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結局(全書完!)
此女的確和李莫愁長得一般無二,可與神鵰世界中的李莫愁相比不同,此刻的她看向張揚的目光中充滿了陌生,甚至還含有些許的殺意。
「莫愁,你難道認不出我了?」張揚急聲問道,同時在心中嘗試著和她心靈感應,可讓他奇怪的是,根本行不通。
「哈哈哈……登徒浪子,還在胡言亂語!」李莫愁面上神色一冷,從袖中連發五枚冰魄銀針。
張揚雖心中驚訝,卻早有防備,看她手上動作,當即抬劍將銀針擊飛而去。
「你再仔細瞧瞧,真的不認識我?我是和你同床共枕多日的相公!」張揚面色更急。
「休得胡言亂語,我相公依舊在後院中,哪裡會是你。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今日就讓你嘗嘗五毒神掌的厲害,看招!」李莫愁拂塵一掃,身形急掠而出。
當她說話之時,院中簫聲忽而變得慷慨激躍,濤浪起伏,叫人聽了不由心神澎湃。可張揚聽了,只覺又是熟悉又是驚訝,只因這簫聲和他彈奏的曲調十分相似,簡直猶如一個模子里印刻出來的。
他來不及細聽簫聲,李莫愁已經提著拂塵攻近,她的武功在修鍊了玉女心經之後,功力大進,已經僅次於五絕級高手。
張揚雖比她強上不少,可念在多日的夫妻情分上,哪裡下得了重手,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總是不敢出擊。
只聽乒呤乓啷的聲響,兩人交手七八十招,竟是不分勝負。
這時候,門內又響起一道不耐煩的女子聲音:「哼,對付一個登徒浪子而已,這般久了。居然還不能將之拿下,豈不讓相公等得著急了,還是讓我來吧!」
門扉忽而一開。從中飛出一位身穿粉紅衣裳的俏麗女子,當張揚看清其容貌之時。不由驚呼出聲:「你是凌波!」
此女子正是神鵰中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只不過,此時的她和李莫愁一樣,根本認不出張揚這位昔日的郎君。反而是拔出長劍,使出精妙劍法,向他急攻而去。
洪凌波和李莫愁二人擁有心靈感應,使出玉女心經之後,武功隨即大增。瞬間達到了五絕級別。
隨著兵器交擊之聲響起,張揚應付起來,完全不像剛才那般輕鬆自如。
本來以他如今的武功,就算對付五絕級的高手。也是遊刃有餘。可面臨昔日的戀人,他始終沒有放開手腳,反而處處捉襟見肘,不敢施為。
這樣一來,局面便是完全的一邊倒。讓他好幾次差點被長劍洞穿而過,險象環生。
「不行,這般下去,必被兩人擊殺了。還是先用凌厲手段將兩人制服,再進院中查個清楚。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般想了之後,張揚氣勢陡然一漲,也不顧憐香惜玉,降龍十八掌大開大合,向著二人的劍法轟擊而去。
只聽的砰砰聲響,氣勁亂飛,連院中花枝都被散亂的勁氣催落。
又是交手百餘招后,李莫愁和洪凌波二人終於漸感不知起來。
正當張揚趁勢而上,想要不惜傷害兩人,用凌厲手段一舉將兩人制服時,只聽院中一直響徹的簫聲忽然停止。
「張揚,且慢動手。」一道極為熟悉的男子聲音從院內傳了出來。
聽到這聲音后,張揚產生是他自己在說話的錯覺。
就在這時候,只見空中人影一閃,一道身穿黑色袍服的男子猶如大鵬展翅般,展臂翱翔,輕輕的落在地上。
李莫愁和洪凌波在那人說話之時,已經同時住了手,抱劍退到一旁,用欣喜和崇拜的眼神瞧著那人。
張揚看到那男子的背影時,只覺分外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
「你是誰?」張揚聲音冰冷,剛才李莫愁和洪凌波二人看向他的目光讓他極不舒服。
「我?……你看了不就知道了。」那人嘿嘿一笑,緩緩的轉過身體。
當那人轉過身時,張揚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容,在那一剎,張揚猶如被悶雷擊中,忍不住倒退三步。
「你……你到底是誰!」張揚的語聲中已是滿布驚駭,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感到如此驚悚,就好像看到畫面逼真的恐怖片一般。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就是你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和張揚平時嬉皮笑臉的語調一模一樣。
最為怪異的是,他的臉居然也和張揚長得一模一樣,完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簡直就像是克隆人一般。
只不過他和張揚唯一的不同點,便是他雖然隨時在笑,可眼眸深處,卻總有著一股濃濃的狠戾之色,叫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張揚看著猶如鏡子里的自己,不由得驚呆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如果準確來說,我是你的黑暗面!」他嘿嘿一笑,嘴角咧起一抹邪惡弧度。
