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問題了

第50章 出問題了

莫水水正捏著下巴思慮,老爺子已經拍拍身子站了起來。

老爺子沖她笑了笑:「丫頭,跟我去堂屋吧,估計那小子該等急了。」

莫水水哦了一聲,跟著老爺子走;她一路上喋喋不休,老爺子被她逗的哈哈直笑,心情一好講了許多何文小時候的事;何文很小的時候跟著爺爺生活在軍區大院,據說何文初中的時候喜歡上了政委家的一個小胖妞,結果卻被小胖妞放狗咬了屁股;從此之後,何文再不敢去招惹小胖妞。

莫水水捧腹大笑,何文原來還喜歡圓的?

老爺子又說:「總之他小時候就是不聽話,可調皮;阿文脾氣倔,我越打他他就越皮厚,有時候還犟嘴;把我這老頭子給氣的,還好我老頭子想的開,不然早就被他給氣的半生不遂了。」

莫水水一路走一路咯咯的笑,清脆的笑聲傳進正在堂屋喝茶的何文耳中;何文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仔細一聽,確實是莫水水的笑聲。

莫水水停住腳步,笑聲嘎然止住;

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老爺爺打何文?

莫水水依稀記得,何文長這麼大隻被他親爺爺打過……

難道……

莫水水正疑惑,何文已經跨出了門檻,沖著老爺子恭敬喊道:「爺爺。」

莫水水登時愣住,恍若晴天霹靂劈入骨髓……

莫水水簡直想哭,何爺爺,你騙人真的好嗎?

何爺爺從劉阿姨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他走進堂屋,端了杯茶水喝;老爺子見莫水水杵在門外,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丫頭,怎麼不進來啊?外面兒那麼熱,來來來,進來喝茶。」

莫水水嘿嘿乾笑兩聲,心裡卻是不停的顫抖。

老爺子太兇殘,太腹黑!

莫水水跨進堂屋,拽住何文的胳膊,往何文的身後躲;

何文有些不明所以,為了打破尷尬,他對老爺子說:「爺爺,我帶水水去卧室看下,順便讓她熟悉一下環境。」

嗷嗷~~

何文真是水水的貼心小棉襖!腳底抹油趕緊溜啊!

老爺子卻說:「急什麼?馬上開飯了,吃完飯再去吧。」老爺子對莫水水招手:「丫頭啊,過來,到爺爺這裡來。」

莫水水躲在何文的身後,用手捏了捏何文的后腰;何文眉頭微皺,對老爺子解釋說:「爺爺,水水害羞。」

老爺子一拍大腿:「害什麼羞啊?剛才在後院還和我聊得挺好,我們還聊了許多你兒時的趣事兒;」老爺子對莫水水招手:「丫頭,過來。」

莫水水這才探出一個腦袋,問他:「您會凶我嗎?」

何文沒想到莫水水會這麼直白,不由替她捏了把汗;何文眸子微抬,堂屋的牆上還掛著那條鞭子,小時候何文沒少觸犯過家法,挨過鞭子。

莫水水……這怎麼也算忤逆長輩了吧?

何文胸膛一挺,看來準備替媳婦兒受罰了。

莫水水也挺機智,肚子一挺朝老爺子走了過去;她沒大沒小的在老爺在身旁坐下,笑容燦爛,又開始和老爺子凱凱而談:「爺爺,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何文小時候愛打架?您怎麼處罰他的?」

老爺子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哈哈一笑:「看見牆上那條鞭子了嗎?就是用來抽他的。」

莫水水莫名打了個寒顫,很機智的岔開話題:「告訴爺爺您一個好消息。」

老爺子揚眉:「什麼好消息?」

莫水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您就快有重孫了!」

老爺子眉開眼笑,偏頭責怪何文:「好小子,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告訴我?」

何文笑了笑:「這不是想給您老人家一個驚喜嗎?」

老爺子抬眼瞧了瞧門外快沉下去的太陽,對何文說:「小子,來陪爺爺下一盤?」

何文點頭,吩咐人擺上了棋盤;

