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天下班以後,秦非回到家,看見江寧正在收拾東西,把衣服、鞋子、洗漱用品,都打包裝進旅行包里,連前幾天秦非給他買的性感內褲也裝了進去。
「小寧,你這是幹什麼?」
江寧一扭頭,見到秦非臉上居然閃過一絲緊張,覺得很好笑,有心唬唬他,就裝作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模樣說道:「我打算回家住幾天。」
「回家?好好的你回家幹嘛?」
「你說呢?」江寧故意用反問的語氣道。
秦非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最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他已經很久沒有去夜店了,陳大頭的電話都被他給拉進黑名單,這是多麼徹底的改邪歸正啊。
他拽住江寧的手:「別鬧了小寧,咱不帶玩回娘家這一出的。」
「你才叫回娘家!」江寧瞪了他一眼。
秦非笑嘻嘻地湊上前去,想摟住人親幾口,卻被江寧拉著按坐到床邊吻起來。
「我明天出差。」江寧吻夠了,鬆開人繼續收拾。
「出差?」跟回娘家也差不多,反正都是要離開他幾天,秦非還是有些不爽,「你一個實習生出什麼差?」
「你瞧不起實習生嗎?」
「咳咳沒有那個意思,我哪敢瞧不起你啊祖宗!那什麼,我就是說,你不是還要上課嗎?」
「明天周四我請假,周五本來就沒課,再加上周六、周日,一共去四天。」
「哦。」秦非沒精打採的應了一句。
要去四天,太久了,自從去電視台實習以後,江寧也出過幾次差,但都是短途,去京郊或者去天津河北,最多兩天,有時候一天就回來了。
可是這次一去就是四天,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江寧連續分開這麼長時間了,一想到四天他都要獨守空房,晚上沒人給他做飯,睡前沒人跟他做-愛,他這心裏面就空落落的。
「去哪?這麼久。」
江寧說了一個地名,秦非聽都沒聽說過,不滿地道:「怎麼去那麼偏僻?」
江寧看了他一眼:「因為我是實習生,好地方輪不到我。」
「……」
江寧把東西都收拾好以後,就去秦非的書房裡,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寫稿子。
秦大少在外面轉悠了半天,最後沒忍住,還是湊到書房去問了一句:「你們出差去幾個人?」
「兩個,我和一個攝像。」
「攝像師是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秦非一副很不放心的語氣。
江寧把目光從屏幕挪開,看了看他:「難道你女的你就放心了?」
秦非鬱悶地哼了一聲,說實話男女他都不放心。
雖然百般不情願,江寧還是準時出差了,沒辦法,這是人家的工作,秦非沒有權利阻攔。
秦非其實特想跟江寧一起去,可是他拉不下臉來說,搞得好像他一時一刻都離不開江寧似的,萬一被那小子看破心思,多沒面子。而且秦非第二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要開,也確實走不開。
第二天下午,秦非總算把會開完了,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一坐到座位上就開始想江寧,他掏出手機給江寧打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對方都沒有人接。
秦非有些納悶兒,算計著時間,江寧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難道是出去工作了?路上不會遇到什麼意外吧?
秦非想到這裡有點著急,趕緊又把電話撥了出去,連續撥了三遍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秦非開始慌了,低聲罵道:「操,不會真出意外吧?」
鍥而不捨的秦大少繼續撥電話,終於,在第六遍的時候有人接起來了:「喂?」
秦非一聽這聲音,不對啊,不是江寧的聲音!
「你是誰?江寧呢?」
「哦,我是江寧的同事,他在洗澡。」
「洗澡?」秦非不由得沉下聲音,「在哪裡洗澡?為什麼他洗澡的時候會把手機給你?」
「呃,在賓館里洗澡。」
「你跟他住同一個房間?」秦非的聲音里已然有了難以壓抑的怒氣。
「對呀,您是有什麼急事兒嗎?要不要我叫他……喂?喂?怎麼掛了?」
秦非把手機仍到桌子上,氣得都快砸玻璃了!誰允許那死小子跟別的男人住同一間房的?!!!