「胡說,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情,你肯定另外一個穿越者易了容,來騙我的。」張揚根本不信。
「這可由不得你不信,你再看看她們,恐怕就會信了。」他指著剛才李莫愁和洪凌波出來的那間屋子。
原本已經關閉的屋子忽而再次打開,一道道靚麗婀娜的人影,緩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儀琳、岳靈珊、小龍女、公孫綠萼、郭芙一個接一個的從屋中走了出來。與剛才的李莫愁和洪凌波二人相同,她們看向張揚的目光十分陌生,卻對邪惡的張揚充滿愛意。
「現在看出來了吧,我真的是你,不然的話,這些女人怎麼可能受我控制?」他得意一笑。
張揚在五女身上來回掃視,幾乎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你現在恐怕在想,為什麼你和她們失去了聯繫,而我卻能控制她們?其實很簡單,身為你身體的一部分,我只是竊取了你的一些功能而已。只是把恐怕調教手冊、后.宮手冊、奴隸手冊的功能全部盜取了,所以你現在已經失去了和她們聯繫的能力。」他語氣中透著濃濃譏諷。
「你做了這麼多,到底想幹什麼?」張揚深呼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微眯著雙眼盯著對方。
「我想幹什麼。這個問得好!你知道,我們幾乎是同一個人,但是這個世界上卻不能有兩個張揚,所以……抱歉了,我想殺了你!」說出最後幾個字時,他幾乎是在咬牙切齒,那樣子看起來非常欠揍。
張揚厭惡的瞧著那張臉。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做出這樣讓人討厭的樣子來。
「想殺我?這倒是很和我的心意,那就別廢話了,來吧!」張揚哼了,從系統中取出兩柄長劍來。還未等他回話,便是出劍攻了過去。
那人猛退數步,身形輕盈矯捷,使的正是張揚最為得意的輕功五行迷蹤步。
「嘿嘿……我可不想跟你打,因為我打不過你。你也別想打過我。我們倆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除了善惡之分外,思想一樣,武功也一樣,就算打個十天十夜。也別想分出勝負來。」張揚臉上全是狡黠之意。
「這麼說來,那你還怎麼殺我?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的。」張揚冷笑。
「我殺你的法子很簡單,我可不會用武功,而是用她們。」那人目中透著邪意的看向並排站在他身後的七位女子。
「你想讓她們聯手對付我?」張揚怒了,她們是自己的妻子,可若是對方控制她們來殺自己,他該怎麼辦才好。
「不不不,我可是聰明人,那種法子實在是太複雜了,只有笨蛋才會用。我的方法很簡單,根本用不著她們跟你動武!」那人說完后,忽而笑了,笑的更加邪惡,更加得意。
張揚冷冷的瞧著那張十分讓人討厭的自己的臉,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剋制自己不再露出那種表情。同時他也十分疑惑,不知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面對另外一個自己,他忽然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就在張揚思考之時,只聽那人忽然收斂笑容,冷冷的喝道:「動手吧!」
他這一聲令下,張揚不由自主的全身繃緊,準備迎接對方的攻擊。
可就在這時,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只見站在最右派的李莫愁忽然拿起手中的長劍,猛然一劍,割在自己的手臂上,鮮血泊泊流出,李莫愁的臉色卻十分木然,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
張揚驚駭欲絕,他想上前阻止,可是那人忽然閃身而來,將他擋住,不讓他過去。
看著昔日共枕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自殘,張揚卻無法阻止。想起此女的音容笑貌,張揚心中忽而泛起一股錐心的痛楚來。
「怎麼樣,這種滋味應該不好受吧?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面前死去,感覺怎麼樣?」那人臉上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的確不好受,可是你也是我,難道你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張揚握緊的拳頭幾乎掐出血來,卻還是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
「嘿嘿,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只是你的邪惡面而已,根本對她們沒有任何感情,就算她們死光了,也和我沒關係。不過,若是她們在你面前死光了,你會怎麼樣呢,肯定會生不如死吧!」
