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道時機已到權冊太子謂難得無畏竟封閨閣

第84章 道時機已到權冊太子謂難得無畏竟封閨閣

皇帝回宮了,該澄清的澄清,該封賞的封賞,該發落的發落,該憋屈的……也得繼續憋屈著。

神武將軍馮唐勾結黨羽,意圖犯上作亂,已經自盡身亡。馮唐的餘黨,如王子勝等,也都被斬了首,王子騰倒真是無辜的,卻可憐見的被弟弟連累——王子勝犯的可是謀叛之罪,本該夷三族,幸虧朝廷念在多事之秋不宜重刑,判了個抄家、充軍、沒入官奴。

還有那倒霉催的史昭儀家,伴著保齡侯和忠靖侯兩個侯爺,沒得什麼罪責,就是都被冷落了。史昭儀回宮,依舊做著昭儀,總之這輩子是別想再往上爬了;而兩位史侯,在朝事上本來就是靠邊站的,且繼續站著,別出來蹦躂。

其他的,至於什麼火藥、毒藥,都是馮唐栽贓,證據確鑿,證人也都招了,沒什麼再可懷疑的。

關於這次皇帝與肅王空前估計怎麼也得絕了后的「聯手」,朝臣滿心戚戚,卻也不敢多嘴瞎問,總歸這次大部分人都立了功受了賞,陞官的陞官,發財的發財,皇家賣了大力氣「封口」,他們可不能不識時務。

站牆誰不會?且看著,肅王、憫恭郡王、北靜王、定遠侯等人都受了賞,倒有令幾人的處置值得玩味:

首先,最讓人跌破眼鏡的,傳說中早已入土的寧國府伯爵賈敬——竟然還活著!活著也就罷了,竟然是太上皇安排去監視馮唐的密探,多年忍辱負重、忠心耿耿,最終識破了馮唐的陰謀,在這場鎮壓反叛的鬥爭中居功至偉,太上皇親自下旨,令賈敬回朝,封少傅,還破例承襲寧國公的爵位,搬回重新掛上「寧國府」匾額的「家」。

再來,太皇太后的本家侄孫,一直領著二品侯爵銜,卻「無名無分」的蕭若繁終於得了封號,「景襄」二字,頗為大氣;不僅如此,景襄侯還被授予禮部侍郎之職,蕭家自前太子流放時便沉寂了下去,歷經二十年,終於還了朝。

最後,便要屬上兩個女孩子:定遠侯的侄女林黛玉,捨身維護公主,又配合的朝廷的謀局,立下大功,被冊為正三品縣主;還有皇商家的姑娘薛寶釵,深入虎穴,竟能與反賊周旋,深明大義,寧死不屈,也被冊為正四品郡君。

朝廷是男人玩的,鮮少因為政事單獨封賞女子,至少從本朝算起,這可「曠古絕今」的——相比之下,林霽風也從正五品司儀升為了從四品典丞,不過半品的官兒,倒算是「平淡」了。

女孩子們受了封賞,自然是要入宮謝恩的。

黛玉坐著搖搖晃晃的軟轎子進宮,不出意外的,在宮門口遇到的寶釵——就是怪得很,寶姐姐所乘的馬車上,竟然帶著北靜王府的家徽。

黛玉裝作沒看見,準備過去跟寶釵打招呼,寶釵卻微笑著先一步迎上來,按著規矩福禮,而後盯著黛玉手上的紗布:「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如何了?」

