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急轉直下
鋼鐵俠嫌棄地拍了拍手,望著眼前成功被脫的只剩底褲和襪子的馬格努森,豎起了拇指:「好了,現在去庭院里跑十圈吧。」
「什麼?」馬格努森哆哆嗦嗦地說。
「我數到十噢?……八、九、十。」托尼懶懶地說,一圈子彈就打在了馬格努森的腳邊。
「一二三呢?」馬格努森一邊慘叫著一邊開始了跑圈。
「誰跟你說從一開始數了?庸俗!」
酒店一眾人就目瞪口呆地看著鋼鐵俠舉著錄像機指使馬格努森在月色下裸/奔了十圈、抒發了兩千字對於幾名政/府要員的不滿還穿著粉紅裙子跳了一段鋼/管舞。
「今晚辛苦了。」托尼把錄像機放下來,捶著自己的手臂深情款款地說道,「舉著錄像機這麼久。」
華生:「結果是對自己說的嗎?!」
托尼把錄像機丟給夏洛克,對方沉默地接住了。
「記著啊,多打四個月白工。」托尼笑著說。
「……約翰答應你的不是兩個月?」
「對姓福爾摩斯的條件要翻倍。」托尼厚臉皮道,「換成信用卡支付也可以,友情提示,今晚的彈藥錢都不止十萬。」
「……」
托尼沒再理會夏洛克,而是一臉欠抽地蹲在馬格努森面前:「現在我們都知道你的秘密了,像你過去對那些人提出的問題一樣,今天輪到我們問你了,先生,是身敗名裂還是乖乖閉嘴,你自己選擇。」
「你……」馬格努森咬牙切齒。
「不過,我們還是會加點特殊籌碼給您的,特別服務嘛,馬格努森先生,如果你在日後說出了關於瑪麗的任何事,我會來殺了你的,你知道的,我們不是一般人,無論在哪裡,我們都會找到你,嗯,這句話的保質期到你死前的那一天為止。」
馬格努森望著眼前穿著一群武器形態各異的人,在月色隱隱照耀之下於地面渲染出的巨大陰影宛如修羅,他深刻地意識到,那句話將真實地成為他一輩子的如影隨形:「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帶頭的金紅盔甲略帶愉悅的句子飄散在空氣中:「我們?只是普通開酒店的而已,客人付錢,我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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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麻煩解決了,我想瑪麗總會回來見你一面,畢竟她是真的愛你。」托尼對華生說。
華生只是對他苦笑,那笑容無比複雜,夏洛克站在一旁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模樣,黑眼睛卻微微閃動了一下。
托尼的后腰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地轉過頭:「浩克你做什麼?這是什麼表情?眼角抽筋了?」
浩克支支吾吾,然後被麥克斯拖著就跑了。
「他們跑什……」托尼剛回過頭想問剩下的人,「卧槽,怎麼都不見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抱著雙臂站在酒店門口的年輕男人,他穿著最簡單的米色休閑外套,看起來迷人帥氣而且,怒氣沖沖。
可惜托尼永遠都是不怕死的那一個:「哈嘍,隊長,飯後運動?」
「你們去哪裡了?」史蒂夫的眉頭緊皺。
「呃,也是飯後運動,我猜?」
「我看到很多輛警車往你們回來的那個方向開。」
「噢,好吧,我們去找馬格努森飯後運動了,我們玩的很愉快。」托尼彎起唇角,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只是動靜稍微大了一點,但至少解決了?」
「解決?你信不信明天天都不用亮那些媒體就會圍到我們門口了?你根本就是為了一時好玩出風頭而已,有沒有考慮過後果?我們還好,如果政/府發現了浩克的存在會引發怎樣的問題你比我更清楚。」
「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了,我可以黑掉整個倫敦所有的新聞機構,他們絕對不會有心情來調查這麼一些小事情。」托尼昂起頭,語調嘲諷,「我們不再活在上世紀了,老冰塊,科技解決一切。」