「我要殺了你!」張揚猛然出劍,向那人攻去。
可那人早有準備,在他出劍之前,已是先一步跳開。同時伸出一掌,赫然正是降龍十八掌中最難練的亢龍有悔。其掌法力度之大,連張揚手中的長劍都被勁氣轟的一偏。
「沒用的,我早就說了,我們的武功一樣,你永遠殺不了我。我也知道你很想救她們,只有一個辦法,看你配不配和了……」那人用蠱惑的語氣說道。
「什麼辦法?」張揚冷聲問道。
「這個辦法就是……你……必……須……死!」那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他一說完后,七位臉色默然的女子忽然拔出腰畔的長劍來,紛紛舉向自己的脖頸處,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像是邪教中被洗腦的宗教教徒。
「不……要!」張揚聲嘶力竭,想要叫醒她們。
可是她們似乎被催眠了。面上依舊木然,一點表情沒有,只是保持著舉劍的動作。
「沒用的。你也知道系統的厲害,被手冊困住的人根本身不由己。你是叫不醒她們的。想想吧,是看著她們一個個在你面前死去,還是你死,或者是你逃出這個後院,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了。」
「你如果選擇逃走的話,還可以繼續逍遙,在武林中當你的盟主掌門。不過這些個嬌媚欲滴的老婆可就不會再有了。當然了,你有了權勢自然能再找其他老婆的。該怎麼做你自己選吧,你放心,你若是走出這個院子。我再也不會再來煩你了。」那人的語氣中充滿了蠱惑。
張揚愣住了,他在七女身前一一掃視而過,她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與他有過一段纏綿悱惻的旅行。
不管是當日在衡山城外與儀琳的偶遇邂逅,還是在恆山後山中與三女的纏綿迤邐,或是古墓中與小龍女等人的朝夕相伴。
她們的身影已牢牢的映入他的腦海中。永遠的揮之不去,是抹不掉的回憶。
作為一個現代的穿越者,他很怕死,他甚至知道她們可能都是虛擬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存在。可是記憶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一旦灌入就很難清除。
穿越前,他是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宅男,他很怕痛,更加怕死。
他此刻很想一走了之,走出去之後,他依舊是盟主和掌門,威風八面,讓所有人俯首稱臣,甚至可以在這個世界當皇帝,逍遙一生。
當了皇帝之後,美女有的是,還在乎這七個?
張揚這般想著,可腳下卻猶如灌了鉛,根本移動不了半分。
當然穿越后,他依舊怕痛怕死。不過他經歷很多事情,特別是在神鵰中,俠之大者的郭靖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他曾經在頭昏腦漲之時,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郭靖。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又會覺得自己當時實在太傻。
人就是這樣,總會在某一個瞬間,變成另外一個人。
張揚現在很茫然,他雖然依舊怕死,可若眼睜睜看著七個心愛女人在自己面前全部死去,那種滋味,想起來,甚至比死更加難受。
終於,良久之後,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特么的,大不了就是痛一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在他長劍正一點點割開脖子上的血脈時,他只覺眼前忽而白光一閃,一陣眩暈的感覺席捲而來。
……
張揚只覺眼前一花,眼前的空間陣陣扭曲,似乎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卻又好像只是一瞬而已。
「啊……」他痛呼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忽而摸了摸脖子,只覺光滑異常,哪有半點破損的痕迹。
睜開眼時,他才發現自己已再次回到原來的出租屋裡,環顧左右,屋中依舊是簡陋的小床和一張小型方桌,桌上還有他的破舊筆記本電腦。
還是如上次匆忙穿越一樣,電腦前還是那副蒼老師的熱血激情畫面,煙灰缸里的煙頭依舊燃起,升著娜娜的白色煙霧。
「難道還是在做夢?」張揚忍不住使勁捏了捏鼻子,一陣難當的酸痛傳來,足以證明這絕不是夢境后,這才鬆開了手。
正當他出神之時,隔壁再次傳來那痞子鄰居的喝罵聲:「深更半夜的大吼大叫,作死啊,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原來是張揚剛才的驚呼吵醒了這傢伙,讓他十分不爽,不由大聲罵人。
「有種你就過來啊!」張揚在黑木崖被邪惡的自己積了一肚子火,此刻被罵,想也不想,便出聲回道。
可說完之後,他才發覺自己口誤,若是痞子真闖過來,該怎麼應付才行?
