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千里御劍
天圓本來一開始是緊跟著葉秀和靜安身後的,但是看到靜安雖然飛得歪歪扭扭,但是好歹還算安全。再加上周圍的靈者越來越多,也是有越來越多的靈者在圍觀葉秀和靜安這奇異二人組,天圓就不再太過靠近他們了。及至快到綠倚峰的時候,眼看著就剩落地這一步驟了,天圓飛劍便超過了葉秀他們率先往綠倚峰飛過去,準備落地的時候接他們一下。結果還未等他到達綠倚峰,就聽到身後一陣驚呼聲,待到他回頭,葉秀和靜安已經從天上急速的朝著地面落下去了。
天圓心中一緊,袖子一甩手中金光一閃赫然是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形狀的靈器朝著葉秀二人的方向飛過去,可是還未飛到便看到前方刷的突然出現了一名神色惶恐的靈者,天圓手腕一轉元寶繞過了那名靈者繼續朝葉秀和靜安的方向飛過去。本來他出手就已經很晚了,現在更是延誤了時機。說起來他要是全力救人倒是不用這麼麻煩,到底是有些託大了,而他們掉下去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天圓心念急轉,臉色陰沉的就要使出其他手段將葉秀救上來。雖然說活葉秀與他的交情尚淺,且多有對他出言不遜,針鋒相對。不過不說現在葉秀和靜安算得上是由他照看的,出事了別人不知道,他卻也覺得說不過去,就單單說葉秀還有靜安這個名字,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叫這兩個名字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可就在天圓要出手的那一剎那,眼前的情況又有了轉機,原本急速下墜的葉秀還有靜安竟然在空中滯了一下。而一直垂直向下的那柄銹劍也在眾靈者的驚呼聲中在葉秀和靜安的頭頂打了個圈兒,鑽到了二人的身下。眼看著就要掉落在地上的二人竟然就這樣平安無恙的重新坐回到飛劍上了。這讓許多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而有些識貨的靈者看著葉秀和靜安的眼神就和原來的那種帶著點嘲弄和輕視的神情不同了。
千里御劍術。
御劍術說白了就是靈者駕馭飛劍在空中飛行的靈術,而千里御劍術則是靈者脫離飛劍千里仍舊能夠控制飛劍對敵於千里之外的手段。御劍術靈者脫離飛劍數米之外就不再能夠對飛劍有所控制了。而千里御劍術則基本上是不受空間和距離的影響,只要御劍的靈者想,那麼只要飛劍未毀掉,都會聽從靈者的召喚而從千里之外飛來。
雖然說御劍飛行是晉陞到靈韻期的靈者就可以學會的,但是千里御劍術雖然只多了兩個字卻和御劍術大有不同,有的靈者慧根不足悟性不強就算到了靈正期都是學不會千里御劍術的。
而眼前這兩名年輕靈者,看他們剛才的表現分明是剛剛學會御劍術的,怎麼會千里御劍術呢?眾人心中不解,開始懷疑最開始駕馭飛劍的和後來使用千里御劍術的不是同一個人。畢竟主人允許的話,同一柄飛劍也何以由兩個人共同駕馭的。但是瞧著飛劍上二人現在的狀態,這樣的懷疑又被打消了。之前眾人看得清楚是那少年在駕馭飛劍,而現在飛劍上唯二的少女已經腿軟得跪坐在飛劍上了,那少年卻還是一臉沉穩淡然表情的站在那裡,就恍若剛才驚險的一幕並未發生一般。
莫不是剛才的千里御劍術真的是他使出來的?眾人心中懷疑,然後就又有一種被耍弄的感覺,要是能用出千里御劍術,那麼剛才那蹩腳的表現又算作什麼,莫非是在愚弄他們嗎?
