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須彌山上界者塔
保世界太平﹐許多人默默忍受非人的痛苦﹗
在佛洛爾大陸﹐五塔中的天地位朮四個塔都存在於這片土地上的四個角落﹐除了飄忽不定的界者塔。
在大陸的中心橫亘著一條巨大的峽谷﹐那是任何活物的禁區﹐站在峽谷的邊緣往下看﹐那是好似無盡的虛空﹐對面若隱若現的是峽谷另一邊的懸崖。
一個晴朗的天氣﹐懸崖邊上站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寬大袍子上一塵不染﹐這是無人的禁區﹐唯一的聲音就是偶爾穿過峽谷懸崖的風發出的咆哮深邃而低沉。
老人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一朵白雲﹐白袍在空氣中劇烈的抖動﹐然後整個人輕輕的飄了起來。
長發在眼前飄舞﹐也許遮擋了眼睛但他依然筆直的向上飛行。
「老朋友們﹗一起飲酒﹐可否﹖」離天上的白雲漸漸近了﹐老人的速度也漸漸慢了。向下看﹐那是寬幾十公里長而無盡頭的巨大黑色裂紋。
「來吧﹗」老人感覺到對方的聲音來自天地間﹐其實卻只有自己能聽見﹐一股吸力將他吸進了雲層里。
周圍的情景迅速的變換著。
本來敖立虛空的老人如今又腳踏實地了起來﹐面前一座無盡高山﹐山腳下幾棵紅色楓樹﹐樹下幾排石頭桌子和凳子﹐期間坐著一個蒼老的男人。
「喬那森﹐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那個老人對喬那森說到。
「自從朮者塔建成到現在有一千年了吧﹗」
「是啊﹗一千年了」
「塞萬﹐達克他們走了多久了﹖」
「五十年了﹐五十年來﹐就只有我一個人在石桌上﹐一個人對弈」
「格老﹐我們來一局如何﹖今天我可帶了幾瓶上好苦艾酒﹗」喬那森從袖子中變出了一壇壇褐色體紅色封蓋的酒來。
「好﹗沒想到大限將至﹐還能品人間至苦至香之酒﹗來…」
格老拿起一壇苦艾酒提葫灌下﹐喝完之後眉頭微微一皺﹐輕輕的咳了一下﹐飛濺出些許水花﹗
「果然是好酒﹐釀造百年苦果﹐卻又執著不悔﹐果然如我們這些守望者﹗喬那森為兄敬你﹗」格老揮袖舉壇
「敬格老﹐敬塔中的兄弟們﹗」喬那森在面前倒下半壇黃酒。
「黎民苦﹐萬靈苦﹐山河苦﹐世間成住壞空
恨不能﹐愛不能﹐因果不斷皆不能
吾與此山立萬年﹐悠悠歲月成歌
成悲歌﹗」
格老原名格子健﹐界者塔是眾神大戰時候建立起來的第一座高塔﹐如今已經過了萬年。格老傳承自東方古老陣法師﹐連同他在內共有十人共同守護此塔﹐這座雲彩上的高山名為須彌山﹐上古聖山﹐萬年前被陣法師用無上力量轉移到了此處﹐用來鎮壓下面的死亡峽谷。
年復一年﹐再完美的陣法也是需要消耗的﹐十名守護者到今天就只剩下格老一人還留在塔外﹐進入塔內陣眼中的守護者不是已經坐化了的就是還在透支生命維繫須彌山的。
「天地一大陣﹐我們本是逆天行﹐格老何必執著與此﹖」
「天地大陣﹐三千世界﹐界界相連﹐如果我們放棄了又會有多少世界因此崩潰﹗」
「小傢伙離開五十年無音訊﹐不知是否已經在歸途了﹗」
「呵呵﹐喬那森﹐我們都看中的人不會那麼容易讓人失望的﹗」
「恩﹐不錯﹗不過最近我又發現一個天命命相之人﹐想和我一起研究一下嗎﹖」喬那森略帶玩味的說到。
「真有此事﹖」格老來了興趣「可是我們只有十年了」
「我們還有十年」喬那森重複著。
「下面封印的裂縫變大﹐最近的魂晶逃離越來越多﹐這世界漸漸亂了」
「天命之人﹐天劫所在﹐責任重大﹐人生艱難﹐也許就是你們這些東方人所說的道的意思吧﹗」
「呵呵﹗無妨﹐我們先來看看你說得這個年輕人吧﹗」
格老轉手畫出一個小圓圈﹐頃刻間波紋動蕩﹐慢慢得出現另一個景象。
清晨的陽光傾倒在翠綠的丘陵﹐廣闊的原野雲霧間一道清風飛過﹐天上的雲彩被齊齊的切了一道小口子。
不遠處的一做高山叫巴侖山是安迪斯城郊區最高大的一座山﹐海拔超過五千米﹐相對於平均海拔九百米的安迪斯城﹐他就是一個巨人俯視著這個城市﹐山頂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歲月腐蝕讓它的形狀變的十分的異常﹐但配上一整個山峰﹐它就象一個雞頭﹐可憐象雞頭的巨大石頭上還長出了一棵猶如迎客之松的大樹﹐樹高三十米﹐周圍寸草不生。七八人合抱的巨大樹榦上面刻滿了字。每年年祭﹐祭先祖安迪斯的百姓總愛爬上巴侖山﹐到了山頂總有人愛在樹上刻著叉叉叉到此一游久而久之﹐這棵大樹下傷痕纍纍。
一屢清風飄過﹐老樹安逸的搖著葉子﹐輕輕的晃動了一陣好象一個被撓的很舒服的老人。清風化形﹐一個少年背著把藍色巨劍慢慢凝實在樹前﹐陽光照耀下說不出的溫和﹐春天快過去了﹐早晨的陽光依然春意蕩漾。
少年走到巨石的最前端﹐那邊是一面筆直的懸崖﹐向下看就是茂密的樹林﹐向前看若隱若現一個巨大的城市﹐清晨的霧氣籠罩著這個居住千萬人的巨大怪獸。
麥斯深深在吸了一口氣﹐心裡暗暗說到﹐米雪兒姐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