「好小子,長膽兒了啊,看你是皮痒痒了,找抽是吧!」隔壁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並伴隨著窸窸窣窣的響動,顯然是那傢伙正在穿衣服。
張揚這才後悔不疊,自己只是做了一場荒誕的夢而已。現實中還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領,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架,哪會是那傢伙的對手。若真是動起手來。自己既不佔理,又打不過人。這頓打不就白挨了了么?
正思慮間,只見出租屋的門被拍的砰砰直響:「小白臉,給老子出來,剛才不是叫囂的很,現在要做縮頭烏龜了嗎,再不出來,老子可踢門了……」
那傢伙在外面罵的難聽。門也拍的如擂鼓一般,可終究沒踢門,只因誰都知道,門踢壞了。可要賠的,他也只是想嚇唬嚇唬張揚而已。
張揚本來已有退縮之心,可聽到小白臉三字,頓時一陣火大,一陣熱血激湧上來。腦子一昏,乾脆什麼也不顧了,便直接去將門打開。
「呦呵,還真長膽了,小白臉還真特么敢開門。好啊,老子反正很久沒有動手了,今晚就拿你練練手。」滿身都是刺青,看起來絕不是善類的黃毛微微一愣,隨即不屑的說道。
「老子忍你很久了,有種……有種就單挑,前提是不準用武器!」從未打過架的張揚說話都開始結巴,不過腦子還是靈光的。若是用拳頭,頂多挨一頓打,總比挨一刀強。
「對付你這種小白臉,還用的著刀子么!」黃毛輕蔑一笑。
這時候,出租間其他房客也都被吵醒,不過這些人多是從全國各地聚集在這兒的臨時租客,平時和張揚沒什麼交情,自然不會出手幫忙,均是緊閉房門,或是隔著門板偷聽外頭的動向。
唯一的觀眾,便是黃毛房間里那位身穿黑色背心,鼻子上穿了一個金環的小太妹。
「黃三,跟他費什麼話,趕快教訓了這傢伙,睡覺去,老娘困著呢。」小太妹故作老態,語氣中十分的不耐煩。
「好勒,等收拾完這傢伙,你可別想睡覺,老子還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黃毛盯著小太妹猥瑣一笑,隨即轉過頭來,做出一副恨樣:「特么的,既然你要作死,老子就成全你。」
黃毛伸出手來,一拳擊向張揚眼部要害,想要一擊將他擺平,讓他在接下來的打鬥中毫無還手之力。
見他真的動手,張揚嚇了一跳,可剎那間卻發現黃毛的出手動作簡直慢如蝸牛,就好像在打慢太極一般。
他不及多想,隨手一拳,也朝著黃毛的臉部擊出。
只聽咔嚓的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然後又是蹦的一聲身子與牆壁撞擊的悶響聲,接著便徹底的安靜下來。
小太妹不可置信的瞧著眼前的一幕,她瞧了瞧完好無損的張揚,又看了看歪躺在對面牆壁下,滿臉是血,爛泥一般的黃毛。
一瞬之間,她竟駭的說不話來。又過了半響之後,小太妹這才發出『啊』的尖叫之聲。
並伴隨著「殺人了,殺人了」的嚎啕驚叫響起。
小太妹顯然被張揚的力量嚇得不輕,手舞足蹈之後,便是慌忙跑進屋中,連在外面的黃毛也不敢去管了。
張揚目瞪口呆,沒料到自己隨手一擊居然如此強悍。片刻之後,卻是忽而想起什麼,隨手在空中一劈,只聽『咻』的一聲呼嘯響起,顯然是掌力非凡。
「我居然有武功!」張揚低下頭,震驚的瞧著自己的雙手。
「既然有武功,那說明武俠世界里的事情並非是夢了……」張揚大喜之下,開始想要調出系統,可讓他失望的是,試了多次,也沒能調出虛擬大屏幕來,更聯繫不了系統助手。
這時候,房客們早已被『殺人了』這話嚇得不敢出門,不過他們也沒閑著,已暗中報了警。
出租屋的地下室距離最近的警局只有千米路程,短短十分鐘過後,張揚甚至還在思考自己的系統問題,一群警察便涌了進來。
被帶到警局的過程中,張揚卻絲毫沒有害怕,因為憑藉他的一聲武藝,以及易容術,大不了逃出監獄,改頭換面就好,大不了以後做不露面的過江龍就是了。
到了警察局后,張揚直接被帶到審訊室里錄口供,兩位經常錄完口供之後,便將他鎖在室內。
張揚早有打算,因而並不慌亂,閑來無事下,乾脆趴在審訊室的黑屋裡睡覺。
……
警察局的走廊上。做為中隊隊長的鄭先軍與平時和藹可親完全不同,沒有了平日長掛嘴邊的微笑,反而黑著一張臉。
