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醒的怪物(上)
`p`*wxc`p``p`*wxc`p`男生看起來是個和善的人,實則不然。這樣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副剛出學校的學生模樣,暗地裡卻做著走私的生意,除了少數幾樣他堅決不碰以外,什麼生意他都做過。或者說是,他的組織,什麼生意都做,而他在其中選擇性的工作。
他記得這個人,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印象深刻。因為那是他所在的組織第一次栽跟頭,還是一個大跟頭,這個人,就走在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旁邊,蒼白的膚色消瘦的身形,站在一群身強體壯的武警中間,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一次的事故,不少高層都被逮捕了,組織一度瀕臨解體。至於他則是運氣好,險死還生的逃到了國外,一待就是兩年。琢磨著風聲差不多過去了,就準備回國來,誰知道才回來沒兩天,竟然就遇到了末世。早知道就補回來了,同樣是末世,米國的生存環境就要比國內好上不少,首先人口稠密度沒這麼大,其次防身武器比較容易獲得。哪像國內,連刀具都在管制範圍內。
就在男生斂眉沉思的空檔,魏衍之等人已經走遠了。駐守臨時防線的士兵們問他怎麼還不走,他才回過神來,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男生跑步弄出的動靜挺大了的,只要是個人,五官健全就都能聽到,不過都沒人回過頭來。安蕾其實一度想轉回頭看,但是注意到魏衍之跟唐箏對此漠不關心,她便不敢再多事。
好在男生也不是個臉皮薄的,別人不理會不要緊,自己搭上去就好了。如若這個人的身份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麼,跟他一路同行,好處絕對遠遠超過壞處。而且,就算不是也沒什麼,多個有能力的同伴,總是好的,什麼時候湊合不下去了,再散夥也不遲。
這麼想著,男生腳上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趕到了魏衍之他們前面,打招呼道:「你好,我是羅威,可以跟你們一起走嗎?」他問這話的時候,是看著魏衍之的。受幾千年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所影響,在一個只有一個男人,一個女孩,一個小孩的隊伍里,哪怕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病弱,大家還是下意識的認為他是能主事的人。羅威也不例外。
因為擔心被拒絕,還不等魏衍之給出答案,羅威的視線就轉移到了唐箏身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對她道:「小妹妹,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啊。」羅威本就長得和善,這一笑十足的陽光,輕易就能讓人卸下防備。
這樣的招數對女性生物施展的時候,我們通常稱之為——美男計。
可惜唐箏見慣了美色,對他根本不感冒,頗有幾分不耐煩的瞅了他一眼之後,不在意的回道:「不用謝,我根本沒想要救你的。是她求我我才去的。」微微還帶了些嬰兒肥的小手指著一旁的安蕾。
雖然這樣一句話從一個小女孩嘴裡說出來很奇怪,但羅威是見過世面的人,不過一瞬間的愕然之後,便淡定的接受了,十分自然的接著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救了我是事實,必須要謝的。」說罷,又轉過頭去對安蕾道謝:「美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份恩情我記住了。」
魏衍之冷艷旁邊,根本不曾理會羅威。就在羅威以為自己快要成功了的時候,他卻忽然說了一句話,「我見過你。兩年前,開平縣。」
羅威身體一僵,臉上表情一瞬間變得很難看。魏衍之說的時間與地點,恰好是組織出事故的那次。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已經是末世了,從前的秩序已經不頂用了,就算他是警察又怎樣,難不成還能把自己抓了關起來?這麼一想,羅威的神情很快恢復正常,他甚至還頗為挑釁的看了魏衍之兩眼,道:「原來是你,好久不見啊!」彷彿老朋友打招呼一般的語氣。
羅威原本以為,魏衍之會被激怒,接著他就可以欣賞對方明明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的可笑模樣,結果他的挑釁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輕飄飄的。魏衍之說完話就把頭扭過去不再看他了。從頭到尾,對於他之前的請求,既沒拒絕,也沒有同意。
羅威臉皮厚,當即就決定當做對方這是默認了,便稍稍慢下了腳步,跟著魏衍之他們一塊兒走。
港口上的人空前的多。這時候,他們甚至不用辛苦的去尋找哪艘船是開往內陸的,只需要往人最多的地方走過去就對了。前方不遠處烏壓壓的圍了一片人,數量估計不比牆外的喪屍少多少。畢竟外邊的喪屍只是被人群吸引過來的一部分而已,可是這裡的人,卻佔據了整個安南倖存人口的極大比例。
羅威一看,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了。國內的情況就是這樣,每逢節假日,交通就擁擠得讓人煩躁不已。如今雖然不是什麼節假日,但末世兩個字,已經是最強大的詛咒了。
羅威躊躇著停下腳步,扭頭去看魏衍之:「這麼多人,我們根本擠不進去吧?」開玩笑,有求生的本能作祟,他可不敢輕易犯了眾怒。
