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語

第二天上午第二節課一下課，商煙就急急忙的跑到黎媛夏的教室，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問：「誰是衛可可？」「你也聽到了？」黎媛夏問商煙。「可不是嗎，一大早班上就東說西說的，許宸毅昨天維護那個女生？」「哎呀，真是煩人，我聽到兩個版本，有人說許宸毅是給小小解圍，才出聲兒，也有人說是為了維護衛可可，本來撞人就是她不對！」黎媛夏看了一眼衛可可的位置，很不高興的樣子。「你看呢？」商煙知道衛可可，也是因為學校網站上的無聊排名，黎媛夏非要她關注，於是這位所謂的最受歡迎女生第一名理所當然有被商煙注意到。「沒看到她和許宸毅有什什麼交集啊？要也是她喜歡他吧！想也知道許宸毅不會喜歡她。」黎媛夏趴在商煙耳朵上面說。這時候衛可可走進了班裡。「你看吧，就那個短頭髮的。」黎媛夏悄悄給商煙指了指衛可可。「我知道，白沒有蘇筱白，身材幹癟，一臉我是大姐的二流子氣息，她朋友好意思說小小嫉妒她？眼睛有毛病，腦子抽了吧！」商煙聲音有些大，衛可可沒有注意到，趴在桌上睡覺的柏宥突然彈起來，看到商煙在，迅速起身走過去，「咦，你怎麼來了！」「我先走了。」商煙壓根兒沒理柏宥，給黎媛夏說完就走了。「商煙你幹嘛啊！」柏宥對著背影說，聲音有些大，商煙沒有回頭，倒是班上不少人，注意到倆人。衛可可看了看商煙的背影，一臉看不順眼商煙的表情。黎媛夏無語的搖搖頭，「她怎麼了？」柏宥問黎媛夏，「別問我，我們仨心情都不是很好。」「你們仨？」黎媛夏也沒有理會了，埋頭和蘇筱發簡訊了。直到藝術節結束，蘇筱都活躍在學校網站的討論貼上，有人把她往黑里說，也有人把她往天上捧。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和衛可可的衝突還有藝術節上，蘇筱的驚艷亮相。因為時間緊迫，她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應付繁雜的學習任務和表演。同學們也推三阻四的表示沒有意願參加。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商煙說，「乾脆你去跳舞算了！」「獨舞？」蘇筱瞪著眼睛。「對啊！你又不是沒跳過，第一名的獎狀你媽媽還放在客廳呢！」黎媛夏也在一旁幫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單調誒。」「叫商煙給你鋼琴伴奏唄。她連這麼多年琴不陪你表現一下拿來幹嘛用啊！」黎媛夏笑嘻嘻的看著商煙。「我去，黎媛夏你這是落井下石啊！」商煙說著就要去扯黎媛夏的褲子。「夏夏說的對啊，你得陪我！哈哈。」於是24班的藝術節表演就敲定為蘇筱獨舞，鋼琴伴奏了，得到了全班一致肯定與支持。倆人也沒有什麼壓力，從小練到大的舞蹈和鋼琴，只不過是把幕後搬到台前罷了。藝術節這條，商煙和蘇筱倆人帶著腦子裹著羽絨服，從寢室去教室。因為不上課，學校里氣氛也很輕鬆，表演完，就直接放元旦了，所有人都挺高興。「蘇筱！商煙！」一聽是柏宥的聲音，「你們倆裹的和粽子一樣，有這麼冷么！」「怎麼沒有，寒冬！」商煙說著話，旁邊的蘇筱縮在一邊吸了吸鼻子。「你們倆今天有表演啊，蘇筱，你要跳舞？」「呃，是啊。」「哎喲，那我們一定去捧場！」「別呀，你們直接回家放假多好啊，別捧場！」蘇筱緊張的說，柏宥去的話，許宸毅也會去嗎？千萬不要啊，自己萬一舞步出錯怎麼辦？萬一看到他忘記動作怎麼辦！「喂不帶這麼緊張的啊！」你看商煙多淡定，柏宥笑笑，也看出蘇筱的緊張。「誰說我不緊張啦？沒表現出來而已。」商煙對著柏宥吐了吐舌頭，拉著蘇筱走了。「你說他們真去了怎麼辦！」