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外調

在雷明急地撞牆的時候，兩個醉的暈頭暗地的人擠在沙發上，你摟著我的腰我壓著你的腿，我枕著你的手臂你抵著我的臉，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呼嚕都沒打一個。

兩個大男人這麼摟一道睡瞧著有點怪異，從暈暈呼呼中醒來的沈小瑜一驚，連帶弄醒秦濬。沙發雖然寬敞可睡兩個男人就顯得小了，秦濬一醒身子就往後一沉，沈小瑜拉沒拉住連帶自己一把砸秦濬身上。

秦濬身體壯實，又鋪著羊毛地毯，這一摔還真沒什麼，可沈小瑜一砸直接拿額頭撞了他嘴巴，當下痛哼一聲。

沈小瑜也沒好哪裡去，下巴磕他胸口自個牙齒咬了嘴巴也是一聲痛哼。

兩個原本就暈呼的人一撞一摔越發顯得暈呼，一曲腿躺著一彎腿趴著半天回不了神。

半晌，秦濬回神拍趴他身上不動的沈小瑜。「起得來么？」

沈小瑜砸巴嘴，哼哼唧唧。「起不來，」感覺整個天還在轉悠，手腳都軟的跟麵條似的。

秦濬也沒力氣扶人起來，就只能讓其那麼趴著了。養了好會兒神才有力氣勾來手機，一按鍵手機沒反應仍舊黑屏，想來應該是沒電了。

沈小瑜軟的跟麵條似的趴在秦濬胸口。「你把卡掏出來用我的手機，」

從茶几上摸索來手機，一按還有三格多電，屏幕顯示也有九個多的未接來電，除了一個號碼設了『老媽』聯繫人，其餘八個都是亂七八糟的短號或不正常的號碼。「哪個要回電話？」秦濬拿屏幕給沈小瑜看。

沈小瑜掀了掀眼皮。「你打吧，我一晚上失聯是正常現象。」那些不正常電話號碼的背後實際上是用程序竄改過的號碼，不是林靖就是霍思行他們。

對於他是正常現象，對於秦濬來說可不是正常現象。電話卡剛一換，數十個未接來電還沒看明細電話就響了。

電話那頭簡直要崩潰的雷明更無語，一晚上打了好幾十個電話都沒人接，他都快要捂不住了。秦家太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蹤，可以預想到自己以後的悲慘生活！凄凄慘慘掛著倆巨大黑眼圈的眼睛盯著手機，下意識撥出熟的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響三聲沒人接雷明慣性的掛了電話。

接通電話，『喂』字還沒開口那廂又掛了。秦濬盯著電話半晌無語。

感覺不對勁的雷明手忙腳亂趕緊再撥回去，響一聲有接通提示，湊近電話小心翼翼喊：「…秦少？」

「嗯。」揉了揉額，說了送衣服鞋襪把電話湊近沈小瑜。「地址。」

沈小瑜掀掀嘴皮說了地址。

電話那頭雷明魂歸天外呀！雖然他戲稱找個『男老闆娘』都沒關係，可是嗚嗚嗚老闆你千萬別真給他找個男老闆娘呀！他會被老老闆發配邊境養蠶的！

雷明怎麼乾嚎糾結不管，倆人養了好一會兒神沈小瑜總算積攢了力氣能爬起來，一晃三搖看的秦濬忙道：「先站穩了，」

沈小瑜忙站直了定了定神，頭還有點旋暈想來是酒性還沒全解，腿酸疼是被人壓了一晚上。

秦濬也沒好到哪裡去，感觀還有點失真，腿踩地上跟踩棉花似的，右手臂被枕了一晚上也酸痛酸痛的。還有一個被撞破了上嘴唇一個自己磕破了下嘴唇，剛好湊一對。

扶著沙發站直了，兩人懨懨的對視眼皆是無語苦笑。

忍著旋暈洗了澡，沈小瑜讓人送來熱粥，倆人勉強吃了些墊肚子。

雷明趕到看到的就是懨懨的倆人相對坐著，一個傷著上嘴唇一個傷著下嘴唇，一幅昨晚操勞過度的模樣。不管昨晚的真相是什麼，掛著濃黑眼睛的雷明只想沉著臉豎中指。

「雷秘怎麼了？」沈小瑜歪著頭問。

秦濬瞟一臉。「沒事，他一個月內總有那麼幾天不正常。」

沈小瑜咬著筷子忍俊不禁。「大姨爹？」

「或許。」端碗喝粥秦濬眼皮都不帶眨的。

雷明氣極反笑一屁股坐下，眥出一口白牙皮笑肉不笑道：「剛好沒吃早飯，不介意一起吧，」說罷已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沈小瑜瞧著一樂。

秦濬敲下他碗：「吃你的。」

三人吃罷，秦濬上樓換衣服，沈小瑜歪沙發上，有整潔強迫症的雷明哭喪著臉收拾桌子，待他把碗洗好，秦濬那廂衣服也換好了。沈小瑜在沙發上已經從歪變成躺了。

秦濬扣好襯衫扣子推了推他。「要休息到房間休息。」

「別，」沈小瑜哼哼唧唧。「我躺會兒就好，等下也要回去。」再怎麼也是大年初一，要不回去露個臉沈衛國怕是能黑臉三天。「秦少先回吧，我就不送了。」

遲疑下，秦濬點頭。「那你休息。」說著還取了件外套蓋沈小瑜身上。

雷明默默的掉了下巴，又默默的把下巴合了回去。從今以後誰要說他老闆不解風情，他跟誰急！

京都的年味重，走親戚竄朋友家門的氣氛較濃。沈小瑜被沈衛國帶著，又是拜訪領導又是走商業圈的盟友，還被下峰拉去好幾場晚宴，整的沈小瑜是無語淚滿天。好不易出了元宵節，簡直是以逃跑的速度竄入學校，並且放話揚言他要認真讀書閑人莫擾。霍思行郭子襄兩人聽了好一頓嘲笑。

「沈少，」電話那頭男人輕輕呵笑。「我沒打擾你讀書吧？」

「……秦少！」自那次喝醉，沈小瑜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一些小習慣已經在秦濬顯現，並且有越來越深的趨勢。潛移默化會變成什麼樣暫時還說不準。

對方明顯惱羞成怒的語氣讓秦濬更樂。

沈小瑜無語。他就想不明白，難道要好好讀書這借口真的就那麼好笑？

秦濬也知適可而止，輕了輕嗓子。「晚上出來吃頓飯，當作給我餞行。」

「餞行？秦少又要出差？」

「不是出差，是外調。」秦濬交換下腿，換了姿勢。「我覺的你說的對，既然路已經設定好了那就沒必要在別的地方浪費時間。」

聞言，沈小瑜乾笑。「其實那我也就隨便一說。」

「隨便一說都能說中，代表沈少有遠見一針見血。」

那啥，他可以改『搜索枯腸絞盡腦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