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誤會
終究還是自己害了他們,若沒有自己前來,這裡還會是安逸悠然的生活,苗疆依舊是青山綠水,是自己給這裡帶來了無盡的殺戮和流血,她就算死去也還是一個罪人吧!
「琉璃!琉璃。。。」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不斷的吵著不讓她入睡,模糊的眯著眼睛看了看面前那張晃動的臉,好像在哪裡見過。
「又是你。。。怎麼。。。又是你。。。」喃喃自語,終於喉嚨里聚集的血液流通到身體各處,不再湧出令她感到窒息,但雙眸中依舊是血紅的一片。
「你醒了?我是誰?」來人還在堅持不懈的問著,不斷搖晃著她企圖讓她更快的清醒過來。
「每。。。每次。。。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怎麼總會。。。遇到你!你。。。是一直跟著。。。我嗎?」漠然的嘴角還掛著血絲但卻微微上揚,彷彿說著多麼令人溫暖的事實,可是。。。
「每次?難道你會總是這樣受傷嗎?」來人皺了皺眉毛,將她從地上扶起,動作輕柔得彷彿怕再次傷到她,但桃花眼內卻皆是淡淡的憂傷「你所謂的那個人會是誰呢?是。。。那個能夠站在你身邊的男子嗎?」
她沒有聽到後面的半句話,只是感到極為疲憊,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要酸痛難當,緊繃的神經也在知道再一次從鬼門關回來之後倏然斷裂,可是睡過去之前她還是想起什麼。
琉璃再次閉上了眼睛,睜開也還是看不清楚。「呵,我們這種人。。。受傷不是家常便飯嗎?怎麼說的好像你從來沒有。。。經歷過一般!」
嘴角保持著上揚的姿勢,好似剛剛的危險於她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她活下來就好。就是那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令她能夠愉悅到安心的睡去,卸下一身的防備,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般單純無害。
「那個人就讓你那麼信任,在他面前你能睡得那麼安穩,完全看不出來往日那樣的堅韌倔強。他也看過你這樣毫無防備的依賴嗎?」影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隨口而出的話里有無法掩飾的憤怒。
「影,她怎麼樣,沒有傷到內里吧!」蒼老的聲音將影喚醒。神色一凜,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然。
「是,大祭司,幸好我們來早一步,否則任由那個術法再繼續下去,她恐怕是。。。也不是她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能下這樣的毒手,在中原這種術法也能流傳下來!」
「她沒事就好,咳咳。。。」大祭司灰色的袍子上有污跡斑斑,能夠看出這一路趕回來的不易。琉璃為了救岫岩生怕她會出現任何意外,就已經用上了十成功力,而且兼之不斷的換馬日夜兼程才趕了回來,雖然她當日聽了影說他們隨後就到,但也確實沒有放在心上。
一來她要強慣了的,任何事情都靠自己一人完成,不願藉助外力,更不願欠人人情,若不是因為岫岩的性命之虞。她也不會遠赴苗疆來求大祭司出手相助。這次是她們內部的事情,是她們欠下的。也是早晚會來的危險,所以並不在意。
二來,當看到依丹箬的情形之後。她便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也不想將他人牽涉其中,她自忖腳程不慢,大祭司他們是追不上來的,卻不想,最後還是讓他們攪進了這個局。
「大祭司!您休息一下吧,剛剛我們趕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和精力,對於您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勉強了!」影將琉璃慢慢的放平,轉而向著大祭司走去。
「沒什麼要緊,我還撐得住,咳咳。。。」話雖如此,但大祭司每每咳出的血絲卻不得不令人心驚。
「大。。。祭司?」微弱的聲音從琉璃身後傳出,讓在場二人同時一驚,向那邊看去,卻是依丹箬經過剛剛竟恢復了些精神,愣愣的看著他們道。「是您回來救我們了?」
「依家的女孩,去看看她傷的怎麼樣!」大祭司眯著眼睛看了看才道。
「是。」影依言上前,輕手輕腳的查看依丹箬身上的傷勢,順口問了琉璃趕回來之前的發生的事情。
依丹箬受了不小的驚嚇,但還算頭腦清晰,口齒伶俐,斷斷續續的將之前的事情慢慢講述之後才問道「這個人也是沖著姐姐來的嗎?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姐姐?她。。。會不會很危險?」
「好孩子,若依你所言,都是因為她才為我們鳯族帶來了災難,都是因為她你才受了傷,你的父母家人才下落不明,那你不恨她嗎?」大祭司慈和的開口,眉目間頗為讚許。
「恨?我不恨,她是無辜的,在把她趕出我家的時候我就知道姐姐是無辜的,但。。。村民都說姐姐是殺手,我就糊塗了!」依丹箬諾諾答道,但口氣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堅定,「她是我見過最脆弱但又堅韌的心,那樣的顏色,怎麼可能是壞人!」
依丹箬年紀終究不大,只是簡單用好壞來區分每一個人,但她卻不知,在她沒有見過的中原,人不是只有好或者壞,很多人都遊走在黑和白之間的中間地帶。
「小小年紀能夠有這份胸懷,臨危不亂,日後必成大器啊!」大祭司清明的眼神仔仔細細端詳了依丹箬的臉龐半晌才道,心中卻暗忖,有此女在神女身邊倒是個不小的助力!