「所以?」史蒂夫嗤笑了一下,「一做錯了事就用你的所謂科技手段來彌補?你以為你是無所不能的嗎?事情總有超出你控制的那一天。」
這句話就像扎到了托尼一般,他變得真正憤怒起來,他一把揪住了史蒂夫的領子:「你他媽知道些什麼?憑你空空如也的大腦里裝得那些上個世紀的狗屁理論你也敢來教訓我?我就是有本事糾正彌補我做的事,所以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又能怎麼樣?」
史蒂夫即使被他抓著領子仍然不為所動,他甚至沒有變換抱著雙臂的姿勢,語氣冰冷的能揉出碎渣來:「我確實知道的沒有你多,但我至少知道做事之前為我的戰友考慮,我以為在紐約之戰之後至少你已經有了身為聯盟一員的自覺,沒想到你還是那個脫了盔甲就什麼不是的傢伙,自私自利,永遠只考慮自己。」
托尼甩開了揪住他領子的手,他當然知道史蒂夫所謂做事之前為戰友考慮這句話有多真!該死的在兩年之後,替自己擋了致命一擊的就是對方,他簡直怒不可遏:「有人需要你那些自我犧牲精神嗎?死了的傢伙就好好死不可以嗎?他媽的每天無論睡著醒著都在我眼前亂晃,你想提醒我什麼?」
「什麼?」史蒂夫皺著的眉頭間透出了一絲疑惑,他有些聽不懂托尼說的話了,他稍微冷靜下來才發現,托尼的臉色其實很糟,眼角泛紅,眼圈烏青,幾乎搖搖欲墜,史蒂夫發覺自己的不滿莫名就延續到了另一個方面,「……你多久沒睡覺了?」
托尼瞪著他的棕色眼睛,突然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煩躁地抹了一把臉:「和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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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能夠黑的了系統,卻沒有辦法擋得住人的眼球,他們那天晚上鬧的太過囂張,雖然馬格努森的別墅十分偏僻,但也有不少目擊者。
所以天沒有亮,媒體仍然淹沒了酒店門口。
史蒂夫和托尼的爭吵於是愈演愈烈,托尼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史蒂夫在這件事上也毫不讓步,這幾天酒店其它人都要精神崩潰了,外面是記者在蹲點捶門,裡面還有兩個人吵得快掀翻天花板。
大到怎麼處理外面的記者,小到早餐有沒有雞蛋,什麼屁事他們都能吵起來,整間酒店裡都回蕩著他們的聲音,鋼鐵俠暴躁到在酒店裡掃射花瓶,然後被史蒂夫抓到了,於是他們就這件事又開始了另一輪新的爭吵。
反正也出不去,裡面又這麼吵,酒店剩下的人們只好興趣缺缺地窩在一個房間里閑聊搓麻將,還要時不時躲開一顆穿牆而過的流彈。
但第四天,在第四天的時候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像約好一樣一起消失了,一個都沒有剩下,酒店門前安安靜靜。
托尼才懶得管到底是為什麼,他只慶幸於終於能夠擺脫史蒂夫出門,在酒吧愉快地廝混到了半夜,結果剛離開酒吧,就見到一輛黑色加長款林肯靜靜停在他的眼前,一位握著手機的漂亮小姐還為他拉開了車門。
托尼把威士忌的瓶子丟到了一邊,扁了扁嘴:「我算是知道dr.華生的感受了,還真夠糟糕的。」
他一腳踏入車中,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托尼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笑了出來:「還真是說誰誰到啊。」
他劃開了鎖屏:「晚上好,醫生,我正要去見『整個英國』呢,需不需要我給你帶份禮物?」
手機那一頭一片吵鬧,似乎能夠聽到一種熟悉又厭惡的警笛聲,信號很糟糕,華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造成了像是顫抖的效果:「mr.斯塔克……夏洛克……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