接著說道,「皇上如今失蹤,鳳棲國已經打到了家門口,左相可有何良策?」
左相抬眸看了一眼右相,覺得此事甚是蹊蹺,他斜睨著右相,見他並無半分的焦慮之色,反倒是多了幾分的篤定,他雙眸微眯,精光一閃,「看右相的神色,必定是有了良策。」
「左相哪裡的話,一早本相便知這皇上雖然是彩國的齊太子之孫,可是終歸是在鳳棲國長大的,而且,之前又是鳳棲皇的寵臣,又怎會輕易地回彩國呢?如今皇上剛失蹤,鳳棲國便停了兵馬,這難道是巧合?」右相話語一出,眾臣不免產生了疑惑。
左相自右相的話語中自然猜到了幾分,「依著右相之言,皇上實則是鳳棲國派來的細作?而如今皇上失蹤,對誰最有利?」
右相揚聲一笑,「自然是彩國有利。」
「我看未必。」左相冷笑一聲,「右相與樂啟皇暗中來往甚密,皇上失蹤難道與樂啟國無關?難不倒右相私通樂啟國,綁架皇上。」
右相一頓,接著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彩國本就依附於樂啟國,如今,樂啟國肯出手阻止彩國被滅,左相如此說,反倒是顛倒黑白,倘若這皇上不是鳳棲國派來的細作,那如今皇上失蹤,鳳棲國便停戰,此事又如何解釋?」
左相眸光一沉,接著轉眸看著眾臣神色各異,慢悠悠的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皇上如今失蹤,彩國又危在旦夕,倘若樂啟國是有心前來相助,又何須如此遮遮掩掩,非要將皇上綁架不可?皇上剛失蹤,鳳棲國便停戰,難道不是鳳棲國綁的?右相又怎會如此篤定乃是樂啟國綁架的?」
右相聽聞一頓,他沉吟了片刻,的確並未接到樂啟皇傳來的消息說是綁架皇上,若當真是樂啟國綁架的,如今又怎會沒有一丁點的暗示呢?
左相冷笑一聲,「如今當務之急便是另立新皇,如今既可以穩定民心,又可以避免鳳棲國挾天子要挾國之根基。」
右相一聽,連忙說道,「皇上剛剛失蹤,如今還不知到底是在樂啟國的手中,還是在鳳棲國的手中,你便要另立新君,這怕是不妥吧?倘若在樂啟國的手中,那鳳棲國停戰,便可以說明,皇上乃是鳳棲國派來的細作,如此的話,便可以利用皇上讓鳳棲國退兵,如若如今另立了新君的話,那皇上豈不是沒有了任何的用處?」
左相如今位高權重,顯然不願有任何的可能發生,雖然彩國如今只剩下幾座城池,但是,他還是要趁此機會,好好享受一下九五之尊的感覺。
右相也有著自己的盤算,不過,如今,左右丞相牽制,即便左相想要做什麼,以往還有皇上撐腰,如今,卻無君,又有誰能撐著?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必定是要保住彩國的,他更是明白什麼叫做與榮俱榮,與損俱損的道理,國都沒了,他至高無上的位置自然而然也隨之東流。
樂啟國那處還未消息,而他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可是,如今他要想法子阻止鳳棲國再攻城略池,倘若顧葉峰是樂啟國帶走的,那麼事情便好辦了。
樂啟國,樂陵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雙眸透著冷寒,「人呢?」
「皇上,屬下該死,人被一黑衣人搶走了。」暗衛跪在地上沉聲道。
「何人?」樂陵嘴角微抿,殺意十足。
「此人武功了得,用琴音殺人。」暗衛接著說道。
「琴音?」樂陵似是在回想著,冷哼一聲,「這世間能用琴音殺人的只有一人。」
「正是。」暗衛低聲道,「乃是江湖上高手之一的九命貓。」
樂陵眸光冷然,「他為何出手?」
「這屬下還未查出。」暗衛連忙回道。
「將人找出來,否則……」樂陵手捻著佛珠,冷冽地開口。
「屬下明白。」暗衛領命,隨即退了出去。
一側的太監總管連忙低聲道,「皇上,四皇子昏迷不醒。」
樂陵抬眸看著他,「昏迷不醒?」
「正是。」太監總管應道。
樂陵嘴角一勾,「按著藥量,如今應當是中毒而亡,怎會昏迷不醒?」
「這奴才不知。」太監總管垂首應道。
樂陵起身離開寢宮,向密室內走去,接著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看似沉睡的邢無雲,見他臉色發青,已然是中毒至深,他嘴角勾起冷笑,「那便讓他這樣躺著一世吧,朕要讓他瞧瞧,朕是如何將鳳棲國踏平。」
他說罷,轉身便離開了密室,而躺在床榻上的邢無雲嘴角卻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即便是如今身中劇毒,可是,卻遮掩不了他的風華。
鳳傲天行至鳳千凝那處時,已經是兩日之後,這兩日,京都內乃是疑雲重重,明爭暗鬥不斷,兩日都無顧葉峰的消息,他已經在暗中謀划著自個登基稱帝的美夢,而右相亦是得到了消息,想著左相當真是有恃無恐。
鳳千凝見鳳傲天面色陰沉,她站在一側說道,「皇兄,這顧葉峰失蹤,而彩國到底是攻還是不攻?」
鳳傲天嘴角微勾,接著看向鳳千凝,「按兵不動。」
「是。」鳳千凝領命,接著看向鳳傲天,低聲道,「皇妹這處有了邢無雲如今的境況。」
「嗯。」鳳傲天點頭道,「他如何了?」
「樂陵在他的酒杯中下了毒,他似乎一早便知道,可還是每日按時服用,如今已經昏迷不醒。」鳳千凝湊近鳳傲天的耳畔,低聲說道。