莫水水捏著下巴看著棋盤,一拍大腿:「爺爺,我陪您下吧?」

老爺子哦了一聲:「你這丫頭也會下象棋?」

莫水水嘿嘿笑道:「會啊,只是技術不怎麼樣;爺爺,您要是不嫌棄,我陪你走一盤啊?」

老爺子高興極了,心道何文這小子總算給他討回來一個好媳婦兒。

棋走到一半,老爺子又唉聲嘆氣起來。

莫水水以為自己棋沒走好,關切的問:「爺爺,是不是我……棋走的不好啊?」

老爺子嘆道:「我只是想起了你們的奶奶,你們奶奶是能文能武,也是唯一一個下棋贏我的女人;倒不是因為她棋藝好,是因為啊,你們奶奶贏了我之後會很開心;那時候我年少氣盛,眼裡揉不得沙子,也聽不得輸這個字,可我卻甘願輸給了你們奶奶;這世界上哪裡還有比送愛人離去更痛苦的事?」

老爺子放下棋子,招呼大家:「吃飯吧,吃完飯你和阿文去卧室看看,順便讓阿文帶你熟悉熟悉這附近的環境。」

夕陽西下,晚飯過後夫妻兩人回了卧室;由於卧室沒有空調,悶熱的空氣讓莫水水這個孕婦煩躁不安;何文在門前的樹下搭了一張躺椅,鋪上綿軟的墊子;何文扶著莫水水坐下,自己則坐在一旁,拿起蒲扇給她扇風;

夕陽、微風、清泉、垂柳,還有和諧的一家三口;莫水水摸了摸自己越發腫脹的小腹,似乎能感受到腹中的小生命。

生命,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

老爺子喜歡早起打拳,莫水水想掙表現,特意起來的很早;平時至少也要10點后才會考慮起床,莫水水今天六點就已經洗漱完畢。

莫水水以為自己會比老爺子更早,沒想到當她到後院時,卻沒瞧見打拳的老爺子;老爺子從堂屋的方向走了過來,經過她身旁時,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她:「你在家也起來這麼晚么?年輕人早點兒起床對身體好,對腹中胎兒發育也好。」

莫水水張目結舌,簡直了……

起這麼晚是幾個意思?

莫水水為了確定時間,抬起手腕死盯了一會兒手錶,才六點十分,她沒眼花啊?

路過的劉阿姨對她問好,她納悶兒的拉住劉阿姨:「劉阿姨,你們一般都幾點起床啊?」

劉阿姨笑了笑:「五點半前大概都收拾好了,對了,小少爺讓我給您留了營養早餐,等會我給你送過來?」

莫水水啊了一聲:「你們早飯都吃過了?」

劉阿姨點頭,又說:「要換了從前,老爺子早就發脾氣了;想來是見你有了身孕,所以也就寬容了些,默許了小少爺給您留了早餐。」

莫水水扶額,這裡的人都是變態啊!

莫水水終於能理解,為什麼何文每天都能早起了;原來……是被逼出來的。接下來幾天,莫水水為了不讓老爺子覺得自己懶,每天早晨定四點的鬧鐘,眯著眼睛起床穿衣、洗漱……

她就像盲人一樣,被何文扶去餐廳;

老爺子見莫水水按時上桌,心裡又歡喜了幾分;

阿文這小子,挑的媳婦兒真不錯咧。

莫水水為了討好老爺子,故意每天都在後院轉悠,逮住機會蹭過去拉住老爺子的胳膊,膩歪道:「爺爺我陪你練拳!」

老爺子的興緻顯然又被她給勾了起來,聲音親:「丫頭還會練拳?」

莫水水撥浪鼓似得使勁兒點頭:「會呢。」

軍體拳誰不會啊?

老爺子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孫媳婦兒了,簡直完美的無從挑剔。

老爺子笑呵呵的拍了拍莫水水的肩膀:「有了身孕就比不得從前,別這麼鬧騰,休息休息吧。」

莫水水乖巧的哦了一聲,她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嗎?掙表現神馬的,莫水水分寸拿捏的剛剛好。

幾天相處下來,老爺子對莫水水這個孫媳婦兒十分滿意;老年人沒那麼苛刻,只要小輩兒們幸福,老年人也就知足了;多活了這麼些年,不就是捨不得這麼一個大孫子嗎?如今孫子終於成家立業,他老頭子也放心了。

何文和莫水水走的那天,半路下起了暴雨;天空悶雷陣陣,似乎整片天都要裂開;阿卡害怕打雷,嚇的躲在莫水水腳下,夾著尾巴瑟瑟發抖;

莫水水倒是十分好奇的趴在窗戶上,不一會兒暴雨便傾盆而下。

很多年都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莫水水有些說不出的小興奮;何文的車剛上高速,就遇上了大堵車;前方出了車禍,車龍長的望不到頭和尾。

