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美的名字
君離這番話一出,楓溪紫妃的臉立時就變了,她惡狠狠地瞪著君是安的方向,彷彿要把她整個兒的生吞活剝了。君是安則是在暗忖這個君離是不是就是她一直以來要找的那個人。
君離:「可惜啊,你是世間罕見的奇才,只是……為了弓月,我也不能留你性命!」
君是安:「原來你已經了解了前因後果,可惜,站在我這個角度上,他只能算是活該。」
君離:「好大的口氣!你若是接得了我三招,我就放你走!」
君是安:「好!」
說著君離就使出了必殺技,君是安被他用鬥氣束縛著,不能逃脫,甚至連掙扎都不能。丹璟和不知火舞看見此刻的情勢,紛紛焦急地大呼出聲,尤其是丹璟,差一點就要衝過去替君是安擋那一擊。君是安一記眼刀殺過來,不知火舞渾身激了一下,迅速將丹璟拉住。
楓溪紫妃看君離動了殺心,倒是稍稍放下心來,怕就怕君離也被這女人迷惑,下不了狠手。
君是安生生受了君離一擊,吐出一口鮮血。君離大感意外,想不到這女娃子還挺有骨氣,哼,不過才一招而已,後面兩招,她肯定撐不下來。
君是安冷漠而堅定地站在他面前,倔強的眼神透露出她內心的堅韌。君離再次被她那冰涼卻飽含深意的眼神震懾住。
他失態了。
君離搖搖頭,繼續使出第二招必殺。作為一個靈將級強者來說,君離在這條路上算是以狂奔的速度在前進著,君是安雖然實力不菲,但是與他相比,到底還是年輕了些。楓溪紫妃看著搖搖欲墜的君是安,心中有一種變態的滿足,虐吧,虐吧!把君是安往死里虐吧!她眼中的怒火牽連一片,燃燒得更加熱烈、可怕。
君離正準備使出第三招必殺技,丹璟卻再也忍不住了:「讓我來!」
君離:「你?」他搖搖頭:「若是你,我要你接我五招!」
不知火舞捂住了嘴巴。天吶!五招?!那是必死無疑的節奏好么。
君是安:「丹璟,替我照顧好火舞。」
丹璟:「不可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
君是安:「我在拜託你。」
她的語氣平淡,但是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嚴肅。血染白裙,鮮紅的顏色在純潔的白紗上開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丹璟轉頭對著不知火舞輕輕一笑:「放開。」
不知火舞鬼使神差地就鬆了手。
丹璟向著君是安走過來,扶住她,擋在她和君離中間,對著她說道:「我不答應。君是安,失去一個不重要的人也沒什麼關係不是么?」他對著她露出一個慘白無力的笑容,這一笑竟然有些凄美的味道。
那一刻,君是安才意識到丹璟不是完全放下以前的一切的。他或許從未放下過。他裝作開懷,裝得樂觀,只是為了她自己能夠心安,而不是一直活在愧疚里。又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換一種身份活在她的身邊,而不是被她冷冷地放逐。
君是安直直地望著丹璟的眼睛,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過去……
君離的第三招必殺已經匯聚完成,隨著風向的偏移,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一擊的強大,藍色的電力鬥氣螺旋球,如同原子爆炸般熱烈地朝著丹璟的方向襲去。
丹璟擋在君是安面前,最後溫柔的一笑,好像希望在她心目中留下一個最美的影子。君是安聽到他輕輕的聲音。
「不要忘了我,好么?」
好么好么?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這句話一直在她耳邊回蕩。她會忘了他么?忘了這個為了救她一次又一次以身犯險的男子?忘了這個本該笑傲天下,絕代風華的男子?
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利落地一個反轉,將沒有防備的丹璟推了出去,藍色的螺旋球完美地落在她身上,藍色的電波瞬間將她整個吞噬。不知火舞流著眼淚看著君是安被那個巨大的藍色球體包裹住,好似在蛋殼裡無從掙扎的雛鳥。像被龍捲風捲住的樣子,君是安的體力在一點點耗盡。丹璟則是絕望地看著那一幕。
那一幕他此生都忘不了。
在他做好與她永生不能再見的準備的時候,君是安卻突然推開了他,自己去承受那一擊。他清楚地聽到她說:「丹璟,你不是要我給你取個名字么?」
他驀然睜大了眼睛,然後就他的人生就發生了天旋地轉的變化。活下去的將是他。一個徹底新生的他。
「丹璟,丹璟,在我心裡已經是最美的名字。」
丹璟傻傻地站在原地,感覺臉上有冰涼的東西流下。
君是安還在電力球裡面,因為能量強大,君是安明顯支持不住,漸漸地將自己縮成一團。丹璟顫抖著要去伸手夠她,可是還沒靠近,就被結界彈了回去。
好強大的力量!丹璟抱著頭失聲痛哭。他真的不怨了,不強求了,他什麼也不再算計,只要她回來!只要她安然無恙地回來!
