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假幻象之怪異談話
黃希文的死,讓白可可震驚不已,然而此時卡斯比尼教授的話,又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
——如此柔弱可人的一個女孩兒,怎麼會是殺人兇手呢?!
——真的是她殺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嗎?!
——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
眾多的疑團,就像是撥不開的迷霧一般纏繞住每一個人視覺感官。
「想不通么?」那雙鷹一般的綠色眼珠,直勾勾地盯住了這兩名警察表情上的異常,很合時宜地插了句話進來。
「這······」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同樣閃爍著不解的光芒,「不知道教授有何高見?」
說話的,是一名有著齊耳短髮的女警,她摘下了警帽,墨色的頭髮上已經被風吹上了片片白色的小雪花。她的聲音聽起來剛勁有力,不像一般弱小的女子,氣質上多了幾分男兒氣概,這樣看來,這女人辦起事情來也應該果斷得很,就連卡斯比尼教授看她的目光都不由多了幾次精明的閃爍。
似乎是感受到了卡斯比尼教授反覆且仔細的打量,這名女警不自然地揚了揚頭,「我是負責黃希文命案的刑警之一,我叫單(shan)柯。」她說完便準備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證件來證明自己身份,但這樣的舉動卻遭到了卡斯比尼教授的婉拒,他單手抬起,示意單柯停下她那,在自己眼裡近乎滑稽的舉動。
「單警官做事,一直是這麼一板一眼的么?」
「當然。不知道教授什麼時候能和我們具體的談一談這起案件的經過。」單柯的表情很嚴肅,但能看得出,她仍舊只是個嚴肅的——孩子。
「單警官是個很敬業的人。」卡斯比尼微笑著,示意他們到咖啡館里。畢竟是談這樣的事情,他們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談一起兇殺——不,現在為止可以斷定為他殺案的話題吧!
那些陰暗潮濕的,總願不願暴晒在陽光之下,直到這樣一種單純的想法,變成了每個人的習以為常。
幾個人前後腳踏進了這家有著綠色招牌的美式咖啡廳。這家咖啡廳分為上下兩層,裝修的古色古香,它的第一層顯得尤為的小,小到只能盛下十個人左右的樣子,然而第二層就可以用別有洞天來形容了,不僅地界開闊的多,還多了個露天的小陽台,種著一些美麗的丁香花。這間咖啡廳里瀰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鮮花香味。
他們三個找了一處安靜遠人的座位,但是視野很開闊,就在露天小陽台的邊兒上。
「很香的味道啊!」這是一名男警在做了兩次徹徹底底的深呼吸后,發自肺腑地感嘆。
「這是丁香花製作而成的鮮花香水,看來這位警官對鮮花香水的味道很感興趣。」卡斯比尼教授依舊是微笑著。男警官顯得有些拘謹,但還是稍稍放鬆了些,他脫掉了警帽,感覺上有些興奮。
「我的女朋友經常喜歡用一些味道很濃的香水,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男警官尷尬地笑了笑,他面色微微泛起了潮紅。
「如果您喜歡,我可以贈送給您一瓶。」
「您?送我?」
「是的。」卡斯比尼教授淡淡地說道,他在一張單子上勾畫了幾筆,便轉交給了對面的兩人,「不知道二位喜歡喝些什麼?」
「什麼都好。但是我們現在可以談一談案情了嗎?」單柯似乎並不怎麼給這位老教授面子,語氣很嚴肅地回絕了他的好意,她身旁的同事也緊跟著默默地垂下了頭。
「單警官何必這麼嚴肅,大家一起喝杯咖啡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有這個必要嗎?」單柯或許並不屑於卡斯比尼教授這樣的解釋,動作很快的準備好了她的記錄本,並準備記錄了。
「一個有情調的地方,我們就算不去利用,也無需去破壞它吧?不知道單警官是否同意這個說法?」卡斯比尼教授依舊保持著他父親一般的慈祥的笑容,他笑看著單柯紅潤起來的臉頰。
——她尷尬了。
「咳······」這名男警官在這個時候咳得確實突兀,卻又很是恰當,「我···那個什麼,教授,您剛剛說願意送我一瓶這樣的香水,難道您也有嗎?」他的神情有些激動,但是還在有意識地壓抑著。
「呵呵,是的。就是用的——」他手指指向那小陽台上的一小盆盆栽,「這些。」
「這些?」男警官顯然是迷糊了,就連單柯的表情也變得好奇起來了,但那好奇的眼睛,就在觸碰到卡斯比尼目光的那一刻,迅速地藏了起來。