就當眾人開始這般想的時候。飛劍又抖動了一下,原本面沉如水,沉靜淡定的少年差點就在飛劍上摔跤,然後就看見那飛劍又開始歪歪扭扭的從下面往上升…………果然這千里御劍術不是這二人使出來的吧,大概是他們是師父長輩在附近吧。這樣想著,那飛劍歪七扭八的行進方式簡直讓眾人不忍再看,瞧著危機已經解除,紛紛扭過了頭,重新趕路。只有少量剛才距離葉秀還有靜安特別近的靈者有些疑惑。剛才分明是看到一個黑影閃過,那兩個少年人才從飛劍上掉下去的。不過這些靈者也不過就是這麼懷疑一下,畢竟這二人他們都不認識,就算真的摔死了也與他們無關。於是眾人也只是懷疑一下便拋在腦後了。
「怎麼樣,你有事嗎?」靜安有些擔心的看著葉秀,眼看著葉秀的臉色迅速的蒼白下去,抬頭頭瞧見天圓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兩個。抿了抿嘴唇,將葉秀攬在懷裡心中一動就讓飛劍朝著綠倚峰快速的飛了過去「你忍忍,我們先落下再說。」
「怎麼回事?」天圓看這靜安將葉秀從飛劍上帶下來,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就看見葉秀微閉著雙眼皺著眉頭臉色慘白渾身無力的倒在靜安的懷裡,剛才他看到的時候葉秀並沒有收到任何傷害,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是被人打下飛劍的,我雖然擋下來一些,但是葉秀好像還是受到了波及。」靜安簡短的將事情解釋了一下,然後就低頭擔憂的看著葉秀。他對葉秀了解的程度遠遠比天圓多得多,葉秀可不僅僅是看起來風輕雲淡的,她的承受能力也要比一般人都要強的多。而且自控能力也要比別人強,即便是瀕臨崩潰的邊緣,仍舊能夠咬牙堅持。所以能讓葉秀露出如此痛苦的模樣,並放棄對她本身的控制,那一定是受了極重的傷,根本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才會這樣的。
「剛才你們是……怎麼將飛劍控制住了?」相比來說天圓自然沒有靜安那麼緊張,握了握葉秀的脈絡,他這幾天給葉秀療傷倒是對她身體的情況了解得比較透徹,知道葉秀雖然受傷到底沒有危及生命。便問了一下剛才的情況,他實在是想不出葉秀還有靜安這兩個人哪一個能使出千里御劍術,怎麼想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可能,卻又都有可能。
「是我。」靜安倒是很坦然的承認了,卻是好像很平常的模樣。目光仍舊投在葉秀的臉上,覺得她現在的表情雖然隱忍,但卻已經是他看到過的包括她昏迷的時候在內最痛苦的模樣了。「我們去哪裡給她醫治?」
「跟我來吧。」天圓見靜安一副這很簡單,這很平常的模樣就覺得以他的境界還有身份要是再追問下去,那覺得是極其掉份兒的,好像他很大驚小怪一般……可是真的很平常嗎?一個剛回御劍飛行的靈者就會千里御劍術?!
算了……天圓放棄和這兩個不同於常理的兩個傢伙較真兒了,瞧著葉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轉身就招手叫了一個一看到他出現就躲得極為隱蔽卻又因為職責問題不能遠遠跑開的綠倚峰的弟子,要他給找了一個最近的院落房間,帶著葉秀還有靜安就過去了。
「你有看到是誰攻擊你們的嗎?」一邊走天圓一邊問著靜安,雖然說看起來葉秀傷得不算危及生命,可是居然有人會這樣大膽的在離山之上出手攻擊葉家的人,這讓他不由得覺得這事情有些不簡單。想了想還是招出了一隻風吟鳥讓它去給葉容雪報個信兒,說起來這鳥兒還是從葉容雪那裡敲詐來的呢。
「沒有看見。」靜安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試圖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的場景,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回憶出來「當時就看見一團黑影,然後我們就掉下去了。」
「黑影?」天圓的目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迅速扭頭看向了葉秀,一下子臉色就不如剛才那麼從容了,變得凝重起來,出言催促起來帶路的那名小靈者了「快些,帶我們去,不然我將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拔掉!」
那名小靈者本來就想著之前師兄弟之中流傳著關於這個天圓的可怕的傳說,現在聽天圓這麼一說簡直就要哭出來了,淚奔著帶著他們三個人就往最近的院落跑去。
聽到天圓這麼說話,就連憂心忡忡的靜安都不由得有些黑線的看了天圓一眼,心裡再次感嘆了一下,果然物以類聚,葉秀以前的朋友果然「不同凡響」
到達那個有些破敗的院落的時候,葉秀的臉色已經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了,原本淺粉色的嘴唇現在卻是一種極為不詳的淡青色。靜安抱著她,發覺葉秀甚至開始有些發抖了。那樣子……竟好像是在害怕。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靜安終於發覺葉秀這模樣並不像完全是受傷造成的了,更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了一般。可是葉秀?葉秀收到驚嚇了?靜安怎麼都覺得這種事情有些沒辦法想象。
葉秀會害怕嗎?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恐懼的情緒了,而當她重新睜開眼睛之後,各種各樣離她而去的感情便又紛紛回來了,雖然淡薄,但到底還是存在的。所以她當然會害怕……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並不在她害怕的範圍內。
葉秀站在一個巨大的空間里,遙遙的看著遠處那個巨大的金色的圓球,然後像是發覺了什麼一般,扭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站在自己身後的柔弱少女,淡淡的笑了起來
「原來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