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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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買的物資？」顧青抖了抖捏在手裡的清單，以一副被雷劈了神情看著郁琛，不死心地問：「是不是還漏了一張？」
「沒有啊，都在這了。」郁琛茫然地搖頭，「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有什麼不對，是壓根就沒幾個對的。」顧青手中的紙張抖得更厲害了，「餅乾，速食麵，巧克力，肉乾……」這都是零食吧？只吃這些東西真的好嗎？
「對啊，即開即食多方便，體積也夠小，放在背包裡邊兒也不打眼。」郁琛一邊說著這些物資的好處，一邊把清單拿回來翻看，試圖找出顧青神情猙獰的原因，卻沒發現哪裡有問題。
「這些東西都有保質期的，你買了這麼多，保質期過了也吃不完。」眼看著郁琛翻來覆去的把那兩張清單看了好半天，仍然一頭霧水的樣子，顧青只好說得再明白些，「而且，都不用吃飯的嗎？」
「其實，食物的保質期過了也不等於不能食用，只是口感會變差而已……」
至於吃飯……郁琛唯有苦笑。
雖然她曾經把在末世的大概經歷告訴過顧青，但那並不代表聽的人能夠徹底明白末世的生活究竟是個什麼樣，還做飯呢，就算以顧青異能者的身份，如果不完成一定的任務，能領取到的食物也不過是幾個饅頭和稀粥而已。
而且由於大量喪屍病毒的感染，絕大部分土壤都已經不再適合種植作物，基地大部分的糧食都是依靠土木水三系異能者來種植，但是種出來的作物產量完全無法與末世前相比擬，這些出產的糧食除了供給高層管理人員和高階異能者之外，基地還要儲備一部分，剩餘的才會按照任務的完成等級和上交的晶核數量分發給他人，並且發到手中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糧食，而是末世前出產的，已經過了保質期的物資。
「可是，你不是有空間嗎？既有水又有土，難道你都打算閑置，只把空間當倉庫用？」顧青好想敲開郁琛的頭，看看她腦部組織是不是都僵化了，「坐擁寶山不識寶，這話是用來說你的吧？」
郁琛一愣，對啊，她手裡有空間，就算她和顧青不可能在那幾百平方的空間待一輩子不挪地，但是在裡面做飯還是可以的，況且那些土壤沒有被喪屍病毒污染，大可以用來種糧食。
「有道理，是我想岔了……」郁琛滿臉喜色地說道，若是在末世之中還能吃上熱乎飯菜，該是何等逍遙的生活？
於是購買物資的清單尾頁，又添上了一大堆糧食、調料、做飯做菜所需要的工具，以及種子。
時間又過去幾天，郁琛和顧青很是享受了一番花錢如流水的感覺，好在郁琛名下的房產成功脫手，否則還真禁不住這越買越來勁的花法。
軟妹幣大把大把地花出去，囤積的物資倒是越發的多了起來，由於打算將空間中的土壤充分利用，她們費了老大勁才將這些物資整整齊齊地堆在了一邊。
「我們種什麼？你不會真打算種水稻吧？」郁琛猶疑著說道，「水稻就算種出來，也不能立即食用，還要脫谷脫殼，那就是說，咱們還得去買脫谷脫殼機，順便還得還買發電機，然後在空間裡面裝電路，為了防止故障還得準備更換的零件、機油、潤滑油、蓄電池……這可真是一項大工程。」說到這，郁琛頓了頓，又道：「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倆似乎都不會弄那些東西。」
顧青聽得頭都大了，雖然自從父母過世后，她的衣食住行都是自己在打理，平時家裡燒壞保險絲什麼的小問題難不住她，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對電路這些東西了解得有多全面，大的問題她都是直接找專業人士來解決的，可是如今總不能讓其他人進空間來安裝吧？
「那就先種其他的東西，水稻的種子先放著。」顧青揉了揉發疼的眉角，剛才她還想著可以買個大冰櫃回來冷凍一些肉類食品，卻完全忽略了空間中壓根就沒電路這種東西的存在，果然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甩去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顧青重新打量空間，看見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泊，不由得眼前一亮，既然不能冷凍肉這一類食物，那乾脆養魚養蝦好了。
只是這湖泊中的水太過清澈，用來養魚養蝦的未免有些可惜，或許可以另外挖個池子，再從這湖泊引水入池。顧青思考了一下這想法的可能性，然後又和郁琛討論了一番。