鳳傲天眸光一暗,卻不知邢無雲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可是,他當真就不愛惜自個的身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未抬掌將眼前的桌椅掀翻,接著看向鳳千凝,「可能近得了他的身?」
「不能。」鳳千凝搖頭道,「他被關在密室,只是,如今身中劇毒,不知何時才能醒。」
鳳傲天抬眸看著前方,「他若是給爺拚命,爺便將他鞭屍。」
鳳千凝嘴角一抽,鞭屍?她抬眸看著鳳傲天,不禁想著皇上的想法還真是夠殘暴,她立在一側,如今她關心的是,顧葉峰到底是不是被樂陵綁走的。
鳳傲天也在關心著此事,接著看向鳳千凝,「樂陵那處沒有任何動靜?」
「樂啟皇宮內並未看到顧葉峰的身影。」鳳千凝緊接著回道。
「那他們到底去了何處?」鳳傲天不禁問道,而這個他們讓鳳千凝不禁有些疑惑。
「皇兄,要不等馨兒再說。」鳳千凝接著說道。
鳳傲天看著她,「嗯,彩國那處不必插手,如今就讓他們內鬥吧。」
鳳千凝點頭道,「左相如今是要趁機稱帝,而右相自然不會同意,皇妹真是不明白,如今都要國破家亡了,他們怎得全然不顧,還要謀算這等事情。」
「一個人一旦在高位上待得太久,**便會越發的膨脹,這些時日,顧葉峰一直充當著傀儡,所有的實權都落在了左相的手中,他必定是不甘屈居人下的,即便是到了國破家亡的那一步,他最起碼也登上了帝位,達成了自個的心愿,即便是死了,他也是了無遺憾的。」鳳傲天淡淡地說道。
「那右相呢?」鳳千凝不禁問道。
「右相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個的權利,國都亡了,他丞相的位子還能保住?」鳳傲天接著說道,「故而,如今,只管等著看好戲便是。」
「皇兄恐怕不是單單為了這個吧。」鳳千凝笑著說道。
鳳傲天抬眸看了她一眼,「嗯,還有一樣,如今爺還不知道顧葉峰在何處,姑且便認為是在樂陵的手中,那麼,樂陵見爺按兵不動,他自然會如此以為,爺倒要看看他接下來該怎麼做,如今爺最希望的便是知曉顧葉峰的下落,至於其他的,那不過是次要的。」
「皇兄還真是多情。」鳳千凝不由得感嘆道。
鳳傲天微微挑眉,「你如今是越發的大膽了。」
鳳千凝勾唇淺笑,接著討好地看著她,「即便皇妹再膽大,也逃不出皇兄的如來神掌。」
鳳傲天嘴角一抽,這是什麼比喻,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鳳千凝,接著便擺手道,「你且趁著這些時日,好好歇會。」
「是,那皇妹告退了。」鳳千凝笑著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她走出營帳,便看到不遠處獨自站著的衛梓陌,再看向始終守在營帳外的龍隱,她笑吟吟地看了一眼龍隱,接著便牽著付寒的手離開。
龍隱緩步入了營帳,便看到鳳傲天揉著眉心,有些疲憊。
他疾步上前,行至她的身側,抬起雙手,指尖按著她的穴道,柔聲道,「王尊該好好歇會。」
鳳傲天淺笑地放下手,尋了個舒適的位置,斜靠在軟榻上,微眯著雙眸看著龍隱,這樣的神情,不禁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來,她總是能夠在龍隱的身上看到很多人的影子,她有些恍惚起來,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到底存不存在?
龍隱只是輕揉著她的兩鬢,見她怔怔地看著他,他輕聲道,「王尊在發獃?」
鳳傲天收回思緒,接著握著他的手,將他拉入自個的懷中,緊緊地抱著,還是那樣冰涼的身體,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低聲道,「你可不許離開爺。」
龍隱靠在她的懷中,他貪戀著這樣的溫柔,貪戀著她對自個的愛戀,這是他期盼了兩千年才得來的片刻繾綣,他嘴角微揚,只是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即便灰飛煙滅,他也會跟著她,不會離開她。
衛梓陌抬眸見鳳千凝走了出來,他緩步上前,站在了鳳千凝十步之遙的地方,冷聲道,「邢無雲如何了?」
鳳千凝微微一頓,抬眸對上衛梓陌冷艷的雙眸,那眼眸中透著冷漠,卻能一眼便看穿她隱藏的情緒,她嘴角微揚,轉眸看著付寒有些不悅她一直盯著衛梓陌看著,她的笑意更深,接著看向衛梓陌,「逍遙侯借一步說話。」
「嗯。」衛梓陌微微點頭,依舊高傲地抬著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付寒看著衛梓陌那疏離冷傲的模樣,他再看向鳳千凝盯著衛梓陌一直笑著,他握著鳳千凝的手,「我在這處等你。」
鳳千凝微微點頭,接著便上前,站在衛梓陌不遠處的地方,她知曉衛梓陌除了鳳傲天能夠靠近他以外,對任何人都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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