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冷戰

惠貴人面色鐵青的去乾清宮求見了康熙，李德全看了看她身後的保清還有陳答應，不明白這是唱的哪一出？急忙稟告康熙，康熙自然也滿心疑惑，立刻同意接見，當得知真相之時，第一個想法就是跟皇後有關係嗎？康熙不斷否決自己心裡的疑惑，他始終願意相信自己的髮妻不是心思毒辣之人，就像他相信小珍珠一樣，同時對這個不知死活的陳答應恨得要死。

陳答應在康熙飽含殺意的眼神之下，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康熙沒有立即處理她帶著他們去了孝庄那，孝庄面無波瀾的聽著一切，忽明忽暗的眼神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最後處理的結果是陳答應打入辛者庫，奶娘杖責五十，佟菀珍自然解除禁閉。

陳答應面如死灰，她明白進了辛者庫代表什麼，她卻無力回天，悔不當初，她當時真的只是被妒忌蒙蔽了雙眼，此刻的眼淚毫無價值。

他們各自離開后，蘇茉兒伺候了她一輩子，多少能揣測一點她的想法，「主子是否早就知道了？」

「我從未懷疑過佟菀珍。」孝庄嘴角微微翹起，沒人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

蘇茉兒蹙蹙秀眉，從未懷疑？那主子之前一定要追究是鬧得哪般？「蘇茉兒你跟我了一輩子，有些事你還不明白，以後你會懂得。」她自有她的道理。

孝庄不想說，蘇茉兒自然不追問。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後宮跟前朝，當赫舍里皇后得到消息的時候，並不太驚訝，佟菀珍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她不是那種會如此惡毒的人，如果真是那樣，她饒不得她，只有失去孩子，才知道能明白那種痛徹心扉！

然而前朝那些取笑佟國維的人紛紛前來道歉，佟國維自然全部笑納，同朝為官哪能得理不饒人？給別人退路就是給自己留後路。

佟菀珍洗刷了冤屈，心裡卻沒有多開心，康熙第一時間前來看望，「臣妾參見皇上！」

「小珍珠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朕呢？」康熙扶起她，如果她當時開口，壓根不用受這些苦。

佟菀珍明白他壓根不懂後宮之事，後宮的污穢比前朝更加陰暗，有時候明知是委屈也得咽下，佟菀珍只是但笑不語。

康熙神色僵硬了一下，他突然覺得小珍珠好像遠離他一般，是他多心了嗎？倆人隨後的交談也很融洽，她一如既往的叫著他表哥，但他就是覺得心裡悶悶的，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那份不一樣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慌，想抓卻又不敢抓，康熙選擇了逃避，找個理由離開。

李嬤嬤是過來人自然看得透徹，「娘娘您這是何必呢？」誰對皇上不是巴結討好？皇上能親自前來，證明他心裡有娘娘。

「嬤嬤我只是想提醒自己一下，我有分寸的。」上輩子是康熙最疼愛的妹妹，這個身份從未在她心底擺脫，所以她對康熙有著不一般的感情，她心底深處始終認為他依舊是那個疼她護她的好哥哥，可她卻忘記了，她不再是他的親妹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妃子，她不可以像以前那般處處依賴他，相信他，他們的身份變了，變得讓她心酸。

李嬤嬤無法體會她的心情，卻明白皇上傷了她的心，最可憐是皇家婦！

康熙時常為這件事而煩心，剛開始他以為是他想多了，可慢慢的他發現是真的變了，她還是會對他笑，對他撒嬌，卻完全不似以前那般，她是在生氣嗎？

半個月下來，康熙算是受夠這種冷暴力，他好話說盡，獎賞給了一堆，她依舊如此，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康熙何曾受過這種氣？多年來的帝王生涯，多年的後宮女子討好巴結，早讓他習慣了高高在上。

他覺得有必要跟她談談，康熙去了佟菀珍的寢宮，佟菀珍看他臉色不好，就知道他是興師問罪，康熙進門就揮手讓奴才們下去，「你到底氣什麼？當初朕給你解釋的機會，你自己不要，就算如此朕也沒有懷疑你，如今真相大白，朕好話說了一堆，該給的都給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康熙第一次覺得她有點得寸進尺。

