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修)

第十八章 (修)

接下來兩天,景琛無一例外窩在了獵雲小隊基地的丹房裡。

期間煉製出了足夠的清光凝氣丹,一部分自己修鍊用,一部分給凌奕修鍊用,至於原本打算拿來賣的那部分,由於材料不夠以及時間短缺只能暫時擱置。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泠泠過來,當然後面跟著一個朱無常。

她是來請教的,與丹藥無關,是詢問一下煉丹手法,對低品階丹藥能煉出高品相表示了好奇。

倒是景琛很大方,不僅告知了泠泠清光凝氣丹的丹方,還拉著人就煉丹一道討論了一下午,被晾在一旁的朱無常敢怒不敢言,光視線就能把景琛戳出千瘡百孔來。

凌奕進來時就看到兩人相談言歡,只有朱無常臉黑得跟碳似的。

「歇一歇吧,東西理理,等會兒就出發了。」凌奕上前打斷他們。

泠泠一愣,談得太投入了,這才想起有些東西還沒打包,忙起身告辭。

朱無常聽到凌奕這話簡直是特赦令啊,拉起泠泠頭也不回往外走,可見他是有多不想再待下去。

「你啊。」凌奕攬過正在沖朱無常扮鬼臉的景琛,無奈道,「無常性子直,就不能放過他?」

「我就是看他變臉有趣唄。」景琛晃了晃腦袋,「不是要出發了嗎,走吧。」

凌奕說的兩天後,確切說是第二天傍晚,也就是說他們趕得是夜路。

兩伙人在城外一處亭子放分成兩路,霍之由淚眼汪汪與青霜道別被無視后,咬著小手帕跟在凌奕後面上了獸車。

「他也跟我們一起?」景琛眉頭抽了抽,指著車廂角落,還在自哀自憐的那坨。

凌奕側身靠在車子改造過的軟榻上看書,漫不經心翻過一頁,「他也是這屆門武學院的新生。」

「他?就他?」景琛嫌棄戳了戳凌奕肩頭,「看來那家學院也不怎麼樣,怎麼什麼人都能進啊。」

凌奕捉住景琛作怪的手,順勢一拉,將人抱到懷裡,然後拿出一本書塞進景琛手裡,「悶得話就看看書,準備入院考。」

《門武學院各院報考指南》?景琛看著手上書籍,「……入院考?居然還要考試?!」瞄了眼凌奕手裡的書,「你怎麼不看?」

「我們兩個是作為優秀畢業生直升的。」霍之由轉過頭,幽幽冒出一句。

景琛,「……」牆角種蘑菇的就不要開口說話了好嗎,這黑燈瞎火很恐怖的啊!

獸車是在荒野上賓士,四周沒有客店沒有人家,景琛幾次拉開窗帘往外看,幾次暗暗想把那個出主意趕夜路的咬死。

「你們兩個都直升?」景琛不敢相信,指著霍之由,「他也能?不是說符師的最低報考要求得二十五歲之前達到六星五紋?就他那大叔臉?」

大,大叔?霍之由怒了,往景琛撲來,被凌奕一腳踹開,夜明珠的光亮照在他那張慘兮兮的臉上,「我跟你同歲,才十八,十八!」說罷繼續蹲角落去了,與青霜分別的打擊讓他還沉浸在某種悲痛中。

凌奕默默轉過頭,眼中帶笑,嚴肅道,「不許拿別人缺陷開玩笑。」

景琛很配合低頭,身子往凌奕懷中一靠,將報考指南蓋在臉上,「我錯了,看在他失戀的份上,下次我一定誇他看起來真年輕。」

霍之由,「……」頭「咚」得一下敲在隔板上——啊啊啊!他再也不要理這對狗男男了!

……

景琛迷迷糊糊醒過來,就聽到外面人聲鼎沸。

仔細辨別了一下,各種叫賣聲不絕,似乎以賣魚的居多,中間還夾雜著微弱的海鳥叫聲,以及船出發前的嗚鳴聲。

景琛揉了揉頭,發現車廂里只有他一人,囧了。

真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就是上輩子師父在身邊,他也從來沒像這次一樣毫無警覺過。竟然到了一個陌生地方都沒有半點察覺,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難道,他這是潛意識以為,有凌奕在的地方就是絕對安全的?

景琛黑線,為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有想去撞牆的衝動。

「醒了嗎?」門帘拉起來,凌奕探進來,沒注意到景琛的糾結,說道,「我們要上船了,獸車我已經找好人看管,你看有沒其他東西落下?」

景琛東西都在儲物戒里,自然不會有落下,就順著凌奕掀開的門帘下了車,這才看清車外全景。

一處寬闊的碼頭,地方極大,四處擺滿了準備裝載或是剛卸下的貨物,人們在之間走動,有平民也有符師,更多是碼頭上的搬運工。

距離他們不遠是一座市坊,石做的門牌高達十多米,分五個門洞,從每一個出去都是繁華的鬧市街,各種奇異物品,古怪小吃擺滿兩道,比比皆是。

而岸邊,十幾艘大船正在揚帆,海風吹得白帆鼓鼓,船側隨著擺動濺起無數浪花。

「開……船……咯……」隨著船夫在船頭一聲吆喝,開船的嗚鳴聲也接而響起,數不清的船工在這條長達數百米的大船上忙碌起來。

「去那個什麼學院還要坐船?」暖暖的海風吹得景琛有些睜不開眼,卻格外舒服,「報考指南上不是說它在大陸內部嗎?」

上船的人很多,小小的入口被擠得爆滿,一些不滿的符師索性腳下一蹬,直接飛上了甲板。

「我們得先去一趟赤金三環島。」凌奕帶著景琛順人群登船,沒興趣去搶那甲板的一席之地。

「去那裡啊!」景琛立馬來精神了,旋即又疑惑道,「不會耽誤開學時間?」

凌奕搖搖頭,「離開學有一個月,時間來得及。」

「誒?」景琛奇怪道,「等等,我有點糊塗了。從黑雲城到學院所在只要三天,你最早說是十天後出發,這麼算下來,照我們原本計劃,不是要在學院門口轉半個多月?」

「你腦子倒是轉挺快的嘛。」甲板上溜達的霍之由走過來跟他們會合,正好聽到這句,撇撇嘴,「還不是老大怕你過不了入學考,特意留出時間給你補課。」算起來就自己最命苦,還要跟青霜提前分開,說多了就是淚啊。