蘇筱突然就心跳加快，彷彿等一下就要上台那樣緊張。「人家去也是應該的嘛，全校都可以看的啊。」倆人在忐忑與安慰中回教室了。「我們看完表演再回去吧！」柏宥回到教室把早餐拿給吳珏羽和許宸毅。「怎麼了？你對那些演出有興趣？」許宸毅接過麵包牛奶，拆開，吃。「對啊，有商煙彈琴，給蘇筱伴奏，蘇筱要跳舞呢。」柏宥對倆人說，這時候許宸毅沒有接話，而是慢悠悠的喝著牛奶，吳珏羽說，「那就去看唄，倆美女的演出至少也養眼啊。」許宸毅的沉默表示無所謂，三人吃完早飯也往學校禮堂走去。「我看到許宸毅柏宥吳珏羽都有來誒？」在化妝室蘇筱聽到有表演的女生興奮的說著。「他們怎麼來了，不像對這些感興趣的啊！」「會不會因為衛可可啊，他們班不是她表演嗎？」「她們節目是什麼啊？」「爵士舞吧？我看綵排時這樣的，跳的挺好啊！」幾個女生化完妝說的八卦順便飄進了隔了層布正化妝的商煙和蘇筱。商煙吐了吐舌頭對著蘇筱做口型，別緊張。蘇筱用手勢比了個ok，也抿嘴笑了笑。「哈哈，大家看了魅力十足的爵士之後，有沒有興趣欣賞優雅美麗的獨舞呢？下面由24班的商煙鋼琴伴奏，蘇筱同學帶來獨舞。大家掌聲歡迎她們吧！」台下仍是被衛可可的爵士舞炒熱的氣氛，蘇筱緊張的站在舞台，商煙已經彈起琴，琴聲有些小，因為台下嘈雜的歡呼聲。深呼吸之後，蘇筱開始跳舞，台下慢慢安靜，只剩下舞台上舞動的一抹流光和飄揚在禮堂每個角落的音符。許宸毅的目光和多數人一樣落在那跳動的光影里，彷彿有些特別，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柏宥看了看蘇筱又看了看商煙，隨後跟著大家鼓起了掌。吳珏羽有些大聲的說：「想不到這倆女生還這麼有才啊。」「你以為人家都像你啊，小時候學個琴還要哭嘴！」「哎你也不想想你打個乒乓球也會耍賴！」倆人追追打打，許宸毅跟在後面出了禮堂。「去奶茶店坐坐吧。」許宸毅說。三個人背著書包，去奶茶店聊天了。「黎媛夏？」吳珏羽先走進奶茶店，就看到了黎媛夏。「哎！」黎媛夏應了一聲。「你姐妹兒在表演呢，你沒去看？」柏宥也看到了，對她說。「我看啦，看完就來了，她倆等會兒過來。」吳珏羽跑到她那桌坐下，「你速度還挺快啊。」「我不快點兒等會兒沒位置了，商煙要喝奶茶呢。」黎媛夏看著那三人，回答的淡定從容，心裡口水直流，好歹是看不膩的美男子們啊。「想不到她們倆表演的還可以啊，不會是第一名吧。」吳珏羽也發表了看法。「你們倆覺得呢？」黎媛夏趁機想套許宸毅的話，柏宥心快口快的趕緊接話：「蘇筱跳的很好啊，全場突然安靜，一般人做不到吧。」「那煙煙呢，你別說你沒聽見她彈琴啊！」黎媛夏知道他們倆愛鬥嘴，「也還行，沒有我彈的好聽。」傲嬌的樣子真欠揍，還好商煙不在。許宸毅沉默著，感覺哪裡不合適，結果另外三個人都盯著他等他發表看法。「還可以吧。」「噢，看來蘇筱她們這次會拿到獎了吧！」黎媛夏開心的歡呼起來。「小小！這兒這兒！」蘇筱她們進店就看到了他們四個，臉上還有裝，除了衣服換成了大衣，蘇筱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拆開。「你們怎麼在這兒。」商煙和蘇筱走過去，問柏宥。「順便坐一下，碰到黎媛夏了。今天表演的可以啊！」「謝謝誇獎啦。」蘇筱和商煙都會心一笑。「蘇筱把你袋子拿給我，你就坐這兒吧。」黎媛夏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位置，旁邊是在喝咖啡的許宸毅。「恩，煙煙我要芒果泥。」「噢，好。」商煙去排隊了，蘇筱就先坐下來。一時五個人都沉默了。「今天緊張不緊張？」黎媛夏捏了捏蘇筱的手，問她。「開始上台前面有一點，上台了就好了，還好沒有忘記動作跳錯啊。」「跳錯就跳錯，後面跳好就可以啦。」「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要一步跳錯，我一緊張還不什麼都忘光了啊！」