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不會讓你死
在白羽和秀文的拉拽下,她不要命似地停朝上面的人叫著,「那令牌明明就是你的,你敢做為什麼不敢當,你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不就是因上次我沒答應就做你……的……就故意……」後面的聲音漸漸沒有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
在眾目震驚地聽著這一幕時,鍾馗收到消息及時趕到,用七星龍淵劍擊倒了她,阻止住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七星龍淵劍,專避邪,斬鬼。
東方艷骨的煞氣,一瞬間便被劍收了去,她緩緩地倒下,眼睛慢慢變回黑色,臉漸漸恢復平常,『嘭』地倒在地上時,已變回了人身。
秀文和白羽忙蹲將她扶在膝上,痛心地看著她被啃得沒一處好肉的身體。
秀文吸吸鼻子,甩出白綾便一臉凶恨地朝素素走去——
白羽拉住她,搖了搖頭。
因為白羽和焰魔都聽出了重點,東方艷骨身上還有別的傷,似乎被植了只有素素能化解的蟲子。
恨歸恨,怒歸怒,想要東方艷骨活下去,暫時必須讓素素活著。
高台上,旁邊一個鬼帝趨機想挖苦,「地君,不知你跟這個女鬼算怎麼事?地君還是趕緊解釋清楚得好,不然你的清名恐怕要落得跟孽鏡一般的下場了。」
楊雲坐在一邊沒說什麼,只是複雜地掃了眼下面的姽嫿……
姽嫿抱著琴,靜靜地站在大殿石階的一邊。
焰魔淡漠地顧了眼剛才說話的鬼帝,背著手,面色冰冷地問下方,「那個素素是可是雲畫琴樓的人?」
下面靜了一會,有人回答說是。
令牌?
焰魔輕笑,一眼便望向姽嫿,「姽嫿姑娘,適才東方艷骨說是被本殿的令牌打下了地獄,不知前陣本殿賜與你的令牌,如今何/在?」
上回焰魔與孽鏡光顧雲畫琴樓,姽嫿撫琴接待,他曾下令免去了琴樓三百年稅務和贈了她一面令牌作為賞賜。
雲畫琴樓的人會持有他的令牌,想來除了姽嫿手裡的,也沒有第二面了。
撲嗵!
姽嫿霎時跪拜在地,紫衣,長發,絲綢般順著她嬌柔的身段鋪了一地。
「地君怒罪,那面令牌前幾日前不慎丟失,是姽嫿怕被怪/罪,沒有上報,請地君責罰姽嫿吧。」
大殿上方,鬼帝揚雲的手微微一怔,又端起茶盞來,焰魔淡淡地撇了他的動靜,又問向下方的素素,「可是你從姽嫿手裡拿來的令牌?」
素素脖子上劃了數道傷口,但作為鬼,並不致命。
她顫魏魏地抬起頭,眼角微微看了眼姽嫿,又望向上方的楊雲,最後低著頭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陣咯咯地笑聲開始傳出——
「呵呵呵呵,沒錯,是我偷來的,我看東方艷骨不順眼,她不過是個新來的散魂鬼,憑什麼好處都要讓她佔了去,誰讓她不明白樹大招風這個道理,哈哈哈哈!!」
她簡直是瘋了,開始在地君面前張/狂了起來。
她也希望自己瘋了,因為她明白,反正她活不了了,東方艷骨不會放過她,如今地君要質問令牌的事,她也逃不過。
她大笑了一陣,索性破罐子破摔,威脅起上頭的人來,「可是地君,你不能處死我,我知道你與東方艷骨是甚麼關係,那種斷腸血蛭是我自己獨養的,我若死了,她也活不了。」
焰魔掃了眼這個女鬼,眼裡淡漠得根本沒將她當回事,「放心,在交出解藥之前,不會讓你死。」轉頭交待日游,「把這個女鬼帶走吧,記得務必讓她活著,但要活得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磁雅,輕美,好像是在說,記得每天給她一口水喝,最好加些蜂蜜。
但儘管如此,沒有人會懷疑這優雅的口吻里的威嚴以及他每一句話所帶來的影響力。
素素反應過來,慌忙爬到姽嫿腳下,拽著她的衣裙哀求,「姽嫿姐姐,你救救我,我跟了你這麼久,姽嫿姐姐……楊大人,請你們救救我,楊大人……」
沒有人理她。
日游和夜遊馬上將她拖走了。
大殿下面一片寂靜,姽嫿臉色虛白,在眾人以為事情就此結束時,孽鏡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三殿的判官。
小梅的臉色立即變了變。
「恐怕事情還沒完呢。」
孽鏡步伐超邁地經過雲畫琴樓那些人面前時,停了一下,她們抬起頭,當看到孽鏡身後的判官時,小梅慌忙地又將頭低了下去。
孽鏡哼了哼,走上聖殿上方道,「這是閻羅三殿的判官,李判官,把事情經過再跟大家講一遍吧。」說完便往座椅中一靠,搭起腿,誓要將此事清查到底了。
他當時到了忘川河上找孟婆卜了一卦,卦上說東方艷骨身處餓鬼坑,他當時話沒聽完,便火速奔往第三殿去了。
但東方艷骨已化作修羅離開,得知情況,他便抓來判官問其因……
「是。」李判官在面前拱手向這些人行了行禮后,便開始道,「是兩日前的事,一個女鬼和一個老婆子帶著東方姑娘來活大地獄,手執地君令牌說是地君的命令,要將化成惡鬼的東方姑娘打入餓鬼獄。」
「哦?」孽鏡又問,「那帶東方姑娘到活大地獄的又是哪兩個人呢,可有在現場?」
判官望了眼姽嫿的方向,「方才下官已識出,其中那老婆子正是姽嫿姑娘身邊那個小丫鬟所變化。」
「好,可以了,退下吧。」
李判官應著便恭敬地退在了一邊。
孽鏡撇了眼楊雲陰沉沉的臉色,一笑道,「現在大致情況也清楚了,請地君決斷吧。」
焰魔背手望了眼姽嫿,「姽嫿姑娘還有什麼話說?」
周圍眾人也懷疑地看著姽嫿,難道是她教唆她的丫鬟去謀害別人?秀文望著她,更是眼睛紅紅的,不敢相信。
「不,地君。」姽嫿立即抬起頭望著焰魔,「這不關我的事,那面令牌真真是我丟失了,或許是素素教壞了小梅,我沒有讓她們去害過艷骨。」
「是么?」孽鏡懶懶地笑了笑,「那姽嫿姑娘可敢照一照孽鏡台,你心中坦蕩,自然無所畏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