他把張助理喊了進來,讓張助理以最快的速度安排車,他要親自去瞧瞧!現、場、捉、奸!!!
張助理很快安排好車子。
秦非在下樓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一看是江寧打來的,語氣不善地接起來,劈頭蓋臉地問道:「你他媽大白天洗什麼澡?」
江寧在那邊語氣淡淡的:「這邊礦區太多,空氣不太好,我們一路上很累,洗澡緩解一下。」
「誰讓你跟個男人住一間房的?那麼多房間你不住!」
「因為我是實習生,台里規定實習生出差不能住單間。」
「操!你早晨走的時候怎麼不說?」
「你又沒問。」
「你江寧,你等著!敢蒙我,老子非得給你扒一層皮!」
「哦。」江寧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沒什麼事兒我要工作了。」
秦非對著電話大罵道:「江寧,你他媽找死!掛我電話是不,剛把你放出去半天就長能耐了!」
可惜電話里只剩下忙音了。
一邊的張助理戰戰兢兢地問道:「秦總,xx縣是有什麼重要的項目嗎?需要我跟您同去嘛?我馬上去準備材料。」
秦非忍著怒氣,哼了一聲:「不用,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出去辦點事,下周一回來,有事兒打我電話。」
「是。」
秦非上了車,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往xx縣開。
司機說最快也得八個小時才能到,秦非看了一眼表,現在是下午兩點,最快也得晚上十點能見到那死小子。
他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生了一會兒悶氣后又想到死小子早晨是起早走的,估計一路顛簸肯定累壞了,這個破電視台什麼破工作,回來以後就不准他做了!
秦非上午一直忙著開會,中午隨便吃了個外賣,傍晚時餓得有些胃疼,可他捨不得停車吃飯,一心想儘快開到地方,見不到江寧他什麼心思都沒有。
天黑以後,行車慢了下來,又加上出高速以後全部都是土路,很難走,到達xx縣時已經夜裡十一點。
秦非撥通江寧的電話,沉著聲音道:「你他媽住哪個賓館?」
「什麼?」江寧皺眉道。
「我問你他媽住哪個賓館?這個倒霉的縣城連家像樣的酒店都沒有,你住的是聚友?還是宏源?還是那個什麼客再來?趕緊告訴我,難道要讓我一家挨一家的找嗎?」
江寧沉默了幾秒鐘:「秦非,你這是做什麼?就這麼在意我,非要追過來?」
「少廢話!誰叫你不老實,背著老子紅杏出牆,我過來扒你的皮!」
「我沒有做那種事。」
「哼,跟別的男人睡一間房也不準,誰知道你的房間里幾張床!」
江寧沒說話,只剩下細微的呼吸聲從話筒里傳來。
秦非聽著江寧的呼吸聲,剛才還在生氣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本來路上他還在檢討,江寧的一個電話就讓他忍不住追過來,自己也有點太不禁招引了,要放古代,自己就是為了搏褒姒一笑的周幽王吧,可是現在,他覺得只要是江寧的事情,就算荒唐一回又如何,當一次昏君又如何,誰叫那人是江寧呢。
良久,江寧輕聲道:「秦非,你其實就是想見我吧。」
秦非咬著牙,低聲道:「我還想干你。」
「那就趕緊過來,宏源賓館209。」
秦非掛斷電話,心花怒放,吩咐被他折磨了多半天的司機:「馬上掉頭,去宏源賓館。」
江寧給秦非打開房門時,秦非往裡探頭看過去,想看看那個不要命的傳說中的攝像師長什麼模樣。
江寧把人拉進來:「別看了,我給他重新開了房間,去隔壁睡了。」
秦非收回目光,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看著江寧:「你丫的……」
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江寧堵上嘴巴,按在牆上重重地吻了起來,秦非一身的風塵僕僕,身上還帶著深秋的寒氣,江寧把他的外罩脫下扔在一邊,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小寧……」
「秦非,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做二十歲的人才會做的衝動事?」