陰霾的雨簾中,車子以龜速蠕動,一個小時只跑了兩公里。

兩個小時后,何文艱難將車開出了重圍,提前下了高速,進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高速太堵,何文只好選擇車輛較少的國道。

何文將車開進小縣城,第一件事兒是找吃的;莫水水和阿卡仰躺在後座,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連鬧騰的力氣都沒了。

何文熟絡的將車開進一家農家樂,雨後初晴,農家院里的油桃沾著水露掛滿枝頭,惹的人口水直流;莫水水隨手摘了一隻油桃,迫不及待的放在鼻尖兒嗅,新鮮水果的香味兒莫水水已經很久沒有聞過了。

剛摘下來的油桃,汁水更多、更甜,香味更為濃烈。

何文去停車,莫水水提著籃子帶著阿卡在院子里摘油桃;雖然剛下過雨,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那些有閒情逸緻的人在這裡遊玩;

她來到一棵桃樹下,沉甸甸的油桃讓她口水直流,阿卡也在她腳邊興奮的叫;莫水水一伸手,卻和另一隻潔白如玉的手重疊在一起;莫水水下意識縮回手,偏頭打量著那隻手的主人,微微一愣。

那隻手的主人是一個打扮時髦的高挑女人,妝容不輕不淡,一身職業套裝,女強人的氣息很強;她的聲音卻很溫潤,對莫水水說:「抱歉。」

莫水水連忙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反正這院子里桃兒也多。」

女人解釋說:「我兒子喜歡吃青澀一點的桃。」

莫水水哦了一聲,摘下那隻略青澀的桃塞進了女人籃子里:「給小朋友吃。」

女人微微一愣,隨即對著她笑開;

話夾子打開,莫水水無意間和她聊了起來;莫水水和她聊到怎麼教育孩子,莫水水說十分擔憂以後把孩子給教育成了一痞子。

女人眯著眼睛優雅笑了笑:「與其教育孩子,不如盡量滿足他呢?」

莫水水不同意,擺了擺手:「你這是溺愛啊,孩子要什麼就滿足他?寵壞了可不好?」

莫水水還是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這種傳統教育方式,瞧何文,不就是被老爺子給這麼教育出來的?

女人又說:「國外和國內的教育觀點本來就有分歧,我滿足他,是不想讓他*太深,而走錯了路;就拿我兒子做列子,我一味克制兒子的*,他的*就愈發膨脹。」

莫水水哦了一聲,有幾分道理。她笑問女人:「我叫莫水水,你怎麼稱呼啊?」

女人:「我叫楊琦。」

莫水水又問她:「你兒子多大了啊?」

女人又隨手摘了一個桃,說:「哦,快五歲了。」

兩個女人聊的正嗨皮,何文也提著空籃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當何文走近了些,女人臉色卻突然變得煞白;

何文十分訝然的看著女人,好半晌,嘴裡才半晌吐出兩字兒:「楊琦。」

莫水水很好奇,指著兩人問:「你們認識?」

女人也問:「你們是夫妻?」

莫水水嗯啊一聲,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楊琦,姓楊。

莫水水咬了咬嘴唇,姓楊的怎麼就陰魂不散呢?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的楊家大小姐,楊瑩瑩的堂姐?

三人正在僵持,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脆生生沖著楊琦喊:「媽媽媽媽,我抓到了一隻蟋蟀!」

莫水水瞧著那個小男孩,臉一黑;那小男孩兒的鼻子眼睛和何文還真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水靈靈地,像極了何文小時候。

莫水水咬牙切齒,怪不得何文開車來這裡這麼熟絡,感情是經常來?準確的說是,以前經常帶楊琦來吧?

嚶嚶嚶……

莫水水欲哭無淚,這也太巧了吧太巧了吧!