魏衍之依舊不理會他。其實道理很簡單,既然港口入口處能在一夜之前築起一道臨時防線並且派專人駐守,那麼乘船的地方,自然也會有人維持秩序。船不比汽車,走的是水路,安南是座四面環海的海島城市,一旦出了什麼問題,船上的人就只剩下死這一條路可走。
雖然說末世之前的錢權的影響力在末世里已經大不如前了,但也要看是什麼人物。魏家可是掌握了實權的,末世之前魏衍之到來,市警察局的局長王彪就得好好給伺候著,即便他已經死了,但魏家手中可不止這一枚棋子。
這種時候,單靠普通警察來維持基本的秩序,根本就不可能,於是駐守海島的軍隊自然就參與到了其中,而魏家的勢力,大多遍布軍隊中。
魏衍之拉著唐箏穿過排的亂七八糟的隊伍,徑直走向船停靠的地方,嘈雜聲竟然蓋過了喇叭聲,走得近了才聽到有人在喊:「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上,誰他媽敢插隊,老子一槍崩了他!」
正因為這個聲音,魏衍之他們明顯插隊的行為不僅沒有引起眾怒,甚至有不少人以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他們。
很快,魏衍之他們就來到了隊伍的最前端,一排穿著統一制服端著槍的人站在那兒,只開放了一條略顯狹窄的通道讓人上船。
魏衍之仔細看了一眼那群人,終於找到一個隱約還有幾分印象的人,他就拉著唐箏走到了那人面前,果然收到了對方看成兇惡的眼神。唐箏被瞪得不悅了,就想亮武器,好在魏衍之及時攔住了她。
「嘿,小丫頭片子脾氣還不小嘛!趕緊排隊去,早排早輪到你們!」那人瞧著唐箏炸毛的樣子,便笑了出來。視線不經意見便與魏衍之對上,嚇得那人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的就想要移開視線。
「叫周華青來見我。」魏衍淡淡道,不怒自威。
那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按照魏衍之的吩咐去辦,也沒有問東問西的,而是仔細打量了魏衍之一番之後,驚疑道:「魏公子?」
圈子裡的人對這類的衙內子弟習慣稱某少,魏衍之卻是個例外。或許是因為外形的確雋雅斯文,再加上家學緣故,讓魏衍之看起來還真像是古代家族的公子一般,大家便習慣稱他作魏公子了。
這個士兵正巧是魏家手中的棋子之一的周華青的人,但並不是最親近的人,就只在魏衍之剛到安南的時候遠遠見過他一面,倒是他的聲音反而多聽了幾句。這會兒見到魏衍之,見他態度如此,又說了這番話,於是忍不住猜測道。
魏衍之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士兵一瞬間大喜過望,猛點了幾下頭之後,竟然轉身一溜煙的跑上了船。
不過,這個士兵走了,別的卻還在,別一群人用一種防備的眼神看著,唐箏覺得十分的窩火。要知道在唐家堡的時候,也沒有同齡的孩子敢在她面前露出服順以外的表情。
魏衍之只覺得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作安慰、不過被唐箏反過來瞪了好幾眼。
時間過了不到一分鐘,便有兩道人影急急忙忙的從船上跑了出來,再接著魏衍之他們便順理成章的登上了船。期間自然有人義憤填膺的指責他們插隊,更有人藉機引起眾怒製造混亂,企圖渾水摸魚上到船上去。不過,當維持秩序的人對著敢亂來的人連續開了幾槍之後,這一切被輕易鎮壓了。儘管人就有人用十分怨毒的眼神看著他們,卻沒有人敢再站出來指責。
權利從來這樣,讓人又愛又恨。
魏衍之他們上船沒過多久,船就開了。期間唐箏的小手一直死死的抓著魏衍之胳膊,讓魏衍誤以為她是害怕坐船,於是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既然怕的話,就不要在甲板上待了,我送你回房間去,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到內陸了。」
唐箏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點點頭,並沒有說話,抓著魏衍之胳膊的手也沒有鬆開。魏衍之將她送回房間之後,讓她躺到床上去休息,又細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直起身體剛想離開,手又被抓住了,低下頭,就看到唐箏輕輕咬著唇的,小臉上是固執的表情。
魏衍之剛想說什麼,就見到唐箏的表情一瞬間發生了變化,變得十分的警覺,程度甚至還超過了之前在加油站面對那兩隻變異獸的時候。她的身體幾乎是瞬間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視線死死盯著腳下的地板,彷彿要將那裡烙穿一個窟窿似的。
魏衍之就知道情況大概不怎麼樂觀了,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他直接問唐箏道:「怎麼了?」
唐箏指著地上某處,肯定道:「下面有個大傢伙,很棘手。」
魏衍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微眯。唐箏的房間是在第一層,再下面,就是船艙了。一般來說,客船的船艙之中,根本不可能會帶一些危險的活物的,而這艘船也是經過駐守碼頭的軍隊檢查過的,應該是將杜絕在外了的。
但是,相比軍隊的人,魏衍之更寧願相信唐箏的話。這個小丫頭一身強大有古怪的本事,連她都覺得棘手,那麼,底下的東西的危險程度,至少是跟之前在加油站見過的那兩隻怪物一個等級的,甚至更危險也說不定。
「有多大把握?」魏衍之直接問唐箏,準備看她的答案決定要怎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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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_(:3」∠)_勤勞的我求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