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黑市
洛雨出去了一陣子，回來時帶了些路邊攤的小吃。洛家的大廚雖然不錯，不過吃多了山珍海味，魚翅鮑魚，這種便宜的路邊貨便顯得極為美味了。洛雨對這些小吃愛不釋手，一有機會便會買來嘗嘗。
「看，我買了香豆腐，韭菜鍋貼，土豆泥，還有滷肉卷。」洛雨抱住汐七的脖子，炫耀般地把一手的美食放在汐七的眼前晃了晃。
汐七忍住一個過肩摔把人壓制住的衝動。對於一個高度警惕，連半夜睡覺都握著手槍，無論何時都不卸下防備的專業殺手而言，汐七是絕不能允許有人從背後接近她，絕不能把毫無防備的後背留給其他人。更何況，三尺是一個殺手最起碼的安全距離，以往超過這個界限的人，都被汐七刺殺在匕首之下。不過兩人相處接近一年，汐七已經熟悉了洛雨的呼吸和腳步聲，還沒靠近便知道是洛雨回來了，否則此時此刻洛雨的喉嚨已經被匕首割破了。
洛雨卻毫無察覺，繼續抱住汐七的脖子，還把頭擱在她的肩上，笑道，「我可是出門為你解決麻煩事，所以這頓你請客。」
汐七依然不太習慣和別人的身體觸碰，這種親密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卻也並不排斥。汐七微微蹙了蹙眉頭，卻終究沒有把洛雨推開。
「事情解決了嗎？」汐七轉過頭問道，殺人她行，應付這種小男生情情愛愛的事情卻讓她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麻煩得不行，哪裡有殺人手起刀落的爽快。
「那男生挺痴情的，問我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我說沒有啊，誰敢當你男朋友啊。然後他就問，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和他交往呢，然後我就說，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洛雨的呼吸輕輕淺淺地噴在汐七的耳邊，柔柔的，像是薄薄的羽毛一般。汐七突然有些不自在的把洛雨推開。
「無所謂，反正解決了就行。」汐七其實並不關心其他人的生命，對她來說，看過太多的死亡，太多的血腥，死在自己槍下的人也不在少數，早已習以為常，司空見慣，處變不驚了。更何況其他人的生死與她何關？雖然是由她而起，但就算對方真的跳樓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她的血在很多年前便已經冷了。只是如果對方真的出事了，警方便會出動，她也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樣的話便極有可能暴露她的身份，對她尤為不利。所以，汐七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洛雨前去息事寧人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你要嘗嘗這些東西嗎？」洛雨剛要把食物送入口中，便被汐七攔住了。
「我先檢查一下。」汐七口中的檢查自然是驗毒，在洛家端給洛雨吃的食物都是洛十三等人檢驗過的，所以洛雨對毒藥一事並不熟悉，但是汐七長年累月都是獨自一人在生死邊徘徊，早些年也曾被人下毒暗算過，所以對此頗為精通。
「等會我想帶你見一個人。」提到正事，洛雨的表情也稍稍嚴肅起來。
「誰？」
「去了你就自然會知道。」洛雨故作神秘，笑而不答。
在去夜王的途中，汐七先繞道去了另一個地方。地下商場，也就是所謂的黑市，一個買賣非法物品的地方，一個藏污納垢的黑暗場所。洗錢，兜售毒品，嫖娼，走私槍火，甚至還有買賣奴隸，販賣人口的場子。地方極為隱秘，洛雨跟著汐七轉得暈頭轉向了才到達，洛雨堅信，如果下一次她一個人來的話，依然會迷路找不到目的地。走進去，裡面極為寬闊，商鋪林立，洛雨從來不知道這座城市的地底下居然有這樣一片天地，一個黑暗暴利的場所。
洛雨兩人都帶著帽子，拉低了帽檐，擋住眼睛，還戴了副口罩。如果是在外面的大街上，這樣的裝扮自然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側目，不過在這裡，人人都是這樣的裝扮，都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臉。畢竟到這種地方的人，要麼是逃犯，劫匪，要麼就是殺手，傭兵，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說不定還會碰上仇家。所以，在這裡，如果一個人大大咧咧，毫無遮攔的露出自己的臉的話，反而會成為所有人的焦點，顯得格格不入。
「這裡的商鋪有一半都是洛家旗下的生意。」汐七壓低聲音在洛雨的耳旁說道。
洛雨大吃一驚，她身為洛家少主，居然完全不知道洛家還會涉及走私槍火，販賣毒品的生意。
汐七把洛雨的詫異收入眼底，冷笑道，「否則你以為洛家只會殺人嗎？他們龐大的財團起碼有一半都是生意的利潤。走私槍火毒品這種事情，一本萬利，只是大多數組織不敢做，就算做也不能獨吞下這麼大的一塊蛋糕。洛家這樣的大勢力，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搶錢的機會。」
「洛家把黑市壟斷了？」洛雨暗想，這些事洛寒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如今回想起來，這幾年從未見過洛一出手，一天到晚卻忙得團團轉，恐怕是在經營著洛家的這些生意了。
「可以這麼說，只是洛家沒有涉及賭場嫖娼，販賣人口，還有放高利貸的生意，這些利潤不多，洛家看不起。」
洛雨張大了嘴巴，足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了，賭場的利潤還不夠多？放高利貸還不算是暴利？洛家居然還看不起？洛雨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洛十四等人出手如此闊綽了，停在洛家的那些高檔轎車為何像白菜蘿蔔一樣的不稀奇了。
汐七看了看洛雨目瞪口呆的樣子，嘆了嘆氣，「你什麼都不清楚，幹嘛平白無故地去招惹這樣一個惹不起的主？」
「你怕了？都怪我拖你下水。」洛雨態度誠懇的自我檢討，順便用了下激將法。
「我無所謂，反正得罪一個是亡命玩火，得罪兩個也是一樣。」汐七的語氣淡淡的，滿不在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之前得罪的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既然能和洛家相提並論，想來肯定不簡單，「那些追殺你的人又是誰？」
「到了，跟我進來。」汐七沒有回答，一頭鑽進了一個搭著厚厚黑色簾幕的店中。
這是一個頗為普通的，販賣情趣用具的地方。洛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結巴道，「這，這，這是什麼地方？你，你，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