蘇筱和黎媛夏表面上淡定的交談著，心裡是緊張到不行啊，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蘇筱你怎麼那麼愛吃芒果啊，每次買東西芒果都是一位選擇！」商煙把芒果遞過來，距離有些遠，還是許宸毅幫忙拿過來的。「謝謝啊，」對許宸毅說完又回答商煙，「個人取向唄。」吃了一大口芒果泥，人也放鬆了。「據說芒果這種高熱量的東西……」黎媛夏欲言又止。「高熱量怎麼啦，我們三個人裡面就你褲子是m號吧？」「小小來握個手，你說的就是我要說的！」商煙和蘇筱握手搖了搖，黎媛夏滿臉不爽，閉嘴喝水了。「黎媛夏你平時在班上可是快嘴伶俐啊，怎麼在她們倆面前變成啞巴了？」吳珏羽看著悶悶的黎媛夏，調侃道。「吳珏羽你不知道有天生的冤家么，我們和她是冤家，她能拿我們怎麼辦？」商煙都快笑死了。「喝你的水吧你！」黎媛夏做勢要打商煙……

那天幾個人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話，大部分時間裡許宸毅都是沉默的聽著，蘇筱偶爾會插兩句嘴，在許宸毅面前她還是沒有那麼的自在。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那天短暫的平靜以後，蘇筱的本來還算平靜的生活突然就吵鬧起來了。學校網站里有人說她跳舞難看死了，一點兒不專業；有人說她身材臉蛋都是女神級的連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的優等生；有人說她很多人追卻從來不搭理，驕傲的很，有人說她性格古怪只和那兩個好朋友好……「喂，你最近紅的有些發紫啊！」商煙躺在蘇筱的床上把自己裹的像個熊，「哎，那些完全和實際不符合的信息到底哪裡來的啊！許宸毅看到怎麼辦！」蘇筱完全對那些信息沒辦法，重點是她很害怕許宸毅知道這些，別人怎麼看她無所謂，自己心裡那個人可不能被誤導啊。「他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吧，再說，那些消息一看就是假的，他又不是沒和你處過。」商煙不以為然，覺得沒什麼，大概這就是當局者與旁觀者的區別了吧。「你說什麼處過啊，我和他說過的話屈指可數誒。」「哎是不是你們這種單相思的情痴都喜歡各種想法各種來啊！」「反正都要期末了，你說我跟他表白怎麼樣？」蘇筱說完這句話得來的只是商煙的白眼和剛進門的黎媛夏一聲；「怎麼，你又要表白啊？」「什麼叫又要！我一次都沒有過！」「可是你自己心裡連綵排都不下10遍了吧，每次都跟我倆說，我下周怎麼怎麼做，一定跟他講，結果呢！」黎媛夏做了個鄙視的手勢。「還有啊，我覺得你除了上次送飯豁出去了以後，你的勇氣還是不夠嘛。」商煙的白眼總算翻過來了。「哎呀，感覺他離我太遙遠了，怎麼樣努力都夠不著的高度。」「你在我們學校大部分男生眼裡也是他的高度！」黎媛夏又看不慣蘇筱把自己放的太低的樣子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市場大大的有嗎！「唉，我又不是他，他也不是那些男生，如果他是那些男生，我會不會喜歡他呢？」「哎呀，一天到晚許宸毅許宸毅，stop！我們睡覺吧。」商煙把臉埋進被窩裝作不想繼續聽關於許宸毅的事。「豬啊你！」蘇筱把抱枕扔到床上，三個人又鬧做一團，冬日裡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到蘇筱的被子上，暖洋洋的彷彿把所有討厭的煩人的事情都曬蒸發了。蘇筱覺得也只有這時候才會感覺到世界美好的只剩下笑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