佟菀珍心裡隱隱作痛，本來就是她得寸進尺，她以前怎麼會認為他還是她的哥哥呢？「回皇上的話，臣妾沒有生氣。」

康熙赫然起身，眼裡的怒意毫不遮掩，「你！」康熙氣的甩袖就要走。

「表哥！」佟菀珍的低喚讓他的腳步停止，「表哥臣妾的確沒有生氣，只是臣妾想說的是，真正的信任是不需要解釋的，表哥捫心自問當初真的就一點沒有懷疑過臣妾嗎？」

「朕......」康熙有些心虛，他的確有。

佟菀珍淡然的笑了，笑的讓康熙心驚跟慚愧，「有也是正常的，為人父母為子女擔心是天經地義的，如果表哥真不擔心，那臣妾倒是覺得表哥太過無情了。」

佟菀珍的話恰好給了康熙一個好借口，「你知道就好。」

「所以臣妾才說臣妾並沒有生氣。」只是看開了，如果他不再是她心裡的那個哥哥，他們只是一般關係，那一切就會隨之改變。

佟菀珍語氣的飄渺讓康熙恐慌，他突然明白她是真的不生氣，也是真的不在意，他錯了嗎？不！他沒錯，她自己都說他沒錯的，可她有錯嗎？也沒有！都是陳答應的錯，愛新覺羅家出名的護短跟推卸責任！

皇帝的自尊，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在佟菀珍面前低頭，康熙一言不發抿著唇離開，從這之後倆人半個月都沒說話，兩人不和的關係傳出來了。

赫舍里皇后倒是很驚訝，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會利用皇上的內疚專寵，她卻跟皇上鬧翻了？這是她笨嗎？她可不是那樣的女人。

太后也是雲里霧裡，覺得佟菀珍有些不識抬舉，「皇額娘要不要臣妾去跟她說說？」畢竟年輕嘛。

「不用，馬上就會沒事的。」孝庄非常篤定。

太后不明白孝庄這話的原由，她都如此說了，她也就只能不管。

佟菀珍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消沉太久，她以後的生活恐怕就這麼過了，倒是康熙因為這件事脾氣變得陰沉，整天冷著一張臉，乾清宮嚴重缺氧，氣壓太低，如果不是緊急的事，大臣們奴才們絕對不會輕易進去，百官恨不得去登門求佟國維跟他閨女說說，他們夫妻吵架，會連累無辜的！

李德全看了看心煩的康熙，輕輕上前，「皇上奴才看今兒天氣不錯，不如出去轉轉？這個季節御花園的花開的可好了。」

康熙豈會聽不得他的暗示？起身前去御花園，而佟菀珍帶著妍婷正在逛園子，「妍婷之前的事謝謝你了，這份情我記著，以後你有需要，我一定報答你！」

「娘娘言重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那天娘娘突然跟她說要她見到大阿哥來了之後帶陳答應去請安。

佟菀珍笑笑，倆人走著走著遇見惠貴人帶著保清也在逛花園，「姐姐！」保清小包子步伐不穩的跑向她。

「小心點。」佟菀珍抱起他。

「臣妾給娘娘請安！」惠貴人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對佟菀珍非常以禮相待。

「起來吧，過去的事不必往心裡去，惠貴人說實話，以前我雖然不討厭你，但也不喜歡，但是保清生病的時候，你那副樣子，我倒是開始有點喜歡你了！」歷史上的惠妃是個聰明人，不然保清被圈禁的時候，她不會跟皇上說那番話，但她也有一顆慈母心。

主子奴婢丫頭驚訝的紅唇微張，眼珠都要瞪出來了，李嬤嬤她們滿頭黑線，主子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曖昧？會讓人誤會的好吧？

前面的康熙沒聽到，最後一句他可聽到了，康熙臉都綠了，任誰聽到自個的媳婦說喜歡別人都會生氣，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康熙目如刀鋒，恨不得把惠貴人活颳了，他就說小珍珠怎麼突然變了？原來都是她挑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