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婚約
如是過了些日子,不知火舞沒有恢復以往的快樂,反而越發地沉默起來。君是安看在眼裡,掂量著事情進展的時間,差不多了。
君是安找到不知火舞,問她:「怎麼了?六月悉茗還是不回應你么?」
不知火舞:「不是。」
「嗯?」這次輪到君是安驚奇了:「他既然沒有不回應你,為什麼不開心呢?」
不知火舞閉著嘴,不否認也不說話。
君是安:「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喜歡他么?後悔了?」
不知火舞立馬說道:「我是喜歡他,可他不會對我好。」
君是安:「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對你好?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不知火舞:「他沒有這麼說……但是,這是我的直覺!」
君是安嘆了口氣:「直覺這種東西,向來不可盡信的。」她慢悠悠走到一邊拿起一本書翻起來。
不知火舞似乎也用這句話來勸慰自己,但她眉頭緊皺,好像還在糾結中。
最後不知火舞似乎憋不住了般急切地問道:「怎麼辦啊,安姐姐!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君是安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抬頭迎上不知火舞的目光,那目光中有焦急,有擔憂,還有淡淡地悲傷。
「怎麼回事?你別急,坐下來慢慢說。」安撫她坐下,君是安給她倒了杯水,聽她講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六月悉茗啊,之前我用傳音石找他,他都會給我迴音了。還會自己給我寫信。然後就是三天前我們用傳音石傳了好久的話。到寅時才結束。然後從前天到今天他突然沒有反應了。我……我就覺得心理很奇怪。」不知火舞說道後來聲音越來越小。
原來是還是六月悉茗的問題,那個成為魅的精靈族的王子。
君是安知道他是只魅,一開始就知道。
當年的精靈女巫,耗盡心力,也只夠將他煉成了魅,卻沒有幫他煉製死魂靈。所以這十幾年來,這位王子殿下以一隻魅的身份活著,卻由於堅持不靠吸人精氣的法子維持生命,即使是作為魅,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不知火舞喜歡上他,君是安也早就發現了。
所以她才有了前幾日的一問,若是「非君不嫁」,她就成全他們。不過……在這之前,她必須確定,六月悉茗同樣深愛著不知火舞。
君是安:「他是不是有事啊?你找他他也沒回你么?」
不知火舞:「我用傳音石給他傳了幾次話,都沒有迴音。給他寫信也不見他回。」
君是安正想開口又聽見她說。
不知火舞:「我覺得自己抱著傳音石守著跟傻子似的。」
傳音石被偷了吧……君是安還有心情幽默。
正在君是安暗自幽默一下的時候,她聽到不知火舞悲傷地說道:「安姐姐。六月悉茗和楓溪紫護是有婚約的。」
君是安有些不能消化這個……事實?
不知火舞:「他跟我說,他們的婚約是從小就定下的。而且……楓溪紫護很喜歡他。」
不知火舞抬起頭看著君是安委屈道:「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安姐姐,我真的……真的好難過。」
君是安好不容易理解了一下,然後將六月悉茗吐槽了一百遍:「火舞,遇到這種情況,換做誰都會難過的。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可以再試著聯繫他的。不行就去見他,直接問他。」君是安和不知瀾幽都是喜歡主動的人,自是不覺得這樣主動有何不妥。
「我能想到兩種情況。一種是他覺得之前我們聊得挺好,但他覺得不合適,需要冷冷了。還有一種是她在他家。」不知火舞的頭低了下去。
「我比較傾向於前一種。」君是安自是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但是不能再刺激火舞了。
不知火舞可憐兮兮地說道:「如果他不想理我再怎麼也沒有用的……他想理了自然會找我的……」
是啊。但是你不是很焦慮么?君是安暗自嘆息。可憐的姑娘。只是自己現在也不好說六月悉茗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你呢。
君是安:「火舞,說實話,你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態和他交往啊?」
「我自己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其實我不知道怎麼說…安姐姐,我只是覺得跟他一起很開心。」不知火舞認真地說道。
君是安微微嘆了口氣,「喜歡一個捉摸不透的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你現在這種狀態,就是患得患失。」
不知火舞:「應該就是很簡單的喜歡吧…沒有目的也沒有要求…」
君是安:「嗯。我想也是。你對悉茗是念念不忘。」
不知火舞:「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喜歡…所以我不想那麼輕易放棄…我怕我很多年後會後悔當初沒有堅持。」
「那就要看他了。他現在不是自由單身,才最麻煩。」君是安想了想,還是說道:「你有把握讓他放棄家族使命,放棄她么?做不到,最痛苦的是你。」
「他應該不會跟她解除婚約吧…畢竟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肯定有感情的。」不知火舞的眸光暗淡了。
君是安:「那你又準備怎麼辦呢?你對他的心理又知道多少?」
其實君是安很想告訴他這個牆角不好挖。六月悉茗那個人,太過深不可測,火舞這麼單純的姑娘,根本不足以對抗他。可是這姑娘認死理兒。她和不知瀾幽果真是兄妹,一樣執著。不都已經「非君不嫁」了么?那還能怎麼辦呢?不管有多艱難,這個牆角一定得挖過來!