「沒事的,不怎麼疼了。」黛玉也打量著寶釵,鬆了一口氣,「寶姐姐你也好好的。」

寶釵笑笑,半是玩笑半是詢問:「縣主姑娘,可願與我一同進去?」

——寶姐姐這意思,應該是有話要跟她說。

黛玉點了點頭,拉著寶釵一起進了轎子,都是小姑娘,兩個人一起也不見得能沉多少。

寶釵斜著坐了,保證讓出足夠的位子,等轎簾完全落下,才輕嘆一聲,真切道:「雖然這已經與你沒什麼關係了,不過,還是讓你知道為好。」

黛玉明了,心裡一突:「是外祖母家那邊的事兒?」

「是。」寶釵嘆息,聲音很輕,「你也知道,王家抄了,璉二哥那邊,已經……出婦。」

出婦,就是休妻之意。沒有人能想到,王熙鳳那「一從而令三人木」的結局,會在這個錯亂的時間裡演繹。

「璉二哥準備抬寧國府奶奶的繼妹進府,已經下聘了。」

黛玉沉默,她如何不知那位「繼妹」是誰?尤二姑娘,終究做到了正妻之位,對比前世的吞金而亡……不覺得有什麼幸運可言。榮伯府那般境地,鳳姐姐都只能強撐著,換了小白兔似的尤二姑娘,簡直……不敢去想。

「寶姐姐,那二舅母那邊……還有……」姓王的女人,可不止一個鳳姐姐;寶姐姐的親娘,叫做「薛王氏」。

「姨夫姨母都那般年紀了,結髮的夫妻,這時候出婦,可沒有什麼好名聲。姨夫只是讓姨母搬去莊子上住。」曾經差點害的自己萬劫不復的榮伯府里呼風喚雨的掌事媳婦,一朝落得被攆出府的境地,寶釵卻沒有什麼揚眉吐氣之感,依舊淡淡的,「我娘沒事。朝廷封賞了我,怎麼又回去為難我娘。」

「還有一事,寧國府將四姑娘接回去了,二姑娘和三姑娘也跟著去『寄住』。本來二姑娘都許了孫家的將軍,卻又忽然退了親。」寶釵眸色淡然,若有所指,「寧國府有了名正言順的國公,可|榮伯府還是『伯府』。」

惜春妹妹是寧國府的嫡長女,養在榮伯府里本來就不叫個規矩。黛玉也輕嘆一聲,心裡計較:聽寶姐姐話外之音,榮伯府這「靠山」換的也太快了,先是恬不知恥地攀著王家,王家一倒,又忙不迭地撇清關係,轉身靠著自家的國公爺賈敬過活。

只是,寧國公賈敬是毫無疑問的太上皇黨,元春姐姐還在做著皇上的妃子,還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閨閣少女,本該是澄澈清白的,可她們的命運牽扯了太多。朝廷、家族、還有彼此的心意。

又想起湘雲,黛玉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雲妹妹的病還沒好,衛若蘭也躺著,那毒陰得很,只能慢慢養著,雖說能治好,但會留下病根兒,可能再也無法上馬殺敵。這對於現在的史侯府,簡直是漏船偏遇迎頭風。

——弄月的准駙馬崔應明當然也還在養病,不過弄月自己絲毫不介意,黛玉也不好去說什麼。

轎子悠悠然然走著,很快便到了御書房,黛玉與寶釵不再說話,規規矩矩地跟著太監進去謝恩,又各自領了賞,儘是些首飾、玩意之類,因為縣主比郡君高一個品級,黛玉比寶釵多了一串紅麝香珠和兩團香扇。

前世今生相比,頗有些感慨滋味。可也沒時間多想多說,剛剛出了御書房,命中注定的「劫數」又湊了上來,趾高氣昂的弄月公主殿下指點江山:「黛玉,跟本宮去沁芳苑,本宮好久沒欺負你了,手癢得很。」

「公主您……」您還吊著胳膊呢,只剩一隻爪子,還偏要過欺負人的乾癮?這麼多人看著,吃吃笑著,黛玉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下去,臉兒紅得通透。

寶釵掩著唇兒,「噗嗤」一笑,卻乖乖讓開了身子,準備識時務地退下。

沒想到,弄月飛了給眼神兒給她,點著下巴:「薛家那個,你也別走,本宮也有賞給你——雖然本宮不怎麼喜歡你,不過,你敢拉著王子勝一起去死,這點,正合本宮的胃口。」

寶釵接過宮女奉上的賞賜的盒子,哭笑不得,悄悄看向黛玉:公主一向都這麼說話?