「我覺得可以。」郁琛當即就對這想法表示贊同，不止是為了以後能吃上魚肉，而是有其他的考量，那就是她和顧青的身體。
在太平盛世時期，她和顧青的生活習慣還算良好，身體自然也是相當健康的，可是在她這自末世回歸的人來看，還是太孱弱了，甚至可以說是弱到不堪一擊。
如今她們的物資準備得差不多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挖挖水池種種菜，做一做體力勞動也好，一方面可以鍛煉鍛煉身體，一方面還能為以後的美好生活努上一把力，兩全其美。
簡簡單單的晚飯後，顧青坐在電腦前苦思冥想了一番，最終決定用流感的借口給平時還算說得上話的寥寥幾人發了信息，勸她們盡量多買一些常備藥物和日常所需的物資放在家中，反正如今這社會本就時不時的爆發出一些怪異病症，小規模的囤貨行為其實很是常見。
原本顧青還想在幾個影響力較大的網站發發帖，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帖在家裡發不太合適，雖然郁琛說過末世爆發之後，網路很快就會陷入癱瘓，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還是去無需登記的黑網吧比較好，她不想因為一份不忍心，而讓二人沾上甩不脫的麻煩。
郁琛是不敢讓顧青一個人出門的，雖然她記得很清楚，此刻距離末世還有十九天，但是誰又說得准這一次末世到來的時間會不會發生變化，若是推遲倒還無妨，可如果提早的話該怎麼辦？要是因為一時疏忽而導致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那麼她豈不得悔恨致死？
二人從網吧出來，去花市買了鋤頭鏟子等農用工具，考慮到水池挖好之後，周邊的土質太鬆軟會引發坍塌，於是又聯繫了一家裝修隊的工人，訂購了一批磚石泥沙，約好送貨時間后，二人這才回了家，換了身衣服進入空間擼起衣袖挖水池。
「說實話，其實我現在已經弄不明白咱這到底是在幹嘛了。」
挖了一個多小時，掌心和手臂上的肌肉都開始發疼發酸，顧青鬆開鋤頭，擦去臉上的汗水，手撐著膝蓋，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前幾天還是坐在辦公室辦公的都市小白領，這會兒卻成了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跨度實在大了點，身體有些吃不消。
「等到末世來臨，這樣的日子都會成為一種奢望。」其實郁琛也覺得累，但到底是在末世中過了四年，意志力自然要比現在的顧青強上一些，所以儘管疲憊，手中揮舞的鏟子卻一直都沒停下。
聞言，顧青一愣，神色莫名地看了依舊在賣力挖土的人一眼，複雜之色從眸底一閃而過，讓郁琛也休息會兒的言語重新吞了下去，自己也再次拿著鋤頭揮舞起來。
土質足夠鬆軟，二人也特別賣力，不過三十來個立方的小型池塘在第二天就挖出了雛形，在網上搜羅了一番水泥黃沙的調製比例，二人又從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變成了搬磚運泥的水泥工，等到整個池塘完工，郁琛和顧青都累得四肢酸痛不已，腰也快要斷掉了。
「快躺下睡覺吧，明天再去挖水渠買魚苗。」
郁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青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強撐著精神含含糊糊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后，很是直接的睡了過去，連郁琛開著吹風機，把她將還垂在床沿的濕潤長發吹至半干也沒能讓她抬一抬眼皮。
兩天高強度的體力勞動讓顧青顯得有些憔悴，即便此刻睡著了，眉頭也是微微皺著，攤在淺棕色被子上的手心還有著破皮紅腫的痕迹。
郁琛眉頭一蹙，輕手輕腳退出房間，從客廳茶几下翻出一瓶碘伏和雲南白藥，又拿了棉簽回到房間，仔細檢查著顧青的身體，將那些磕磕碰碰造成的傷口和紅腫的地方都處理了一遍。
把葯放回客廳后，她自己卻沒休息，而是重新進了空間，開始挖水渠。她本來就是打算一鼓作氣把池塘弄好的，只是顧青執拗得很，若是郁琛堅持杵在空間，她絕不肯先回房休息。
不過現在嘛，既然顧青已經睡著了，她還是接著把活幹完吧！時間越來越緊迫，必須得抓緊才行。
六米多長的水渠並沒有挖太久，倒是用磚頭水泥砌好的水渠在水泥未乾之前不能立即使用，讓恨不得立刻將池塘灌滿水的郁琛鬱悶不已。
「沒辦法了，只能明天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