****

農家樂的飯菜很家常,都是當地農家自己常吃的菜;臘香腸、臘野兔子這之類的腊味兒莫水水很少吃,可能是因為身孕的緣故,這些東西不大能吃下。

楊琦和兒子坐在隔壁桌,楊琦時不時給兒子挑菜,她兒子吃的津津有味;楊琦給兒子挑了一筷紅燒肘子,她兒子抿進嘴裡,欣喜若狂的抬頭:「媽媽!中國的東西太好吃了!我們就留在中國好不好,好不好嘛。」

莫水水咬著筷子,聽著隔壁桌的動靜,心裡碎碎念——留你妹,死孩子趕緊走。

只聽楊琦又說:「好好,我已經和你外公說了,以後留在中國。」

小孩兒激動的幾乎跳起來,平靜下來之後又老老實實的把碗里的飯給扒乾淨,一粒米都不剩下。

莫水水蹭到何文面前,試探性的問他:「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小孩,很像一個人?」

何文給她夾了一隻雞腿,面無表情:「嗯,像他媽媽。」

莫水水心裡微微不爽,她總覺得這句話的隱台詞是:像他媽媽,不像我。

莫水水心裡跟開水似的翻騰,就像要爆開似得難受;她十分不爽地去挑雞腿,可是雞腿不聽使喚老從筷子間又滑進碗里。

啊啊啊啊……

莫水水心裡暴躁如雷,乾脆袖子一挽用手拎起來雞腿的骨節處,塞嘴裡一陣狂吃。

只聽隔壁桌的小朋友道:「媽媽,你看那個阿姨,吃相好搞笑哦。」

莫水水虎軀一震,身子隨即僵住,吞了一口怒火又繼續啃。

nnd,沒見過淑女啃雞腿嗎?有什麼搞笑的。

何文被莫水水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他實在想笑,卻怕莫水水丟了面子,忍住了。

莫水水見何文的嘴角抽了抽,搗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聲問他:「你是不是想笑?想笑就笑出來,別憋著,憋著多難受。」

何文被莫水水認真的模樣給逗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水水一跺腳,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雞骨頭啪嗒一扔,鼓著腮幫子出了飯廳;莫水水前腳剛一出來,小男孩兒也跟著她跑了出來。

莫水水站在農家樂的院子里,抱著胳膊抬頭望天;

小朋友也跟著她抬頭望天,看了半晌,沒看見啥東西,便拉了拉莫水水的衣角,問她:「阿姨,你在看什麼啊?」

莫水水仍舊抬著頭,十分憂傷的從包里找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鼻血。

莫水水低頭瞟了他一眼:「內火旺,流鼻血沒見過?」

小朋友哦了一聲,又扯了扯她的衣服:「阿姨,你陪我去摘桃子好不好?」

莫水水隨手摘了一個桃子給他:「想吃多少有多少。」

小朋友搖頭,指了指屋后的一片綠油油的山:「山上的桃子更甜。」

莫水水看了眼滿山的桃,又看了眼小朋友渴望的眼神,決絕道:「不去。」

死小子,找你媽媽去。

不想小朋友卻振振有詞道:「阿姨真是個膽小鬼,怕山上有山鬼嗎?」

呦,從小生活在外國的小朋友也知道什麼是山鬼?

激將法?還是對她不管用。

莫水水更加堅決:「不去。」

小朋友表示很挫敗,縮了縮肩膀,老成的嘆了口氣:「那我就自己去了。」

說完,小朋友已經拎著籃子上了山。

莫水水覺得,那孩子再怎麼說也是何文的親骨肉,指不定以後要做他后媽的節奏;孩子還小,獨自跑上山去摘桃,摔下來怎麼得了?

莫水水握了握拳頭,覺得還是把那孩子拎回來比較好。她繞過農家房屋,出了院子,沿著小路上山,到了半山腰才看見小朋友在一棵樹下蹦蹦跳跳,由於個子太矮、年齡太小,手不夠長,也爬不了樹。

莫水水插著腰沖小朋友喊:「小朋友,快過來,你媽喊你回去。」

小朋友倔脾氣,表示摘不到桃勢必不回去。

剛下過雨,山路有些泥濘,莫水水雙腳上全是稀泥。她走過去拎住小朋友的肩膀,小朋友表示很反抗:「你不是我媽咪,沒有權利強迫我回去。」

呵,這孩子還較勁兒?

莫水水憋了憋嘴:指不定以後我就是你后媽。

小朋友掙開她朝另一棵桃樹跑,卻不想泥土一瞬間就陷了下去,莫水水下意識抓住小朋友,自己腳下也突然一空,墜了下去。

坑不深,剛好淹沒莫水水的頭;細碎的泥土掉下來,莫水水下意識將小朋友抱住,用自己的背脊替他擋住。

莫水水總覺得自己是大人,總不至於小朋友一樣細皮嫩肉;可下腹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發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莫水水懷孕后沒有平常孕婦的嘔吐跡象,這樣的安逸差點兒讓莫水水忘記了,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作者有話要說:┗|`o′|┛嗷~~水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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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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