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局

把人塞到卡宴副駕駛位綁上安全帶，沈小瑜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找人看著，順手把噴劑給對方。「隔四個小時再噴一次。」

為了不讓人入局，不破壞他的計劃，恐怕程太子一晚上都要暈迷在車裡了。

再回到現場，霍思行正靠在他那輛黑色的奧迪拉風跑車上吞雲吐霧。

沈小瑜理了理衣袖走過去：「我記得你不吸煙。」

「不是不吸，只是很少吸。」彈彈煙灰，霍思行看他眼，視線繼續盯著一眾拖走沈小瑜那輛被撞的差不多的瑪莎蒂拉。「其實，我覺的你應該給我個解釋。」

從車頂的煙盒裡抽出根煙就著盒子點了點，叼到嘴裡以手遮著用紀梵希打火機點燃，就著車門靠在霍思行旁邊深深的吸了口吐出煙霧。薄薄的煙霧讓沈小瑜本就清俊的臉龐越發有種失真感。「解釋什麼？」

久混夜場的沈小瑜會吸煙並不值得驚訝，驚訝的是他從來不在他們面前吸，這種情況讓霍思行一度認為對方討厭吸煙。「隨便解釋點什麼，」下巴點點那輛被撞毀的跑車。「比如為什麼寧願毀了幾百萬的跑車也要阻止程茂入局。」毀一輛車還是小意思，問題是被設局的人察覺是沈小瑜阻止程茂入套，那麼牽一髮而動全身，曝光他們幕後的操作也有可能。

像郭子襄說的他們不可能一輩子背著惡少的名號，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的勢力就像正在蹣跚學步的孩童，需要時間沉澱才能堅定的邁出步伐展現真實的自己。

一根煙才吸兩口沈小瑜便把之滅了。鼻間的尼古丁味還沒散，嫌惡的吐出好幾口氣才感覺舒服點。「如果我說我要是跟程茂有一腿，你信不信？」

霍思行一幅吃了蒼蠅的噁心模樣。「……如果你說你要跟程茂他爸有一腿我到還信。」程茂他爸是少將，為國家立過不少功勞而且人長的帥一身軍裝筆挺，就算年近半百人格魅力不減分毫反而越發醇香。

要不是早先把煙丟了，沈小瑜百分百估計他會嗆著。「什麼腦迴路讓你想到這個可能？！」

霍思行聳聳肩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那上面去了。

「你真該讓白容給你看下腦迴路，腦洞太大是病。得治！」白容是他們資助的天才醫生，向來有關醫院的事情都由白容安排配合。

霍思行睨他眼。「程茂就讓你石更得起來？」

沈小瑜看著他沉吟道：「上小學的時候你老師沒告訴你有個詞叫『開玩笑』么？」

霍思行斜眼語氣不輕不重：「……那你中學老師沒告訴你玩笑開多了會變成真么？」

好吧，這倆貨損人不利已的段數半斤八兩。

撞壞的瑪莎蒂拉被拖走，隨即又來一輛卡車運下另一輛同樣的瑪莎蒂拉。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跑車沒人分得清楚這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輛，也就沒人知道曾經發生過這一段。

「跟相關單位打了招呼了？」這一路撞過來肯定被攝像頭拍到過。

「還等你吩咐，早就有人找你談話了。我已經讓局裡的人刪了攝像存檔。」他們在相關單位的人是個不大不小的幹事，要刪掉一份並不重要的攝像存檔並不是問題。「林尉讓人盯著網路，有人發了立馬就會被刪除掉。林靖開車到『凡間天堂』門口晃了一圈，給你做不在場證明。」面對虎視眈眈的沈衛國，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做到滴水不漏。

聽著沒什麼批漏，沈小瑜開始放空思緒揉指間。

霍思行知曉對方在想事情，閉了嘴在一旁等著。

半晌，沈小瑜問：「這聚會也請了你？」

「請了。不過一聽說你會去我就拒絕了。」兩人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到也不會有人懷疑。霍思行忍不住掏出根煙，卻不點燃只拿在鼻間嗅。「你說，這會是個什麼局？又是誰設的？針對的又是誰？」