只因大半夜裡。他接到小舅子黃三朋友的電話,說是他差點被人打死。母老虎的老婆聽了這個消息以後。立刻在家裡大發飈,原本今晚上不該鄭先軍值夜的,這種打架的雞毛蒜皮事情,一個月至少會發生十次。
可拗不過老婆的鄭先軍只得連夜趕來處理,若是這次不還他小舅子一個『公道』的話,鄭先軍明晚上恐怕只能在沙發上睡覺了。
在來之前,鄭先軍已經打過電話。詢問了錄口供的小張關於嫌犯的情況,當得知嫌犯僅僅是一位從農村來城市打工,沒有絲毫背景的小白領之後,鄭先軍才緩緩鬆了口氣。
作為一名從基層打拚十年。爬上中隊長位置的鄭先軍可不傻。他深知當今社會的潛規則,在做事的時候,若不查清對方的根底,就去猛衝猛打,那就是傻瓜了。
若是咬到扭不動的骨頭。他這屁大點的中隊長恐怕瞬間就有被罷免的危險。
「雖然黃三隻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可不有句話說得好,大狗也得看主人。這小子居然惹到我的狗,那也只能算他倒霉了。」鄭先軍面色陰沉,步履沉穩的來到審訊室外。
「鄭隊長……」兩名守在審訊室外的刑警看鄭先軍走來。立刻對他行禮。
鄭先軍向兩人點點頭,對其中一個黑胖的刑警說道:「小張,將錄好的口供給我看看。」
那小張忙陪著笑容,將口供遞給鄭先軍。後者簡單看了一下,甚至沒有看清口供中的大體內容,便是聲音冰冷的說道:「這個人真是可恨,無故擾民不說,還惡意毆打良好市民。如今黨內正在嚴打黑暗惡勢力,我懷疑這人與近期活動頻繁的黑幫分子有關,你們再進去好好審訊審訊。若有必要,可進行非常手段。」
鄭先軍當領導也有很多年了,對於官腔還是十分了解的。且不說將事情黑白顛倒,還給張揚扣了『黑暗惡勢力』的大帽子,特別是最後一句『進行非常手段』就更明顯了,意思是,若是不交代,就可以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小張跟了他多年,可以說對他的心思也摸得清楚,自然明白其意思,當即帶著壞笑的說道:「沒問題,我們一定嚴格按照鄭隊長的指示辦。」
待小張和另外一名刑警進入審訊室后,鄭先軍回到辦公室,正想泡杯龍井茶提提神,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鄭先軍拿起手機一瞧,頓時愣住了,居然是局長打來的電話,按理說,若沒有急事,局長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半夜起來辦公的。
現在半夜打電話,定是出現了緊急狀況,鄭先軍不敢怠慢,立刻按了接聽鍵,並帶著賠笑的口氣說道:「秦局,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事?」
「你在警局?今晚上發生了一件惡性鬥毆事件,你知不知道?」秦局長連稱呼都不叫了,便直入主題的問道。
秦局長的話讓鄭先軍隱隱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急忙回道:「我在警局,正在對案件進行審查。」
「在就好,你聽好了,今晚這起案件中,有一名叫張揚的當事人一定要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若是出了任何狀況,我唯你是問。」秦局長語氣十分匆忙。
在鄭先軍的印象中,就算是去年發生的驚動省城的連環殺人案,也沒見秦局這麼緊張過。
「好的,我一定謹慎處理。」鄭先軍慌忙回道。
「那好,我先掛了,十分鐘后就到警局。」秦局長道。
「您待會兒也要親自來?」鄭先軍驚了一下。
「何止是我,就連分管的程副市長也要來,先不多說了,你快去辦事。」秦局長說完后,立刻掛斷了電話。
鄭先軍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心中更加好奇,心想是什麼大案子,居然連副市長也給驚動了。
「對了,張揚,張揚……這個名字怎麼像是很熟悉似得?」鄭先軍揚起腦袋,頗為費解的開始回憶。
「鬥毆事件。難道是……」鄭先軍像屁股著了火似得,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迅速將桌子上的文件翻開。果然在疑犯上面找到『張揚』兩個字。
