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龍爭虎鬥?
「當然是為了取你性命。」
這句話在他嘴裡說來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似的,而且是一個很令他遺憾的事實。
王風也不動怒,微笑著:「你們兩兄弟可真不像。」
寧錚平靜地笑道:「當然不像,他又怎配和我相提並論。」
看到王風詫異的神色,繼續說道:「我要殺你,可不是因為你殺了我弟弟。」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和好朋友閑聊一般,嘴裡說的也不是殺人,而是一件不起眼的瑣事。
王風仍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那寧錚看樣子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聽說你練武不到三年,境界卻是不低,一身罕見絕學更是層出不窮,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不如我們就開始吧?」寧錚微笑著,還真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我能說不嗎?」王風面上笑著,卻已經是全神貫注。這個寧錚雖然從頭到尾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卻反而更讓王風感覺到危險。
寧錚仍然微笑著,王風也在笑。
旁人看來就是兩個大男人在面對面地傻笑,可只要仔細觀察,兩人周圍幾米內的地上,沙石碎屑在微微跳動,腳下的野草全都像是被風吹過不停地晃動。
沒有任何徵兆的,兩個人同時動了。
寧錚腳下一動,裹藏在鞋子中的腳像只虎爪一般在地上猛然一扣,王風就感覺對面的寧錚像是突然變成了一隻猛虎,一隻下山的猛虎,凌空躍起,挾帶著腥風向他猛撲而來。右手輕輕往胸前一探,勾成虎爪,隱隱就是一聲虎嘯山林。
竟然與他的降龍掌一般,聲隨勁行!
那邊是謙謙君子變成了下山的猛虎。
這邊的王風卻是猶如閑庭信步,一步一幻。
虎嘯之後,又是龍吟。
勁力運轉,一隻龍頭顯現,包挾著王風的右掌迎向那頭下山猛虎的利爪。
眼看就要撞上,虎爪卻是突然一翻,扣向王風右腕,離肌膚仍有數寸,還有罡氣遍布,王風都能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冷嗖嗖的刺痛。
眨眼間已經被虎爪扣上,還沒抓到時已經如此凌厲,王風哪裡敢讓他扣實。
這招見龍在田本為十八掌中少有的守勢,雖是守勢,卻能攻能守,可進可退,直勁為攻,圓勁為守。
王風急忙由直勁轉為圓勁,右手瞬間變得猶若無骨,在寧錚的虎爪中微微一旋。
寧錚臉上微微顯出詫異,眼睛透出的卻不是驚訝,還是有趣。
這時雖然已經扣不住王風,卻也不想讓他這麼輕易退去,爪上用勁,微微一震,王風臉色微變,左掌隱藏的一招突如其來猛然拍出,寧錚同樣臉色一變。
嘣的一聲,兩人分開,從暴起,出招,拆招,分離,不過是短短一瞬,如果有旁人在觀看,也不過是兩個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又再次回到了原位相對峙。
兩個人這次都擺出了一樣的姿勢,微笑著,單手背負在後,一派高人風範。
其實那背負在身後的手都在猛甩,額頭青筋在隱隱跳動。
王風心裡連連大喊,草!疼疼,疼死了!
如果只是皮肉之傷,就算是筋斷骨折,也未必能讓王風喊疼。只是剛才寧錚那一下,卻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直接震動了他的經脈,雖然應對得及時,沒有傷到經脈,卻是讓他疼得不得了。
經脈本是人體樞絡,輕易碰不得,何況王風只是區區後天二層,要知道經脈是後天境界最後一步,煉竅境之時才能修鍊得到,王風還遠遠沒達到那種程度。
王風為了不讓自己示弱,咬著牙硬扯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震脈手?」
寧錚單手背負,也咧出一絲笑容:「不錯,你居然識得?」
寧錚這種手法雖然陌生,不過王風從大興鎮回來之後,危機感大增,覺得自己以前完全小看了這個世界,這幾天中除了一些瑣事,自己的修鍊也更加著緊,而且還通過陳簡之了解了不少華夏中各門各派的傳承,倒是惡補了不少東西。
這震脈手就是青城派的一門絕學,從這上面聯想,這寧錚剛才用過的應該就是青城的虎爪擒拿手、虎蹻飛騰術還有那震脈手。
那麼這寧錚應該是青城的傳人?
「青城?」
「呵,你倒是見識不錯。」
「哼,我看你也別裝了,藏在後面那隻手拿出來吧。」王風嘴一撇,冷笑著說道。
寧錚像是極為詫異,又含著嗤笑:「哦?我裝什麼?依我看,王兄你別再裝才是,這裡也沒有別人。」
「裝什麼你自己清楚,要裝你繼續裝,我可不陪你,嘶~!」王風說完竟是再也忍不住,抽出藏在背後的右手,抱著手不停地跳腳,一邊甩一邊吸氣。這還真不是在裝,本以為那陣疼痛一會兒就過去,沒想到還小看了那震脈手,經脈中竟然漸漸升起一陣忽涼忽熱的感覺,想那經絡是何等脆弱敏感,微微觸動都能讓人痛不欲生,何況這樣的煎熬。
那邊的寧錚見狀,竟然也不嘲笑,更沒有得意,背在身後的左手抽出,竟然一片鮮紅,臉上也突然冷汗直流,同樣抱著手不停地吸著涼氣。
兩人疼痛之餘,從眼角看到對方的狼狽,又想到自己的狀態,嘴角不禁勾起。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最終兩人竟是都忍不住同時大笑起來。
半晌,笑聲漸息,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那是疼的。
寧錚咬著牙:「嘿嘿,現在我還真捨不得殺你了,這世上我看得入眼的不多,我這一輩的更是一個都沒有,現在才算有了一個你。」
王風冷笑:「哼,那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才對?」
「雖然我知道你不會,但我確實覺得你應該榮幸。」寧錚一邊留著冷汗,一邊笑著。
「你以為你真能殺我?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比我好吧?」
「呵呵,的確,單憑武道,我確實勝不了你。」寧錚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讓王風心中憑空升起一絲危機感,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
寧錚輕輕笑道:「呵呵呵,我可沒說我只是個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