「你倒是二十歲呢,也不見你對我衝動一回。」
「我還不衝動?不衝動你一晚上能射四次嗎?」
「靠,你小子會噎人了是不是!」
「秦非,你有時候鬧情緒反倒比平常可愛一點。」
「那你有沒有愛上老子?」
「我一直很愛,上你!」
「滾你媽的!」
江寧把秦非壓在床上,一邊吻一邊扒褲子,無數熾熱密集的吻落在秦非的臉上、脖頸上、胸膛上,不一會兒就傳來不堪入耳的低喘聲。
兩人脫光了抱在一起時,秦非忽然咬著江寧的嘴唇說:「小寧,咱們玩69吧。」
「什麼?」
「口-交你不知道嗎!」
江寧的臉瞬間白了,撇向一邊:「那個……我接受不了。」
「媽的,就知道你丫不肯!」秦非哼了一聲,心裡挺失望的,他其實特想跟江寧嘗嘗那種滋味兒,可是江寧也太矜持了,唉,算了,江寧畢竟是個直男轉過來的,不能要求他這麼快就把節操全丟掉。
兩人很快真刀真槍做了一次,完事兒後秦非躺在那直哼哼,江寧在一邊摸著他的肚皮,時不時地親他幾下,撩撥著。
倆人想做第二次時,秦非的手機響了。
秦非拿過來一看是他哥肖瑾,用眼神示意江寧先停下,江寧不爽地在他胸口咬下一口,翻身下來,躺在一旁抱住他。
秦非親江寧一口,然後接起電話。
「喂?哥。」
「嗯,」肖瑾的聲音很低沉,「你在哪?我跟你談點事兒。」
「在xx縣呢。」
「怎麼跑山西去了?」
「小寧到這邊出差,做一期節目,採訪一些經歷過礦難的家庭。」
「哦,」肖瑾沉默了一下,說,「那等你回來再談吧。」
「電話里不能說?」
「還是當面談吧,你回來再說。」說完掛了電話。
秦非看著手機,覺得哥哥有點奇怪,但也沒往心裡去,江寧那兒已經等不起了,把他的兩條腿都給抬起來扛到自己肩上,咳咳,還是先干床上的這點兒事吧。
肖瑾掛斷電話后,長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很是疲憊。
今天,沈中華終於又出現了。
自從半個月前巧遇沈中華以後,肖瑾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緒揮之不去。
他了解沈中華那個佔便宜沒夠的老狐狸,那人最喜歡見縫插針,只要被他抓到一丁點可以撈到利潤的機會,絕不會放過,用句俗話說,那就是一個「逮只蛤蟆都能攥出尿」的人。
現在的肖瑾在國內既沒有產業也沒有事業,他父親馬上要正式退休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大學的客座教授,充其量也就是個學者身份,沒什麼太多的利用價值。
如果沈中華那個老狐狸真想在他身上撈到便宜的話,唯一有利可圖的可能就是秦非,不過沈中華應該不清楚他和秦非之間的兄弟關係,否則那老狐狸肯定早就打秦非的主意了。畢竟現在的秦非是秦氏企業的掌門人,有太多油水可以從秦非的身上撈到。
想不到肖瑾的顧慮竟真的應驗了。
今天下午,肖瑾和幾個學生在x大附近的咖啡廳里聊天,學生離開后,肖瑾正在低頭收拾資料。
沈中華走了過來,和平常一樣,沈老狐狸身後帶著兩個保鏢,相當裝逼。
「肖書記,您可真是閑不住的大忙人呀!這才回國幾天,書記就搖身變成教授了。」沈中華毫不客氣地坐到肖瑾對面。
肖瑾抬眼看了看沈中華,心頭一緊。
沈老狐狸滿臉堆笑地道:「看來我得管您叫教授了,肖教授,恭喜恭喜。」
「見到你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肖瑾冷冷地道,「沈中華,我覺得你和我之間並不適合再見面。」
「怎麼會。」沈中華哼笑道,「肖書記出國的這十幾年來,我可是時常都會想起你的。」
肖瑾的聲音越發的清冷:「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想得到的、你想隱藏的,我全部滿足你了,你又來打什麼主意?」
「肖書記您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來找你敘敘舊而已。」
「我沒有什麼可跟你敘舊的。」
「那可未必,聽說肖書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我可是專程來道喜的。」
