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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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季摩坐在凌月背上,俯下身定定地望著下方如墨的漆黑,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心中卻直覺得那個魂牽夢繞的小人兒就是那裡等著他。
夜風清涼,卻吹不散胸中逐漸熾熱的溫度。
「那是......火光?」
在凌月驚喜叫出聲時,年季摩與項不臣也已看到那點橙黃的光亮。那樣細小微弱,卻是點燃了他們的眼睛,更是點燃了他們的希望。
有燃火,那就說明下面有人。
凌月開始急速俯衝,以不惜墮毀之勢。
火點隨著他們的離近而越來越大,甚至能看到火堆邊的黑點......那黑點之一開始移動了......是人!而後,另一個人也往前走了過來......接著是第三人。
一個是綁架者秦蘇,一個是七七,另一個會是誰?
更近了,凌月能辨別出最前方的一人正是身材嬌小的七七,身後的好像是......煦?!噢,就是煦啊,原來他也下了天坑。至於另一個離他們稍遠站立的雄獸,面目並沒見過,想來就是那個秦蘇。
凌月只是一眼將下面的人看清,身上的年季摩與抓著他腳踝的項不臣就急不可待地跳了下去。
凌月(v?v):喵了個嗚的,這兩隻太沒義氣了!
年季摩雖與項不臣同時跳了下來,但是一方面是項不臣本來就因抓著凌月的腳踝而離地更近,被他先著了地。另一方面,也是項不臣的速度實在是太變態,腳一沾地,人影一晃,等人眨眼去看時。他已搶先將那個小人兒兜頭蓋臉地抱在了懷裡。
七七呆呆傻傻地望著夜空中黑點的放大,一眨不眨地盯著,直到那黑點放大成了能看清是一隻天鵝。
如果。光是這天鵝還不能讓她確定是自已等的人,那他腳踝上吊著的和背上馱著的兩隻就足以讓她淚水盈眶。
阿季和項不臣。那天鵝就定是凌月了。
他們找來了!
她獃獃地仰望著,都忘了要怎麼樣反應。
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她竟是如此的想念他們。現在猛然間相遇,竟是如在夢中一般不真實。淚水洶湧而出,順著面頰掛在尖俏的下巴,又不堪重負地滴落在胸前衣襟上。
直到被項不臣抱住,埋在他堅實的胸前時。才找回了點真實感。
「項不臣......」她悶聲喚了下。
項不臣聽著熟悉的甜糯聲音,原先一切的擔心與焦躁、內疚都化作了濃濃的滿足與失而復得的喜悅。
「我在。」他摟著她的手臂鬆了開來,雙手改捧她的臉,就著火光細細打量她的眉眼。依然的面若芙蓉。他卻覺得小雌獸清瘦了些。在這什麼也沒有的坑底,還要時時防著那個秦蘇,定是吃不好也休息不好。
他指尖憐愛地輕撫著她的面容,而後低頭含住她的丹唇,輕啃細舔。
項不臣在端詳七七面容時。七七也在看項不臣。
才幾天沒見,那個一臉邪性的劍眉桃花目的俊美少年就成了這樣鬍子拉扎的邋遢樣,看這陷下去的臉頰,看這深深的眼窩與充血的眼睛,比最後一次見面時老了好幾歲啊。
她心中頓時又憐又痛。正要說什麼時,就被他低頭吻上。
七七被項不臣吻得頭暈呼呼,腿軟綿綿,雙手環抱住他的勁腰以借力站定身體。
年季摩見著項不臣搶先了自已一步,將小雌獸霸佔了。他冰眸沉了沉,倒也沒有急於衝上去搶人。而是看了一眼站在火堆邊臉色蒼白的煦,看他敞開的衣襟中腹部已結痂的傷口。這樣的痂,他完全能想像到當時傷得有多重。
煦見到年季摩灰藍的冰眸已是凶光四溢地射向另一邊的秦蘇,就知他是誤會了。正要出口解釋,年季摩就已沖了上去,腦後的辮子「唰唰」幾下狂抽過去。
秦蘇自見到這幾人落了地就一直緊繃著身體,雖然是奉命行事,職責所在,但畢竟是綁架了人家的雌獸,害得她還掉到了這天坑裡。如果,不是坑底這一潭的湖水,早就香消玉殞了。所以,在心虛的情況下,特別是他還抱著幾分「從良」的期望,見得雙臂受傷還能這麼底氣十足前來教訓他的年季摩時,他沒有還手,只是後退著避讓。
但是,年季摩用他的這根靈如活蛇的神奇辮子使出的「打神鞭」是那麼好躲的嗎?
