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書室

聞言沈小瑜心中一動，在未來幾年人越來越講健康他是知道的，如果那地方的山珍真有價值，投資做為內銷都是好的。

「我是個生意人。」沈小瑜笑下，意味深長道：「如果我是要巴結秦少一定二話不說就投資，但我要真的為巴結而投資，肯定第一個不願意的就是秦少。」這要是別人或許要打開這場面比較困難，可秦濬有秦家太子身份為後盾，估計說出去怕有好幾卡車的人哭著喊著上趕著為秦濬解決這麻煩。「我手上有個保健品公司，對化驗食品成份比較拿手，由他們出份成品單外加我出資牽頭，不愁不帶動一方經濟。」

「沈少做事我放心。」秦濬為什麼單找沈小瑜？為的不就是對方在商言商的本質么？雙贏局面銀貨兩訖絕沒後顧之憂。

「秦少先別捧，」給其斟上茶，正色道：「誠如之前說的，我是個生意人。交情是交情生意歸生意，醜話說在前頭，要我投資出人出力都可以，唯有一樣。希望正府能在某些時候給予方便。」

「各地正府對招商引資來的商戶歷來寬厚，根據發展引動地方財政解決就業問題施行一些優惠方便舉措。」說罷，語氣若頓道：「就像沈少說的，交情是交情生意歸生意，根據情況而來的方便優惠我絕不攔著，但不該有的方便優惠也請沈少不要為難我。」

兩人這麼談生意被外人聽了去怕是能流一地的汗，直來直去毫不拐彎抹角就差直說孔方兄了！

話說到這份上，沈小瑜不糾結當下抬手豪爽道：「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人意思性握過手便是初步敲定了這合作的大致方針，至於那些雞毛蒜皮的小細節就是屬下們的事了。公事聊過兩個大男人也沒什麼私事要聊，各自捧了本書低頭翻看，晚飯廚房就著秦濬帶來的山珍備下三菜一湯吃罷，又各自沉靜在書中。

兩人都難得有這麼安靜閑暇的時光，兩本書看下來心境安寧靜寂就像洗滌了心靈與靈魂。秦濬先看完，抬首隻見沈小瑜靜靜的翻著書，眉眼低垂安之若素，淡然清幽間與整個書室氣質融為一體。

翻完最後一頁沈小瑜合上書，抬手一看手錶。「嗬，都九點了。」

秦濬起身把書放回原處。「很久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書了。」

「書是精神糧食，亦是靈魂鑰匙。」伸個懶腰道：「可惜的是現代人都普遍浮躁，沒幾個真正能靜下來看書的。」

「愛看書的還是有，」秦濬打趣看他。「不過像沈少這麼奢侈看書的人怕是真沒幾個。」

「我喜歡我樂意，為心之所愛花費萬千我亦甘之如飴！」活著不就是活那份快樂歡喜么？花萬般努力去追逐永不停憩的，不如停下來享受那片刻時光。

聞之秦濬一樂，笑道：「沈少不愧為沈少，這份享樂主義讓人甘拜下風。」

沈小瑜一陣樂，樂完拽秦濬手臂道：「走，這條街背面有家燒烤店，味道還不錯。去嘗嘗。」下樓左拐右拐穿巷子，指著街邊的那個小店子道：「別看地方小，味道卻是不錯，還蠻幹凈。」

小店子的確是生意好，桌子都在外面擺了五張還不夠，裡面更是坐滿了人。

眼尖見有人結賬，，沈小瑜忙拽著人占著位置。

秦濬在對面坐了。他吃燒烤吃的少，更別說在這種像路邊攤的小店子。

老闆娘忙過來快手快腳把桌子收拾乾淨，兩人穿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但老闆娘也不是第一次見沈小瑜了可每次見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更何況今兒還有另一位帥哥。有了皺紋的眼角多了幾條，后揚的嘴角揚了又揚。「今天吃些什麼？」

事實證明，女色橫行的市場男色見縫插針的侵入了。

「我點的那樣照舊上一份，」說完順手把菜單給秦濬，介紹道：「這裡的板筋牛肉跟牡蠣都不錯，見意試試。」

「你往常吃什麼？」

「半打牡蠣十串牛肉十串板筋兩串辣椒，一個茄子加半棒玉米。」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點份量不多。

「那就牡蠣板筋牛肉上齊一打，來份魷魚、大蝦、半棒玉米，四串雞翅。」遞迴菜單示意老闆娘先按這麼上。

「要加辣么？」

秦濬看沈小瑜眼，示意他拿主意。

「就按我平時那樣就成。」沈小瑜來這的多，知道口味。「上兩廳王老吉，再來兩瓶啤酒。要冰的。」

老闆娘把飲料酒水送上自去忙。

一次性杯子倒上飲料，飲料是大眾涼茶，啤酒甚至也不是什麼進口黑啤黃啤而是最普遍的百威；一次性筷子，碗不是一次性的但一看就是那種幾塊錢一個的大眾貨；簡單可摺疊的四方形桌子，邊邊角角還有去漆的地方；椅子是那種塑料椅，擦的到是乾淨可再怎麼看都是廉價的。這地方跟眼前人的身價幾乎是天差地別，很難想像京都第一惡少像個普通人一樣吃路邊攤，想到這裡讓秦濬不由暗自一樂。

沈小瑜狐疑看他眼：「怎麼？」

「沒怎麼。」

老闆娘給兩人插隊，很快就有一部份東西上了桌。調料被烤過的焦香味讓人不即十指大動，沈小瑜早就忍不住口水橫流了，拿串牛肉兩下就吞進嘴裡。「好吃！」

秦濬家教嚴，再怎麼餓再怎麼好吃也做不出狼吞虎咽的舉動來，細嚼慢咽快慢有度是從小就形成的習慣。一串牛肉分兩口，細嚼幾下才吞下去，往往沈小瑜都吃兩串了這廂才一串下肚。這不是矯情，而是從小培養的氣度。當然，這份氣度不會讓人生厭反會讓人覺著賞心悅目。

連吃了好幾串東西沈小瑜才把速度慢下來，端起酒杯。「來，預祝秦少步步高升！」

秦濬笑下，端杯與之碰下。「借你吉言。」

就仕途來說，秦濬從不需擔心。他不是草包，只要把本職工作做好自然而然就會往上升，至於升到一定階段遇到阻礙，那該是他爸爸跟爺爺操心的事了。就出身而言，能攔得了他的人整個華夏也就那麼幾個。

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吃一邊喝，從國際大事聊到家常小事，點的東西都吃完時啤酒也不知不覺喝了四五瓶。

離席結賬，秦濬掏出錢包，老闆娘眯縫眼笑道：「小老闆留在這裡的錢還沒用完，還不用結。」

沈小瑜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狡黠的眨了眨眼。

秦濬也不跟他糾結這點小錢，到是對『小老闆』這稱呼蠻感興趣。「怎麼叫你『小老闆』？」

兩人走路消食在公園晃圈。沈小瑜枕著手揚眉：「我本來就還小。」就年齡來說他還不滿二十歲。「第一次到燒烤店吃東西時才十七歲，當時怕麻煩又不敢說自己姓甚名誰，老闆娘想著叫『小兄弟』不是叫『小朋友』也不是，叫『小少爺』吧她們家又不是菲佣，最後乾脆就叫『小老闆』了。這麼久混熟了也叫習慣了，有時覺著帶錢麻煩所以乾脆就一次性在老闆那存上千把塊留著慢慢用，用完了不記得老闆娘也讓我餘賬，一點都不小氣吝嗇。」

平民百姓也有氣度，有時斤斤計較的反而是那些自標榜為貴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