他心甘情願的!就算她不喜歡他,不在乎他也沒關係!只要君是安能回來!
不知火舞看著丹璟哭得那麼傷心,也覺得有些難過。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因為剛才想去救君是安,自己也受了重傷。所以……哥哥,你快回來吧!再晚一點,安姐姐就……哥哥!
丹璟突然仰天大吼了一聲:「啊--!」
不知火舞淚眼朦朧地看著發狂地丹璟,他衝上前去,想要殺掉君離泄憤。君離似乎也沒想到會有這麼衝動的人,在這種時候想要和自己拚命,無疑是送死罷了。
君離和丹璟過了沒幾招,丹璟已經受了許多傷,但他仍舊不放棄。不知火舞覺得,他似乎已經不考慮自己是不是能夠勝過君離,而是不斷戰鬥,直至死去。看著這樣的他們,她無法言語。丹璟又受了一記重傷,胸口划拉了一條大口子,不知火舞跑過去攔住他,「夠了,真的……真的夠了!丹璟,安姐姐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丹璟雙眼無神,只有意志力還在強撐:「是安,我就做丹璟好了,只要你回來……」
「好好好……你是丹璟,當然是丹璟。」不知火舞哽咽著道:「不要再打了……」
君離:「你倒是個有血性的人……只可惜,和她一樣,都是執迷不悟的人罷了。」
不知火舞此刻也發飆了:「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說?」
楓溪紫妃此刻露出大大地笑容走過來,說道:「哼,城主,這丫頭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您說話,實在是不知分寸,不如把她交給我吧?」
君離若有所思地看了楓溪紫妃一眼,看得她心驚肉跳。明明沒懷疑到她頭上,卻陰森森的,可怕的很。她強裝鎮定,害怕自己一流露出心虛的表情就完了。
君離本來就只打算教訓君是安一個人,對於她的兩個同伴,他還是覺得挺有義氣的,便不打算太過為難。只是這個叫「丹璟」的男子實在是難纏,但也是因為這一點,倒讓他另眼相看。
正在君離準備實行「繭縛」之術,將整個電力球連同君是安捏碎的時候,他看到了君是安身上掉出來一方手帕。
那手帕從漩渦中抽離出來,輕飄飄落到地上,被君離看了這正著。
他被那方手帕上清秀的字跡吸引住了:阿滿。
玉染,小字阿滿。
那段回憶如洪水般衝擊著他的回憶,他想起這個愛了一生,卻又幾乎恨了一生的女子。君是安為什麼會有這方手帕?她是阿滿什麼人?
君離立即撤銷了自己的電力球。一旁的楓溪紫妃見狀,立馬衝上前去,趁機動手想要在事情出現變故之前將君是安解決掉。君離見狀,一掌劈過去,將楓溪紫妃震出老遠。
楓溪紫妃怨恨道:「城主,你為什麼不動手?」
君離:「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動不動手,還輪不到你在這兒插嘴!」
楓溪紫妃不甘心,繼續說道:「難道你忘記了,君滿還在床上躺著,像個活死人一般,這是誰造成的?」
君離:「住口!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君滿是你的丈夫,豈可用這般心理面對他?」
楓溪紫妃被君離這般吼了一聲,倒也安靜下來,不過她可不是乖乖地等著君是安被放過,而是在考慮什麼時候可以動手殺掉他們。
在君離撤走電力圈的時候,丹璟和不知火舞就衝上前去,將君是安輕輕地扶著,半躺半坐在地上。
君離:「君是安,這方手帕你從何處得來?」
君是安心中猜測此人必定正是非君離了。不知道為什麼要將姓去掉,而改姓君。
君是安:「那是玄武的玉染夫人留給我的。」
君離一聽到「玉染」的名字,果然激動起來:「你說什麼?是她給你的?」
君是安:「是。」
君離:「那她人呢?她現在在哪裡?」
君是安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她在哪裡和你沒關係。而且……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敏銳地感到自己心臟縮了一下,泛起一絲疼痛。
君離皺著眉問道:「什麼意思?再也見不到了是什麼意思?」
君是安靜靜地盯著他的臉,看他的表情如何變化。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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