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皇兒這話是說錯了。
這一番先斬後奏的行徑可是將李慎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怎麼也沒想到魏錚與陸禮會先行一步,如此兇悍的奇招,已然是讓自己置於不利之地。
為了翻盤,也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李慎立時讓人去京城裡散步消息,大抵都是說柳嬪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許多男人。
至於這些男人,李慎只花了些錢財,便讓幾個寒門書生謊稱是柳嬪在外蓄養的男人。
一番運作下來,柳嬪的名聲果然一落千丈。
李慎與劉御史聯合了一番,便又下了一記猛料,給柳嬪捏造了個奇怪的出身。
柳家人本就不怎麼寵愛柳嬪,當初柳嬪的生父生母死後,柳嬪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為了銀兩也為了家族前途便把柳嬪送進了皇宮。
如今李慎給柳家施壓,柳家家主便放出風聲,說柳嬪當初在閨閣的時候便作風浪蕩,與家裡的幾個小廝都有了首尾,還與幾個表哥表弟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
如此一來,京城裡的流言便都是柳嬪水性楊花的話題。
李慎笑得肆意,只道:「魏錚和陸禮想靠著柳嬪那個賤婢拿捏我,殊不知想毀掉一個女人有千萬種方法。」
兩日過後,流言愈演愈烈,到處有人在談論柳嬪的出身。
左不過是說柳嬪天生就是個蕩婦、不守婦道,成為了先帝的妃子、享受了這麼多榮華富貴,卻依舊不滿足,竟然還蓄意勾引大皇子。
如此一來,柳嬪便成為了京城裡千夫所指之人。
李慎反而成了清清白白的人。
陸禮與魏錚也因此而忙得焦頭爛額,幾人將柳嬪喚了過來,並將京城內的流言蜚語統統說給了她聽。
「柳嬪娘娘,可否說給我們聽聽,當初你與李慎是如何相識的?」
陸禮似笑非笑地說道。
柳嬪被李慎逼到如此地步,心裡自然惱怒不已,如今她與魏錚陸禮等人也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再沒有什麼好藏藏掖掖的。
當初她與李慎相識是在一場宮宴之上,那時候李慎對她一見鍾情,派了好幾個太監給她送釵環首飾。
柳嬪剛入宮的時候曾受寵過一段時日,只是崇明帝是個喜新厭舊之人,沒多久便厭棄了柳嬪。
後來薛貴妃在後宮內獨大,將柳嬪逼得喘息不得,幾次三番地被幾個太監欺負,甚至連膳食份例都被剋扣。
不得已,柳嬪只能將目光放到了李慎身上。
李慎既然中意她,便必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薛貴妃的欺負。
於是,柳嬪便託人給李慎送了信,只是信中也寫明了自己的不得已。
若不是薛貴妃苦苦相逼,先帝死後自己無依無靠,斷然不會與李慎有私。
李慎愛慕柳嬪的顏色,得手後果真時常借故來皇城裡與她春風一度。
長此以往的相處中,讓柳嬪真心實意地心悅上了李慎。
最後卻遭受了如此徹底的背叛。
此刻的柳嬪分明已心如死灰,一旁的陸禮與魏錚卻在分析她話里的真假。
柳嬪愣了許久,好似也發覺了這兩人對自己的懷疑,這便從自己袖袋裡拿出了幾封信件。
這些信件都是當初她與李慎通信的證據。
陸禮打開信件一瞧,而後嘴角便勾出了一抹笑:「這下,李慎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片刻后,他便召集了自己手底下的所有御史們。
李慎的所作所為已足夠御史們遞上奏摺參奏他一本,且這些信件乃是不可狡辯的鐵證,李慎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
如此想著,那些御史們便也加重了筆風上的措辭,只恨不得將李慎描述成一個無情無義、不明事理、不敬君上的壞東西。
一番折騰后,御史們便參上了奏摺。
李慎雖然代管國事,卻沒有干涉御史們參奏的權利。並且本朝御史參奏人時還可以著官服在金鑾殿上大聲朗誦參奏之事。
次日上朝的時候,李慎便被御史們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參奏了一本。
「大皇子姦汙庶母,不夠柳嬪娘娘的意願,一而再再而三地脅迫著柳嬪,此舉已然是藐視先皇、不敬君父,這樣品性卑劣之人根本沒有做皇子的資格,更沒有代管國事的資格。」
御史們義憤填膺地說道。
李慎一驚,心裡嗤笑著魏錚與陸禮已然黔驢技窮,怎麼只能想出這麼卑劣的手段來給自己潑髒水?
讓御史參奏自己,這樣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御史們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若沒有證據,那便是血口噴人。」李慎遊刃有餘地說道。
劉御史更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了,那柳嬪分明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你們這麼侮辱殿下,可有半點證據?若沒有證據,那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著你們,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李慎與劉御史強辯了幾句,話語里字字句句都沖著陸禮而去。
令他們意外的是,那一群御史早就是有備而來,等到李慎與劉御史說完這一番話后,立時道:「下官必然不會信口雌黃,若沒有鐵證,怎麼會指責大皇子的不是?」
霎那間滿朝文武的眸光都落在了那一群御史身上。
片刻后,御史們便拿出了自己袖袋裡的信件。
「這幾封信件是當初柳嬪與大皇子有私的時候,柳嬪與大皇子親手所寫,諸位若是不信,上頭還有大皇子的寶印。寶印無法作假,人人皆知。」
御史們的話說完,滿朝文武嘩然。
幾人來回傳遞著這幾封信件,信件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李慎央求著柳嬪與他成事,並且話里話外有所脅迫的證據。
李慎萬萬沒有想到柳嬪會留著自己與她的信件,如此,倒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可他已然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怎麼可能會任由魏錚與陸禮將自己拉下水。
他也不去瞧那兩封信,只是嘴硬道:「字跡可以仿照,寶印可以被人偷取,本宮的寶印的確消失了許久,可見幕後之人是構思了許久的毒計,只想著給本宮潑髒水。」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李慎如此行事,那一群御史們也沒了辦法。
李慎不僅不肯承受,還與劉御史一起朝著那一群御史們發難道:「幾封信件就可以定本宮的罪?諸位御史們到底存了什麼壞心思,如此污衊本宮。」
「污衊?皇兒,你這話是說錯了。」
冷不丁地,金鑾殿外響起了一陣女聲,文武百官們定睛一看,見是薛貴妃攜著太監宮女們浩浩蕩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