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傾城
容凌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想得倒美,有絕世寶葯我自己早就吃了。」
淺夕咬牙,不知道在嘴裡咕嚕什麼,白了容凌一眼,又自己高興去了,可她心中還是疑惑,自己到底是怎麼好的?
她之前太過於高興得意忘形,可是現在她靜下心來,便知道自己一定是吃了極好的寶貝。
「是律兒救了你,回頭你去謝謝她。」
容凌一句話打破了淺夕的胡思亂想。
淺夕一愣,律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實在是一點也不陌生,她嫉妒過這個女子,甚至是不待見的,可是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竟然是這個女子救了她呢,淺夕心下就有些怪怪的,覺得自己小人了一把。
「啊,這樣啊。」
半天吶吶了說了這麼幾個字。
容凌瞧她那樣子,心下想笑,「她人不錯,我跟她的師兄是莫逆之交。」
喲,難得還給自己解釋了。
淺夕翻了個白眼,「誰有興趣聽這個啊?」
「沒有興趣聽這個,那我們說點別的,我有興趣聽你說。」
這男人一點沒有情調,不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故意這般說的嗎?淺夕眨了幾下眼,心中嘔的要死,可又不好意思再說,那樣就太明顯了,太明顯了啊。
「我有興趣聽你說說,你是如何弄到這步田地的?怎會被龍淵抓住?」
一聽容凌提到龍淵的名字,淺夕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睛變的暗沉,那是暴風雨來時的狂暴,她的眼神幽幽的看著一個點,極力的控制著心中的嗜血殺意。
她忘不了自己受到的刑罰,也忘不了自己瀕臨死亡之時,『雲淺夕』的靈魂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消失的那一瞬間,她的難過與愧疚。
曾經她是多麼厭惡這個元靈的存在,可是如今,她只剩難過。
容凌自是將她的變化看在眼中,這是仇恨,嗜血。
這種目光與延伸他常常在自己的臉上就能夠看到,龍淵這個人陰狠暴虐,囚禁了他的娘親,又差點殺了他的女人,呵呵……自己跟他當真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啊。
「你不是有暗衛在皇宮嗎?怎麼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龍淵抓住?」
淺夕挑眉,疑惑問道。
「暗衛又不是萬能的。」
容凌撇她一眼,指她沒腦子。
淺夕哼一聲,憋著嘴說道,「我衝撞了他唄,這個男子殘暴的很,但是我一定會報仇的。」
淺夕並沒有將自己是因為去廣寒宮的原因而被龍淵抓到,為什麼要說呢?為容凌做一點事情,是她心甘情願的,她記得他們站在皇宮的大樹之上,容凌的眼神中有著點點暖意,像是期待,又有些忐忑,他指著廣寒宮說,我的娘親在這裡,我帶你來看看她。
她真的差一點都看到了,看到了廣寒宮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關押了怎樣的一個女人,如果看到了的話,她就可以回來跟容凌說一說了呢,只可惜失敗了。
容凌聽她這樣說,垂了垂眼,其實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暗衛就是被安插潛伏在廣寒宮的,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
所以他知道她跟龍天佑去了廣寒宮,想要潛伏進去,卻被抓了個正著,這個女人是為了他的,為了看看廣寒宮的『女子』。
所以他收到消息說是,她被龍淵帶走了之後,便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幸好的是他本是要趕往玉山,卻在剛出了城外就遇上了律兒,說是她的大哥過幾天就來,不用親自趕過去了。
容凌不敢想象,若是他走遠了,來不及救回她,那麼他該是怎樣的悔恨。
現在問她,又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肯說出實話,這個女人倔強,但是蠻讓人心疼的。
她不想說,他也不會點破,心中知道便好,卻暗暗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讓她經歷這樣的事情。
「恩,我會幫你報仇的。」
容凌摟過她,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竟奇異的讓她躁動的心情變的平靜。
「我還要查出給我下毒之人,報仇。」
她又小小聲的說道,容凌點點頭。
「我也幫你。」
淺夕這次是無論如何都要替原主人報仇的,否則她良心怎會安?