「這家咖啡廳遠人清凈,除了實驗室和家裡,不,應該說是除了實驗室,我進出這裡的次數,幾乎和家是一樣多的。」他將雙手的十指交叉,又繼續說道,「我發現這裡的露天陽台適合種一些中小型盆栽。於是,我就把家中的一些丁香拿了過來,正好可以做一些質量上等的鮮花香水。」
「那為什麼是丁香呢?」
「這不僅是因為我個人喜好,也因為咖啡廳每天都要吹著冷風或暖風,氣溫自然不會走極端,這些花在一種適宜生長的溫度中去接觸室外照射進來的陽光,長得必然是好的。更重要的是,這裡到了晚上就會關閉空調,氣溫的變動,是會促進丁香花生長的良好催化劑。所以,就是丁香了。」
這名男警簡直聽得是目瞪口呆,不知他是在仰慕卡斯比尼教授淵博的學識,還是被這些知識攪得有些懵了。
「教授。」一個不和諧的音符,打斷了這種『情調中的美麗享受』,「我們是不是可以來談一談案情了?」單柯的有些不耐煩了,話說起來都是滿口的僵硬調子。
「好吧。既然單警官這麼著急的話。」
「那麼,我們開始。」單柯語罷,狠狠滴瞥了一眼側身的男人,這男人立刻便故作正經了起來,「您說您的乾女兒,白可可就是殺人兇手,可有證據嗎?」
「是的。」卡斯比尼教授邊說邊拿起了橫在桌子上很久的單子,「二位不介意的話,就請嘗一嘗這裡新推出的茶飲『蜜柚丁香』吧!」
「您好像並不緊張。」單柯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面前的男人,似乎並不擔心事關他的乾女兒。
「我為何要緊張?」
「您的乾女兒殺了人,您不緊張嗎?」
卡斯比尼教授把單子遞給服務生之後,淡淡地說道,「我的乾女兒確實殺了人,但這不需要我緊張。」
「您是否願意把話說得更為明確一些?」單柯緊鎖的眉頭告訴她,不要相信面前這個男人的話,他,不可信!
「我的乾女兒,是一名精神病患者,這件事您可能還不知道吧?」
「精神病患者?!」兩名身著警服的人,同時驚呼起來,這引起了一些周圍在場的人的密切關注。
那個臉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女孩兒,居然是一名精神病患者?!這現實嗎?
「我想二位應該小聲一些。」卡斯比尼教授溫聲提醒道。
「抱歉。」單柯對於剛剛自己失態,面色有些掛不住,但好在她還有一個同伴,儘管那個同伴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沒什麼。只是事關我的乾女兒聲譽,我不得不如此小心。」
話說至此,一名身穿深綠色圍裙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掌心上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面是三杯飲品。單柯皺了皺眉,「我想您還是和我們去一趟警局吧!這裡或許並不適合談關於您乾女兒的問題。」單柯身旁的那名男警有些小心翼翼地附和著,嘟噥著「是,是。」
卡斯比尼教授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們只用兩杯『蜜柚丁香』的美好時光來講案件解釋清楚,這樣划算的事情,難道單警官也會拒絕嗎?」
單柯面色一緊,隱隱地感覺到卡斯比尼教授的輕佻,她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這個老頭沒那麼簡單。她暗想著。
她低頭看了專用的手錶。「教授先生,我們不將你帶到警局完全是因為您的身份特殊,但是現在請您如實地把您所知道的真相告訴我們。」
「好吧。既然單警官已經等不及了,我們就速戰速決吧。」卡斯比尼教授動作極其優雅地從包里拿出了一盤錄像帶。「收好了夥計。」
夥計?單柯不禁在心中默念起這個詞,覺得好笑不已。
眼前的這盤錄像帶,又能說明什麼呢?難道這就是白可可犯罪的全部經過?
「這——」
「回去看過,就讓這起案件的最高負責人來找我。」卡斯比尼教授打斷了單柯即將說出口的話,這讓她有些憋得慌,「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這盤錄像帶,請親手教給你們的警長。」
單柯還在猶疑中,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長相英俊的男子,身著黑色西裝,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直奔卡斯比尼教授。
「叔叔!我回來了。」
「可松?!」卡斯比尼教授的聲音顯然有些詫異,「現在可可是不是一個人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