「只是皮外傷而已,那女子沒有傷到她的經脈,只是揀著極易出血的地方下的刀,這才讓血流的那麼快,但卻不致命!」影的將依丹箬的傷口包紮起來,淡淡的回道。
「將她也帶回去吧,還有她們!」大祭司用手一指地上躺著的琉璃和岫岩,岫岩的臉上被一股青氣籠罩,也不知玲瓏那般神通,是被大祭司用何等術法才能制住的。
「大祭司,其他被這女子擄去的鳯族人下落不明,我們是不是。。。」影想了想才建議道。
但得到的卻是搖頭否定「恐怕他們也是如依家的這個女孩一樣被制住,但卻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要控制住這個女子,就不愁問不出鳯族族人的下落!」大祭司半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喘息著。
「是!」影答應了一聲,薅下一把身邊剛剛長起來的青草放在手裡慢慢編成了繩索的模樣。這山上的草長勢極好,內含的水分充足,韌性上佳,一兩根都不易折斷,更別說這樣足有拇指粗細的一把草編在一起,比那些尋常的麻繩還要結實些。
這裡除去依丹箬可以自己蹣跚行走之外,琉璃和岫岩皆是昏迷不清,要靠他一人將她們帶回去自然就要用些工具。
只是他剛剛拿著繩子走向岫岩,想要將她捆上再拖回去,手指還未碰到她的衣角,卻聽旁邊的人有了動靜。
「咳咳。。。」原本在地上平躺著的身子突然抖動了一下,接著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
「你醒了?」沒想到她的恢復能力如此驚人,影看向她的桃花眼裡也儘是欣喜。
再張開杏眸,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血紅,咳了半晌才平復下來,打量了下周圍的幾人才開口道「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我說過稍後就到,只是你一門心思的要自己去迎敵,差點就喪了命!」
「是你們救了我?是幻覺啊,我怎麼好像看到了別人?」琉璃低了聲音,默默念道,看來是自己太過想念過去的種種這才出現了幻覺吧,連受傷醒來第一個想看到的人都是她們,自嘲的苦笑一聲,帶動嘴角殘留的血跡滴落。
「你醒了正好,反正現在也無法趕路了,我們先回祭壇給你療傷。」影說著便再次走向岫岩,手上繩子一緊,便將她翻轉過來,用力勒緊了雙臂。
「你。。。咳。。。做什麼!」琉璃一驚,猛的撲過去制止,但卻忘了自己渾身酸軟無力,根本無法邁步前行,只剛剛站起便又撲倒,但還是掙扎著到了他們近前,握住影還欲繼續的繩子厲聲道。
「她將你傷成這樣,又擄來鳯族不少人去,我自然是要將她帶回去查出他們的下落!」影不明就裡,微微蹙著眉道,薄唇一張一合,不知自己哪裡錯了。
「那也不準動她!她。。。她是。。。她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琉璃心中一急,明知他們將岫岩誤會成了罪魁禍首,但氣息卻愈加不穩,喘著粗氣話也不連貫了,根本說不清楚她想要說的事情。
「莫非她是你要救的那個人?」影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只是稍稍思量便揣測道。
猛的點頭,手上用力拉扯著草繩,想要從岫岩的臂上將繩子扯斷,卻不料這繩子非同一般,片刻間琉璃的指尖就嫣紅一片。
「好!我知道了!」影連忙拉住她阻止她繼續自殘下去,稍有不忍的看著她,又轉身去看大祭司的反應,大祭司也同樣聽得清楚,神情亦是疑惑不解,但總算是點頭同意了琉璃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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