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兩周下來聞初顏在麵包店裡已經工作的如魚得水了,她也發現了這家店是真的生意不好,從早到晚的營業額少的驚人,可見許念是自己掏腰包在倒貼這家店。
但是許念沒什麼所謂的樣子,她就像是來玩票的,只要有空都會來店裡跟他們一起,但是對生意的好壞從不擔心,請的兩個員工也都是生手。
她前天才知道陸三根本不是專業的糕點師,至於他原來是做什麼的不清楚,怪不得做出來的麵包賣相平平……
「清閑有清閑的好,我這裡清閑你們應該開心才對。」許念這麼說著。
她說是為了自己的興趣,從小就夢想有一家麵包店,現在有條件開了就盡量不讓它倒閉,看看也好。
有錢人的想法而已,並不奇怪。就像費祁,他手底下也有兩個經營不善的鋪子,其實早該關門大吉了,但是沒有,因為那也是他的執念。
因為生意一般般,所以許念總是在八點之前就讓他們回家了,她起初還有點不好意思,但看陸三每次都走的直截了當,許念就對她說:「你看看,他跑的比狗還快!你也回家吧,現在天黑的那麼早,又冷,路上注意安全。」
這次陸三回過頭來揚了揚眉道,「米藍來了。」
說罷一個女孩子就大大咧咧的走進來,見了許念就叫了一聲:「念姐。」
這女孩子長得很甜,聞初顏對她的第一印象除了甜還是甜,眼睛很大,臉蛋圓圓有些嬰兒肥,完全就還像個高中生,稚氣未脫。但是她穿著朋克,頭髮染成了玫瑰紅,她也看到了聞初顏,也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你好。」
聞初顏連忙說:「你好。」
她咧開嘴笑著,熟門熟路的走到貨架上拿了個麵包就批評起來,「你做的東西還是這麼難看,怪不得沒人買。」
陸三「靠」了一聲,「老子做的很辛苦,你還唧唧歪歪。」
「做的爛還不準別人說,你是有多自大?念姐這店這麼冷清都是你的功勞你知道嗎?」女孩子說歸說還是品嘗了起來,聞初顏注意到她手指上戴了個大大的骷髏戒指,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青灰色的戒指折射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光來,她的牛仔褲也是破破爛爛的。
許念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攬住她的肩,附和道:「真的,你得好好讓他多看看書鑽研下。」然後又向女孩子介紹站在一邊的聞初顏,「店裡的新夥伴,小顏。」她指著那個甜美卻怪異的女孩說道:「小顏,這是米藍,我乾妹妹。」
米藍友好的對她點頭,「難得有新人啦,還是個美女,我喜歡。」
聞初顏覺得這個米藍很有趣,說出來的話雖然有些弔兒郎當,可語氣什麼的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很可愛。
於是她也忍不住說了句:「你也很可愛。」
這下陸三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對米藍勾了勾小指,沒想到米藍就真的從許念那乖乖的走過去,任由陸三摟住了自己的腰。
陸三覺得鼻端下飄來一股香味,鬱悶的說:「下次別噴這勞什子香水了,老子都要過敏了。」
「我去,這可是名牌呢!」
「但是不適合你。」陸三斬釘截鐵的說,又恨鐵不成鋼的指點她:「還有你這身打扮……老子是養不起你嗎?裝什麼小太妹,你有人家那種王霸之氣嗎?」
米藍剛要開口頂嘴被許念搶了先,「你倆回家再黏糊吧,我要關門了,明天請早。」
送走了這對膩歪的小情侶,許念又囑咐了她兩句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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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初顏在換鞋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她不在,客廳里的大燈一般都不開的,王媽會留一盞小燈等她回來也方便。
果然她打開鞋櫃,看到了早上出門並沒有看到的一雙男鞋。
這下她更驚訝了,又有點緊張,最近費祁回這裡的次數好像有點頻繁。
走進去一看,他果然在偏廳看書,他換了一身居家服,頭髮也鬆鬆軟軟像是剛洗過,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難得的是,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全神貫注。
只可惜他的形象跟書卷氣這兩個字大相徑庭——她在心底悄悄想。
她走過去他也只當沒看見,聞初顏看了一眼那書,什麼經濟學什麼概論,又看他刀削般的側臉,眼眸低垂著,睫毛很長,她就這麼痴痴的看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將書一合,鄙夷的說:「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你怎麼回來了……」她有些遲疑的問。
「這裡是我的家,」他抬眸冷淡的說,「我什麼時候回來還要跟你報備不成?」
她沉默了,其實只不過是驚喜,他肯定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卻還是這樣對她,有時還會更尖酸刻薄。
見他不說話,他的心情也沒有變好,而是繼續嘲諷著問:「還真去上班了啊?」
他從公司來這裡吃一頓晚飯,她卻第一次不在。兩年多來從未有過,依稀想起上回來的時候,她說找到了工作,王媽也適時向他反映情況,「聞小姐現在每天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八點多回來,已經一周了。」
他冷哼一聲,飯桌上沒個礙眼的人更好,省得他糟心。
她對上他清冷的眼光,「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
「我有答應你去?」他反問。
聞初顏一愣,像是被定住了,弱弱的反駁說:「我問過你,你說可以的。」
他不接這個話頭,只說:「不是給你錢了嗎,嫌不夠?」他眯起眼睛來,語氣不善:「那你想要多少,一百萬,還是一千萬。」
她連忙搖頭,「我不要錢,我只是覺得在家浪費時間不如出去找點事情做。你給的那些……我存起來,我不會瞎用。」
她這樣子活生生像個受了驚嚇的小白兔,費祁心頭生出幾分摧殘的慾望來,他更湊近一點,兩人之間只隔了兩三指的距離,清晰的連她臉上的絨毛都可以看到,她睜大眼睛似乎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呼出的氣就噴在她的臉上,痒痒的,費祁藏在平滑鏡片后的眼睛深的像一潭湖水,望不到底,他吐出四個字:「傻的要命。」
聞初顏先是一僵,然後嘴唇抖了抖,她不可思議的握緊了拳頭,回憶像潮水湧現,但她什麼都不能說,一滴淚都不能流,因為她很怕這是場夢,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就要醒來了。
費祁含住了她的唇,不同於以往,他很輕柔的吸著,聞初顏回過神來探出了自己的小舌,在他的牙齒上也舔了舔,很快敲開的他的大門,兩人繾綣的親吻起來,他的男人氣息佔據了她所有的思考。
但這次她沒有閉上眼,而是仔細的觀察著他,戴著眼鏡的他有點古板,但好像沒那麼凶了……
舌頭上傳來一股痛意,原來是他咬了她一下,他不滿而含糊的說了句:「看什麼看,專心點。」
他們在這裡的沙發上就來了一次,雖然傭人們知道兩人在這裡,沒聽到吩咐是絕不會出現的,雖然只有一盞落地燈,但聞初顏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而且,就因為安靜和光纖暗沉,一切感官感覺都像被放大了數十倍……
(此處刪1000+字,河蟹爬過)
一夜的時間很長很長,而溫柔的歲月又很短,她只記得最後他……(和諧),兩人是一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