黛玉會以一個安慰的無奈小眼神兒:公主就是個貓兒性子,習慣就好。

「別眉目傳情啊!」弄月撇撇嘴,又吩咐,「薛家的,賢妃想見你,看在她『卧病在床』的份兒上,你去看看罷。」不等黛玉反應過來,牽了就走,「你過來,給本宮玩兒。」

寶釵看著黛玉被公主「挾持」離開,滿眼複雜,良久,才輕輕一嘆,看向宮女:「麻煩帶我去拜望賢妃娘娘。」

卻說黛玉被弄月拖進了沁芳苑,看著弄月攆走了侍從,又看著……雲涯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黛玉臉兒又紅了,終於明白,弄月說的「欺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我牽來了,你自己說。」小公主可壞的很,完全沒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自覺,抱著貓兒,倚在軟榻上津津有味地看。

雲涯無奈搖頭,轉向黛玉,抱歉地承認:「是我讓公主將你帶來的。」

「……郡王請說。」黛玉抬頭,不得不承認,對於雲涯,她的心情依舊複雜的很。好像是有那麼點「心有靈犀」之意,又踟躕著很,再也尋不回前世對寶玉飛蛾撲火般的愚蠢的執著,究竟是情淡了,還是如今的林黛玉實在想的太多……她也不清楚。

「在圍場時,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

所謂交代,玄真觀里那些應該已經夠了;黛玉想知道的,卻是另外的事兒,趁著雲涯還有些遲疑,搶先一步問:「不知郡王是否能夠告訴我,圍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睿一向是個寡言的,事關皇家見不得人的「三皇子」,林霽風也沒法子跟妹妹說清楚。黛玉思來想去,總不甘心這麼渾渾噩噩的,剛巧雲涯欠她一份「解釋」,趕緊搶先一步堵了回絕,趁機問個清楚。

「……」雲涯一時怔住,實在沒有想到,黛玉會挑這個問題。

弄月笑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是?」

黛玉昵她一眼,這唯恐天下不亂的!

雲涯想了想,決定這般解釋:「關於此事,皇上的處置里說的明白,是馮唐勾結他人,意圖犯上作亂。不管是圍場的火藥,還是太醫院的毒藥,都是馮唐等人做的手腳,目的是要挑撥皇上與肅王的關係——但究竟是為了漁翁得利,或只是唯恐天下不亂,馮唐已死,已經不得而知。我聽皇太|祖母和皇上說過一些舊事,馮唐記恨整個皇室,這次,毫無疑問,是他的報復。」

黛玉靜靜聽著,雲涯也繼續說著:「馮唐藏在暗處、老謀深算,設下的陰謀環環相扣,且將線索湮沒得乾乾淨淨。若是一味被他牽著鼻子走,根本無法抓到他。因此,皇上和肅王定計,演一場以假亂真的戲,打亂馮唐的陣腳——假借肅王造反之名,引出藏在暗中之人。」

「肅王若要『造反』,必要聯繫南疆守軍,可肅王麾下並不知曉,皇上和定遠侯都看過南疆的布陣圖,他們自以為能假傳上意、挑撥離間,卻不知此舉恰是暴露了自己;另一邊,定遠侯失蹤,所有人都認為他該逃出京城去水師軍營,這又是另一支疑兵,可是,定遠侯根本沒有離京,京城動亂的消息,『按理』,水師營是不該知曉的。」明明不該知道,卻私底下盤算著回去「勤王」,這不是明擺著暴露了自己嗎?

「馮唐多年來戍守北疆,戰功赫赫,勢力不容小覷。北疆雖有鎮國公鎮守,但他不可擅自離開。再加上時間緊迫,皇上只能讓肅王與定遠侯帶人在京郊截殺叛軍。」也就是說,肅王與林睿兩支疑兵,引出了叛軍,又截住了叛軍。

