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些人,說謊話說的和真的一樣
紅糖是住院前醫生讓準備,婆婆買的,卻不知道紅糖水只適合順產孕婦,剖宮產卻是絕對的禁忌。
半杯水下肚,我開始嘔吐,半小時后開始胸悶氣短,不能呼吸,不能說話。媽媽那時剛好打電話過來,本打算問我刀口還疼嗎,可那時我已經說不出話,只能恩啊,卻發不出聲音。媽媽都嚇哭了,不到十五分鐘,爸爸媽媽開車趕了過來,爸爸進病房時正聽到醫生訓我,說我不遵醫囑,亂喝東西,我說不出話,要不真想問問她什麼時候說過不讓我喝紅糖水了。婆婆也在一旁嘮叨:「亞強你怎麼看的啊?怎麼讓她亂喝紅糖水,誰告訴你讓她喝的,我告訴你幾遍了,不要喝,不要喝!」我是真的沒力氣和他們計較,要不我真的特想看看我婆婆,為什麼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的。明明她從來沒說過。
我爸衝進病房,大吼醫生放屁,然後命令似的把那個訓我的醫生叫出病房,不知道那個醫生說了什麼,爸直接氣憤的給牛院長打電話。院長直接致電心臟科,安排會診,因為是院長直接下達的命令,病房一下子擠滿了心臟類的多個醫生。加之爸爸不知道醫院的另一個負責人已經調到紀檢委,諮詢情況時也打了電話,醫院以為被告了,全都緊張的不行,卻又小心翼翼。
我被安上了吸氧器,心電圖檢測儀,還做了抽血化驗,抽了靜脈血,動脈血。還做了心臟彩超。身上被安了好多儀器,吸氧直到晚上,我才能慢慢開口說話。
晚上媽媽和老公留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孩子一晚上一直哭,一直要抱抱。媽媽疲憊的起了一次又一次,眼袋嚴重,渾身疲憊。刀口的疼痛,讓我一晚上都睡不著,看媽媽的樣子,我心疼的讓她睡,說孩子給我睡吧!
媽問我:「可以嗎?你睡覺不老實,別壓到孩子。」
我說:「可以的!我刀口疼的睡不著!」
媽媽把小傢伙抱給我,她立刻停止哭泣!一晚上都睡的安穩。那一刻我就覺得我的寶寶真是個特別的孩子。
第三天,媽媽還想留下來,我心疼的讓她回去了!媽媽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睡覺,白天還要在廠子幫忙,最後婆婆留了下來。晚上寶寶哭,我喊婆婆,讓她看看寶寶怎麼了?我婆婆不耐煩的說:「呀!小孩兒哭還不正常,沒事兒,讓她哭吧!」然後又睡了過去。過了沒多久,寶寶又哭,我再次叫婆婆,讓她看看寶寶是不是餓了!她不耐煩的起身,沖了奶粉給孩子喝,然後又去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寶寶再次哭,我又叫婆婆,她明顯更不耐煩了。說:「剛吃了奶總不會又餓了吧?」
我讓她看看寶寶是不是拉了或者尿了。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養過孩子,也沒看過別人帶孩子,我卻總能讀懂我家寶寶的意思。他餓了會飆淚的哭,只流三滴淚,想抱抱了會幹哭不落淚,拉了會哭一下,尿了會哭兩下,而且寶寶特別皮實,因為是剖宮產,我和寶寶每天都會打一針,我都痛的咬牙,寶寶卻只哼一下。因此每次寶寶哭或者笑,婆婆說是小孩子睡哭睡笑時,我總覺得她說的不對,儘管我從來沒說過她。我想我這些所謂的獨特了解,就是傳說中的母女連心吧。
婆婆說:「尿就尿了吧,你姐姐家孩子一晚上最多換三次尿布。」
我說:「媽,孩子現在還小,尿布不換,孩子的屁股會疼啊!」
婆婆不高興的看我,然後去看,結果寶寶真的是拉了。
婆婆大驚小怪,說:「呀!你個雜種,拉就拉吧,還給我拉鋪地上。」
然後不顧寶寶在一旁凍著,去收拾鋪地了!我讓她先把寶寶給我,她也不理,說了好多遍,才不耐煩的把孩子給我。
還有一件事就是術后的第二天,醫生通知:「刀口不疼的話,就開始讓孩子吸奶,自己也多運動運動。」
因此孩子哭時,婆婆直接把孩子抱給我,說讓孩子吸奶,我說:「媽,我傷口還疼呢!」
沒想到婆婆卻說:「沒聽醫生說讓你鍛煉鍛煉嗎?你就是太缺乏鍛煉,讓你動你不動,要不哪兒用的著剖宮產啊?」然後直接把孩子扔給我,而且好巧不巧的扔我刀口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我好久無語,緩過勁來后才說:「我剖宮產是因為之前護士說那種情況下孩子會窒息啊!我是擔心寶寶才答應剖宮產的!」
婆婆立刻反駁說:「聽她嚇唬你嘞!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鬱悶地問:「媽,我怎麼可能知道啊?我又沒有生過孩子。而且我心臟又不好,也只能剖宮產。」
她接著說:「什麼心臟不好啊?你就是缺乏鍛煉。那天檢查了那麼多,不是什麼也沒檢查出來嗎?」
我憤怒,但因為在醫院,考慮到家醜不可外揚,我也只能心平氣和地說:「懷孕期間我一晚上一晚上睡不著,白天該醒了才困,醒來都十二點了!在廠子轉一圈兒,就晚上了!而且媽,什麼叫什麼都沒檢查出來,我都不能呼吸,不能說話了,難道非得確診我得了心臟病你才開心啊?」
她立刻說:「我讓你回來你不回來,你媽也是,怎麼也不知道說說你。」
一場辯論下來,我越來越覺得我和她無法溝通,所以乾脆閉嘴不說話。
晚上,寶寶一直哭,她看了看說:「寶寶餓了!」然後去給孩子沖奶。她沖的太慢,沖好,水又太燙,寶寶一直哭個不停,我心疼的忍著疼痛翻身,叫婆婆先把孩子給我,讓孩子吸吸奶試試,叫了她三四遍,她也不把孩子抱給我,自己也不抱孩子。
我不明白,為什麼手術后第一天我不能動時她非要孩子吸奶,勉強能動了,而且好不容易轉過來,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把孩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