「折騰了一晚上,吃點早餐可好?」
淺夕趴在容凌的胸口,心中不知道在尋思什麼事情,忽聽容凌這般溫柔地說道,於是心情蕩漾,可又覺得哪裡感覺不對。
抬起頭,有些呆萌的問,「容凌,你怎麼變的這麼溫柔。」
話一說完,容凌站起身,眼神幽幽,臉色冷冷,「雲淺夕,滾起來吃飯,本世子照顧了你一晚上,餓了,你來布餐。」
淺夕,「……!」
嘴角抽抽,可又覺得這樣才對,呵呵呵……找虐的女人。
「你等著,我讓血鷹送衣服上來。」
容凌走站起身,轉身走了出去,淺夕這才意識到這長時間她竟一直穿著中衣呢,而且胸口打開,乳gou若隱若現的,這個容凌,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
淺夕在榻上坐不住了,於是便起身穿上鞋子走走,屋內放著個精緻的梳妝台,設計有點現代化,也是有一個桌面,一個立體銅鏡,她便靠近,本是因為無聊,想要瞅瞅,可是無意間撇到銅鏡上顯出的容貌之時……
淺夕呆了,然後左看看有看看,撫開自己臉上的頭髮,再看看。
接著……
「啊!」
一聲尖叫衝破雲霄,門一下子被推開,容凌迅速奔了進來,手中還拿了一套粉色的衣服,雖是帶了面具,可是能看出他整個人的嚴肅與急切。
「怎麼了?」
衝進來,便看到雲淺夕安然無恙,在銅鏡那邊照來照去,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容凌一臉黑線。
「換衣服,瞎叫什麼?」
有些惱羞成怒,她在他的心中真的已經很重要了嗎?剛才聽到她叫聲的那一刻,他嚇的不得了,第一反應就是她又出了什麼事,看到她在鏡子前照來照去,安然無恙,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容凌,你看我臉上的毒胎記也沒有了,我真好看,我怎麼這麼好看,簡直傾國傾城傾天下啊,我再也沒有見過比我還好看的人了……」
淺夕確實是高興,儘管在淡定的女人,突然醜女大翻身,那種激動的心情是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的,之前一照鏡子入目的就是那遮了半邊臉的毒胎記,簡直是太嚇人,現在好了,突然間就賞心悅目了。
容凌簡直無語,聽著雲淺夕說的那些話,傾國傾城傾天下?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相比起雲淺夕的容貌,她眼中瀲灧動人的表情,更是讓他心醉的緣由。
「容凌,我終於不用對不起人民觀眾了,哈哈哈!」
淺夕仰天大笑,歡喜的心情不加掩飾。
容凌看著她爽朗的笑,心情無奈卻也有一方好似變的柔軟。
淺夕跑到容凌的眼前,眉梢間都是嫵媚動人的笑意,她仰著頭,看著容凌,整個瞳孔中倒影的都是他的影子,「容凌,我不止一次在想,若是我留在你的身邊,倘若有一天你摘掉了面具,將你的絕世容貌呈現在世人的眼睛之下,那個時候往你身上倒貼的女子必然數不勝數,而我又該如何,我太丑,你卻太美,我這一生放蕩不羈,無拘無束,活的自在,卻唯一一件自卑的事情就是我的容貌,我可以不在乎世人的評判,但是我不希望因為我,你也遭受那些指指點點,容凌,現在我終於變好看了,傾國傾城呀,就算你摘掉面具,我也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你的身邊,踹掉一切想要倒貼你的女人,哈哈哈。」
前面說的那些話簡直戳中容凌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他看著雲淺夕冒著傻氣的眼,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聽她後面囂張得意的說著傾國傾城,又無奈的想笑。
「好了,去吃飯吧,你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就是一開花了的豆芽菜。」
容凌淡淡的說道。
淺夕呲牙咧嘴,你才是開花的豆芽菜。
粉色喜人,趁的淺夕如一朵剛剛盛開的粉荷,之前她喜歡素雅一點的衣服,不曾穿過粉色,如今換上容凌給她拿的這一套衣服,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
「容凌,以後你都戴著面具,不要在隨便摘下了。」
出了房門,淺夕一本正經的說道,容凌斜眼看她,她卻是搖頭晃腦,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樣子,卻實際上是怕容凌一摘面具搶了她的風頭。
雲淺夕,你也有這麼膚淺的一面咩?
雲淺夕道,我也是女人。
「喲,這棵大樹怎麼斷了。」
淺夕眼珠子亂轉,看到一棵一人粗的大樹竟然倒下了,壓倒了不少玉石品,就連假山都砸掉了一個角。
容凌看她一副驚訝不理解的樣子,知道她對於昨晚的事情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可是心下又疑惑,現在的她已經打不倒一棵大樹了嗎?
「你覺得它是怎麼倒的?」
容凌問。
淺夕眨眨眼,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半晌道,「是不是被雷給劈倒的啊,難道這幾天打雷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