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網王篇
東京青春學園初中部。
當林唯一一身立海大的校服出現在青學的網球社之時,立刻遭到了所有正選和非正選的圍觀,尤其那個平頭的少年。
瞪圓了眼睛指著她就差沒把「姦細」這兩個字給喊出來了。
林唯一囧了2秒才想起現在是立海大和青學都大賽劍拔弩張的緊張時期,難怪每個青學社員看見她都像在看動物園裡的珍獸。
qaq,她才不是動物園裡任人圍觀的珍惜動物呢!
「這位立海大的……請問您找我們青學的網球社有什麼事嗎?」帶著眼鏡的少年站在林唯一面前,讓林唯一有種她現在正置身在冬天的感覺。
林唯一下意識退了一步。
「呵呵,手冢,你嚇到人家了。」
冰山少年身邊再走過來一個笑容如沐春風的少年,林唯一感覺她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從冬天邁進了春暖花開的春天。
「我我我我找龍崎櫻乃小姐。」
林唯一結巴著把話說完,一瞬間便在其他網球社員的臉上看到了像——「什麼嘛原來不是來找我們網球正選的啊!」「搞什麼啊原來是來找妹紙的不是來向我們宣戰的!」「太好了我就說嘛這麼可愛的妹紙腫么可能會是姦細」——等各種色彩斑斕的表情。
然後,一個扎著很長兩角辮子的萌妹子出來了。「你是……」萌妹子一副「我根本不認識你不會是來討債的吧?!」的驚悚表情。
林唯一環顧四周那群正伸長了脖子打算聽她們說什麼的圍觀黨,心中掂量一下「當眾行兇」的可行性以及逃跑概率,發現她根在「當眾行兇」后能夠逃之夭夭的概率只有1%……qaq,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穿著校服來的!
沒錯,龍崎櫻乃就是這個世界出現偏差的根源所在,現在站在林唯一面前的這個龍崎櫻乃不是這個世界原本應該存在的龍崎櫻乃,她是重生后的龍崎櫻乃,系統逃要林唯一做的任務很簡單:用系統提供的筆記本拍打重生后的龍崎櫻乃的頭部,抹去她那段重生的記憶。如此世界才能回到正常的軌道。
話說筆記本原來也可以作為兇器拍掉記憶神馬——
這種奇葩的設定也只有初始神這個非人類的系統能夠設定的出來,而且,林唯一真心覺得自己去「毆打」一個萌妹子實屬於一種犯罪行為。
「龍崎桑,我們能換個地方說話嗎?」
林唯一頂著眾人好奇的壓力和龍崎櫻乃走到一個相對較為偏遠的角落。
確認沒有人能夠看見的后,林唯一二話不說拿出筆記本往龍崎櫻乃的頭部拍去,對方大概也沒有想到林唯一會在壓根沒讓對方話說莫名其妙就動手把她拍暈了,龍崎櫻乃一暈,系統任務及時冒了出來。
『網球王子主線任務:抹消重生者記憶,拯救女神』
『主線任務完成度:7o%』
『任務獎勵:兇器筆記本一個,獲得獎勵積分3oo』
『獲得任務總積分:1329o』
十分鐘后,林唯一和昏迷的龍崎櫻乃以及一干網球社社員在青學的校醫室。
「相田桑,你到底對櫻乃說了什麼?」有人忍不住問林唯一。
畢竟他們是看著林唯一和龍崎櫻乃一起走的,結果卻是一個人站著出來一個倒著出來,能不讓他們懷疑嗎?
「這個……」林唯一眼神閃爍,總不能告訴他們說其實她連話都沒和龍崎櫻乃說就把人家給拍暈了吧,「我對她說,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眾人:「……」
「呵呵,我開玩笑的,你們剛剛不會相信了吧?」
部分相信了的人:「……」
「我說櫻乃她其實是我失散已久的妹妹你們信不信?」
眾人:「……」
「真相是這樣的,我上次來東京迷了路,善心的龍崎桑幫我指了路,我這次來青學是想來感謝她那次對我的幫助。」林唯一是個路痴這一點絕對不假,剛剛進青學找網球社位置時也是別人帶著她進來的。
「切,龍崎桑第一次幫我指路的時候,我正好錯過了少年杯網球比賽。」扶了扶鴨舌帽的墨綠髮色少年露出一副「鬼才信你」的眼神。
吃驚的林唯一:「……」
同樣吃驚的眾人:「……」
林唯一看向昏迷的妹紙,恍悟道:「原來龍崎桑也是路痴!」
…………
難道不應該先露出謊言被戳穿的表情嗎姑娘喲你那副看著昏迷的龍崎桑「終於找到組織」的眼神究竟是腫么回事?!