這一剎那間,鄭先軍腦袋轟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似得,愣了片刻之後,猛然一把推開辦公椅,朝著審訊室飛奔而去。
……
華夏集團是在美國上市,擁有數百億美元底蘊的世界五百強公司,其董事長更是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常客。
吳仁是華夏集團中國貿易分公司的人事部經理,經過十幾年的打拚。才熬上這個位置。雖然他的官不大,可華夏集團實力雄厚,作為經理級別,年薪三十萬。加上各種優厚的福利待遇,足以讓他在一線城市享受到不錯的生活。
今晚上,吳仁剛剛在夜總會喝了點小酒,與朋友一起找了兩個姿色不錯的美眉正準備去嗨一番。可偏偏這個關鍵時刻,卻接到了總經理的電話。讓他去某區警察局擔保一個人。
雖然是部門經理,可跑腿的事,吳仁也沒少干,在腹誹兩句后,還是屁顛屁顛的往警察局而去。
到了警察局門口。本來睡眼惺忪的吳仁忽然眼前一亮,只因他看到了那一輛專屬於董事長千金葉玉枝的座駕。
想起董事長千金那傾國傾城的姿色,吳仁不由得吞了吞唾沫。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只想好好在這位未來的億萬女富豪面前當一條忠實的狗就行了。
「葉小姐好,真是巧啊,有什麼事我能為您效勞的?」吳仁跑了過去,走到加長林肯未關上的車窗前諂媚說道。
誰知他剛剛說完,便因腦袋距離車窗太近,被站在車旁的兩個黑衣保鏢給推開了一些。
這時候,身穿性感黑色連衣裙,打扮的珠光寶氣的葉玉枝才緩緩從加長林肯上走下來。
「你去將這個人擔保出來,聽好了,無論如何,不管用任何代價,我今晚就要將他保釋出來。」葉玉枝瞧也不瞧吳經理一眼,便將一張紙條遞給了身前的一名保鏢。
吳胖子被推了一下,依舊不敢生氣,還是帶著討好的笑容,像極了一條忠實的家犬。
他在保鏢手中接過那張紙條以後,等葉玉枝上了車,才匆忙將紙條打開。
當看到紙條上寫著『張揚』二字,以及看到昨天被他臭罵一頓的青年臉龐時,吳仁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
海城是華國首屈一指的一線城市,房價之高,終普通老百姓一輩子也買不到一套。
海城也是著名的不夜城,就算是深更半夜,一些地方依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若說海城還有清凈之地的話,只有警察局了,特別是夜晚的警察局,平常都是十分清凈,有誰敢在警察局門外鬧事,那可真的是吃了豹子膽了。
可今晚卻是個例外,海城某區警察局的門外,不知何故,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車,加長林肯,限量版保時捷,造型奇特的瑪莎拉蒂,數十輛價值不菲的豪車停在警察局的停車場內,幾乎將整個停車場塞滿,就好像參加車展一般。
作為該區警察局的秦局長看到停在局停車場的各式豪車時,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他那輛性價比還算不錯的寶馬和那些名車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乞丐和土豪相比。
「今晚上是怎麼了,不就是一樁鬥毆案嗎,又沒人死,至於驚動這麼多大人物。聽副市長說,已經接到來自中央的電話,這也太誇張了吧!」秦局長滿腹疑竇的走進了警察局。
當他剛剛踏入警察局的台階,卻被電話里的內容嚇得一個趔趄:「什麼,你說當事人張揚被刑訊逼供……」
秦局長嚇得一呆,隨即立刻用堪比劉翔跨欄的速度,直奔警察局的審訊室而去。
……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這件發生在海城的事情後來被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聽說了那一晚某區警察局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以至於官場都發生了一次大地震。
