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誤戰皇宮

眼見皇宮就在前方，小白讓魔龍變成蛇兒，收入袖中，抱著小皇子，一道白影進了皇宮之中。

這時，那些昏倒地宮女已相繼醒來，從地面上爬起后，見皇帝與蘭美人正在昏迷，尚未醒來，便走到跟前，要叫醒他們，忽瞥皇帝手中尚抱著的那剛出生的小皇子，竟是滿頭赤發，青面獠牙，模樣十分嚇人，一個宮女驚呼一聲：「妖怪！，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竟嚇得又暈了過去，其餘的大驚失色，叫著喊著往後退去。

皇帝與蘭美人都被驚醒過來，只覺頭腦暈脹，一時之間，眼前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

皇帝晃了晃腦袋，將懷中那赤發嬰兒往懷中一抱，兩眼惺忪，喃聲說道：「朕這是怎麼了，小皇子剛剛出世，竟睡過去了。」正不解之時，忽聽一旁有人怪呼之聲，扭頭一看，隱隱約約見一夥宮女個個立得遠遠的，面有極駭之色，正朝這邊指來。

皇帝眼中所見漸漸清晰，心中不悅，叱道：「大膽，你們竟敢向朕這般指指點點……」言猶未必，又聽身畔的蘭美人一聲驚呼，轉頭看去，只見她與遠方一眾宮女一般，亦是滿面驚懼之色，也朝自己指來。

皇帝一怔，溫言向蘭美人道：「你怎麼了？」

蘭美人盯在他懷中赤發嬰兒，驚得渾身亂顫，慌道：「孩……孩子……」

皇帝聽了，往懷中孩子一看，不禁毛髮皆豎，一身冷汗，嚇得魂飛天外，一聲驚叫，忙將懷中嬰兒拋在床上，連連後退，五步方止。

蘭美人驚駭之際，眼望床上嬰兒，身子急往後縮，忽然眼淚往下直掉，道：「這，這是怎麼……剛才小皇子還不是這般模樣，這……」

皇帝呆在那裡，看著嬰兒半晌，忽然走到壁畫之旁，取下一把寶劍，錚地一把，拔劍在手，拋鞘於地，邁步回到床前，喝一聲：「妖童受死！」朝著嬰兒頸部就刺了下去。

蘭美人驚呼聲中，那嬰兒已被皇帝手中長劍刺入脖頸，卻不見有血流出，隨即劍下嬰兒便化變一團煙氣，消失不見。

皇帝又是一驚，怔怔地站了半晌，才穩住心神，看向朝遠處的一夥宮女，正瑟瑟發抖呢，冷聲道：「今日之事關乎我大宋國體，在此之人，若有誰向外亂嚼舌根，捕風捉影的，日後定有滅九族的大患，你們可明白我的意思么？」

宮女聽說，頓時嚇得跪在地上，諾諾連聲。

便在這時，白影一閃，小白倏然現身於眾人眼前。

眾人見了，驚呼妖怪，不由得又退開。

小白看著眾忙道：「你們別怕，我並沒有惡意，只是……」

此話未畢，皇帝緊握手中寶刀，強定心神，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

小白不答，只向他與蘭美人看去，道：「這是你們的孩子，我現在把他送還回來。」說著走上幾步。

皇帝驚道：「站住，你別過來！」說時，身子不由得又往去退，這才見她懷中有一個嬰兒。

蘭美人遠遠地朝嬰兒一看，果真是小皇子的面貌，又驚又奇地道：「這……這是怎麼……怎麼回事……我的孩子……」

說到這裡，忽然響起一陣急促地腳步，遲疑之中，便止住了。

腳步聲漸響，隨即一夥侍衛急急涌了進來，一見一個陌生的女子立在那兒，便有一人忙叫道：「護駕，護駕！」這批侍衛便紛紛拽出腰刀，將小白圍了起來，又有兩人持刀在手，護在皇帝的前方。

小白正欲分辯，怎奈皇帝被剛才那個妖童皇子給嚇得心悸猶存，竟然喝道：「來啊，先拿下了這妖女！」眾侍衛眼瞪著小白，齊聲應是，不由分說，紛紛揮刀往她身上招呼。

小白眉頭一皺，左右閃避，並不還手，只叫道：「慢著，且聽我說！」卻無一人理會，十數把腰刀只顧往她身上招呼。

小白又氣又急，卻不願出手傷人，只得閃右避。忽然，她袖中蛇兒受顛，溜了出來，落在地面之上。

原來這皇帝天生怕蛇，這時一見，失聲叫道：「蛇，蛇，快去斬了。」

兩名侍衛聞言，騰出身來，揮刀便往蛇身斬去，想將它斬成兩段。

蛇兒見狀，身子忽然一躥，避了開去。兩名侍衛一怔，隨即揮刀又上，還是給它避了開去。

皇帝站在一旁，生怕蛇兒靠近，只顧叫人將蛇兒斬殺，卻不料這蛇兒竟知道閃避，暗暗吃驚，更疑小白是妖女。驚懼之中，起了離開的心思，只是口中不住叫道：「快斬了妖蛇，拿下妖女。」說時，持著長劍，去將蘭美人抱起，避開激擊之人，住外便走。一干宮女哆哆嗦嗦，也跟了出去。

蛇兒順著地面東遊西躥，躲了一會，有些急怒，眼見一刀又下，也不躲了，只怪叫一聲，身子猛然脹大數倍，變成了一條大蛇，碗口來粗，兩丈來長。這時，那腰刀正好落了下去，斬在它的身上。

那人一刀斬落，竟覺刀刃如擊在金鐵之上，被砍之處竟然安危無恙，反而是刃上卷了一個口子。驚駭之餘，這才發察，小蛇不見，大蛇忽現，正雄糾糾、氣昂昂，抬首吐信，形貌十分嚇人，頓時冷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倒退幾步。

大蛇怒叫一聲，忽然一個擺尾，重重擊在那人身上，將他擊飛出去，隨即又是一個甩尾，又擊中另個一人，這二人身子先後撞在牆壁之上，訇然著地，口中流出一大片血來，隨即都一動不動了，卻是氣絕身亡。

這時，圍擊小白的那些侍衛都見著大蛇了，它竟然在眨間之眼連傷兩人，不由得都嚇得呆了，手中不斷向小白揮砍的兵刃也停下了。

小白身子一縱，一掠而過，來到大蛇跟前，輕叱道：「魔龍，你這次給我添麻煩了。」

大蛇只向小白看了一眼，隨即又向那伙侍衛怒目看去，低吼一聲，身子遊動，正欲攻擊，小白連忙叫道：「魔龍，不可如此！」魔龍一聽，只得停住。

那伙侍衛神色駭然，怔了片刻，隨即互視一眼，都橫刀胸前，緩緩退了出去。

這時，忽然從外面傳來陣陣腳步之聲，齊刷刷地，雜而不亂，顯然來了不少人。片刻之後，腳步聲漸止，只得有人叫道：「大家小心，有個妖女在裡面！弓箭手準備！」頓了一頓，又聽那人的聲音道：「通天寺的法師怎麼還沒到，快去看看，莫讓妖女跑了。」隨即便聽一人應是，腳步聲起，漸去漸輕。