肖瑾的臉色頓時泛白:「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沈中華依舊掛著賊笑:「肖書記,兄弟重逢是件喜事兒,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況且您弟弟——那是個大人物,秦氏集團的掌門人!秦非對外的身份是王志達的兒子,這父子向來不和,斗得你死我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大傢伙兒還以為秦非那小狼崽子怎麼就那麼心狠手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哈哈哈,原來他根本不是王志達的兒子,而是個姓肖的!」
肖瑾忍著心中的一團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如果沈中華要查秦非的話,早晚會查到這些,只是他想不到會這麼快,而且沈中華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查秦非?他和秦非見面都是非常小心的,難道還是走漏了風聲?又或者有人告密?
「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
「肖書記何必客氣,您的事情我一直很關心。」沈中華的小眼睛里泛著精光,「正好我手上有一筆生意想跟令弟合作,無奈令弟眼光頗高,瞧不上我的小買賣,幾次跟他談,他都不肯屈尊降貴。幸好現在有了肖書記的這層關係,不如勞駕肖書記從中牽個線、搭個橋,督促一下令弟,儘快把合同簽了吧。」
說著,沈中華伸出手,身後的一個保鏢遞過一份文件來,他把文件往肖瑾面前一甩:「肖書記,出國的這幾年您保養的不錯啊,這紅光滿面的,就是不知道您的好弟弟秦非知不知道當年您吸-白-粉時是什麼樣子的呢?哦,對了,還有肖老將軍,聽說他在杭州那邊頤養天年,老將軍九十多歲了,您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孫子當年躲到國外去是因為什麼事兒,會不會給氣死呢?」
肖瑾死死地盯著沈中華,桌子下的雙手攥成拳頭,「沈中華,做人不要太無恥!當年你提出的那些喪盡天良的要求我全都答應你了,這些年來我一直良心不安!你居然還抓著這些事情不放,你未免太貪得無厭了!」
沈中華翹著二郎腿,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來,用胖手指摩挲著,慢悠悠地道:「沒辦法啊,誰叫現在生意難做呢!」他把雪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眯著眼睛笑道,「肖書記還記得這種味道嗎?」
沈中華將那根雪茄煙推到肖瑾的面前,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肖書記,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必了!」肖瑾把那份文件連同那根裡面裹滿白-粉的雪茄一起推回到沈中華的面前,冷聲道:「戒毒的滋味兒太痛苦了,我永遠不會再碰那些玩意,至於這份合同,我是姓肖的,秦非是姓秦的,你用肖家人來威脅秦家人,這本身就是個天大的笑話,秦家人不是傻子。」
沈中華有些驚訝,想不到肖瑾敢當場拒絕,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肖書記這麼不肯合作,是覺得我在嚇唬您嗎?」
「我現在就是個自由職業者,沒什麼可在乎的,大不了——」肖瑾站了起來,「大不了我就去坐牢。」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家以後,肖瑾的內心一直無法平靜,他思考良久,決定在沈中華再次有所行動之前去見秦非,不過這件事情不適合電話談,還是等秦非出差回來面談。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肉我發到群里了,想看的妹子可以進群里取。有同學說前兩處肉寫的太少,因為之前的兩處h本來是不想被和諧的,特意寫得又少又隱晦想就這麼發上來,但誰知道還是不能發,後面改寫的地方我會放開寫,不過全部會發在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