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克琉斯之殤
「那怎麼接受這個任務?」血羅恩問道。
「拿著你的居民證去那邊申請一下,然後簽個合同就可以了!」聖地亞科繼續搓著他的腳趾縫慢悠悠的說道,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搓腳趾縫還要更重要的事了。
「哦,謝謝!」血羅恩一點頭,站起來便朝櫃檯那邊走去,由於最近都沒什麼任務,所以櫃檯外面也是空無一人,十分冷落。
血羅恩走到櫃檯旁,敲了敲桌面,冷冰冰的對著一個剛被他敲醒的老婦女說道:「接任務!」
「先填表!」老婦女瞟也沒瞟血羅恩,直接從裡面掏出一張黃黃的羊皮紙出來,猛的一下拍在櫃檯上面,對此,血羅恩無奈,只能用老雜碎經常說的『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來寬慰自己。
「哈拉姆大嬸,昨晚哈拉姆那小子沒讓你舒服是嗎?今天居然這麼大火氣,別嚇著人家小孩子了。」旁邊的有傭兵見此,立即大聲取笑了起來。
「滾,老娘懶得理會你!昨天隔壁的薇薇安還跟我說你那東西像牙籤,居然還敢嘲弄老娘!」哈拉姆大嬸倒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陣吐槽讓整個傭兵工會大廳滿堂鬨笑,而那位原本調笑哈拉姆的壯漢也嘟囔幾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悻悻的走了出去……
血羅恩低頭看了看羊皮紙發現上面有很多不懂,於是拿起筆指著上面的字沖哈拉姆十分有禮貌問道:「請問,這個怎麼看?」
「別問我,我不認識字,你去找那個老頭,那個糟老頭認字,叫他教你填,方正他一個月也要在我們這裡領一個金幣的薪水。」哈拉姆大嬸一指坐在那邊搓著腳趾縫的聖地亞科說道,說完繼續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血羅恩沒辦法,只好拿著鵝毛筆以及羊皮紙走到搓腳趾縫的聖地亞科面前,指著一個寫著任務序列號的位置對聖地亞科說道:「請問,這個該怎麼填?」
聖地亞科聽見血羅恩的問題,一邊搓著腳趾縫,漫不經心的瞟了羊皮紙一眼,然後騰出那隻沾滿污垢的食指一指牆壁上的那行字,說道:「囔,那個就是序列號,保護商隊去君士坦丁堡這行字前面的數字,9527,你就把這個填上去就可以了!」
「哦!」血羅恩應了一聲,連忙將9527這四個字填上去,聖地亞科見血羅恩點頭之後連忙又將重心放回他那污垢密布的腳趾,不過在回去之前還是非常有責任心的瞟了一眼血羅恩的填寫,萬一錯了就不好了。
在看見血羅恩寫完字之後,聖地亞科也顧不得搓腳趾縫了,連忙伸出手將羊皮紙搶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對一臉愕然的血羅恩說道:「你居然會寫正體字?」
血羅恩原本被聖地亞科突然搶走羊皮紙就很納悶了,如今見他再次問自己為何會寫正體字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因為他從小到大學得就是這種字體啊!雖然血羅恩的心裡十分納悶,但是臉上仍舊沒有展露出來,只是淡淡的說道:「怎麼?有問題嗎?」
「你是貴族嗎?」聖地亞科吞了一口口水十分莊重的說道。
「貴族?不是!」血羅恩十分誠實的回道。
「那你怎麼會寫正體字?」聖地亞科一臉怪異的問道。
「偷偷學的!」血羅恩找了一個借口試圖搪塞了過去。
「哦!」聖地亞科常常的哦了一聲,顯得十分的失落,在將羊皮紙還給血羅恩的同時,嘴裡喃喃自語道:「也是,威斯康星有什麼貴族啊?不就是因為奧加洛斯那該死的傢伙來了之後才富起來的么?暴發戶是沒有底蘊的!哎…………」嘆息完畢,繼續搓著他著他那看起來永遠都搓不完的腳趾縫,神情里透著股說不出的唏噓。
血羅恩雖然對聖地亞科的怪異行為感到詫異,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問為什麼,畢竟對於他來說,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低下頭,抓起鵝毛筆繼續填了起來,填到姓名欄的時候,血羅恩又糾結了,因為他的名字實在是太讓人崩潰了。
