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中國人做同一個夢
光怪陸離的世界中,有火的憤怒,冰的寒冷,風的呼嘯、大地的咆哮、黑暗的撕扯……這是全中國人做的同一個夢!
…………
清晨時分,星諾正在專註的打字,繼續通過鍵盤,將他在夢境中的經歷,寫入他的小說《致命夢境》之中。
在有些時候,特別是靈感噴涌的時候,寫作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享受。而處於這種狀態的星諾,最不喜歡受到任何外界事物的干擾。
而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星諾並沒有調來電鈴聲,這是他一向的習慣。但手機在桌面上四處地震動,依然在很大程度上打擾了他。
星諾皺了皺眉頭,戀戀不捨地停止在鍵盤上跳動的雙手,無奈地拿起桌面上的手機。而他當看到來電顯示是「情芳」時,他笑了。
星諾知道,情芳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夜末睡。自從在夢境中突破第二大關之後,兩人累計的睡眠時間已經達到了近二十個小時!
如此長而豐富的睡眠,的確可以讓人一天一夜都不思被窩了。
特別是在這冬天快要結束,春曖花開的季節。
星諾沒有再思考,便毫不猶豫地接通了電話。
…………
早上十點一刻鐘,森林公園。
星諾按照約定趕到這裡時,卻不見情芳的身影。
「在電話里又催得那麼急促,自己卻遲到了!」星諾在心裡不滿地嘟囔了幾句,便在指定的亭子里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候。
還好森林公園的空氣格外清新,就算靜靜地坐在那裡,欣賞綠樹環繞、石路蜿蜒的風景,也是一種享受。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很多晨運的男女老少,他們或散步、或倒走、或小跑、或赤腳走在鵝卵石上……還有森林空園裡持續響起的晨間新聞,都能在視覺和聽覺上,有效地驅逐星諾的孤單。
春光明媚間,星諾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熱力,心情也變得舒暢。然而一想到電話里情芳焦急的語氣,星諾就開朗不起來。
「究竟是什麼事,會讓她這個女強人如此緊張?」
情芳依然沒有出現,倒是亭子對面的一對年輕姑娘,不時向星諾這邊投來奇怪的目光,兩人在交淡議論間,還不時在雙手的遮掩下格格地笑。雖然這種笑聲很細,但還是清楚地傳進了星諾的雙耳。
星諾是個敏感的人,所以總覺得對面姑娘詭異的目光中帶有某種企圖,就連甜美的笑聲都似乎有點刺耳。
「不會是同時看上我,兩人在為我而爭論吧!可是我心裏面只有情芳一個人啊!」
星諾在心裡這樣想到,並暗暗盤算好了算十種方法,以應對那對姑娘隨時可能上來的搭訕。
可惜對面的姑娘一直在笑,卻始終沒有上來搭訕,直到情芳的出現。
情芳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形色匆匆地趕來,焦慮的臉色沒能掩飾她高雅的氣質,素裝的打扮依然讓這個公園增色不少。
情芳見到星諾,歉意地笑了笑,一面解釋一面在星諾旁邊坐下。
「實在不好意思,要準備的資料太多了,所以遲了點,讓你久等了!」
星諾連連擺手,笑道:「沒關係,沒關係!」
笑完之後,星諾隨之轉入了疑惑:「『要準備的資料太多了?』,難道她要和我談什麼重要的大事?」
情芳坐下之後,並沒有立即打開公文包,而是掃視了一眼星諾,然後突然「撲哧」一笑。
這一笑就讓星諾更疑惑了,什麼時候自己成了眾人的開心果,是人見了自己都想笑。
然而情芳說出的理由卻讓星諾無比尷尬,「你怎麼又穿兩隻不同顏色的襪子!?」
聽完情芳直接了當的語言,星諾的大腦瞪時一片轟鳴,迅速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穿在腳上露出半截的襪子,果然是一黑一白,真的是黑白分明了!
星諾尷尬地笑了笑,腦海中再次閃過此前對面姑娘望著自己發笑的畫面,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出門時太急了,所以……搞錯了……」星諾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加以任何解釋。
對此情芳並不在意,因為她顯然還有比這重要百倍的事情,要和星諾商量。
只見情芳麻利地從公文包中抽出一疊A4紙列印的資料和一些圖畫,但她並沒有立即向星諾展示這些東西,而是開口說道:「昨晚,你做夢了嗎?」
「嘿!昨晚連覺都不睡,哪來的夢!你不會是想說,你昨晚做夢了,還遇見了超腦,然後又發生了什麼神奇的事情吧?!可是按道理,在突破第二大關之後,超腦應該不會急於讓我們重新進入夢境遊戲啊!?」
情芳淡然道:「我要說的不是這些事了!昨晚我也沒睡,但我們不睡,並不代表數十億的中國人也不入睡。不是嗎!而且……」
情芳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但還沒等星諾催促,她很快又重新啟動了,以一種神秘的語氣緩緩說道:「而且,全中國人,只要是昨晚做了夢的,都似乎夢見了同樣的東西!」
星諾沒有吃驚,而是在笑,在他看來,這完全就不可能發生。
「你是說,全中國人,都做了同一個夢!?我不相信!」
情芳開始也不相信,但現在的她卻語氣堅定地說道:「首先發現這件怪事的,是我一個在中科院喜歡研究『夢』的朋友,她對昨晚的夢做了大量的記錄,發現不管是周圍的朋友,還是遠在其它中國城市的人,都做了大致相同的夢!」
星諾越聽越驚奇,臉上也開始浮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他依然沒有出聲,他迫切地等待著情芳說出下文。
情芳這次沒有吊人胃口,而是接連不斷地說道:「後來中科院聯繫了全國各大城市的分部,分別做了大量抽取樣本記錄夢的調查工作,其結果已經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科學證明:就在昨晚,全中國人都做了大致相同的夢境!」
「全中國人做同一個夢?!」星諾愕然,實在無法想像,世界上怎麼可能發生如此荒唐而離奇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