黛玉默默想著,不由在心裡覺得好笑:「按照郡王的解釋……其實,還有一支疑兵。」

「沒錯……就是我。」雲涯苦笑,「我帶著太子諭『逃出』圍場,更降低了對方的疑心;也是我讓你哥哥詐死配合,假借長公主府里所謂的證據,引蛇出洞。」

——但是,雲涯並不是單純的「疑兵」。

——皇上與肅王「合作」,雙方都冒著難以想象的風險。皇上答應肅王滯留圍場,若肅王真藉機造反,他根本無法及時應對;因此,雲涯被提前送了出來,還帶走了林黛玉,疑兵是輔,真切的,是為了保住兩人的性命,留得一條後路。

——只是,這些話,雲涯無法對黛玉說明。

其實,關於那幾支疑兵,黛玉也能想個七七八八,可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那個莫名出現的「寧國公」賈敬……怎麼偏偏那麼巧,怎麼會,叛軍首領馮唐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賈敬之事,實在不好問。

雲涯看出黛玉的疑惑,搖頭,苦笑:「寧國公『忍辱負重』多年,協助剿滅叛軍,已傳成一段佳話,只不過時間太過久遠……實在是不清不楚。」

「是啊!」弄月接下去,一語雙關地冷笑,「誰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繼續『忍辱負重』!」現在看來,暗軍是分明存在的,按當年的說道,這賈敬才是暗軍之首,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馮唐反水的,誰知道馮唐是不是被他「殺人滅口」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跟太上皇接上頭的,誰知道——他回來幹什麼!

寧國公歸朝,不僅皇帝憋屈,肅王也氣得夠嗆,偏偏太上皇護著,賈敬又狡猾無比,兩個兒子暫且抓不著小辮子。

莫有定論之事,還是莫讓林姑娘猜疑。雲涯不贊同地向弄月皺了皺眉,兀自把話題拉開:「明日朝堂之上,皇上便會下明旨,立我為太子。考慮到我的身份,皇上會先過繼我為嗣。」

黛玉心中明了,過繼為皇子再被立為太子,比直接以皇侄的身份被立為儲君要好的多。雲涯所言不錯,無論如何……皇上確是在護著他。

「父皇已經養了我,再養一個你也沒什麼。」弄月不由插嘴,對上雲涯複雜的目光,不由挑釁一笑,露出尖尖利利的虎牙,「怎麼,嫌我礙事?有本事你別求我幫你把人騙過來!」

黛玉無奈地嘆息:「公主您還真是……什麼都不避諱。」雲涯這是名正言順的過繼,弄月可是直接以公主的身份被養著的,怎麼能一樣。

雲涯將話題拉回來,繼續道:「皇祖一向介意出生,對我,雖然沒有明說,但定然有些不滿。」

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始終因為出生被太上皇「嫌棄」著,雲涯身為太子……只會更糟。黛玉不由蹙了眉,擰著帕子,不由勸道:「其實,這些事……佛偈,心中無塵,則萬物無塵。只要郡王自己不介意太多,又何必管他人怎麼說。」

這已經是相當「坦誠」的剖心之語了,雖然眼前這小姑娘依舊「沒想好」,可雲涯已然覺得頗為欣慰,不由笑道:「我都已經被『趕鴨子上架』了,多想何益,自尋煩惱而已。」

黛玉也不由捂著嘴兒笑:「郡王作詩愛用典,不正是『多想』之人么?」

「……」作藏頭詩時,他確實如此「自怨自艾」過,雲涯無奈——果然如弄月所言,林家人都蔫兒壞,這看起來清清純純又愁腸百結的小姑娘,真計較起來,也不好對付。

「喂,別總是打情罵俏,說重點啊!」弄月翻著小白眼兒,再次打岔。

——「重點」?