「補課?!」景琛看向凌奕,想到他們現在已經是去往赤金三環島的船上,哼哼一聲,「所以我這算是托泠泠的福,不用去補補了嗎?」

補課!這簡直就是對他專業水平的藐視!

那本報考指南上,除了大陸歷史這些題目,其他專業知識小爺分分鐘可以完爆好嗎?!

「從清光凝氣丹來看,考上丹符院是沒問題了。」凌奕注意到景琛那點小彆扭,果斷出殺手鐧轉移話題,「現捉現吃的小黃魚聽說會比較入味……」

「要吃!」景琛腦子裡瞬間什麼念頭都沒了,饞蟲被勾起來,拉著凌奕就往後倉走。

獨自一人被撇下的霍之由吹著冷風,「……」他就說不該再理這對狗男男的!

……

乘風破浪,天地一片蒼茫。無際的穹宇和無邊海洋連成一線,人於其中,茫茫不知歸途。唯天與海交接的水線上有海符獸不時翻越而過,添了一絲生趣。

這是海上航行的第三天,還有一天航程就能到達赤金三環島。

船艙獨立的房間里。

景琛調好內息,緩緩睜開眼,看向同樣在修鍊的凌奕。

有了清光凝氣丹輔助,兩人修為均是一日千里,尤其是凌奕,竟然在三天內達到七星九紋,目前正在突破八星。

這種速度說出去絕對能嚇死一大片人,景琛也是被嚇到中的一員,雖然這裡面蛋疼佔了大部分——因為他不知道凌奕的突飛猛進是因為清光凝氣丹,還是由於自己小氣海對凌奕符印分.身的溫養作用。

但不管是哪種,他似乎都在離「翻身做攻」的道路越來越遠……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每每修鍊完景琛都得糾結好一會兒,然後不驚動凌奕,出門覓食。

餐廳設在船體中部,很大,供給全船人吃喝。

另外,同去赤金三環島的符師中,也有不屑與他們眼中的平民一起吃飯的,就會叫飯到房間里,無形中節省了不少空間資源。

景琛點了盤炒麵吃,沒去碰那些魚,他的口味似乎被凌奕養叼了,一般飯菜還真入不了口。

果然,拴住男人的心,要先拴住男人的胃這是真理。

「啪。」桌子一震,一個黑影撲在桌面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面相凄慘。

景琛桌上沒有其他菜,唯一在吃的炒麵也被他及時端起來,不過在看到桌面上仰倒著的人後,景琛皺了皺眉,沒有繼續吃下去的*。

看吧,這就是只有一個餐廳的悲劇。

大多符師都在房間修鍊沒錯,可剩下那些,偏偏又都是沒本事還出來晃蕩,四處刷存在感的,兩天來打架鬥毆事件屢見不鮮。

景琛把炒麵放回桌上,搖搖頭起身,得虧他還找了個偏僻角落,早知道他就到霍之由房裡蹭飯了。

「站住!」厲喝從後面傳來,接著,帶著勁風的拳頭呼嘯而至。

景琛感應到身後動靜,頭側了側,食指在耳邊擦過的粗壯手臂輕輕一點。

「啊。」慘叫聲響起,卻是那壯漢的。

廳里所有人原先都是在等著看熱鬧,卻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壯漢躺在地上哀嚎,捂著右臂,額上冷汗涔涔往下滴,似是痛極了。

周圍看好戲的人紛紛面露錯愕,景琛的符力修為看起來連一星都不到,在其他們眼裡,如果平時沒有凌奕和霍之由護著,這麼一個弱雞早被人欺負得只剩半條命了。畢竟這世界以武為尊,自己實力差能怪得了誰?

可事實告訴他們並非如此,大漢有四星兩紋的實力,算不上弱,卻不抵一指之力,那景琛修為該是如何的高深莫測?

或者,比在場所有人都高,以致讓人無法看出修為?是了,這艘船的目的地是赤金三環島,尋常人沒點本事,哪敢去闖?

霎時,眾人看景琛的眼神帶上了隱晦不明。

「找我有事?」景琛笑眯眯看向地上大漢,表情極為和善。

「沒,沒事。」本來就是遷怒,何來有事。大漢忍著手臂傳來的鑽心之痛,咬著牙關說道。他旁邊,兩個似是同伴的人盯著景琛,想過來扶一把大漢卻又不敢。

景琛觀察了一下大漢表情,掃了圍觀的人一眼,轉身出了廳門。

等到外面,景琛若有所思地盯著食指出神。

他只是心血來潮,將符紋以烙印丹紋的手法凝在指尖,卻沒想到,九九絕殺陣還可以這麼用?

而餐廳內,大漢捂著胳膊被同伴狼狽帶離后便恢復了平靜,廳里其他人繼續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彷彿剛才的事只是枯燥旅途中的小插曲。

「少主,查清楚了。」侍從伏在青年耳邊低聲道,「這三人從黑雲城來,其中兩個是本屆門武學院的學生。」

青年骨指分明白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輕輕磨著杯口,語氣平緩道,「剛才出去那個,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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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符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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