那位打人的黃三最後被查出曾販賣毒品,叛處極刑,而鄭先軍中隊長也被查出濫用職權,免了職位。至於副市長和秦局長則是被調到其他無權部門擔任閑職。
那位始作俑者被傳的很神秘,有人說他是中央七位領導之一的私生子,也有人說。他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第五位超級富豪的繼承者,還有人說他是某神秘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總之是眾說紛紜,什麼樣的傳聞都有。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
太平洋一個私人海島上,修建了十餘棟設計精美的別墅。
其中一座猶如古堡般幽靜的別墅中。張揚坐在沙發上,環顧身前八位身材妖嬈,身著各種靚麗服飾的佳人,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小龍女、李莫愁、洪凌波、公孫綠萼、郭芙、任盈盈、岳靈珊、儀琳這八位女子赫然都在其中,只不過,此時的八女都身穿著各種時髦的衣物,完全不是古裝打扮而已。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張揚到現在都一頭霧水。
當晚他進了警察局以後,在審訊室中錄完口供后,兩個身穿警服的男子便帶著壞笑進來,並說他是黑社會。叫他在另一份口供里簽字。
張揚知道對方要誣陷自己,心中憤怒之下,當即將手銬掙斷,在兩人驚訝中,將兩個人暴打一頓。本來想就此逃走的。可忽然進來的任盈盈把他攔住了。
經過別人的稱呼,他才知道任盈盈原來開國元勛的孫女,如今中央七人之一的獨生女。
在任盈盈的幫助下,他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察局。
而到了警察局外,他又再次驚訝了。只因各式名車的前方各站著一位熟悉的嬌妻。
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便迷迷糊糊的上了車,然後直接到機場,乘坐一輛專機來到這個島上。
等他糊裡糊塗的睡了一夜后,才發現八位女子已經聚集在別墅里,均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瞧著他。
「相公,這還用說,你難道沒發現,我們都醒過來了?」儀琳手叉著腰,挺著傲然的身子走了過來。
「醒過來了?」張揚不知其意,反問道。
「相公真笨,難道你沒發現,以前我們八個因為消失了記憶,根本不認得相公你。經過在後花園的那一次,相公甘願為我們幾個而死,最終通過了系統的考驗……」任盈盈滿臉感動之色的說道。
「考驗,原來在黑木崖後花園中,那只是系統的一場考驗而已?」張揚恍然。
「對啊,若不是那一次生死考驗,系統也不知相公是用情至深之人,這才將現實中的我們恢復了記憶。」任盈盈滿臉喜色的說道。
「如果我通不過考驗呢,也就是說,當日若是我貪生怕死,走了的話,是不是就見不到你們了?」
「這是自然,不僅如此,相公在武俠世界得到的武功也會失去的。那樣的話,就真的是做了一場夢而已。」任盈盈道。
「原來如此,現在好了,老婆們,我終於和你們團聚了。以後我也定會好好的養你們,不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張揚嘿嘿一笑,面露壞色的瞧著八位嬌滴滴的美人。
「相公,我們可不要你養。」郭芙笑眯眯的說道。
「對啊相公,我家族的資產有好幾百億,你就考慮每天怎麼花錢就行了。」公孫綠萼也笑著說道。
「我可以每天給相公唱歌,只要你願意聽的話。」作為華國歌壇天後的小龍女也附和道。
接下來,眾女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著她們的討論,內容當然是如何為張揚服務等等,完全不再考慮當事人的感受。
聽了半天之後,張揚才愁眉苦臉的說道:「照你們這樣說,我以後不就成了吃白飯的小白臉了么?」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