黛玉奇怪地眨著眼兒,看著弄月一臉壞笑,又看著雲涯欲言又止,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莫名的詭異感。

雲涯扶額,想了想,才嘆一聲,從頭開始:「林姑娘與寧榮二府……有親緣。」

詭異感更甚,這份親戚關係,雲涯應該知道。三年前,元春姐姐來找自己之時,還是雲涯送來了詩,提醒她千萬莫要妄動,才沒有釀成大禍。

欲言又止,雲涯似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弄月實在忍不住了,替他說明白:「我皇祖想替未來的太子殿下說親了,對象嘛,正是寧國公賈敬的寶貝嫡長女,賈惜春!」

「……」不是吃醋,也不是傷心,更不是什麼憤憤不平,黛玉只覺得可笑,覺得無比荒唐,「如果我沒有記錯,那位惜春妹妹的年紀……今年,可有十一?」

「十歲半!」弄月斷言,而後狠狠瞪了雲涯一眼,「那麼小的女孩子……你變態啊!」

雲涯再次扶額,無奈得不行:「這與我何干。皇上不會同意,我也覺得……荒謬。」

黛玉咬了咬牙,忽然別開臉,收斂眼神兒:「也跟我沒有關係。」

「噗!」弄月笑得整個人趴到了軟榻上,雲涯再次在心裡嘆了一聲:無妄之災。

「總之,你千萬小心,莫與賈家再有牽扯。」雲涯長嘆一聲,真切道,「我對你的心意……終究還是給你帶來了麻煩,抱歉。」

果然是心有靈犀的,黛玉紅著臉,也在心裡嘆了一句「無妄之災」,方才看著地,輕聲答應:「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幸虧,上次叔叔送了一把刀,賈家再不敢與林家來往。

實在尷尬,只得沒話找話。還好有弄月這個歡脫的,就是喜歡故意找茬兒:「黛玉,你一會怎麼回去?應該由你哥哥來接吧,今天可是休沐。」

接什麼啊,休沐的那個自己現在正焦頭爛額著呢。想起這茬兒,黛玉捂著嘴兒吃吃笑,肚子都疼了:「一會公主嬸嬸派人來接我,至於哥哥——從圍場回來之後,秦姑娘就再沒讓他進過門,他天天在人家門口團團轉,被人干晾著,都快哭了。」

「活該!」弄月覺得解氣的很,假死就假死,真死都懶得管他,但居然害得自家姐姐那麼傷心,實在是混賬!

雲涯自是也聽說過林霽風那不知該如何評價的「一往情深」,也好笑:「依林公子的個性,能將他耍得團團轉的女子……定然不簡單。」

——那是,我姐姐當然不是泛泛之輩!

看著弄月得意洋洋的模樣,黛玉更加無奈:公主殿下,您能否稍微收斂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秋舒,「馮唐造反」的前半段,解釋的應該還算清楚吧?

設定元春、惜春是嫡出。迎春、探春都是庶出。

鳳姐兒被休了,至少沒死~

迎春退親了,不嫁中山狼了~【撿個漏,再順手救一個,喵好累啊……

小劇場:

雲諾【撒潑打滾】:「父皇你無理取鬧,我才十三歲,你居然想要給我議婚!」

雲涯【面無表情】:「我十五歲,他想讓我娶個十歲半的。」

雲朔【詭異微笑】:「所以說,他就是個變態。」

雲征【一聲冷哼】:「病的不輕!」

雲落【青筋暴起】:「一幫逆子……還有逆孫……」

寶釵【親和臉】,內心:_(:3)∠)_,北靜王哪有寶玉單純善良好控制,我根本不想要好吧~

惜春【高冷臉】,內心:(╯‵□′)╯︵┻━┻,關我毛事,人家的真愛分明是妙玉姐姐!

黛玉【傲嬌臉】,內心:╭(╯^╰)╮,他娶誰關我什麼事?反正,我才不要戀童的!

可卿【冷淡臉】,內心:(#‵′),就是不讓你個混賬進門,怎麼著了?

弄月【壞笑臉】,內心:(*^__^*),你們繼續鬧著玩著,本宮看著笑著!

湘雲【委屈臉】,內心:~~~~(>_<)~~~~,好歹給我點劇情啊,我比背景還背景!

水溶那個「玉壺冰」的人設,黛卿月釵雲茜蓮七個女孩子,除了藍宜茜這個心寬體胖的女漢子,其他誰嫁給他都是分分鐘瘋掉的節奏!【話外之音,寶姐姐絕對不配水溶:寶姐姐配寶玉是攻,要是配給水溶,那不是成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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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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