「不管是什麼局又是誰設的，針對的又是誰，一到明天都會水落石出。」

霍思行摩擦下巴：「這到也是。不過你就不好奇？既然我們兩個都是被邀請的人，那就是在設局者的明單上，沒準針對的就是我們兩個中的其中一個還沒準就是為我們兩個設的局。」

沈小瑜抬眼看他，不答反問：「你接到電話是什麼時候？」

「下午兩點。」

「我接到電話已經四點了。」

霍思行揚下眉，期待他下面的話。「所以？」

「沒有所以。不過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測。」從接到林尉的電話開始他就在想這三個問題，之前一籌莫展，卻在剛才聽到霍思行的話腦中閃過一個想法。「眾所周知我們兩個不合，一半的機率下會因為討厭對方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霍思行還是茫然。

「但是邀請方先給你打了電話。」

有這提醒，霍思行轉過彎了。一眼瞪直爆粗口：「哇操！你這倒霉孩子，不會針對的是你吧？」

「你才倒霉孩子！你全家都倒霉！」沈小瑜回瞪。「你還要不要聽？！」

霍思行愣下，聳肩：「好，你繼續。」他家就一個比有些后爸還不如的親爸，一個每天算計的后媽，一個每天找碴的二貨弟，倒寧願他們倒霉。

沈小瑜瞪他眼不忘打擊。「你如果把偷奸耍滑做生意的頭腦分一半在政治上，你爸也不至於這麼早放棄你。」

「誒，一碼歸一碼，不帶翻舊賬的！」

「舊賬就要時不時拿出來晒晒，否則不長記性。」

聞言，霍思行氣結。

好在沈小瑜也沒別的意思，沉思繼續：「如果針對的是我，恐怕就不只是打個電話這麼簡單。而且就對方入局的明單來說，我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私生子，就算我身敗名裂，傷害的也只是沈衛國的利益跟朱家毫無關係。所以，要猜的不錯我只是順帶的。」說罷勾唇冷冷一笑：「這就是現實。都說我占著『京都第一惡少』的名號，但這些嫡系□□誰會真把我當個事？」十幾年來朱家的不聞不問已經讓世人看清楚了，他是個可有可無的私生子。他可以仗著朱家名號胡作非為，甚至拿朱家以勢欺人，可要真正做出不可逆轉的事，朱家只會束手旁觀。

霍思行桃花眼上揚，看著沈小瑜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別人都把你當個笑話，冷眼看你以後會摔得多慘。豈不知，真正看戲的那個最後贏家反而是他們一向嗤之以鼻的你。」說到這裡也是一笑：「我到也很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沈小瑜揚了揚眉，輕勾嘴角。「相信我，這一天不會很遠。」

「那我拭目以待。」

車子換好尾巴也抹乾凈，沈小瑜開車先行離開。霍思行目送車尾消失在拐角，撥通林尉電話。

電話那頭林尉沉聲。「問出什麼？」

「你猜？」霍思行狡黠的不答反問。

「…霍少，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所以？」

「請別裝幼稚。」

霍思行立時炸毛：「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林尉冷眼彈彈衣角。「我家就我弟一個，他的確幼稚。」

「……」霍思行無語。「你弟知道你罵他幼稚們？」

「知道。」

「…林秘脾氣真好。」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說完一頓，再道：「我平時不罵，只動手。」

他身邊難道就沒一個正常人嗎？！摔！「你到底要不要聽？」

「不要。」

林尉拒絕的毫不猶豫，讓霍思行怔神。「為什麼？」

「因為就你那智商，除非基因突變否則不可能從沈少嘴裡撬出東西。」說罷林尉掛了電話。

霍思行氣的手直抖，用力按下回撥健大吼：「絕交！老子要跟你絕交！」

林尉木著臉盯著自己經過精心修剪的指甲，平淡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三十七遍，今天是三十八遍。」

霍思行狂怒摔手機，怒吼：「去死！」

林尉稍微偏頭躲開刺耳聲，抬眼平靜對行政秘書道：「晚點送十台手機去霍少那，告訴他手機摔壞了還是把零件都收好，可以回收利用。」

一臉幹練的男秘書聽了滿腦黑線。「……這個月已經給霍少送去四台手機了。」

重新把視線埋迴文件中，林尉頭也不抬道：「連同這十台的發票一起送過去。」

「………」男秘書心內各種撓牆。老闆，你不在銷售部掛職真是銷售部一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