不知火舞:「我現在一直很迴避這個問題…我怕去想…」
君是安:「有時候不知道就得問。你不問或者迴避是因為你怕那個答案你受不了。但是一直這樣下去,你的處境就尷尬了。」不管是家族還是他自己,都會成為你的痛苦和無奈。
不知火舞:「他那天說他從來沒有這麼希望自己可以沒有遇到我。但是遇到我了,他也很開心。那他為什麼現在又不理我了呢?」
聽到這裡,君是安心理咯噔一下。莫非這小子……認為自己活不長了,所以不想拖累火舞?雖是這麼想的,但君是安沒有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不知火舞,這種沒有確定的事,還是先別透露了,以免一場空歡喜。
君是安:「火舞,他看重你,覺得你能夠成為他很好的朋友。但他不會解除婚約然後跟你在一起,對不對?」
不知火舞:「我是怕答案不是我想要的…然後我們連現在這種狀態都不能維持…」
君是安:「實事就是如此,就算維持現狀我覺得都挺不好的。」總有一天得成親啊,又不是言情小說。「火舞,沒辦法,就不愛了,坦坦蕩蕩的,做朋友就好。」關鍵還得看男的怎麼想。
不知火舞:「他說他很矛盾,也覺得自己很自私。說一方面覺得自己不應該耽誤我。一方面又自私的那麼做著。」
嗯。猜到了。如果有一天他自由了,可以立馬回頭跟你在一起了。(我是不是把他想的太壞了……)
「安姐姐,我就是那種不管他走多遠。只要他回頭我都還會在的人。」不知火舞喃喃地道:「我曾經是這麼想過的,可是後來卻覺得,不管我等多久,他都不會回頭。」
不知火舞:「我奢侈的認為在他心裡我應該還是有些特別的。我也知道他不會。」
君是安:「傻丫頭,我倒是覺得他肯定也喜歡你的。只是那種喜歡還不足以他打破目前的狀態。」話不能全說死了,如果現在告訴她自己認為的那種可能性,那不知火舞不管不顧直接衝過去了都有可能!
不知火舞:「其實他是很專一很重感情的人。」
君是安:「所以他才為難吧。但我覺得吧,他最好還是能想明白些。你真的很喜歡他吧?」他重感情,看重的是你和他的感情,而不是楓溪紫護。
君是安:「是吧…心情會因為他起伏…是很喜歡吧應該…」這傻姑娘。
「既然這樣,就努力爭取一次。」凡事有我呢,還有你哥哥。不用怕。六月悉茗以為這世上除了已經去世的精靈巫女,再沒有人能夠維持他的生命,而君是安不僅會,而且剛好煉製了一條死魂靈。這條死魂靈……傷了紫陌和空青。有多珍貴,誰也不敢說。
她也不會說她手上有救命的良藥,除非六月悉茗能夠拋卻死的雜念,就算只有一天的生命,也願意和努力要和火舞在一起。那麼,她願意幫他。可是,如果他的愛並不足以跨越生死,那麼,救一個遇到點問題就會放棄火舞的人,是不值得的。
不知火舞:「嗯。我會下決心去問,若是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不喜歡我,而且不會喜歡我時,我會硬逼著自己結束對他的幻想。」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算我還是很放不下他,也不允許自己患得患失了。我甚至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一個人,可以不顧一切。大約平平淡淡白髮齊眉已經很好很好了。」
君是安沉默著泡了一壺茶。
有人說,你有你的疼痛,我有我的艱辛,我們並非是不懂,只是都是無暇去顧及。
火舞。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他許是喜歡你的,只是這種喜歡到了怎樣的程度,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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