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事私事
一大早上班,顧凌夕就收到了boss梁的召喚。
「昨天是怎麼回事?」顧凌夕一走進boss的辦公室,對方的問題就開門見山地砸了過來。
「您還是去問您那位學弟吧,別人的私事我不好多說。」顧凌夕崩著一張臉,一提到昨晚那個心猿意馬被揭穿后還不知悔改企圖矇混過關的男人掃她面子的事,顧凌夕再豁達也有些不高興。
boss梁很是頭痛,顧凌夕的表現顯然是在鬧情緒,說明她對昨晚的相親並不滿意。而昨晚那個學弟打電話來告訴他相親失敗時,用的也是一副生硬的口吻,至於理由卻不肯細說。
這其中的奧妙boss梁糾結了一整夜卻都沒有參透,雖說不能強迫自己的學弟招供,可面對身為自己下屬的顧凌夕,boss梁總算是沒有了這些顧慮。甚至必要時候拿著身份出來壓人這種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他也不肯多說,只是提到你好像和別人有約了?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總不能讓我莫名其妙的把我朋友得罪了吧?我當初給你做媒可是好心......」
「梁總,」顧凌夕聽到這話有些惱火,敢情昨晚相親失敗還都賴在自己身上了不成?終於是顧不得對方的身份,她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現在是工作時間,能不談私事么?」
「不行!」boss梁乾脆耍起了無賴,「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就不要做其他事了!」
「......」顧凌夕被自家boss耍賴皮的腔調整得有些無語,「所以您是想說如果挖不到內幕滿足您的好奇心,就沒法讓我好好工作?」
「對!」耍賴的boss,也不是那麼好應付過去的,畢竟整個上海分部他最大,就算日常脾氣在好再親民,顧凌夕也不敢挑釁他的尊嚴。
「您那位學弟沒有和我相親,他直接看上了和別人相親的姑娘。」顧凌夕盡量簡短的解釋,「總之就是在誤會澄清、他發現認錯人後,卻依然打算將錯就錯不準備和我打招呼,所以我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非貼上去不可。」
「什麼?」boss梁愣住了,他倒是沒想到理由是這樣,之前他聽那人說顧凌夕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時,他還以為是這位女下屬不打算和人相親,就故意找了個托兒去救場,誰知問題竟然出現在男方身上,「那他說的那個和你另外有約一起吃飯的人,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是指您學弟看上的那姑娘原本的相親對象么?我和他並不是約的,而是在兩人的相親對象相互看上眼后,無可奈何才搭伴吃飯的。」顧凌夕提到此處刻意頓了頓,才繼續說到,「那個男人你也認識,就是蕭琿。我剛剛說的這一切,他都可以幫我作證。」
果然看著boss目瞪口呆羞愧不已的摸樣,顧凌夕感覺自己心情好多了。
喏,是你要求要我說完才給上班的,現在滿足了么?顧凌夕很是解氣的想到。
她甚至覺得自己居然沒問boss要因為被相親男忽視而導致心靈受傷的精神損失費,實在是寬宏大量體貼大度,簡直就是新時代好員工的楷模。
「咳,」boss梁不由得有些心虛,雖然他相信以自家學弟的條件無論如何也搶不走蕭琿相親的對象,可是這種事情說起來還真的是有些難做人,於是他迅速轉移了話題:「對了,老謝這周末結婚,代表公司去一趟廣州吧。」
「謝總監嗎?」顧凌夕秀眉上挑,「廣州?他不是應該在台灣么?」提到廣州,她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個在她手下待過一個多月的小姑娘,難道說那妹子終於排除萬難和公司里曾經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在一起了?
「對,是他。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老謝被派往出任廣州分公司的總經理了。只是這幾個月他都在休假,所以總部的任命書也是才公布下來。」boss梁解釋到,「說起來新娘還是你們部門走出去的,就是那個叫喬喬的女孩,老謝確實厲害,老牛吃嫩草,寶刀未老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喬喬。顧凌夕只覺得心口一陣悶疼----尼瑪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女孩都只能找一個老頭了,按這樣說,她是不是只能考慮44歲以後的離異男士了?說好的男女比例三比一呢?為毛她就看不見三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站她面前任她挑選?!
「好的,我稍後去了解下婚禮的時間,還有這次出差預算梁總您大概能給多少?我好安排下相關的工作事宜。」雖說心裡感嘆頗多,顧凌夕倒不至於在面上表現出來。開口談起工作依然是一板一眼的,讓人挑不出錯。
「不考慮預算問題,對方現在身份不同了,你懂怎麼做的,」顧凌夕辦事boss梁一貫放心,他自然也不用多說太多,「對了,機票到時定兩張吧,蕭秘書和你一起去。」
「蕭秘書?」顧凌夕愣了愣,她怎麼忘了,蕭琿那妖孽可是謝承亦親自帶著來上海就職的,曾經營銷總監的左臂右膀。只不過現在正主幾個月前就因為升職被調回了台灣,而這貨卻不知為何還賴在上海不肯走。
「是的,雖然蕭秘書去參加老謝的婚禮是因為他倆私交甚密,但是既然咱們公司也要派人去慶賀,就順便安排上他吧,當做是賣給老謝一個人情。」boss梁說得很是隨意,「酒店你也順便幫他們安排好,老謝新婚,不方便招待蕭琿。」
「好的。」顧凌夕應了下來,心裡卻悶悶的嘆了口氣。
果然自從那妖孽搬到自家對面起,風水格局好像就都被改變了----不管自己做什麼,這人總是能摻進來攪和一下,簡直就是無處不在。
顧凌夕訂了周五的機票,那天兩人都沒去公司,而是約好直接從家裡出發去機場。
一大早顧凌夕踩著約好的時間點拉著行李箱推開門時,就看見了一隻五顏六色的蕭琿靠在他家大門外對她說「hi」。
顧凌夕很是驚悚。
只見蕭琿穿著一件草綠間黑的格紋棉質襯衫,下半身是一條橙色休閑短褲,鼻樑上架著副大大的墨鏡,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染成了深栗色。
全身上下是散發著怪異的顏色搭配,可顧凌夕無法否認穿在這貨身上卻絲毫不顯突兀。
只是在她看見蕭琿腳上蹬著的那雙夾腳拖鞋后,終是很無語的問了句:「你確定你穿成這樣能上飛機?」
「為什麼不能,一看哥這一臉純潔的表情,就知道哥不是壞人。」蕭琿咧嘴一笑,語氣很是真摯,「其實顧經理你也可以穿得隨意點,天天都正兒八經的往腿上拉絲襪,不累么。」
「......」顧凌夕面無表情的盯著蕭琿上下掃視了一番,不知道該怎樣接話才能表達自己深切的鄙視。
雖說她看看蕭琿,再看看自己那一絲不苟的黑色小西裝一字裙、長筒絲襪搭配細跟單鞋,確實乏味之極。
而且這樣的她和蕭琿走在一起......總覺得性別有些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