剛想問聖地亞科是不是可以不填真名,卻發現聖地亞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他朝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傭兵問道:「請問,這個姓名可以不填真名嗎?」
「呃,不可以,這個必須要填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且必須是帝國居住證上的姓名!」壯漢認真的回道,十分的樸實。
「哦,謝謝!」血羅恩沖他點頭笑了笑,然後一臉難色的低頭在姓名欄後面寫上蓉兒這兩個字,而剛剛站在旁邊的壯漢猶豫血羅恩問了他一個姓名的問題,所以他十分關注血羅恩的姓名到底是什麼,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等他看到蓉兒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由的前仰后俯的大笑了起來,指著血羅恩手中的羊皮紙打著哈哈大聲的說道:「天啊!你居然叫蓉兒,好吧,蓉兒,這真的是一個女性化到了極點的名字,創世神在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創意的名字,感謝創世神!」
在該傭兵的聲形具備的宣傳之下,立即整個傭兵工會大廳一片笑聲,人們紛紛討論這個具有喜感的名字,畢竟這樣的名字可不少見。
血羅恩對於眾人的鬨笑沒有惱怒只有窘迫,我想如果地上有個縫隙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鑽進去的。
正在血羅恩面紅耳赤窘迫到極點的時候,聖地亞科學究式的口吻又出現了:「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一個名字而已嗎?蓉兒我覺得很好啊,你們難道不知道當初帝國最年輕的大斗師阿克琉斯的名字也是叫做蓉兒嗎?一群粗鄙的傢伙!」
「嘿,聖地亞科,別在這裡賣弄你的知識好嗎?大家也只不過是笑笑而已,你用得著抬出阿克琉斯么?如果你真的要這麼說,那麼你怎麼不提阿克琉斯之殤?」旁邊一個傭兵大聲的質疑聖地亞科,對於這些傭兵來說,聖地亞科學究式的賣弄有的時候會製造笑果,有的時候無疑就是破壞笑果的毒藥了,而這個時候聖地亞科的賣弄無疑就是破壞笑果了。
聖地亞科見眾人對自己群起而攻之,於是又低下頭去專心致志的搓著自己的腳趾縫,同時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別將阿克琉斯之殤跟阿克琉斯這位大英雄扯在一起相提並論,從某種意義上說,阿克琉斯之殤就是一個陰謀!」
聖地亞科的服軟讓那些傭兵的笑聲更加劇烈了,而血羅恩臉上的窘迫越來越濃了,只好快速的將羊皮紙填好,然後低著頭拿著寫好的羊皮紙在眾人的笑聲中快速的走到櫃檯那邊。
「囔!填好了!」血羅恩將羊皮紙遞給臉龐已經笑成豬肝色的哈拉姆大嬸說道。
「小夥子,你媽媽怎麼會將你取名叫做蓉兒呢?創世神在上,這真的太滑稽了!」哈拉姆一邊在羊皮紙上蓋著戳一邊調笑道。
「也許她不知道我是一個男的吧!」血羅恩擠了一個笑容尷尬的說道。
「哪有不知道自己孩子性別的母親,你騙人的吧!」哈拉姆依舊調侃。
「我從來沒見過我的母親!」血羅恩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小聲的說道,聽起來十分的傷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句話是他出谷以來說過的最認真的一句話。
「哦,可憐的孩子,創世神會給予更多的榮光的!」格拉姆聽見血羅恩如是說,連忙停止了調侃,十分具有母性的安撫了一句。然後將蓋好戳的羊皮紙交給血羅恩,吩咐道:「孩子,拿著這個去威斯康星的官方驛站,商隊還會在那裡停留三天。」
「謝謝!」血羅恩回了一句,便朝外面驛站外面走去。
「等等等!等一下!」血羅恩剛出門,就聽見後面傳來聖地亞科學究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