眾人無力吐槽了。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見眾人用詭異的眼神看她,林唯一自覺頭皮一陣發麻。一部分人很快轉移了視線,但仍有部分人目光沒有挪開,於是林唯一怒了:「再看,再看小心我告你們侵犯我的肖像權!」
「……噗。」笑出聲來的是校醫室的醫生,他剛剛正在喝茶,嗆了幾口茶水,醫生對眾人擺手笑道:「抱歉,一不小心就……呵呵,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林唯一:「……」
眾人:「……」
「這裡……是哪裡?」剛蘇醒的龍崎櫻乃的打破了眾人的沉默,「我這是……怎麼了?」她用手撐住暈眩的額頭,眼神茫然地看著關切的眾人,眾人又把眼光移向林唯一,林唯一假裝咳了幾下,對她解釋道:「我們剛剛在說話,然後你不小心在階梯上摔倒了。」
龍崎櫻乃的表情:???
眾人的表情:o(╯□╰)o
——敢把借口說得更靠譜點嗎嗎嗎?!
抹掉重生記憶后的龍崎櫻乃,消去了與世界格格不入的違和感,眾人雖然察覺到了什麼,但苦於沒有任何證據也不好指責林唯一。
最後,有關龍崎櫻乃昏迷的事件還是不了了之了,反正規則會消去她在這個世界的痕迹,說不說出真相倒真的無所謂了,林唯一很不負責任地想。
「yui最近心情不錯,遇到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嗎?」幸村精市瞥過在旁邊正在給矢車菊換水的林唯一,平時的林唯一壓根不會想到去照顧這些花花花草草。
「唔,開心的事……阿市的手術算不算?」
林唯一歪頭。
她當然不會不打自招說前幾天去青學修正了世界偏差,她不用再擔心阿市的手術會出現任何風險而高興。
「我答應做手術,yui就這麼高興嗎?」幸村精市不理解林唯一不擔心他反而表現出很高興的異常行為。
「阿市的病快好了,我當然高興。」
幸村精市用深邃難懂的目光看了林唯一一眼,澀聲道:「yui就不擔心,如果……」
「沒有如果哦。」林唯一回頭,以堅定而認真地眼光回視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憂鬱,「我以初始神的人品作保證,阿市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半晌,沉默的少年露出了的清爽笑容,像撥開雲霧見青天後的彩虹一樣耀眼美麗。
無論何時總有有個人願意毫無保留地相信著他,幸村精市相信,往後再難的處境,他肯定能咬著牙關闖過去。
到了手術那天,幸村父母、立海大正選和林唯一站在手術室門外,親眼目送幸村精市被推進手術室內,再然後,少年們去參加比賽,林唯一和幸村父母留下來等待,哪怕知道手術不會有意外,但林唯一仍覺得非常緊張。
害怕手術會出現意外,林唯一賭不起少年的未來。
直到手術室門打開,當醫生說手術成功后幸村媽媽當場昏了過去,幸村爸爸去照顧昏過去的幸村媽媽,剛做完手術的少年躺在病房裡靜靜地打著吊滴,幸村精市現在最需要的是睡眠,林唯一不敢打擾他休息,便靜靜地退出了病房。
輕手輕腳關上門,林唯一對著空氣深吸一口氣,早上那顆因幸村手術而提了一天的心此刻終於落回原地。
接下來……應該是再也不見了吧。
隔著病房的玻璃,怔怔地望著沉睡的少年,林唯一咽下心中的不舍,靜靜地離開了病房。
復健的日子,林唯一從未覺得日子過得如此地快,陽台上的少年扶著欄杆,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般,一步步地往前挪動,細微汗水浸濕了後背,幸村精市緊皺眉毛,似是在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忽而少年身體一歪,瘦弱的身體直直地往下倒去,把一旁觀看的林唯一當場嚇得心臟狂跳不止,她丟下花瓶跑過去立刻扶住少年的肩膀和手臂,想苛責他又在她不在的期間逞強做復健運動,一抬頭便撞進了少年笑臉如鳶的眸子里。
「書上說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yui果然是我最堅強的後盾呢。」少年笑眼彎彎,細而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帶著幾分不可嚴查的狡黠。「yui,謝謝你。」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唯一擁進懷中。
林唯一不自在地紅了臉,細細嗅著獨屬於少年身上微濕的清香,說不清楚她此刻劇烈而動的心跳聲在因為剛剛跑步的緣故還是因為此間少年真誠明艷的笑容,僅一個擁抱就讓她失卻了往日平靜的心跳。
「阿市,如果你真要感謝我,就拿起你心愛的網球拍,跟你的網球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幸村精市:「……」
曖昧朦朧的情愫霎時間全無,幸村精市的眉角拉起三道黑線,「yui,之前我手術后你說過想對我說的話……難道就是這句嗎?」
「誒,不然呢?」林唯一訝然歪頭。
「……」
被噎住的幸村精市回視著少女真誠而無辜的眼睛,無奈眨了眨眼睛,又忽然笑道:「我就當你是在嫉妒好了。」
「……人家才沒那麼小氣呢!」林唯一不甘心扁了扁嘴,心中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知道他想對她說什麼,亦如他知道她的逃避。
有些話,終究只能憋在心裡,任由歲月無情的痕迹,把兩人曾經最美好的東西放在肚子里,慢慢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