一陣「噼噼啪啪」的亂響,將個秦蘇抽得滿臉開花。
煦嘴唇蠕動了下,將「我的傷不是他打的」這句話憋了回去。雖然,這幾天他與七七的吃食都是秦蘇供給的,但也抹不去他是罪魁禍首的事實。如果,不是自已傷重打不了他,也早就想動手了。
現在,看著他一臉的血,心中還是很爽的。
「夠了啊,再繼續,我可要還手了。」秦蘇雙臂護著頭臉,左躲右閃,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年季摩。
這個年季摩的步法武技與項不臣的武技同出一源啊,飄忽無定,快如鬼魅。
「秦蘇。」年季摩聲音冷冽如冰。
年季摩對他的頭臉很是情有獨鍾,就算是他雙臂護住了那裡,也不改地方地狂抽。
「是我。」秦蘇心中一突棱,自見到項不臣起他就知道那個帶走項不臣的同伴怕是任傷失敗被逮住。現在,聽他一口道破自已名字,猜測他十有*是招供了。
「還手。」年季摩喝道。
敢劫走七七,看老子不抽你個魂飛魄散!
秦蘇雙臂痛得麻了,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不還手?這隻叫年季摩的雄獸是個兇殘的性子,自已擄走他的心上人,他怕是真心的要抽死自已不手軟。
還手?自已本就不受七七待見,再與她心愛的雄獸大戰起來,她會更恨自已。以後,更難有轉圜的餘地。
秦蘇掃了正向這邊望來的七七一眼,不想讓她看到自已此時滿臉血的狼狽樣子,轉身躍入林中,消失在幾人眼前。
年季摩沒有去追,這個天坑就如個大瓮,他跑不了。
「阿季。」七七跑著衝上去,自背後抱住他的腰,剛剛收斂起的眼淚再度涌了出來。
年季摩僵硬著身體,將受傷的雙臂張開一些,冰冷的聲線里透著柔軟與暗啞:「七七不哭,我很好。」
「胡說,手臂又受傷了,哪裡很好?你這是睜眼說瞎話。」七七輕撫著他臂上的網片,心疼得一塌糊塗。
離上次手臂骨折才多久啊,這回又傷了。
「只要你沒事,我就很好。」
看著七七與年季摩相擁著輕聲細語,煦與凌月、項不臣回到火堆邊坐著交流了下分離后各自的情況。
項不臣簡潔地敘述了下將綁匪反制服,並按招供的方位路線追到天坑的過程;凌月說的是他們那天怎麼回的聖女堂,寒城、衛陽城兩聖女堂如何緊張地調遣人員一路搜尋。後來,他與年季摩久候不到尋著人的消息,是如何偷跑出來,及在橫索上年季摩是如何肯定七七在下面,執意要來查探的經過。
「真的很神奇啊,年季摩那時的神情不是猜測,一點猶疑都沒有的,很肯定地說七七就在天坑下面。真是不可思意。」凌月感嘆著看了那邊已面對面吻在一起的兩人,心中微有酸澀,卻馬上就壓在心底深處。
項不臣與煦雖聽著他講話,注意力也一直沒有離開過七七。
想到當時三人中,也是七七第一個發現了上空的異常,那豁然間站起的舉動,他覺得那也許可以稱之為兩人間是「心有靈犀」?
煦想著七七說過,自已在她心中與年季摩與鄭狩的份量一樣,但是他自知與七七間的默契感是比不過那兩隻的。好在,一輩子還很長,這種心意相通,只要有心,是可以經過時間不斷積累的。
收起眼中複雜情緒,將目光對著火,也向兩人講了七七是如何與秦蘇掉下天坑,自已殉情入水如何傷了腹部,而之後的時間七七如何照顧他的經過,當然也不偏不倚,很公正地講了秦蘇的表現。
「我認為,越早上去越好,等下還要發個信號告訴其他人我們找到七七了。」凌月為難地道:「這個秦蘇怎麼辦?他逃入了林中,等下倒是不好捉了。」
「不用管他,這天坑光憑他是上不去的。等我們回了堂里,讓堂里派侍者小隊來捉。」年季摩與七七也走了過來,聽到凌月的話后講道。
煦觀察著七七的表情,見她臉紅撲撲的,嘴唇因連番激吻而紅腫著,眼眸更是瑩潤得像是滴出水來。對年季摩要派人捉秦蘇回去的提議只是微怔了下,卻沒有其他異常的「不滿」、「憐惜」等情緒流露,便在心底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那個秦蘇這幾天中規中矩的表現會搏得她的好感,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七七至少現在為止沒有對他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情。
敵對的身份,複雜的經歷。
煦絕不希望七七被捲入什麼麻煩中,而那個秦蘇是個絕對麻煩的人物。
「便宜他了。」項不臣伸張了下五指,又握了起來,「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